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男同学的事已经过去了两周,穆甯收到温廷晔的通知,今天可以出院了,正在来接她的路上。
正收拾着东西,突然接到舍友打来的电话。对面声色焦急道:“穆甯,徐晓失踪了你知道么。已经好几天都不见人影了,也没有一点消息,现在院里老师都急疯了。让我问问你知不知道她去哪了。”
闻言,穆甯惊愕不已。
“什么?失踪了?!报警了吗?”
舍友连连说着:“报警了。警察说查到了她前往芬兰的机票,可是下了机,就没了一点消息。你说......她会不会被人贩子抓去了?”
对于舍友的猜测,穆甯立马驳斥道:“不可能!”
别人不知道,她还不知道么。徐晓是警察,那可是抓人|贩|子的人,怎么会被人|贩|子抓去。一定是温廷晔干的。
见舍友有些愣然,穆甯才意识到自己刚才激动了,解释道:“徐晓那么聪明,怎么会被人贩子骗走呢。这样,我这边也试着联系她。等有消息了,就马上告诉你们。”
挂了电话后,恰巧温廷晔也到了病房,还挺有兴致的把拿着病床上的玩偶,轻轻捏了捏。也不知是在打趣她,还是真的出于关心,语气轻飘飘地问道:“谁被人贩子拐走了?”
穆甯一把将玩偶夺过来,愤愤地看着他,质问道:“温廷晔。你不是答应过我不动她的吗?!”
温廷晔一怔,显然穆甯指的并不是玩偶。深眸轻轻一眯。
“谁?”
穆甯只觉他在装模作样,秀气的眉头微蹙起来。“当然是徐晓。温廷晔,你别装糊涂,她去芬兰失踪了,不是你做的,还能是谁?”
温廷晔像是预料到了什么,先是凝神思索了两秒,而后哼笑一声,意味深长地说道。
“我是说过不动她。但别人要是想动她,我可管不了。”
“不是你?”穆甯狐疑的看了看他,又思量着温廷晔倒也没必要骗她,旋即探问道。“看样子你知道是谁?”
温廷晔挑了挑眉,气定神闲道:“莫炀。”
“……莫炀?”穆甯心里犯着嘀咕。这人不善,她一想到他,就觉得可怖。
温廷晔看透了她的心思,笑了笑,打趣道:“怎么?你敢去跟他对峙?阿甯,你可以依仗着我喜欢你,做一些别的女人不敢对我做的事,不敢对我说的话。可是莫炀,他可不会惯着你。他不来找你你就要磕天谢地了——”
没想到话没说完,就把穆甯打断道。
“我要去芬兰,你带我去见他。”
温廷晔怔然,饶有兴致的看着她,翘起嘴角一笑,应允道:“可以。两个最撒泼的人碰到一起,一定很精彩。”继而跟守在门口的阿鸿吩咐道。“阿鸿,派人去买两张去芬兰的机票,我去看看她怎么跟莫炀要人。”
穆甯想了想,又说道:“你能不能先给他打个电话,让他不要对徐晓做什么?”
温廷晔嗤声一笑。“你考虑的倒是周全。”顿了下,又道。“我可以做,但你能给我什么奖励吗?”
“奖励......你要什么?”穆甯不解,悻悻地说道。“我没钱。”
温廷晔坐到病床上,修长的双腿撑着地板,把她拉到双腿之间,勾着她的腰肢。继而指了指自己的嘴巴,微笑着说道:“亲我一口。我就给莫炀打电话,让他对徐晓少动点刑。”
闻言,穆甯凛然一惊,不觉间提高了音量。“动刑?!你说莫炀会对徐晓动刑?”
温廷晔看着她花容失色的面庞,反倒淡定地说道:“对呀。不然干嘛把徐晓抓起来,徐晓要是交代出来呢,兴许就少受点罪。不过,即便她招供了,莫炀也不会放她活着离开。所以,你还去吗?我怕你去了,也是白跑一趟。”
穆甯面色僵凝了片刻,不敢再耽搁下去,一边手忙脚乱的从他裤兜里翻找着手机,一边嘴上催促道:“那你赶快跟他说声,别对徐晓动刑。她是个女孩子,怎么能受得住?!”
却没从裤兜里摸到手机,又顺着他的腰胯处翻了翻他的西装外套,也没有。
温廷晔任由她翻找着,嘴角上扬,不慌不忙道:“哦。加急?那要亲我两口。”
穆甯只觉他厚颜无耻,停住了摸索的动作。至于方才的话里有几分可信度,她不敢多想多疑。看了看门外,阿鸿特意背过了身子去。
穆甯看了眼温廷晔,闷声不吭地贴了上去,只蜻蜓点水似的,在他唇上轻轻碰了一下,便匆忙退了回来。还没来得及说话,温廷晔便张了张口,不依不饶道。“还有一口。”
穆甯心里愤懑,咬了咬牙,又贴上去吻了他一下,打算退回来的时候,却被他提前箍住了后颈,退缩不得。唇瓣便被他的唇齿肆意辗转着。穆甯发觉又被算计了,狠狠地捶打了好几下他的胸膛。
过了会,便觉胯间的东西生硬,咯到了自己。陡然一惊,慌忙推了他两下,才从他的怀抱中挣逃出来。恼羞道:“温廷晔!你怎么到处发Ⅰ情!”
只见温廷晔得逞一笑,又敞开外套,当着她的面,从内夹层掏出那个很是轻薄的手机,一脸玩味地看着她。
穆甯忿恨不得,瞥了他一眼。因她对徐晓的安危正心急如焚着,不愿再跟他多言,催他道:“快给他打。”
“好~”温廷晔少有的扬了扬音尾,神色中流露出几分宠溺。
乘上飞机,温廷晔与穆甯二人并肩坐着。
温廷晔嘴角全程带着笑,这让穆甯有些不明所以,用莫名其妙的眼神看了看他,调侃道。
“温廷晔,有那么开心吗?是不是你们公司太压榨了,一年到头不给假期,所以你好不容易出去玩一天,心里头高兴坏了?但是你也不能光顾着自己享受,记得给你们员工也放放假。知道吗?”
温廷晔只是淡淡一笑。“阿甯,上次我们也是坐在这个位置,而且交流的很愉快,记得么?”
上次......。穆甯想起跟他正式认识的时候,是在飞机上,她受伤了,他热心帮助她,两人就此相识。可这也不过是他算计中的一部分罢了。原本调侃完他之后愉快的面庞,蓦地一黑。
反唇相讥道:“哼。是很愉快,毕竟我像一个傻子一样,被你耍的团团转。”
“还记仇呢?”温廷晔笑了笑,抓起她的手放在手心里。
穆甯尝试缩回手,却紧紧被他握住,半点缩不回来。憋着火气,想到什么,道:“温廷晔。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听不听?”
“嗯?”温廷晔侧过头来,若有所思地打量了她两秒钟,勾了勾唇,便拆穿道:“看你这样子,不像好消息。说来听听,是什么坏消息。”
穆甯怔然,泄了泄气,还是如实说道:“最近几日,芬兰可是极夜。我记得你曾经说过,你并不想去那里。”
温廷晔眸间亮了一下。“我很高兴你还记得我说过的话。”看着她沉默少许,像是做了个决定,起兴说道。“不过……我现在又感兴趣了。等处理完徐晓的事,陪我一起在那待几天。”
穆甯对他的转变出乎意料。刚要拒绝,只听温廷晔又说道:“我都随你去芬兰跟我兄弟对峙了,你不诚心陪我几天?”继而紧紧攥了攥她的手,眸色渐深,喃喃道。
“在一个谁都不认识我们的城市。不去想是非黑白,不去想新仇旧怨。行吗,阿甯?”
“……”
穆甯愣愣地看着他。
他的要求,也许对别人来说,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是一件消解烦扰的途径。可对她来说,怎么能不去想那些仇怨呢。爸爸在青南市监狱受苦,白轲在美国医院里昏迷着,还有那个因为她而变成残疾的男同学。现在徐晓也不知道什么情况了。
哪一个她都放不下,哪一个她都不能放下。
垂了垂眼,神情稍显落寞,道:“我知道我自己去找莫炀就是送死。你跟着我去,是为了不让我死。温廷晔,只要你帮我把徐晓救出来,保她安全,我就陪你,你想待几天我们就待几天。......我不想再让身边的人,因为我而受到伤害了。”
温廷晔看着她。这个要求对他来说并不难,可他却不由分说的心酸,眼中晃过一刹的忧伤。
他奢求她的爱,所以,他无奈,只能用条件交换来从她身上得到些什么,得到一些看似诚心,实则虚妄的东西。比如她的真心陪伴,比如她忘记白轲,忘记他所犯的错,忘记对他的恨。他奢求着这些虚假的东西,假以时日能变成真的。可当她也用这种方法,跟他置予一些东西时,他才清醒的意识到,他曾经的罪过,原来是她永远不会放弃、不会忘记的把柄。
从前他自顾自的认为她欠自己一条命,所以她就该受自己作践。现在,她让他记得,他永远都亏欠着她。
只觉她实在不通人情,根本不给他幻想的机会。
抿唇一笑。长长地叹息了一声,便宽慰她道:“阿甯。徐晓如果真的死了的话,跟你也没有半点关系。她是什么人,你很清楚。就算没有你,她也活不长。”
穆甯怔然了两秒,仍旧不愿对徐晓的身份摊牌。“我不懂你说的意思。反正,她是好人,她得活着,还得好好的活着。”
温廷晔淡淡一笑,点点头。“好人。对,是好人。”又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头,看着她吃吃一笑,祝愿道。“好人就该长命百岁。”
穆甯抬眼看了看他。她没想到他刚才还说别人活不长,现在又会说出这句话,只希望他的这份心意,能带给她身边所有的好人,而不仅仅是她自己。
应道:“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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