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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误入青楼 伺机离开

桃花源是京城最豪华的妓院,是达官贵人的往来之地。桃花源的姑娘大多多才多艺,环肥燕瘦,应有尽有,令人眼花缭乱。老鸨外号桃花姐看小娇娘年纪尚小,容貌娇媚,又识得几个字,若是好好培养,将来必是一棵摇钱树,便将小娇娘放在花魁牡丹身旁做贴身丫鬟,并打算教其舞蹈。小娇娘识得老鸨之意,自不甘愿当个妓女。但想到若逃跑不成,必是严惩,即使逃跑成功,当下也无地可去。至少目前自己是安全的,何况这桃花源迎来送往的皆是达官显贵,或许对自己来说是个机会,日后再趁机离开。

“小豆子,我们桃花源的花魁牡丹每七年一选,所以才能长开不衰。想当初我桃花姐也是这牡丹中的一朵。当然,想成为我桃花源的花魁凭的可不单单是美貌,以后在牡丹身边好好学,没准你也能成为下一朵牡丹,享尽荣华富贵。”小豆子是娇娘告诉老鸨桃花姐自己的名字,同时也隐瞒了自己的身世,只说自己和家人走散了,被拐卖到这里。

在桃花源接下来的日子里,小娇娘为了以防万一便以假小子打扮在牡丹身边端茶倒水以护自己清白。学习舞蹈时小娇娘也很用心,因为小娇娘知道自己将来还是依仗男人的,而自己的容貌与才艺会让自己更容易借力。受父亲的影响,小娇娘认为这世上的男人都是薄情寡义,贪图美色权势的,然而自己可以借助男人的这一贪让自己获得自己想要的。为了更好了解男人,尤其是有权有势的男人,小娇娘在牡丹身边伺候的同时留意观察这些男人的言行,包括为什么牡丹会深受这些男人的喜欢。

五年时光转瞬而逝,小娇娘也由小女孩变成了少女,女性的第二性征在小娇娘身体上初显,而桃花姐看到如今的小娇娘,眼中更是欣喜与贪婪。小娇娘依旧男子打扮,却再也遮不住那女性的气质。

小娇娘给牡丹的客人倒酒,却不小心将酒洒在客人身上。那客人开始是生气的,抬头却看见小娇娘的那娇润的脸蛋,于是那生气变成了猥琐。客人欲拉小娇娘坐在自己腿上,小娇娘不肯便咬了那客人一口,那客人吃痛给了小娇娘一巴掌。还好有牡丹在一旁劝解安慰客人,那客人才肯暂时作罢,心里想的是早晚叫这小娘子在自己身下求饶。

桃花姐得知此事并未生气,先是饿了小娇娘一天,然后又给小娇娘拿去吃的。

“小豆子,想来你在我这桃花源已白吃白喝五年了,我呢也用心培养你,该是你回报这桃花源的时候了,如今的牡丹也快到期了,我觉得你很适合当下一朵牡丹,你也算熬出头了。”娇娘听完桃花姐的话知道自己再不离开这桃花源便再难离开了。

次日,桃花源依旧宾客满座,你来我往。小娇娘仍旧男孩子打扮,做着端茶倒酒的事情。

“听说那沐大将军即将凯旋归朝,果真是名不虚传的常胜将军。”桃花源一客人说道。

“不止如此,据说那沐大将军的儿子叫沐什么来着,哦,沐南戎,才十三四的年纪,便已能战前指挥,将来必定前途无量。”另一客人说道。

“可不是,沐家又受皇家信任,这不各家都在准备礼品打算等这位沐大将军回来去拜访祝贺。”

……

两位桃花源的客人继续聊着,而小娇娘没有继续偷听,只是在脑海里回想着沐南戎这个名字。小娇娘想到自己已经在这桃花源待了两年了,身体越发长开了,即使那小厮扮相也无法掩盖自己的女儿身了。再加上上次被那个客人骚扰,小娇娘早就想立刻离开桃花源,只是苦于不知离开桃花源去哪里。而这个沐老王爷的儿子沐南戎或许是个机会。再说小娇娘自从来了桃花源从未逃跑过,表面又表现得很乖巧,老鸨桃花姐也几乎不再防着小娇娘了。

于是小娇娘打定主意趁着一次外出去桃花源对面一品斋给牡丹买糕点的机会便逃走了。小娇娘听说这沐家主母沐老夫人是个信佛之人,乐善好施,便将自己装扮成小乞丐,来到沐府门前,在旁边等着。不一会儿,只见一顶轿子要回沐府,轿子旁跟着两个丫鬟,而那看门的小厮对着轿子的眼神毕恭毕敬的,还叫了夫人,想必这轿子里坐的便是沐老夫人。于是,小娇娘立刻跑到沐府门前,跪在轿子前,抹着眼泪说着:“请善良的贵人给点吃的吧,我已经几天未吃东西了,求求您了。”

沐夫人掀开轿子的幕帘,发现是个衣服破烂头发凌乱的小丫头,便走下轿子,端详了一番,问道:“你看上去除了衣服破旧些并不像穷苦家女儿,是从何处来?”

“贵人,我父亲原是个商人,娘亲早逝,我本来随我父亲外出做生意,不曾想半路遇到土匪,我父亲为保护我被劫匪杀了,我这才逃出了劫匪的手掌,如今这世上我已无亲无故。在逃亡的路上就听说沐府的人皆是乐善好施,菩萨心肠,请贵人可怜可怜我这个孤儿,给我些吃的吧。如果可以,我愿意一辈子给贵人做奴为婢,回报贵人。”小娇娘边说边抹着眼泪,用哀求的眼神看着沐夫人。

沐老夫人看着小娇娘心生怜悯,便将其带进了沐府,让其做了自己身边的丫鬟。如是,小娇娘如愿进入了沐府,当然这只是小娇娘计划的第一步。

小娇娘进入沐府后便跟在沐老夫人身边伺候,依旧乖巧表现,很受沐老夫人喜爱。进入沐府三年后,娇娘知道自己在沐夫人这里扎稳脚步了,而娇娘也真的出落成一个美娇娘了。通过这三年的了解与接触,娇娘知道沐南戎与桃花源的那些公子哥不太一样,从各方面来说都是自己可以嫁的对象。于是娇娘便想着下一步如何接近沐南戎。

娇娘知道沐南戎有时晚上睡不着会借着月光在沐府的小花园里练剑,便算好时间提前来到小花园里脱了鞋跳舞,只为制造一场偶遇。沐南戎夜晚看向窗外那轮明亮的圆月,又想起自己的兄弟沐南明在战场上在自己面前被敌军杀害的场景,翻来覆去难以入睡,便提剑去往小花园。沐南戎正要走进小花园,却看见有个体态轻盈的少女在月光下翩翩起舞,似乎还光着脚,似月神下凡。

沐南戎看的入神,不愿惊扰这跳舞的少女,而月光下这轻盈的身影似乎已走进情窦初开的沐南戎心里。而娇娘在沐南戎看到自己的那一刻已感知他来了,只是假装不知道而继续忘我地跳着舞。沐南戎正看得入神,那跳舞的少女却似乎被沐南戎惊吓到了连鞋也来不及穿便匆忙跑掉了。沐南戎本想叫住那刚刚月下起舞的少女,又怕太晚惊动府里人,便只轻轻“哎”了声,那少女便不见了踪影。沐南戎走进小花园,发现有双绣花鞋,想必是那少女遗留的,此时沐南戎脑海里都是那少女跳舞的身影,哪里还有心情练剑,便拿着绣花鞋独自回到自己的房间。

沐南戎拿着绣花鞋端详着,隐隐约约闻到了杏花香,这是沐南戎喜欢的味道。沐南戎在烛光下似乎看到绣花鞋上绣着一个“娇”字,便想着府中名字带娇字的女眷,似乎想起母亲身旁有个叫娇娘的丫鬟,沐南戎心里想着,难道是她?

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想,沐南戎第二天早早起来便去给母亲沐夫人请安。正赶上沐夫人要用早膳,沐南戎便与沐夫人一起吃了早饭。

“戎儿,你父亲今日可给你安排了什么吗?”沐夫人问道。

“母亲,父亲说刚从战场回来,许我这几日清闲自在,调整调整。”沐南戎一边回应着沐夫人,一边偷偷瞥了一眼站在夫人旁边盛粥的娇娘,觉得与昨晚那少女的身影的确有些相似。娇娘将盛好的粥端给沐南戎。沐南戎得以近距离观察娇娘,突然觉得娇娘长得挺好看的,心似乎还漏跳了一下,但看上去娇娘却是神情淡定。

沐夫人看沐南戎有些发呆,以为是在想沐南明战死沙场的事情,便说道:“明儿虽不是我亲生,但也是沐家的好儿郎,我已约好了你青莲姨娘今日去佛寺为他上香,羽儿还在鹿山学院,家里就你是明儿的亲兄弟了。正好你今日无事,便随我们一同前去吧。”

沐南戎听见沐夫人的话才回过神来并回应沐夫人,“好的,母亲,儿子先去换一身干净的素衣便随母亲姨娘一同前往。”这次随行的还有娇娘。

待沐府人拜完佛,受主持之邀,打算中午在佛寺享用斋饭,沐夫人和青莲来到佛堂听老和尚讲禅。与沐夫人随行的娇娘便被沐夫人吩咐去佛寺的厨房帮忙。沐南戎便也偷偷跟着娇娘出了佛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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