小公寓在学校附近,晏仰大二搬出来,平时自己实习加接一些设计私活。
昭暮跟在晏仰身后,过道的灯有些暗,楼层看出有些年头,楼梯上去看到好几处掉灰露出红砖墙体,晏仰牵着她手在五楼停下,从斜跨包里掏出钥匙,上面缀着猴子挂件。
没有动静,声控灯很快黑了下来,在黑暗中昭暮看见他的钥匙扣,“这是很久之前我送给你那个吗?”
“对。”说着晏仰打开了门,走了进去在玄关处摸上开关,“啪”声白炽灯照亮整间房间。
昭暮跟进去,入眼是木质小茶几和两人坐的灰色软沙发搭着几件衣服,后面是一张大写字桌靠窗,上面摆着一台台式电脑,两排书架放满书,台面上几张图纸凌乱放置着,还有一张草稿图掉到地上。
晏仰在她进来后关上门,把黑包挂在门后面,取过她的小背包也挂上去,再蹲下从鞋柜里去出一双鹅黄的棉拖,然后让她别动,他先收拾一下。
女款的鹅黄色棉拖,再看眼晏仰的灰色棉拖,像是一对的,看向他缓慢脱下深棕色小皮鞋。
晏仰把茶几的垃圾扔掉,散落沙发的衣服拿起,昭暮穿上棉拖走过来把地上的草稿图捡起,是一个亭子,她不懂建筑,但觉得这个手稿图很精美,亭子构造复杂精巧,亭檐翘得恢弘大气,倒像他的个性。
她知道晏仰喜欢建筑,没想到绘画也这么有天分,她走近写字桌想再观摩一下,晏仰从房间出来突然走到桌旁急急拿起那几张图纸叠在一起,淡淡说:“没什么好看的。”
昭暮见他护崽子一般,以为是什么机密不能看,笑了下把手中草稿图递还给他。
“是什么重要机密不能泄露吗?好吧,我不看。”
晏仰曲起食指捏了捏几张图纸,张了张口想说,最后看向女孩轻道:“以后再给你看,你先去沙发坐着,这里我收拾就好。”
“好。”
昭暮在软沙发坐下去,伸手拉下格子围巾和发箍放在沙发扶手,晏仰拿杯子给她接了一杯热水,昭暮道谢,捧起来边打量房子边慢慢喝。
房子是一房一厅,以灰白调为主,家具简单摆放整齐,倒像一个人住,怎么会有女式拖鞋,她轻咬唇疑惑想着,向右瞥忽然看到灰色棉拖,往上是休闲黑裤包裹的腿停在沙发侧。
昭暮抬头,晏仰收拾完出来,两人视线对上,一时有些尴尬无措,晏仰慌乱转移视线,清了清嗓子说:“我去帮你调一下热水。”
昭暮从浴室出来,晏仰从写字桌抬头看过来,女孩头发随意扎成丸子,额间散落几根细碎毛发,穿着毛衣和他的灰色休闲裤,慵懒又居家。
晏仰怔怔看她,半晌低下头,不经意吞了下口水,低着声音说:“房间收拾好了,早点休息吧。”
“你呢?”
“我睡沙发。”
二人座的小沙发,怎么塞得下晏仰一米八多的身子,昭暮想了想说:“我个子小,我睡沙发。”
晏仰站起来,走到她身边,看了下表勾唇说:“我还轮不上让女朋友睡沙发,进去睡吧累一天了。”
昭暮看着他热诚的眼睛,带着宠溺,点了点头。
进了房间,房间不大,只有一张床和原木衣柜,外面是一个小阳台,此刻因为严寒紧闭着,再靠墙那边放置着长木玻璃柜,柜子里面是一些奖杯奖牌,柜子上有好些建筑小模型,有古代、现代的亭子连廊、围屋四合院、高楼别墅……
晏仰这么厉害,昭暮不禁心里感叹,回头看去,晏仰帮她把门关上,边提醒她早点睡。
“好。”昭暮点头答好,看他退了出去。
她汲拉着棉拖往床边走,躺上去是阳光的味道,应该是晏仰特意换了床单被套,奶黄色的,不像他风格。
抬眼瞥向衣柜,不会藏了个女孩吧,昭暮好笑地坐起来好奇打开衣柜,清一色的灰黑调,偶尔几件白色、蓝色、卡其色,还有衬衫正装,不禁想他穿衬衫是什么样子。
又躺回床上,听着外面动静,他好像去了浴室,些微流水声从门缝传来,心想着那张小沙发他怎么睡,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迷迷糊糊睡着,好像听到一些动静,轻轻开门声然后走到床边,昭暮一瞬睁眼坐起来,在黑暗中和一双眼睛对视上,闻到熟悉的草木清香才放松下来。
“吵醒你了,抱歉我进来拿床被子。”晏仰和声轻柔跟她解释。
看他着一件白短袖,手中拿一张薄被,她揉揉惺忪的睡眼看他,迷糊着说:“外面好冻,要不你也睡这吧。”虽然有暖气,但外面着实凉些,占了他房间着实有些过意不去。
晏仰合上衣柜,转过身对视上女孩眼睛,嘴角弯起揶揄道:“你就不怕我干点什么?”
“干什么?”
昭暮反应过来,一瞬小脸涨红,耳朵也悄悄红了,此刻倒像一只受惊的兔子,粉嫩的唇微张,瞪着大眼睛看他。
晏仰喉头一动,情不自禁俯下身,薄被掉在床边,右手抚上她脸颊,左手按住她雪白后脖,张嘴含住身下女孩微张的唇瓣,甜甜软软的,仿佛入口即化,还想索取更深入,舌头探入贝齿,轻轻吮吸着。
昭暮也迷离的圈上他脖颈,眼睛闭着,感受晏仰温柔无比的触碰,嘴边传来酥酥麻麻的温热微痒,伸出舌头和他的交缠,接着轻轻躺在了床上,晏仰轻压在她身上,左手十指相扣在头颅上方,意乱情迷深吻着。
再是昭暮微喘着气,晏仰离开她腔内,怜惜地轻吻嘴角,再含住嘴角旁的梨涡到小巧的下巴,再下移轻轻吻她月色下白得发光的脖颈,脖颈处传来触电般酥麻微痒,昭暮霎时惊醒,迷乱挣开双眼,伸手推他发顶喊,“晏仰”
晏仰抬头,看到她因情迷泛红的眼角,方才反应过来做了什么,他瞬间从女孩身上起来,耸拉着脑袋低头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昭暮满慢坐起来,一米八的大男孩站在床沿耸拉着脑袋,倒像是委屈巴巴没吃饱的小狗狗在向主人控诉,她没控制住踩在床边站起来,比他高出一个头,伸手摸他发顶轻声说:“没关系。”
晏仰抬头看她,女孩头发散乱着,眼眶还有些红,嘴巴有些肿肿的,安宁的摸他头发,他不经意吞了下口水,拿起掉落地上的薄被,哑着嗓子说:“我先出去了,把门锁上。”
昭暮锁门又躺回床上,听到浴室传来细微动静,翻来覆去的有些睡不着,她的身体并不抗拒晏仰,如今不知道对他是何种情感了,又怕越陷越深,把自己搭进去。
最后她翻身侧卧,看向落地窗从窗帘缝透进来的月光白,她翻身下床掀开灰色窗帘,月光亮得惨白,地面积了一层薄雪,寒风徐徐吹动白色树杈,昏黑天际间或升起一簇烟花。
当初父亲就是在这样一个冬日离世的,那天电话传来轰烈的汽车轮胎和地面摩擦,以及车与车之间猛烈撞击发出的声响,她无论如何也不会忘记,一直以为是交通意外,可听到丁添语母女那一席话不得不怀疑,父亲开车那么谨慎的人怎么会——
无论怎样得快点想办法在毕业离开前探查。
第二日早上,雪积了厚厚一层,四周白茫茫的雪白干净。
昭暮推门出来,晏仰正在小厨房忙活,听到声音回过头来,温和道:“醒了?洗漱用品给你准备好在浴室。”
男生穿着灰色低领毛衣、居家裤,脚上一双棉拖,温和没有攻击性,和外面形象实属不同,好像多了些什么?昭暮一时想不起,在他注视下有些害羞的点头走进浴室。
奶黄色的牙刷已经挤好牙膏放在玻璃杯上,白色的毛巾和灰色的挂在墙上,昭暮低头看了看鹅黄的棉拖,迟疑的拿起牙刷,往玻璃杯里灌水。
洗漱完出来,晏仰站在炉台前拿汤勺搅拌砂锅,雾白热气飘上来,氤氲了他眉眼,昭暮轻倚在门框上怔怔看着他,被水雾遮挡的侧脸更显柔和,想起来了多了分——人夫感。
“在想什么呢?”晏仰忽然侧头看她。
偷看被抓包,昭暮站直身体走到他身旁,看了眼砂锅里的粥,鲜红的虾、肉和青菜,“我在想做什么这么香?要不要帮忙?”
“不用,快好了,你先过去坐。”晏仰把她拉到一旁餐桌,桌面上摆着一碟小笼包、一碟油条。
“哇,你一大早出去买的吗?”昭暮坐下,双手交叠撑在桌面眼睛亮晶晶看他。
“嗯。”
晏仰端着砂锅过来,昭暮拿起一边垫子放上去,砂锅呼呼冒着热气往上升,晏仰又去拿碗筷,用小碗盛了一碗放在她面前。
釉红的粥有虾、牛肉和青菜,昭暮尝了一口,唇角弯起,不住赞许道:“不错哎,晏仰没想到你厨艺这么好。”
“喜欢就好,还有小笼包。”晏仰温和笑着坐下来,把小笼包轻轻推到她面前。
男生眉眼含笑,细长的凤眼弯弯像天真的大男孩,在注视心爱的姑娘。
昭暮应了声好,眉眼弯弯看了眼他表情慢慢凝下,低头拿瓷勺缓缓滔边缘的粥,谁能告诉她为何晏仰恋爱了会这样,像黏人的拉布拉多,总爱用含情脉脉的眼睛勾她。
不行,别忘了来这趟目的,得干正事!
昭暮抬头,若无其事的夹了一个小笼包,状似随意的说:“我们要不要发一条朋友圈告诉大家?”
晏仰夹了一个冒着热气的小笼包放入口中吞咽,听闻她的话,噎了一下,“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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