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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 11 章

一行人一起去食堂吃晚饭,两个年纪小的就自然而然走到一起去了,初夏的傍晚,柔柔的夕阳,轻轻的晚风,声声蝉鸣,都在宣告夏天的到来,身旁的肖凡鬓角里藏着一颗颗闪着光的汗珠,说话时扬起的嘴角,淡然的语气,许诺突然觉得有些东西不一样了,自己说不上来,从自己期待着到国乒集训地来的开始,那些情感在现在都有了实感。

许诺说感觉无论自己说了啥,肖凡都会把问题又抛回去给自己接着说,也不是敷衍,也不是不认真,好像就想听自己多说点的感觉。

两个年轻人走在路上还是很养眼的,李叔因为还在拍集训基地,也就顺手给他们拍了一张。

到了食堂,

许诺一抬眼就看到墙上奥运会倒计时的电子表上特别醒目的标语:

“特别能吃苦”这5个字,很多人只做到了前4个。

噗呲一声就笑出来了,国乒队是什么喜剧人吗,太搞笑了。

李叔也看到了马上抓拍下了这口号。

邹姐笑着问肖凡:“是这样吗?”

面前这位特别能吃的选手一本正经地说“看我这身板就知道我不是很多人了。”

许诺也早就注意肖凡确实瘦了一些。

穿着汗湿的衣服的肖凡还是忍不住想去洗手间先换件干净的衣服于是和许诺她们说帮他占个座。

许诺严重怀疑集训这么久越发白的人是不是因为被汗泡的。

大人们本来就在一起聊天,占座就落许诺头上了。

国家训练基地食堂,餐食还是有保障的。比许诺在外面吃外卖和饭店强太多了,许诺这次来路上就念叨着要多吃几次食堂,所以不知不觉拿了满满一盘。

因为不知道肖凡什么时候到,许诺边吃饭边听旁边的大佬聊天还要留心肖凡到了没,一心三用此刻派上用场了。

肖凡是伴随着菜香和洗衣液的清香到的。许诺闻着味就看到了身边的人,看了看餐盘和自己吃一半的餐盘一样多,许诺疑惑地看着肖凡,表示疑问这不是你的饭量。

肖凡叹气说,我在保持体重。

“唔,那我这是不是多少有点罪恶了。”

“你瘦嘛,瘦的人多吃点不犯法的。”

许诺听到这表示很满足。

许诺时常觉得和肖凡呆在一起是一种放松的状态,因为和他在一起总是工作场合,其他人年龄专业度都会有一种工作氛围,但是肖凡是一种朋友的感觉,所以许诺是喜欢这种氛围的,也更倾向于在这种场合和他呆在一起。

“你看了今晚的采访提纲吗?”许诺悄悄问。

“还没来得及呢,不会有难回答的问题吧。我就一小朋友。”肖凡侧头看着许诺装着一脸警觉道

“放心,小朋友的出题范围都是关于奥运会的。”许诺调侃道,看吧,人家都自诩自己是小朋友,哪有什么心思花前月下,花天酒地的。

许诺在心里偷偷骂田晨胡说八道,胡思乱想。

吃完饭大家约好了晚上做采访,和老吴教练的采访就在酒店宿舍进行,但是肖凡晚上还有晚训而且完了之后还要去理疗房接受放松护理,所以大家认为这也是素材,所以希望他边理疗边采访。

从老吴的口中,许诺好像认识了另外一个肖凡,一个也会烦恼也会迷茫的少年,一个也不是一帆风顺的运动员。老吴开始说到自己本来退休的年龄还待在国家队就是因为肖凡,一个天赋和毅力集一身的少年,别人一天三练,他可以六点开始一天四练。就像一个武林高手突然遇到一个练武奇才。当老吴说一开始肖凡是冲着里约奥运会单打名额准备的,但是因为缺少大赛经验还有张柯马隆绝对主力的存在,所以只遗憾拿到P卡。当老吴也说自己上次去古玩城看到一块古玉雕成老鹰捉鱼,寓意抓住机遇时,马上买给肖凡,肖凡还会有东京奥运会和巴黎奥运会时,许诺突然想起他说的人有几个四年。

运动员又能有几年巅峰期,世人只会看见站在最高领奖台时的你,而不是默默努力的你,这就是竞技体育的残酷。十几年的努力究竟是鲜花掌声还是黯然离场,谁都没法预料,他们比谁更渴望一个圆满的结局。

等在理疗师看到手臂都是针还有汗湿的训练服的肖凡时,许诺突然觉得心疼,心疼他没能得尝所愿,心疼他的努力和付出。倒是肖凡本来就是趴着在理疗床上,听到动静,抬头笑着和他们打招呼,有着少年人的开朗,因为笑得真诚,许诺心情都放晴了一分,如果能一直坚持做自己热爱的事情,就像那块玉的寓意,机会总会抓到的。

肖凡本来笑得开朗,倒是许诺看起来有几分兴致缺缺。

还没来得及探究,邹姐就开始提问了,肖凡马上笑着和邹姐唠嗑。

等一切结束后,许诺还是一副看他心疼的表情,肖凡有点不明所以,甚至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断手了。。。

直到许诺撤退的时候,许诺也没和肖凡说上什么话,倒是等到回去检查李叔拍的素材,许诺突然看到了那张合照。

因为黄昏的原因,两人面部都被光晕柔和了,当时自己正在说什么在兴头上,笑得蛮开心的,肖凡正侧头看自己,嘴角也微微上扬。

穿着运动服的男孩认真得看着说话的女孩,许诺有一瞬间感觉回到了大学,自己在演什么青春校园剧。当时自己说啥来着,好像在说许言看到自己上次被设备砸了之后让自己穿厚点这样比较抗砸。

许诺反复欣赏了一下这觉得这真是一张很有氛围感的好照片,许诺偷偷传到自己手机里后把照片删了。反正李叔拍了很多无关紧要的照片,这张最无关紧要了吧。

许诺也想分享给另外一个当事人一起看,但是觉得很奇怪,所以还是自我收藏了,毕竟以后的大满贯,合照还是有点纪念价值的。

等到奥运会的专题节目播出时,花季小将肖凡同学正在准备全世界旅游参加国际乒联巡回赛。出发头一天肖凡破天荒地主动问了许诺什么护肤品比较好?

许诺收到时正在和田晨吃饭,因为国乒队比赛,随从人员必定有她。所以用田晨的话这是践行饭但是带点贿赂的性质,就是说许诺有啥一手消息方便的话透露一点。

许诺条件反射问:给女朋友带?

肖凡很快回到给妈妈。

许诺倒是不知道怎么接了,人家真是大大方方,怎么感觉自己思想狭隘了,连忙问田晨啥妈妈用的护肤品好。

田晨无所谓地说,贵得都好。

“人家还是小朋友好吧。坑小朋友钱是吧?”许诺没好气道

“不是吧,你咋开始心疼他的钱了,又不是你男朋友。而且人家打乒乓打得好很赚钱的。反正肯定比你多的!”

“比我多那挺好的。”许诺一边搜索小红书一边随口接到。

“你不对劲,这么心疼人家?”田晨眯着眼睛阴一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表情。

“我没有,只是运动员那么累值得高收入的,凭本事吃饭嘛。”

“那他喜欢你,他为啥不问身边其他人,隔着手机问个你?”田晨就是觉得你们有猫腻。

“可能我的脸看起来比较有研究?这问个护肤品就喜欢我了?”许诺表示不理解。

“你说陈毅之前天天送我回家,教我们写小组作业,还给我们煮饭,那是喜欢我们中哪一个?”许诺接着灵魂拷问

“陈老师可能是个大善人吧,觉得自己的职责是普度众生。。。”田晨磕磕巴巴想了这么个回答

许诺听了回答挑了挑眉不置可否,他哪是渡人,都快把她淹死在单恋的爱情海里了。

许诺挑了个自己觉得比较好的套装给肖凡发过去还顺便表扬他真是母亲的好大儿。

发完还给田晨看了一下自己选得套装,田晨顺便看到了许诺的好大儿发言。

田晨看着许诺突然理解为什么许诺单身了,也开始怀疑自己的直觉了,就这直女方言,暧昧对象都给你聊成兄弟。

许诺看着田晨眼神中透漏着清澈的愚蠢问“咋啦”

“没啥,选自拍照片吧。”田晨无奈道。

等两人选自拍照片时,田晨意外发现了那张合照。

看小图挺好看的,还以为是啥新电视剧照片,点进去一看居然是肖凡和许诺的合照。

肖凡穿着汗湿的运动服眉眼带笑地看着许诺,青春洋溢,荷尔蒙十足,田晨瞬间觉得这门亲事她同意了。

许诺倒是大大方方骄傲地说 “好看吧,我都觉得这张有我们以前看的言情小说校园剧的感觉了。”

田晨觉得这朋友恋爱路艰辛不是没有道理的,这么浪漫的照片到她来居然都没想着和男生有点啥,只觉得照片好看。

“你收藏这张照片不是偷偷喜欢人家吧,这张看起来你们互相喜欢很久了。”田晨觉得自己可以做点什么,自己看好的cp自己撮合。

“啊,有嘛,就是我讲了个搞笑的事把他给逗笑了吧。”许诺又认真看了下觉得田晨这是什么恋爱脑看啥都恋爱。

“许诺,你记得咱们以前偷偷跑去操场看体育生训练的事不。”田晨继续敲打

“记得呀,你拉我去的,说想看看校园文中不羁的男主角长什么样。然后又说体育生怎么都是小黑脸,不能体现我们是富婆的气质。”

“额,乒乓球室内运动,你这是个小白脸。”田晨说不过许诺的脑回路。

许诺回到家睡觉前看今天和田晨的自拍又翻到了那张照片,这个人是个小白脸,气质也和以前看的田径体育生很不一样。肖凡看起来不会桀骜不驯,大多时候是稳重的,反而像一位爱读书的男大学生,打球的时候霸气外露,朝气蓬勃,但是看你的时候又很温柔。被田晨这么一胡说八道,许诺也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有点喜欢他了,至少是喜欢和他相处和聊天的。

就在纠结该如何对待肖凡时,日本公开赛都已经快打到尾声了。

这几天随队采访下来许诺也没觉得和肖凡有什么尴尬的,可能也是因为主要只能在采访区两人才有接触,但是非必要许诺觉得还得减少接触,这样自己才不会乱心动。

许诺现在就在媒体采访区等着肖凡和对手一起出来备采。

刚刚肖凡对欧洲新秀艾文,肖凡摆短后艾文回球在球台侧边,看起来那个球都没救了,肖凡一个箭步向前来了个海底捞月,回球在桌上弹了一下就一路开滚,对手都没法接一整个看呆了,当时还有一部分观众为肖凡的快速反应鼓掌了,肖凡还挺不好意思的对对手举手示意,整个人都咧着嘴笑的。

许诺当时就觉得这个场景一定会成为粉丝剪辑素材,因为有点帅气在身上。果然赛后就看到粉丝们在疯狂传播这个动图。

但是肖凡背着包出来时还是一如既往的形象,满头满脑的汗。

肖凡放下包然后看着许诺示意许诺问题呢开问吧。

“辛苦了,刚刚你救的那个下桌的球现场大家都给你鼓掌了。你当时怎么想的?”许诺把话筒对着肖凡。

肖凡停了一下想到那个球笑得很开朗,“当时想这个球肯定可以进今年的十佳球了。”

“必须的,赢下这场比赛后接下来就是和张轲对阵了,有什么特别的准备吗?”

“没有什么特别的,就是拼尽全力发挥出自己最好的水平就好了。”肖凡又开始老干部发言了。

“好的,让我们谢谢肖凡,肖凡也好好休息准备接下来的比赛吧。”

“你昨天怎么不采访我?”肖凡你看见许诺放下话筒觉得采访结束了边整理包边问。

“昨天你。。没打。”许诺被突如其来的问题问得不知所措,回答的越来越小声,想起昨天自己确实还在当鸵鸟中,而且他也没打比赛,就只采访了其他队员,没想到小伙子还挺记仇的。

“没打就不理人?看来我得一直打了。”肖凡继续轻描淡写的拷问。

“不是不是不是,本来想采访的,但是你就走过去了。”迫于肖凡平静的威严,许诺开始了胡说八道的补救。

肖凡看着不好意思慌忙解释的许诺觉得这个答案也还行就放她一马了。

这人这种问题都主动问,怎么感觉好像只有自己纠结在情情爱爱中,人家完全没有困扰,许诺心里不平衡了。

害,以后碰到你就采访,让你再也不想着采访了,许诺在心里给他记上了一笔。

一直到比赛结束的那天,许诺都坚定执行了碰到就采访的原则,问别人两个问题,肖凡就三个问题,肖凡得了冠军,还奖励双倍问题,谁让人家采访积极嘛。

李叔早就发现了,还笑他们两个和小孩子一样,这都能掐架。

谁和他掐了,我只是在制造我和他不对付的假象。许诺在心里暗暗想。

那肖凡又是为什么一个冠军陪自己玩这种幼稚的游戏,可能他本身就幼稚吧。许诺快速地下了决定。

而且人家一点事都没有,自己也大大方方地就好了,上次的教训已经告诉她了不是双向奔赴的爱情都双方都是困扰,和喜欢的人做朋友什么的她最擅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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