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要走到门口,木泽终于确定了,有人跟在后面,他说:“花裕,师父你们先回家,后面有人跟着我们,我先去看看他们到底是谁。”
花裕说:“我要跟你一起去看看!”
木泽说:“不行,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人,这样,我回来再跟你仔细说,好不好…”
花裕不乐意的说:“你要是不带我去看,我就自己去看!”
木泽看着花裕认真的样子,完全没办法,最后只能说:“那这样好了,你先跟在我身后,如果有什么不对,我让你跑,你就直接跑,能做到吗?”
花裕撇了撇嘴说:“好哦…”
木泽无奈的笑了笑,接着就转头往那跟踪他们的人那里走。
结果走过去才发现,跟踪的竟然是那对被花裕救了的母女,这两个人跟着做什么,他冷声问:“跟着我们做什么?”
没想到那母女直接当街跪下来,那个虚弱的老妇人哭着说:“我们母女俩家中出事,家里遭了灾,没办法,只能千里迢迢来到这里想要投奔亲戚家,没想到对方不但不帮忙,反而将我们打出来,这里人生地不熟的,求您帮帮我们母女俩……”
母女俩的突然一跪,让周围人的眼光都不对了,他们都隐隐围了过来,都用着一种审视怀疑的目光看着木泽,木泽只是站在那,冷眼看着这两个人的作态。
“…看着可真可怜啊…”
“…怎么能让人跪在街上…”
“…嘿,这么漂亮,不如到我家…”
“…你这人怎么就这么冷血,帮帮忙不行吗…”
“…这不帮也不算什么事吧…”
“…大兄弟,不如把人带回去吧…”
所有人都在指指点点着,跪在地上的母女俩也在不停的哭着求着,只有木泽没有任何表态。
花裕站在后面,莫名其妙的看到那眼熟的母女突然跪在地上,看着木泽就像一只格格不入的孤兽,静静地站在人群中央,冷冷的,孤零零的,心中突然变得很不舒服。
看着人越来越多,花裕直接上前扒拉开围观的人,走到木泽旁边,拉住木泽的手问:“找到跟踪我们的人了吗?你现在怎么样?就是她们跟在我们后面吗?”
木泽反握住花裕的手,看着花裕,身上的冷漠气息尽消,他温柔的弯弯眼睛,点点头说:“就是她们。”
花裕冷漠的看着地上的母女俩:“你们在哭什么?找我们有什么事?”
旁边那个哭的梨花带雨的少女可怜兮兮的跪在地上,用膝盖挪着跪到花裕面前,泪眼朦胧地看着花裕说:“求恩人帮帮忙吧,我们人生地不熟的,我又实在担心我娘的身体撑不住,求您收留我们,无论是当牛还是做马,我们都…”
花裕奇怪的问:“我要你们当牛做马干什么?我们又不认识你,我讨厌你们这样又哭又跪的,我不想再帮你了…”
接着,花裕抬着头对众人说:“我们根本就不认识她们,如果你们很可怜她们,你们去帮,不要在这里围着指指点点!”
有的人不服气的说:“哎!你这人…”
“你要是想帮,你就去帮她们,要不然就别说这些话!”花裕一点都不惯着对方。
听到花裕的话之后,那人瞬间也说不出话了,不少人也都赶紧离开了,生怕沾染上什么麻烦的事。
少女只是一味地哭着说:“求恩人帮帮我们…”
花裕被哭的烦了,下意识皱起了眉,另一只手捏了一颗药丸,旁边一直看着花裕的木泽很快就注意到了,他知道这种事不能当着所有人的面做,于是直接拉了拉花裕的手说:“走吧,我们还要回家帮师父收拾东西。”
花裕收回药丸,点点头,两人转身就走,毕竟谁都没心思听莫名其妙的人哭,也不喜欢被一群莫名其妙的人看着。
关上大门后,花裕就皱着眉对着木泽抱怨:“那两个人好讨厌啊。”
木泽问:“为什么这么说?”
花裕说:“我帮了她们,她们还哭,说什么当牛做马,我又不要牛不要马的,哭又哭的不好看,而且,我讨厌她们用那种态度对待你,也不喜欢别人那样看你,我感觉心里很不开心…”
木泽说:“嗯,确实很讨厌,放心吧,我不会随便被人欺负的…”他说:“我可以抱你一下吗?”
花裕想了想,说:“嗯…那就可以吧。”
木泽走近了一步,张开双臂紧紧的搂住花裕,脊背微弯,将下巴搭在花裕的一侧肩膀上,花裕的耳边就是木泽清浅的呼吸声,花裕抬起胳膊,轻轻的在木泽劲瘦的后腰上拍了拍。
木泽说:“我现在好开心…”
花裕问:“为什么…”
木泽说:“虽然那些事情对我来说不算什么,但是看到你来了,我的心就突然变得好开心。”
花裕问:“为什么?”
木泽说:“我不知道,大概是你走来拉着我的手,大概是你会因为我而生气…”
花裕说:“那…嗯,再让你抱一会儿吧…”
“花裕!回来了吗?”姜黄的声音从屋内传出:“回来了就赶紧来干活…”
花裕高声说:“来了,师父!”
走进屋内就看到两个小孩正在帮忙搬着东西,大的拿的很稳当,小的踉踉跄跄,眼看就要摔到地上。
花裕一伸手就把小的拎起来,另一只手接过她手上的东西,好笑的期待着小娃娃继续胡乱扑腾,没想到小孩竟然一脸无奈的一动不动。
花裕说:“你不哭?你不动吗?”
小孩敷衍地嗷嗷叫两声,磕磕绊绊的说:“好,了…”
花裕一脸无趣的放下小孩,把东西递给师父。
姜黄一边整理着药材,一边问:“是谁跟着我们?”
花裕皱了皱眉说:“就是我们在街上帮的那对母女,她们太讨厌了,当着街又是哭又是跪的,太讨厌了!”
姜黄问:“她们要干什么?”
花裕说:“要我们帮她,还说什么当牛做马之类的话,我又不认识她,才不要管这事呢!所以我就直接带着木泽回来了。”
姜黄说:“这确实是讨厌,好了,赶紧把这些东西收拾收拾,收拾好了就去蕙兰家请他们来吃饭,我去做饭,”接着又对着旁边正在收拾东西的木泽说:“木泽,去帮我烧火。”
“好!”
花裕很快就收拾好剩下的东西,就出门去请蕙兰婆婆,没想到刚打开门,就看见那对母女坐在离门口不远的地方,不过这次她们好像学乖了点,没有哭也没有跪,只是恳求的看着她。
花裕直接忽略掉这两个人,去请蕙兰婆婆来吃饭。
……
午饭做的很丰盛。
清炒白菜、凉拌空心菜、辣椒炒鸡蛋、小葱拌豆腐、红烧肉、红烧鱼、萝卜瘦肉汤。
姜黄笑着帮忙夹菜说:“来,蕙兰,尝尝我现在的手艺。”
蕙兰婆婆笑着说:“真是好多年都没吃到了,真是手艺不减当年啊。”
一顿酒足饭饱之后,姜黄才带着花裕和木泽把蕙兰婆婆一家送走。
看着门口不远处那扎眼的母女,姜黄皱了皱眉说:“怎么还在这…”
花裕说:“我去请蕙兰婆婆的时候她们就在这了。”
原本以为这对母女待两天就会走,没想到,她们硬是待了四五天,姜黄的医馆都开张了,还赖在这里,周围的邻里街坊都来问这两人是怎么回事,不过好在,没几天,这母女俩终于离开这里了。
姜黄的医术好,治病的价钱也公道,不到两个月,姜家医馆就在红枫镇出名了。
随着姜家医馆的名声越来越大,医馆在红枫镇也越来越招眼。
直到这一天夜里,突然有人敲响了姜家的门。
木泽推开门,看到一个蒙着脸的少女,他问:“出了什么事吗?”
对方说:“有人要害你们姜家医馆,这两天还是避避风头吧。”
花裕好奇的问:“谁要来害我们?”
对方只是说:“我听到的,他们准备弄一个快死的人来,我知道的就这些了…”
说完,她就急匆匆跑掉了。
木泽和花裕面面相觑。
花裕说:“我感觉她像一个人。”
木泽说:“谁啊?”
花裕说:“就是那个在街上又哭又跪的那个。”
木泽说:“好像是那个人,花裕,你觉得她说的是真的吗?”
花裕说:“不知道欸…”
回到屋子后,他们把这件事告诉姜黄。
姜黄说:“没事,明天继续开门,我倒要看看究竟有什么人想找我麻烦…”
到了第二天,姜家医馆和往常一样正常开业。
突然,一伙人抬着一个人闯进姜家医馆,这群人一来就大声嚷嚷着:
“这里是不是就是姜神医的姜家医馆!”
“神医,快救命啊!”
……
这群人吵吵嚷嚷的,周围不知道情况的人也都好奇的聚了过来。
为首的人激动的说:“神医!都说这里你的医术最好,救救我家兄弟吧!”
“是啊!是啊!”
姜黄说:“我一个开医馆的,当不起神医二字,既然我这里是医馆,那就一定是要救人的。”
姜黄走上前,就开始给躺着的这个人把脉,一把脉,她就什么都明白了,这药可真毒啊,不过,这药的解药,她十年前就研制出来了。
她样装棘手的说:“怎么会这样?这毒可是要命的呀,就算治好了,身体的损耗也极大…”
她一边唏嘘感叹,一边直接往这人身上扎了几针,让他坐起来,接着,猛拍他后背上的穴道,这人瞬间喷出一口黑血,接着,姜黄又往他嘴里塞了一颗药丸。
“好了,现在已无性命之忧,等会再抓些药巩固一下他身体上的损耗…”
为首的人满脸热切的说:“真不愧是神医啊!”
接着,他急忙走到病人身边,大声感叹着:“兄弟,真是命大呀,没想到还能遇上这样的神医!”
周围的人也满脸佩服的说:“真不愧是姜神医!”
在所有人看不到的情况下,他悄悄往病人手上塞了一颗药,低声喝道:“快吃!”
还没等姜黄写完药方的时候,门口的这伙人开始大喊大闹起来:“这就是个庸医!庸医!众目睽睽之下硬生生把我兄弟给治死了!兄弟们,把这里给砸了,不要让这草菅人命的庸医在这里干下去!”
所有人看到这一幕也都议论纷纷:
“没想到姜医师的医术竟然会出这样的纰漏!”
“以后可不能再来这里看病了…”
“还是小命重要…”
“姜医师只是一时失误!”
“那她也医死人了啊!”
“咱们都可只有一条命!”
“看来以后不能来这儿了…”
…
来看病的这伙人说着闹着,接着就准备到处□□。
木泽直接走上来,伸手掐住为首汉子准备砸东西的手,冷声说:“你们准备干什么?”
为首的汉子直接被吓了一跳,他一开始还嚣张的想挣开掐住他的手,没想到眼前这个青年的手宛如铁钳一般掐着他,而且越掐越紧,他感觉手都快要断了,指尖都已经没有知觉了,他这才意识到不对,当即惊恐的叫着:“放开我!庸医打人了!”
木泽语调里泛着森森寒意:“既然你家兄弟要治病,那就好好治,你说是不是?”
为首的汉子讪笑着说:“治治治,兄弟们,让他们治!好汉放开我的手吧…”
木泽说:“先治好病再说吧,大家也都看看,这人到底是活着还是死的!”
姜黄走了过来,看着这个病人满脸青黑的样子,干脆利落的用银针扎了几个穴道,接着,病人突然吐出来一颗带着血丝的药丸,他不停的咳着,连滚带爬的也要离他那些兄弟远远的,他也不是傻,这次遇到的事可不一样,他没想到自己这次真的差点就要死了。
这一波三折的,站在外面的看客们也看出来事情的不对劲了,不少人都趁着乱悄悄的跑了。
姜黄对着众人说:“没想到我这小小的姜家医馆,竟然会有这样精彩的戏码,大家都散了吧,这段时间就不开业了…”
听到不开业,不少人都吓了一跳,别的不说,这姜家医馆医术高明,收费又低,这不开了…
“姜神医,您医术那么好,别因为这种小人就不开医馆了啊!”
“是啊,姜神医,您来了这里,我们家老娘的咳疾才好了那么多!”
“姜神医…”
姜黄说:“多谢各位街坊邻居们的厚爱,我这把老骨头还是能撑一撑的,希望以后各位街坊邻居都能更相信我一些,起码也要给我个辩解的机会,当然,各位就放心吧,姜家医馆只是暂时歇业,大概不会超过一个月的!”
处理完外面的事情之后,姜黄直接关上医馆大门,让花裕和木泽开始审问这群人的来历。
花裕走上前,好奇的看着为首的汉子问:“谁指使你们来的?”
汉子瑟缩的说:“没!”
花裕问:“真的没么?我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你是想穿肠烂肚而死,还是现在就把实话说出来?”
汉子瞳孔一缩,急忙求饶:“别,我说!我说!这是镇北白家医馆指使的,就是他们,没别人了,各位不如放了我们兄弟几个,我们也就是拿钱办事…”
花裕一点都不信他的话,转头就去问那个连吃了两次毒药的那个人:“谁指使的?”
经过一场要命的事之后,他可不敢乱硬气,甚至还抱着一种泄愤的心态,急忙说:“一共有两家,镇北白家医馆,还有镇东王家药铺,就这些了…”
花裕问:“你们和那两家人的关系怎么样?”
那人瞬间把所有的事都说出来了:“我是欠了钱,才被押来当病人的,说是不会伤我的命,其他都是平常混在一路的兄弟,老大他跟镇东王家关系好,平常也都是帮王家干活,我都说了…”
木泽对着花裕点点头,花裕很满意这人的识时务,于是好心提醒:“你吃的药是剧毒,还吃了两次,虽然解的及时,但是以后恐怕就不是很好了,大概会妨碍子嗣,寿数减半,以后好好做人吧。”
接着,花裕和木泽就给这伙人都喂了一颗药。
姜黄说:“刚刚给你们喂的药是和你们拿来找我麻烦的那种药差不多的东西,毒发之后穿肠烂肚,所以不论你们想什么办法,一个月内,我要你们去给白家和王家一个难忘的教训,如果你们做不到,你们可以试试,走吧!”
接着,所有人都被整整齐齐的扔了出去。
夜里,花裕悄悄拉着木泽说:“我要去那个王家和白家看看,我要你带我去!”
木泽疑惑的问:“去那里做什么?”
花裕扬了扬下巴说:“总不能让他们就这样轻松的就结束这件事了吧?做了坏事,应该受到惩罚的!”
花裕拉着木泽的手,一双绿眸眨巴眨巴的,嘟着嘴说:“你就带我去嘛,我想去…”
木泽看着花裕娇憨的样子,最后只能无奈的叹了口气,黑润的眸子温软的看着花裕,说:“做了坏事,确实应该受到惩罚,走吧,我带你去,先去哪家?”
花裕说:“镇东王家!”
木泽直接张开双臂,花裕直接抱上去,趁着月色,木泽抱着花裕直奔镇东而去。
没想到,他们刚来王家就正好撞上了一场大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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