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小竹这几天都试探性的在路程较远的山上随便探索,看到了一些竹笋。深知自己没有那么大力气背笋,只随便砍挖了两颗,就返程了。出来上山的目的,也只是回村的时候,让大家都看到自己有在来回奔波着。
就这样来回了几天,乡亲们都没有觉得自己吃的笋有什么问题,反而因为周姐还传授不少用竹笋烹饪的菜肴,家家户户的庄稼女看到田间走过的目小竹,都投以热切的目光。
“小竹又背一筐回来了。”
“今天俺婆娘一定抢到了,回家就能吃上热乎的炒菜了。”
“你还别说,小竹挖的竹笋真的鲜。”
“可不是,我以前年纪小,没种地的时候,去那厝山上挖过什么笋子,哪有这么鲜的。”
“你啊,哪有小竹这挑笋的本事。”
“你本事大不大我不知道,但是你现在不撒药,估计啊,你干完活回家就只有空盘子了。”
最后说话的就是刘盏弄,她看到小竹走到附近就放慢了脚步,双手死死的攥着背篓的两个肩带。想到水水总是说的,小竹这个姑娘见人就害怕,让自己在村头地里看到了多关注一下。
她这一句话,直接让还在喝凉水休息的人们全都回到地上,卖力地撒起药来。人都分散在各自的绿色小方块中,小竹肩膀放松了一瞬,然后加快脚步往村尾的家走去。背后的刘盏弄满是欣慰地摇摇头,然后脑子里面浮现出水水的样貌,手上撒药的动作也不由得加快了起来。
走过了村里的田地,目小竹熟练地抬脚就朝着周姐家的方向走。并且趁这个时间,赶紧不断地往背篓里挪一些小院儿里面的笋出来。逐渐感觉背上的背篓越来越重,目小竹的心情也由“偷偷摸摸”的不安,转为镇定。
“目小竹!”
一声尖利女声,打断了在增工增料的目小竹的动作。
目小竹本来就胆小,全身连带着沉甸甸的那篓笋子,都颤了一颤。
来人也没注意目小竹的动作,扯着她就往村尾走去。目小竹有些疑惑,她知道这个小女,早上打水见过几面,但还不知道她的名字。
也不等目小竹询问,这个小女自己便开口了。
“你快去看看吧,你家里有两个女人打起来了了!”
“什...什么?”
目小竹这次是真的觉得莫名其妙了,自己在村子里认识的女人都屈指可数,除了刘姐就没别人了,怎么这会儿自己家甚至出现了两个女人。
背着重物跑步真是酷刑,身边还有人,又不能把背篓收起来。等到村尾的家的时候,目小竹整个人都已经是汗涔涔的了。
一滴滴汗液从头顶的发丝里面聚集起来,不断地滑落到光洁额头的下端,最后被纤细的黛色眉毛分流。虽然没有到眼睛里,但是一道道汗珠的滑动,让目小竹感觉痒意横生,不断地抬手去摩挲面上的汗迹。
只是手臂遮挡的功夫,身边拉着自己快跑的小女,已经手快地推开了目小竹家的门。目小竹只是感觉院里确实出现了两道出招的身影,旁边的那个小女又一次抢着开口了。
“你们不要再打了!”
目小竹根本也不知道要说什么,跟着接了一个:“对!”
这时才放下遮挡目光的手臂,看到家里打架的两人。一个穿着白色的官制套衣,看起来就像是那种搞土地售卖的陌生的仕途人士。另一个是——杞天岄!目光从白色的陌生身影转到墨蓝色身影上,这期间不超过一秒钟。但是转到杞天岄身上,就没再挪开了。
目小竹本来就因为跑动而热气蒸腾着的脸,更热得慌了。
这几天只是有空隙,就会想到杞天岄,担心她任务,更担心她的安危。不知道什么时候还能再见到她,目小竹想了很多时间,或许是一年后,杞天岄才完成任务,但是自己就再也见不到她了。
“杞天岄。”
目小竹轻轻地喊了一声,甚至身边的小女都没有听到目小竹是否说了一句话。
但是杞天岄却听到了,刚刚听到那个小女发出“不要再打了”的声音都没停手,仍然出拳猛击了一下那个白色身影的脆弱肋骨处,逼得那个白衣女人捂着肋骨痛苦皱眉。这时却向后和那名白衣女拉开距离,然后朝着目小竹这边“哎”了一声。
杞天岄整个人完全不像是刚打了一架的小霸王,更像是一只被喂饱了粮食的餍足的大型猫咪。不是没有力气动手,而是根本不想伸出爪子,因为她的眼睛里都是害怕她没吃饱又跑去拿鸡胸肉的饲养员。
目小竹这时又不在意背上的背篓了,三步并两步的赶到杞天岄面前。抬抬杞天岄左臂,又抬抬杞天岄右臂,还要准备转着圈观察杞天岄有没有哪里受伤。
正向杞天岄身后走去,目小竹感觉后背有一个很大的拉力,背上却轻松了起来。
“小竹姑娘,这个好重啊。”
杞天岄语气好像是这个东西背在她背上一样,但是实际动作确实她单手提着那筐笋子,毫不费力且轻松地掂了两下。
目小竹只能停住脚步,然后姿势别扭的撤出两个胳膊,任由杞天岄把那篓笋子提上提下,跟健身似的。
“不...不重的。”
目小竹解释了一下,但似乎又跟没解释一样。
知道杞天越还有心情逗自己,目小竹也没刚才那么紧张了。但心还没放下一秒钟,立马又被背后的声音吓一跳。
“喂!猪女!”
和杞天越含着笑意悦耳沉静的声音不一样,这个声音满是鄙夷与不满,高高在上的语气充满了差遣一切人的蛮横。
“你谁?”
杞天岄皱眉开口道。
目小竹没有回头,还没反应过来是那个白衣女人在喊她。但是杞天岄是面朝那个手下败将的,杞天岄看得很清楚,这个女人朝着温吞干净的目小竹在吐着肮脏的外号。
“我谁?这猪女的未婚妻,你又是谁?”
目小竹这时才转过身去看那个白衣女人,那个女人穿的干干净净的,嘴里面却脏兮兮的,吐出奇奇怪怪的称呼。在听到未婚妻那三个字的时候,目小竹才想到这个女人是谁。
『是王长枫啊。』目小竹想。
王长枫伸手就要去抓目小竹肩膀,似乎身边这个小女就是她可以随意展示的物件。但手还没有伸到,目小竹前面就挡住了一个人的身影。
看起来高大的王长枫一下子低嵝了几分,她觉得是因为那个隐隐作痛的脆弱肋骨害的。
对峙的场面还没维持几秒钟,门口传来周姐响亮的嗓音。
本来只是周笑玫干等小竹姐不来,就想着小竹姐是不是先回家分笋子了。吵着闹着要去小竹家,周曲水拗不过这个唯一的小女,正好也可以把今天刚炒的笋子和窝窝送一顿给小竹。这些天的小竹跟庄稼女也没什么区别了,背那么重点的东西来来回回十几趟,回家都没有一口热乎饭。也不过是多炒一点的事儿,小竹的三餐周曲水都包了。
“我当谁呢?”
周姐一手挎着餐盒,一手撑腰站立。整个人就像待战的斗鸡一样,脖颈处的毛发都张扬起来了,准备随时啄一下面前人的眼睛。
“人家可是小竹正儿八经的妻君,你算哪根葱?未婚妻?我看是喂狗都没人要吧!”
周姐的战斗力果然不容小觑,一句话出来震惊四个人。
院门口被周姐拨开的那个小女眼睛瞪得圆溜溜的。周笑玫更是悲伤的扯着嘴角,呆愣愣的张着嘴。王长枫就更不用说了,那个猪女什么时候找了一个身手这么好的妻君,自己想打也打不过。
目小竹更是觉得离谱,想解释,但“不....不是”的声音只有杞天岄能听到,朝几人摆手,也没人觉得她是在否定周姐的话。
只有杞天岄听见周姐声音后,第一反应是先看看自己双脚是否没有离地。她真的害怕第二次见到周姐,还是那个双脚离地,病毒关闭的灰头土脸的样子。检查了半天,自己穿着整齐,打架也没凌乱,满意;再看看自己护着目小竹的状态,周姐肯定有好印象,满意。最后,听完周姐的话,只是稍微疑惑了一下,去看周姐,立马就收到周姐的一记眼刀。
周曲水眼神传递信息:怎么?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和小竹不是紧紧的在地上贴在一起,女女授受不亲,你想不负责任?
杞天岄接收信号,然后回复:不敢不敢,我一定负责,周姐请放心。
周曲水:勉强吧,小竹要是不喜欢你,这个位置立马换人。
杞天岄: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目小竹还不知道周姐和杞天越的眼神对话,已经确认、盖章、按过指印一条龙了,只听到杞天岄站在自己前面声音笃定的:“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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