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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作为橘子的回报

女生个头很高,瘦长一条,麻袋套她身上也是长筒麻袋。剪的学生头,但应该很久没修,再长一点就要垂到肩上,被执勤老师当作违规违纪一剪刀处理掉。

许似卿朝她走近,女生似有所感,先微笑道:“我不会打篮球,我看你打。”

好吧。许似卿遗憾,走近了发现女生比她还要高半个头,得有175+。

更可惜了。

“以前没见过你,怎么中午来打球?”高个子问,许似卿余光瞟见角落石凳上放着一本黑绿色的书,对方大概是中午常来。

“月经。”她解释了好像没解释。

没想到对方听完笑了,她眼睛很大,笑起来弯成两个月牙。许似卿一瞬间垂头看球,大脑空白一刻。

“你打吧,我随便拍着玩,不打扰你。”

“没有打扰。”她马上抬头回应道,眼睛还是垂着,“其实……如果,我是说如果,你想学篮球的话,我可以提供一点帮助。”

“好啊。”高个子的声音仍然带笑。

许似卿回头继续投她的篮。她本来打算带球跑几圈,这才符合运动催量的目的,但不知道为什么放弃了,维持着一个不用满场跑,在刚刚女生看到她的地方的活动范围。

谁说跳跃不是大运动呢。

投了好一会儿,能看见门口陆陆续续有零星学生进校门,许似卿才转身。石凳上的书不见了,那个女生已经离开。

她一直以来有点“毛病”,自然非强迫状态下不敢直视不熟悉的漂亮女生,交流更会紧张,一紧张就出错。再加上她本人一张略微“厌世”感的脸,小时候被同班好看的小姑娘抓着难过又真诚地问:“你是不是不喜欢我?”

抱歉啊。她在心里默默道歉。交流时不看着对方的眼睛真是很不礼貌的行为,希望没让你觉得不舒服。

“你会打篮球吗?”

“什么?”李响桐闻声抬头,满脸茫然。她桌上摆满了胶带小刀和乱七八糟的试卷,在手忙脚乱地把错题往一本精美的“莫奈印象”硬壳本上贴。

陌生人十个人九个路过了就要念叨一句学习效率。李响桐充耳不闻,她的爱好就是把笔记记成精品图书,把错题本贴成手账。

“早上微机课的时候我登录了那个你给我注册的号,看了下社群。”虞梨小心翼翼地从李响桐桌旁走过,生怕碰掉她桌上东西,“昨晚进来那个篮球社的女生,我中午碰见她了。”

“咋认出来的?”

“她个人主页下面有照片。”

“嘶……”李响桐拇指一动推出小刀刀片,“不太对劲啊,你脸盲好啦?”

虞梨沉默片刻,她不太习惯和别人在背后评价女生外貌,无论是怀抱什么目的:“也许吧……她长得很,特别,你回家上网看一眼就知道了。”

她还想说,她性格好像和长相不太一样,但又把话咽进了胃里。李响桐刚订正完了开学考试卷,虞梨接过那本生物错题本,心不在焉地看起来。

堪比杂志排版的精致程度,生长素的运输图像被她画得像超高分辨率打印出来的,比生物书上的还生动。

很多人会说她不务正业,假学习,但虞梨知道,怎么做笔记根本不重要,是制作出这样一笔一划完美无瑕的作品的专注力,让李响桐稳坐年级前几。

学理科的路上有太多天赋论,男生有天赋,活跃好动的有天赋…这些说法且不说荒谬又可笑至极,其实连形容方向也很单一,只是描述人的思维模式。实际上读过高中的都能体会到,应试学习需要的不止这些,譬如专注力就是其中之一。

笔记只是一个侧面。实际上虞梨相信,自己和李响桐一起学一小时,对方的吸收效率绝对比自己大得多。

她没什么天赋,想得不如别人快专注不如李响桐深,她能做到的只有别人刷了十页题洋洋自得的时候,面不改色地刷二十页。

坐下来,写下去。这是虞梨的天赋,她咬着牙呈现的魔法。

她翻开《解题》还没动笔,又被李响桐用圆珠笔帽戳了戳:“我想起来了,我昨晚放进来那个,是叫许似卿吗?”

“好像是的。”

“嘶……”李响桐又吸气,“我没注意她哪个社团的,看到名字就放了,她在自己年级挺有名的。”

她说着偏头,果不其然看到虞梨没有经历校园八卦信息洗礼的怔愣面庞:“高一零班的,好像是去年的零班自招第一名。”

许似卿不知道自己被两个高二学姐蛐蛐了,更不知道蛐蛐她的正是作为她打入文学社缘由之一的蒋文的“女神”社长。

她此刻都不太知道自己的想法,怎么又抱着球来操场了。

也许是昨天出的量还不够大。

高个子果然还坐在篮球场旁,手上还拿着那本黑绿色小书。两个人互相轻声打了个招呼,许似卿低头,虞梨就把书封面翻给她看,叫《绿蝗》。

在衡X模式的高中刷出课外书的几率不高,是稀有掉落,蒋文的抽屉算一个,面前的女生算一个。

“好看吗?”

“还可以,风格很特别。”虞梨回应道,“你是篮球社的吗?”

“嗯。”

“我是文学社的,那天在群聊里看到你了,也看见你空间发的篮球队招人,昨天中午突发奇想借了个球来试试,没想到碰到了你本人。”虞梨坦诚道。

“那……你现在还想试试吗?我是说篮球。”许似卿的神情由惊讶迅速转变为原本的沉静,只有话语里表现出一丝局促。

“好啊。”虞梨说话的声音像她本身的气质一样,声音很轻很柔软,吐息间似乎不足以吹起一片羽毛。但吐字又逐字逐句不疾不徐,好像每个字都被她郑重掂量过一遍,才交还到对方的手心。

她接过许似卿递来的篮球,笑着叹了声:“可我真的是零基础诶,会很麻烦你教好一会儿,打扰你自己玩儿。”

许似卿和她坚持对视了半天,在她笑的那刻眼睛又禁不住滑出面庞,停在虞梨的短发上。好顺,像昨晚刚洗过,她甚至闻到了丝缕洗发水的味道,像发廊挂起的一条条袋装洗发水。

“不麻烦,我本来也没打算怎么玩。”她顿了一下,提醒道,“月经。”

虞梨拿着球,许似卿也没有凑很近,向后退了一步,只伸出一只胳膊做演示:“拍球的时候,像这样,掌心要收起来……想象你手心有引力,引力常数g大于9.8,球都得跟着你的手心跑,你只要做这个动作召唤它。”

“有魔法?”虞梨被她突如其来的胡说八道逗笑。

“嗯,这叫……”女生一双细长眼眯起来,“控球术。”

很烦。桌面上摊开着《更高更快》,许似卿磨了快半个小时,还没解出来一题。

她感觉到自己情绪莫名的低落,可能是生理期正常现象,可能是不堪小腹一抽一抽无止休的痛感烦扰,也可能单纯是开学综合征犯了。她还没过十二点就把台灯掐灭,往床上倒去。

生物老师今天压根没讲卷子就开新课了,今晚早睡明天早点起来背笔记,合理。

她在黑夜中摸出手机,一个微信电话恰到好处地打了过来,联系人备注是“妈妈”。

许似卿一个打挺又坐起来,刚接通电话,房门又被人笃笃敲响,许远舟警惕的声线从门后闷闷传来:“几点就睡?许似卿?”

她本能地拿被子蒙上手机,回应道:“不舒服,明天会起。”

门口空白了片刻,丢下一句“好好休息”,就带着渐行渐远的拖鞋拍地声离开了。许似卿重新连上耳机蓝牙,安静地听了一会儿那头的窸窸窣窣,才对着麦克风孔轻轻喊了声:“妈?”

“在呢。”带着笑意的女声立刻回应道,“不该这时候给你打的,怎么回事,生病了?”

离这么近听不到就怪了。许似卿庆幸只是听见了,隔着网线,她拿被子蒙手机的笨动作没有被看到:“没有,只是生理期。”

“好吧,那我过几天再打吧,你快些睡觉。”

“不用,我感觉还好的,只是想睡了,搪塞爸爸。”陈坤仪不太打电话来,母女俩平时只是微信偶尔对话,事出反常,许似卿有点急迫,“您想说什么吗。”

“不是什么大事,我搬完家了,想邀请你来坐坐……但我明天下午要飞去母校拿证明资料,还有些事,可能不是很有空……”

“好啊,可以,我明天中午去。”她即刻答道,“把地址发我吧。”

“好,好,具体的明天联系,你快睡吧。阿卿,晚安。”

“妈妈晚安。”

地址很快发了过来,在满城新建设的城区里。

许似卿诞生以前,陈坤仪和许远舟一样,是满城实验中学的一名教师,她出生后陈坤仪就辞职做了家庭主妇,一家三口住在学校分给许远舟的教师公寓,直到两人离婚。

许似卿手指摩擦屏幕,她挺明白这个房子对陈坤仪来说意味着什么的。

野草文学社的群聊很活跃,对话也很有意思,许似卿忍不住窥屏了一会儿她们聊天。相较而言篮球社群里那些男的讨论的内容简直是一群自我意识过剩的心理儿童聚众排泄,她进群那一刻就开免打扰了。

她看到蒋文的账号出现了好几次,在和黄帽子群主询问新学期社刊的文章征集条件。她手指一滑,误触了群主头像,聊天间突然冒出一条戳一戳消息。

许似卿:“……”

群里安静了半刻没人讲话,许似卿尴尬得头皮发麻,准备说点啥,突然又冒出一栏群通知:群主授予云山乱专属头衔“篮球社内鬼”。

蒋文发出一声响亮嚎哭:“卿卿——!!!”

有人笑话她随地大小老婆,许似卿这才想起来改群昵称,换上自己真名避免蒋文声名沦陷。

群主头衔叫“副社垂帘听政”,群昵是“平地一声响”,许似卿顶着新得的紫帽把抱歉的话发出去那人也没回应,只在众人七嘴八舌快要进入下一个话题时悠悠冒出两句:“喊老婆也正常啊,小姐姐长这么帅。”

“平地一声响”应该是看到她主页的精选相片了。许似卿恬不为怪,她放上面就是给人看的。

那张照片是上个学期和初中的朋友出门玩儿被朋友抓拍的。她脸上脂肪少,脸型棱角很明显,现实里看着精致,转化为二维照片却经常显得崎岖,自拍没几张好照片,唯有朋友抓的那张照她是半侧脸,背景是城市黑夜,许似卿脸部线条流畅,冷白皮在黑暗里像夜色浸润的一片青白瓷块。

她眼睛不小却是细长眼,略有点下三白,有一百度的近视,惯常眯着眼看人,乍一看很不好惹。在照片里她这双极具个人特色的眼睛微微垂下,看手上的冰淇淋拍出了一种看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的神情。

确实是好看的,不然她也不会挂。

她除了这张也没别的好照片了,还挂了两张自己拍的云照和一张电影截图。

许似卿订了个闹钟就要睡觉,阖眼前拉了一通野草文学社群成员列表,的确没看到蒋文口中的社长虞梨的号,也没有特征很像中午那个女生的。

她想和对方找个招呼,自己明天中午不去了,结果没有人来加她的号,她也找不到对方。许似卿想,她们确实也算不得有约。

陈坤仪没说要一起吃中午饭,许似卿就自己在校门口吃完,再打出租到了新城区这个叫“年延华庭”的小区。

在老城区按上个世纪的城市布局生活了十几年,她不熟悉这些高楼林立小区建得像园区的地方,迷茫摸索楼号的分布规律。

路的另一边突然出现一个穿蓝白校服的身影,和她身上这件如假包换。许似卿来不及想太多就跑了过去,越走近越发现这人她也很熟悉。

“…哈喽?”虞梨看见她,也愣了愣。

“……好巧。”昨天此时还在篮球场上碰到,今天就又在一个陌生小区碰到,“你知道十号楼在哪儿吗。”

虞梨笑了笑:“知道的,我去九号楼,在你旁边,你跟我走吧。”

快要走到正确楼号下,许似卿看见在楼下接她的陈坤仪,又叫住了她:“同学,等会儿一起拼车回去吧,便宜点。”

虞梨点点头,还和陈坤仪摆手打了个招呼,才迈步向前面的楼走去。

新房子户型很小,房间也不多,陈坤仪一手装修,收拾得窗明几净,颇有格调。每个房间都有小巧的盆栽,墙纸用色温暖,还有一面照片墙。

许似卿一眼就看到了自己小学第一天的照片,她对那个瞬间记忆犹新,她穿着心心念念的黑白相间的小裙子,驮着迪士尼公主书包,家属楼狭窄昏暗的楼道里,陈坤仪举起手机,笑着说留个纪念。

不多的照片里,小许似卿的出镜率很高,但所有照片中让她怔神最久的是标记着去年八月的近照,天空陈澈而大海碧蓝无垠,戴着太阳帽的女人背对镜头张开双臂,像在对世界张开怀抱。

她猜,那是陈坤仪话里提过一次的毕业旅行。

“这是你的房间。”陈坤仪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许似卿回过头去,看见了一间五脏俱全的小房间,有床,有书桌书柜,有内嵌式衣柜,最显眼的是有个飘窗。

飘窗外长江像一条黄白色绸带镶嵌在大地上,来去的游船清晰可见。

这是最小的一间房间,也是视野最好的一间。

她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在陈坤仪也没有开口,她们全都看完又走回了客厅,陈坤仪招呼她坐下吃点东西,茶几中心的托盘放着砂糖橘还有码成排的白色巧克力,最长条的德芙,是她小时候只有过年才会拿到,拿到高兴一整天的那种。

她快忘了自己曾经喜欢这个,又联想起蒋文问过她你居然嗜甜,她当时想说不是,她只有不开心的时候对甜味有**,但她烦闷的时间又太多,越大越觉得世上根本没有好事,所以也算是嗜甜。

但为什么蒋文要说“居然”呢,她舌根不自觉用力,似乎在抵御唾液的分泌,脑海里蹦出一个欢声笑语的小女孩,成长是大变模样吗?她不知道,她不是长歪了的枝丫,只在自己的路上走,逐渐风化逐渐变成石子一样沉默又尖锐,冷硬到嗜甜后要加上感叹号。这一刻她有点不确定,陈坤仪记得的是什么样的她,她想要一个什么样的女儿。

大概看她眼神停留,陈坤仪回忆着,语气很高兴:“你小时候吃这个,全掰成小块,小块也要分好几口吃,写完一面习题奖励自己吃一口。”

许似卿嗯了一声:“妈妈教的,先苦后甜。”

满城离这里很有一段距离,来去坐车也要十几分钟,午休时间紧张,她们坐着没聊几句许似卿就准备离开了。陈坤仪把沙糖桔都倒进她的书包外袋,又往她的校服口袋里塞巧克力,一边收拾一边絮叨:口袋里每时备一条,防止低血糖。

许似卿句句回应,行动上只看着她拉开书包,露出厚厚的笔记簿和习题册,露出写字板上夹着的开学考试卷,吃的塞进去,又拉起来。

直到陈坤仪把她送到门口,说了很多,成绩、学习、高考,一个字也没提。

她给了许似卿一个拥抱,许似卿的下巴抵在陈坤仪的肩上,闻到记忆深处母亲的气味。

陈坤仪在大学里烫染了一头栗色大波浪,看起来变得很洒脱、新潮,过去的家庭生活像原发色一样被用染发膏一抹,冲洗,从后种种譬如今日生。

代表更新人生的栗色波浪今天中午被黑发圈束了起来,她气质看起来又很像妈,好像新和旧的界限本就不明晰,妈的二象性。许似卿轻轻闭眼,气味是永恒的踪迹,妈妈此刻在她的胸膛前。

妈妈对她说话的语气也永远不会变,井养不穷的笑意,晒棉场一样暖洋洋,好像躺下也能被无尽包容的声音。陈坤仪用这样的语气说:“布置你的房间不是要你马上住这里,而是妈妈的房子,一定会有你的房间。”

“不过你要什么时候和爸爸闹矛盾了,来住几天也行。”

许似卿笑起来,握紧拳头,感受手心接过的钥匙的锯齿。许远舟面前她用力抗争到高中终于拥有不关房门的权利,在陈坤仪这只是两句话,和一把锁。

“谢谢妈,我很喜欢飘窗。”走之前她回答。

虞梨已经在楼下等着了,她们一起走出小区,拦了一辆出租车返校,许似卿从书包里掏出两个橘子递给她,虞梨没有推却,笑着收下了。

“我妈妈刚搬进这里。”她试着开启交流。

虞梨颔首:“我来找初中班主任,她住这里。”

“你初中在哪里?”

虞梨报了一个她没听过的校名,应该不是满城市区的,许似卿没多问,只点点头:“满中只有男篮队,没有女篮队,我想组一个去参加市高中生篮球比赛,你有兴趣吗?”

“我吗?”虞梨惊讶道,“你知道我什么都不会。”

“新学也行啊,我不要名次的,只是想有个队伍,能打一场。”许似卿回应。车窗外的道路越来越窄,树木渐行渐近,灰扑扑的矮楼间人声喧哗,她们在老城区愈发深入,就快要到学校了。

“你朋友有会打篮球的也可以来找我,我在高一十二班。”许似卿望了望虞梨的脸,对方神情没有一丝不耐烦,目不斜视地看着她的眼睛,看起来非常认真,“我没在野草的群里找到你……你也可以加我,我是那个,呃,内鬼……”

虞梨又笑,她咧嘴笑起来能非常生动地演示什么叫笑逐颜开,笑容能把整个人都粲然点亮,偏她又爱笑。许似卿又垂下眼思绪乱飘,想着牙齿那么白能代言黑人牙膏,又想她最应该去代言薄荷口香糖,笑出强大。

代言人无视了她的后一句话,只回答道:“我在你楼上,高二十二班。”

下车付款的时候是许似卿用手机扫的微信,虞梨意味深长地看着她掏手机,满中严禁手机进校,校门口更是设置扫描仪探测器大关。许似卿回视,比了个食指在唇前。

“没事的,我有办法进学校。你的不急,回头线上再转我。”

但马上她就被虞梨掏钱包的动作干愣,她没想到二十一世纪还有人在纸币交换。虞梨问她,这可以吗?许似卿才回神诺诺说可以的,抬手接了一手心硬币。

离上课还有近二十分钟,校门口人流稀疏,保安在一旁严阵以待,许似卿书包里有个电子炸药,浑水摸鱼进不去。她叹口气回头准备告别,却看到虞梨定定地看她,潭水一般的黑色瞳孔里有笑意,就是没有要走的样子。

她说:“作为两个橘子的回报,我可以帮你偷渡一下。”

新年好!!!

被甲流袭击艰难码字,用红温祝自己新年红红火火啦

脑袋好懵不知道自己在写什么,求捉虫[亲亲]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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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作为橘子的回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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