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王妃的车驾从远处缓缓驶来。
车驾前方,有一群侍卫开道,车驾后方,则跟着一群婢女和宦官。
整个场面庄严肃穆,充满了皇家的威严和尊贵气息。人们纷纷驻足观看,眼中流露出敬畏之情。
到了王府门前,王妃才由着张嬷嬷扶下马车,她身姿优雅端庄,内穿着一袭华丽的锦袍,外披一件白色狐裘披风。
她的头发梳理得整齐而光滑,盘了一个高髻,发间点缀着珠宝发饰,从外表上完全看不出她已将近四十了。
门口迎接的下仆全都跪地叩首行了大礼,除了花不烬二人与两位贴身公公,他们只作了弯腰拱手礼。
“烬儿!”王妃见到了久违了儿子,说不激动是假的。上前就一把握住了儿子的双手将人上下打量了个遍。
“瘦了,怎的,在花都住得不习惯吗?”
花不烬抽出手,轻轻拍了拍王妃的手背道:“母妃舟车劳顿,一路辛苦,有什么话,等您进院子安置好了后再说。”
王妃心中熨帖,由着儿子扶着自己一路回了青竹院,从始至终,目光都没放在那所谓的倌馆头牌明月公子身上。
到了正厅,王妃和花不烬一起坐在了主位,而暗甲则是一直半低着头立在主人身侧。
“母妃,这位便是我的房中人,如今姓钱,名唤慕之。”
暗甲听了主人的介绍,赶忙行出一步,拱手弯腰作礼道:“奴家慕之,见过王妃娘娘。”
王妃微微蹙眉,本想着不予理会的,但儿子都介绍了,也不好下他脸面,只好出声道:“免礼,你既是烬儿的房中人,本王妃这个做婆母的,自然得叮嘱你几句。
余光看了眼儿子脸色并无异常,王妃才继续说道:“你要时刻谨记自己的身份,不要妄想拿捏住世子,妨碍他娶妻生子。
若是以后添了新人,也应当谨守本分,切不可善妒使世子的后院不得安宁,也不可使出你在秦楼时的狐媚手段去争宠害人。
总之,世子是你们的天,凡事都要以世子优先。”
说完摸摸手上的玉镯,有些尴尬的又摸摸腰间玉佩。
啊这!
她也没送过见面礼给男子啊?
最后还是硬着头皮,扯下腰间玉佩递给张嬷嬷道:“这是给你的见面礼,当初是王爷送给本王妃的,男女皆可佩戴。”
张嬷嬷双手将玉佩恭敬的捧至男子跟前,见人双手接过朝王妃谢了恩之后,才轻轻松了口气。
别的不说,这明月公子长得如此英俊,他一个老婆子看了都心生欢喜呢,只能说世子的眼光,能差到哪里去?只是,若是个女子就好了,起码还能开枝散叶不是?
王妃也趁机用余光打量了男子几眼,果然如传闻中一般,英俊非凡,气质不俗,又斜眼瞥了眼坐得板正的儿子,只觉这孩子如今开窍是开窍了,怎的就偏偏先断了袖呢?
“多谢母妃看在儿子的面子上没有为难慕之。”花不烬唇角带笑,温和说道。
王妃倒是很想为难他一番,可,以她的身份,还真不至于与一个倌馆出来的后宅男子去计较那么多,且方才的那番话对如今后院空虚的儿子来说,就是几句虚话,不痛不痒的。
若是儿子能再添置几房新妾就好了,看看吧,只能年后再说了。
“行了,你先退下吧,本王妃与世子,还有一些私话要说。”
听此,暗甲立刻就要告退,却被花不烬拽住了衣角,然后凑到他耳边说了句去寝卧等着。
暗甲心虚的朝王妃那边偷看了眼,然后尴尬的点了点头,就快速退走了。
待人走后,王妃才伸手虚点了两下儿子的额头道:“你最好记得之前是如何跟母妃说的了,最晚明年,就得将你的亲事定下了,刚好到了弱冠就成亲。”
听此,花不烬眼眸微沉了几分,迅速垂眸道:“儿子记得,听母妃的便是。”
接着,二人又聊了聊一些近日里的家长里短,见儿子面上并没有不耐烦的神色,王妃才微微松了口气。
如今,他能依靠的是王爷,待日后,只能依靠儿子了,所以,即便知道儿子是断袖,她也不敢太过苛责。
不过,想到了远在边关的王爷,王妃还是希望他能尽早回来,毕竟,能管教烬儿的,这天底下,也就王爷和宫里那二位了。
宫里的,她可指望不上,烬儿不成亲,有可能正遂了他们的心意,毕竟,烬儿如此优秀,会不会被那位忌惮也说不准呢……
王妃虽然一心扑在后宅,但眼光与见识还是有一些的,只是王爷素来喜新厌旧,所以对她的容忍度没有那么高了而已,如今,她也不奢求什么了,只要明年能给烬儿寻一门好亲事,再生几个小孙孙,她的使命也就完成了。
待二人聊完,王妃就称乏了,让人先回去了,她年岁大了,不想守岁了,想着今年烬儿还能有人陪着一起守岁,不禁心里对那明月公子的抵触又少了两分。
毕竟,这还是烬儿第一次主动让别人近他的身呢,总之,在他厌倦了之前,自己还是不要去做那恶人为好了,若是烬儿明年拒绝定亲,那才是她需要担心的时候呢!
花不烬回到寝卧,已快亥时了(晚上九点左右),见男子正在软榻上打坐练功,不由失笑,怎的总是这么勤勉?于是也不打扰,命王喜准备了几个小菜,和一壶好酒,将案桌摆到了窗边。
今日虽说没有月色,且天气寒冷的,但因是除夕,所以到处鞭炮齐鸣,烟火绚丽的,让人丝毫不觉得冷清。
待王喜备好了酒菜,花不烬就吩咐让府中所有轮值的下人都下去休息,愿意守岁的,就回自己屋去,今晚无需当值。
王喜领命,最后嘱咐了几句沐浴后穿的里衣都已备好放在了汤池那边,说完就行礼下去传令去了。
暗甲双掌提气又下沉,吐纳了一个小周天后,才睁开眼睛。虽然早察觉主人已经回来了,可练功不可中断,所以一直坚持到了现在。
下床伸展四肢,却发现袖子碍事得很。不过因着屋中暖和,他的身上因着练功出了一身热汗,只是碍于礼数,才没敢将外袍脱去。
花不烬虽说看出他对这身衣服的不喜,但因着他穿起来尤为好看,所以就直接当看不见了,只牵着人来到窗边道:“今日除夕,陪我小酌几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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