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娘,你说那个人不是小竹姐的妻君?”
听到这个消息,周笑玫差点高兴得原地蹦起来。
“我要去和李芹楚说,这一夜她都快把把全村都传遍了。”
“不是妻君,我看也差不离,我看小竹挺喜欢她的。”
“娘,你怎么这样啊?”
刚刚兴奋的周笑玫,此时又愁眉苦脸起来。
“还是因为你这几天,魂不是魂,魄不是魄的。娘可不想骗你,但人家小竹也并非非你不可,我看那个外来女挺帅的,比你不是好看几百倍。”
“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
“你捂到耳朵,它也是事实。”
这会儿有人叩门,周姐赶快站起来,拿手指竖着钉在嘴唇上,用眼神警告周笑玫。周笑玫看到自己娘这样,便不说话了,也不闹了。沮丧的坐在桌子边,也不像哈巴狗一样跟在娘身边了。
来人就是她们刚才讨论的小竹姐,还带来了那个俊朗的女孩。
看起来孔武有力的女孩跟在小竹后面,礼貌的朝周姐拱了拱手做礼仪。
周姐在乡村里面可从来没讲究过这个,手夹着手绢捂着嘴笑了一下,然后摆了摆手,不让她那么拘谨。
小竹上前走进周姐。
“周姐...我要去县郡。”
周姐稍微有些讶异,但很快她也想通了。发生这么大的事情,坐以待毙不像是这些庄稼人对待事情的态度。极其渴求着天气的馈赠,只相信自然神给与的启示,其他的任何东西,都不能撼动土地或者作物对自己的安排。现在的小竹依然还是自己从小看到大的样子,倔强、坚强、不服输。
周姐什么也没说,自然地拍了拍小竹的肩膀,又看了远处站在大门口的那个身形昳丽女孩。调侃的说道:“那小猫仔也跟你去啊。”
小竹被周姐的形容,乐得笑出声来。她其实并不知道杞天岄会不会和自己去做这些事,但去不去都好,自己做的事情也不仅仅是为了自己心安。
正在思考着的小竹,手里被塞了一个小包。
“小竹,不要推拒,这是我给你的路费。县郡不比咱们村子里,有不少花钱的地方,别克扣自己。”
目小竹从未像现在这一刻希望自己能有浑身肌肉,因为她根本挣脱不开周姐的手劲。那包钱沉甸甸的坠在她的手心,比她这段时间和周姐一起挣得还要多。
直到目小竹坐上杞天岄套好的马车,她的手里还紧紧地攥着这包钱。多彩社区里有太多智能机械,日常生活完全可以使用那些机器。但是又没有任何一个机器,同这个不会说话的死物一样有温度。这里面是臭臭的海腥味,但是小竹却又看到了那个暖洋洋的午后。
晚上刘盏弄回到家,看到周曲水在餐桌上忙活,赶快进厨房帮忙盛菜、盛饭。
“笑玫呢?跑哪里去了,自己娘饭都做好了,也不来帮忙。”
周姐在餐桌边坐下,声音放低说到:“在伤心呢。”
刘盏弄不解:“伤心什么?”
“她小竹姐,跟别的野女人一起跑了。”
“什么?!”
这下子刘盏弄不淡定了,刚才盛菜不光没有笋子了,这下子女儿都被人拐了。
“嗨呀,你激动什么,开玩笑的,小竹自己要去县郡。”
“还是因为那个什么王七、王八的事儿?”
刘盏弄心情被稍微抚平一点。
“可不是嘛,自从留川她俩去了之后,小竹就跟失了主心骨一样,现在我看倒是很有精神。”
刘盏弄想起自己的好伙计,就又陷入深深地怀念之中,最后蹦出来一句:“小竹,不能有危险吧,万一那人是坏人呢?”
“你啊,瞎担心。”
“我可不是瞎担心,你不知道,早上你不是让我去看坏人走没有。你猜我看见啥了。”
“看见大花被人宰了。”
周曲水看见刘盏弄傻乎乎认真说话的样子,就觉得好笑。
“大花怎么会被人宰了,还没出栏呢,不是说大花。是...就是那个..那个女孩。她在院子里修床!”
“哎呦呦,真是年轻啊。”
周曲水捂着嘴笑了起来,就刘盏弄一个人着急。
“你怎么不着急呢?”
“我着什么急啊,我还着急抱孙女呢。”
“你不懂,就是我上地的时间,那么早她也不让小竹休息。不会疼人,我不同意。”
“你跟笑玫一个德行,反对无效哈,我同意。”
“好吧...但是,就是,确实很有劲,凭我的经验肯定能控制两头牛。”
周曲水这时才小声的惊呼一下:“两头牛?!你当年不是都才一头牛?”
“对啊。我绝对看不差,最少可以两头牛。”
“天,小竹这柔柔弱弱的,受得住吗?”
村里的庄稼女拼的就是一把子力气,刘盏弄在村里种地是最有力气的,周曲水自然倾心于她。但这一代的小女审美变了,光有力气傻傻的,没有颜值也不行。谁不喜欢帅气的啊,周曲水是觉得杞天岄很配小竹,长得好,人也有礼貌,懂得分寸,更会护着小竹。
但是个中滋味,她最清楚,当年结婚的时候,刘盏弄跟蛮牛似的,自己受苦适应了好几天。哪怕是刘盏弄床前床尾的伺候自己好几天,自己才适应。现在孩子都生了,但想起那几天,还是觉得窝火。
“唉,是我太心急了,总觉得小竹有个知心知意的人护着她,就能好了。小竹自己喜欢才是真的可以。”
“水水,小竹如果不喜欢,早就喊你帮她了,就像对那个王八那样。”
刘盏弄算是也想明白了,小竹是有一颗勇敢的心的,她并不会委曲求全。
屋里本来就在哭泣的周笑玫听见自己妈和娘的对话,默默地哭得更大声了。
马车在深夜中游荡着,终于在路边的一家客栈停下。但这里还没有到县郡,只是半途。
“小竹姑娘,太晚了,我们先落脚吧。”
从车上蹦下来的杞天岄,上前扶着目小竹,帮助她下车。颠簸了一下午加一晚上的目小竹感觉整个人都头昏脑涨的。
『身体不好干什么事都是勉强,这个不似钢铁般的身体有点烦人。』
但昏昏沉沉的状态下,目小竹心里的埋怨不知道为什么,自然而然的就吐出了口。
杞天岄笑了一下,就接着说:“没关系,但是你有钢铁般的意志。”
说着,杞天岄抬起目小竹的一个胳膊,挂到自己脖子后面,然后另一只手抬着目小竹,就把她轻松地背了起来。
目小竹自然知道自己腾空而起,但是天旋地转的感觉让她紧闭双眼,然而紧闭双眼的坏处就是——会很快睡着。
刚要了两间标准房的杞天岄无奈地听着耳边均匀的呼吸声,笑着说:“真害怕你遇见个什么坏人,把你抓跑,你都能在路上睡着。”
爬上二楼,把目小竹轻轻放在床铺上。没有洗漱,杞天岄又不好叫醒她,只能手足无措的轻轻抽掉目小竹头发上唯一的发簪。然后心无杂念的脱掉她的外衣和鞋袜,将目小竹盖在柔软的被子里。
然后跑堂的就来送水了,杞天岄拿着自己的帕子,浸在温水中,然后拿出来拧干,走到目小竹床边帮她擦手擦脸。
每做一件事,杞天岄就深深感慨幸亏自己不是坏人,看着目小竹恬淡安静地睡颜,杞天岄也放轻了呼吸。想多看一会儿目小竹,却又撇过眼睛,盯着目小竹枕边,自己亲手放下的簪子。原木色的细簪子应该已经用了很久了,上面很是油亮光滑。
睡了一夜好觉的目小竹,睁眼就看到碎花的帐顶。自己家的床并不是这个花色的,有些疑惑的起身。掀起被子才发现自己还穿着有些厚实的中衣,自己的习惯向来是裸睡的,可能和经常在营养液中有关系,也可能是小院实在是具有安全感。
“小竹姑娘?你醒了?我可以进来吗?”
杞天岄听到动静,就知道目小竹应当是醒来了。楼下送早餐的时候特意让她们都送到自己房里,害怕跑堂的敲门打扰到目小竹。刘姐的话她是一句都不敢忘。
“可以...”目小竹的反应还没恢复到清醒的时候,但是她觉得杞天岄确实可以靠近此时的她的领地。
所以杞天岄一进来就看到,头发垂散着只穿着中衣的小女坐在床边,两只脚耷拉在床侧,雪白的脚背一晃一晃的,令人不敢直视。
杞天岄只能再一次的撇开头,看着床幔上的搭扣。简单的金属环而已,她这一会儿都快把它的结构弄透彻了。
“早,早餐,我放桌子上了。”
实在不是杞天岄要落荒而逃,而是连自己娘垂发的样子的她都没有看过,母亲常说:“如果不会给自己妻子梳头,那就不能叫做好的妻君。”所以每次早上晨安,娘的头发都是十分规整好看的。
杞天岄曾经一度以为这是一种礼仪,但是现在她似乎有点明白了。散着头发的目小竹,早上懵懂的睡眼,最没有防备的时刻,真的很动人。
她的耳朵又开始热热的,买个簪子吧,或许给目小竹买个簪子,耳朵就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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