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枪碰到剑刃,擦身而过,刺入身后的墙上,溅起一地灰尘。
鬼见愁也就是关青青面色凄然:“怎的,我不能为婉儿报仇,如今竟连随她去死都不成吗?”
“姑娘,人死不能复生,你如此武功若能安然存活于世,有什么事情是做不得的?”安喻飞身上前,停驻在跌倒的关青青旁边,蹲下身子,从怀里掏出一方手帕,温和道:“冒犯了。”
然后将她脸上血迹和灰尘一点一点地轻柔地擦干净,帮她整理好发丝,眼神温柔似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言下之意,哪怕今日杀不了秦诉,以后也有的是机会。
不管旁人觉得这行为如何突兀叨扰,安喻也是如此做了,他心下对这位侠义心肠执拗地为表姐报仇的女子充满了钦佩。不错,剧情自动触发告知了安喻慕容婉儿的身份,正是原身的表姐。
只是自表姐一年前从南方远嫁到北方之后,已许久未见了。
“真的吗?”关青青右手握住安喻的手掌,执于眼前,眸光泪光闪闪,满是期冀。得到安喻的肯定,才总算是不再一心寻死。
台下人看过事情平定之后,才大着胆子高声问道:“姑娘,你为何非得要杀了秦掌门啊?其中可有什么隐情?”他们现下也不敢直呼关青青鬼见愁,只能跟着安喻以此代称。
提起这件事,关青青胸潮起伏,恨意再次涌上心头,嘴角冷笑轻哧:“秦掌门?他配吗?既我今日杀不了他,我也要将他的所作所为公之于众,让天下之人看清这畜生的真面目,让天下的女子莫要被这道貌岸然的畜生所蒙蔽欺辱。”
秦诉早已被吓得蹲在角落里不敢吭声,往日他自恃武功高深,如今这台上随随便便任意一个人皆可取他性命。
关青青扶着墙壁慢慢的站起来,她用手指着惊慌过度的秦诉道:“你们口中的这位风光霁月的秦掌门,表面上一表人才、风度翩翩,实际上不知道残害了多少无辜少女。”
“他借着自己这番皮囊和名气,哄骗、诱拐闺中少女,与之共度良宵,待得骗取这些少女的身体之后,便将这些少女虐杀、抛尸。”
“只是一来,他诱骗的这些少女只是普通人家的女子,且隐瞒少女双亲私下交往;二来他在外往往装的人模狗样、欺世盗名。从无一人怀疑到他身上。”
“武当派赫赫威名,竟成了他行取肮脏之事的有力依仗!”
“而我最好的手帕之交慕容婉儿,他的结发妻子就是如此死在他手上的。”关青青说到此处,伤心难以自抑,眼角泪珠不断滑落,如同玉箸。
关青青哽咽几乎不能成语,她仿佛通过泪幕看到了花海中拈花一笑的少女。
她本不喜白衣,喜欢白衣的是慕容婉儿,她永远也忘不了当自己那对狼心狗肺的亲生父母要将自己活埋的时候,那月下花海中朝自己伸出的洁白玉手。
她不嫌弃她脏,不嫌弃她的身世,她会给她漂亮的衣裙,她会待她如同亲生姐妹。
“只是一切都被这个畜生给毁了……”
“婉儿闺阁少女,哪里知晓人心龌龊肮脏,她在前来参加武林盟主大会时,被这畜生皮囊蒙骗,不顾所有人反对执意远嫁。”
“然甫一成婚,便被这畜生强行囚禁起来,动辄打骂、强迫,不到一年时间便香消玉殒。”
“我没有!我没有,不是我,不是我杀了婉儿,是她自己想不开……”秦诉抱着自己的头蹲在角落,突然激昂出声。
关青青目光恨恨,如同淬了刀子一般死死地盯着秦诉:“你没有?你没有你敢给婉儿开馆验尸,让众人看看她尸体上那些斑驳的血痕是哪里来的吗?”
天知道,当她看到婉儿形销骨立、凄惨不已的身体时有多悲痛欲绝,有多想亲手杀了这个畜生吗。
“若不是收到婉儿死前绝笔,我竟不知她生前竟遭受如此大辱。”关青青身体慢慢委顿下来,她恨秦诉,但她更恨自己。恨她怪罪于婉儿执拗,临别之际不肯与她最后相见,一年多来不曾探望于她。
等她再收到她的消息,却已阴阳两隔。
深宅大院,路途遥远,她的婉儿多么艰辛绝望才选择去死,多么不易才递出最后的消息。
她只恨,她只恨今日不能亲手杀了这个畜生。
“我不明白,世道怎会如此不公,凭什么女子费尽心机也无法安然存活于世。”关青青看向一路阻拦于她的佛子,目光悲痛,“而你要这么千方百计的阻止我杀了这畜生!”
佛子不言,上天有好生之德,只是这德应当平等的普惠每一个苍生吗?
“姑娘,你说如此就如此吗?”白妍不知道何时竟清醒了过来,言之凿凿地反对,“秦大哥是什么样的人,你又是什么样的人,一个罪大恶极的人反过来竟要污蔑一个满身清正的人,谁能相信?”
“按照你这么说的话,那秦夫人,不,慕容小姐满身伤痕难道不可能是别人所为,不可能是她自己所为,就一定是秦大哥做的吗?”她目光不时地看向秦诉,到了此刻仍然目光潋滟,情意不绝。
“再说了,就算是秦大哥所为,那也一定是有缘由的,怎可就凭你一面之辞就毁了秦大哥满身清誉?”
安喻拔出墙上的长枪,慢慢踱步到白妍面前,将长枪放在她的脖颈之上,不断摩擦,笑意晏晏:“那你猜猜,今日我若不小心就这么取了你的性命,那是不是也是别有缘由?”
他虽在笑,但是目光里却没有一点笑意,白妍满脑子旖旎心思都化成了冰水。而她倾慕的对象在生死面前,更是连看她一眼都不曾。
“住手!”一声威吓传来,赫然是刚刚离去的郭盟主,他此前先行告辞去迎接一位友人,如今姗然来迟,就发现整个武林盟主大会现场乱得不成样子。
“诸位英雄,好好的武林盟主大会现场怎让你们搞成这个样子?”说话间,他的目光怒视着台上众人,神情自带威严,“诸位若是对我有什么意见,尽管冲我来。”
“可千万别扫了大家的雅兴!”
“孽子!”他旁边那位雍容华贵、典雅端庄的中年女子看到安喻手中长枪,惊喝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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