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
多少年前的事情了,现在要他负责?
早干嘛去了?再说当初他们家又不是没掏钱。
“你有病吧?”林承呲着牙笑,犬齿尖的醒目。
“确实,患有勃.起功能障碍,俗称阳痿。”
“……”
林承笑不出来了。
这姓乔的该不会是疯了吧?竟然当着所有人亲口做实了自己患有难言之隐。
男人如果连这方面的尊严都不在乎了,那可真是可怕的很。
周围更是安静的诡异,一时间没人敢喘气。
突然扑哧一声,乔玉鹤竟然笑了。
牙齿森白,长眼睛笑成了两道缝。
哈哈的大笑声响彻整个会场,带着独特的令人不舒服的沙哑气音。
这下所有人都懵了,又惧怕又疑惑,一个个噤若寒蝉。
传闻还真是没有丝毫夸张。
都说小乔总性格阴晴不定,难以捉摸。心情好时就是活菩萨,大好的项目随手就送,品貌出众的应家公子朝他笑一笑,2亿的注资隔天就签了,心情不好的时候……津湾大桥的下面,真的捞出来过印有乔氏集团标志的水泥桶。
“又不是什么要人命的大病,你们这么严肃干嘛?”乔玉鹤还在笑,眼泪都快笑出来了似的,“而且这不算是秘密吧?我不信没人听说过~”
可依旧没人敢去应和,哪怕假笑两声——万一下一秒小乔总再一变脸,削的就是出头鸟的脑袋。
“好了,今天是来高兴的,大师特意选的吉日吉时。”乔玉鹤抹了把眼角,收起笑容,冷的似乎与两秒前那个狂笑的人毫无瓜葛。
“各位叔伯前辈,玩的开心,晚辈这边先不打扰了。”
就在林承还一脸懵时,突然被眼神指了一下。
“带走。”
林承:?
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两个保镖一左一右给架了起来,林承的双脚跟着自动但非自愿地走。
“乔……!”林承刚要发作,却被一下捂住了嘴巴。
“嘘!不想死就别说话。”眼镜男不知道从哪里蹿了出来,瞪着他警告。
僵持了两秒,林承点了点头。
确实。
不能和神经病一般见识。
眼镜男这才放下手,“别怪我没提醒你,待会儿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能碰到小乔总。”
林承:?
“字面意思,不·要·碰·到·小·乔·总。”
林承:哈?
“刚才抓领子那一下是你这辈子的极限了。”
林承:……
“切,谁稀得碰他似的。”
不愧随主子,这个也有病。
就这么一路上被架着,林承屡次为自己争取自主走路的权力都没人搭理他。
不过也算体验了一把小乔总的私人电梯——有限的空间里空气味道着实不错,那香味闻着就高级上档次。
林承不懂什么前调后调的,只知道比魏清给他买过的那些个香水都更合他喜好,于是忍不住多吸了好几下。
很快,电梯在大楼最高层停下。
好家伙,办公室又空又大暂且不说,这冷气也开的也太足了吧?
林承被冻的一哆嗦,抱起胳膊,“你家小乔总喜欢住冷库?”
眼镜男再次刀了他一眼,“闭嘴”两个字写在脸上。
“丁殊。”
乔玉鹤走在前面,眼镜男立马靠了上去接过小乔总脱下的外套。
“拿件新衬衫来。”
“下一季定制款还没送到,浅色的话…”丁殊扶了下眼镜,“公司这边现在只有品牌方送来的那几件,您看行吗?”
“随便。”乔玉鹤冷脸皱着眉,往那儿一站开始宽衣解带。
林承:?
这是要干嘛?
“好的,我马上叫人去拿。”丁殊毕恭毕敬,立刻背过身去拨打手机。
乔玉鹤松了领带,随意搭在脖子上,一手撑在大理石面的办公桌,单手解着钮扣。
小乔总的手很大,又很白,手指纤长,骨节分明却不过分凸显、还微微泛着粉红——这点血色证明了乔玉鹤确实是个活人,而不是冷血动物成精。
可惜了。林承在心里偷偷地想。
这手真是好看,漂亮的不像是能从男人身上长出来的——反正林承是没见过哪个男人长这样的手,连那些从头发丝保养到脚后跟的娇艳小母0也没有小乔总这般细皮嫩肉的手。
还别说,这玩意儿应该是天生的。
林承看着乔玉鹤已经完全解开的衬衫之间若隐若现的一片。
真他妈的白。
白的像死人。
白的直晃眼。
晃眼也不耽误看,林承直勾勾地盯着。
“想看?”乔玉鹤轻笑了下,手指一勾,大方地拉开衬衫。
白上还有两点粉。
林承不知道害臊俩字怎么写,他相信姓乔的也不知道。
所以眼神根本没闪躲,反而亮了一下。
“练的不错。”林承上下打量着面前的身体,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谢谢。”乔玉鹤眼睛弯了弯,那手像是故意似的在自己胸肌上抓了一把。
真骚。
林承挑眉。
“小乔总就是这样勾引我老婆的?”
乔玉鹤哂笑一声,“他?”
说着放下撩起的衣服从桌沿起身,绕到后方的酒架前。
嘁。装什么大尾巴狼。
林承不屑。
没一会儿,浅米色的衬衫被送到办公桌上,新的连折痕都完美平整。
“丁殊。”
看来小乔总没能找到满意的酒。
“乔总我在。”
林承看向旁边,这才发现眼镜男的脸色很是不对,怎么都成土色了?
还用余光使劲儿划拉他,这是什么意思?
“楼下的事情,你去处理下。”
“明白。”丁殊立马应下,“陈老爷子心疼那孙子,乔总放心,我有分寸。”
这话没错,确实是“孙子”。
“嗯,去吧。”
“是。”
丁殊抬手一挥,“所有人,跟我下去。”
林承:诶?!不是……
这回轮到林承使劲儿朝着对方挤眼色了,可丁殊压根儿不搭理他,眨眼的工夫带着一溜保镖消失的无影无踪。
偌大的办公室里只剩下他和姓乔的。
冷的像是停尸间。
这下没别人了,姓乔的不会想跟他动手吧?
林承警惕起来,目光扫到桌上的盆栽和小型摆件雕塑。
能干男小三一顿,他林承等的就是这一天。
“这么紧张干什么?”乔玉鹤单手倒夹着两个空杯,不知何时已经走了过来,再次坐到桌边。
“我又不会把你怎样。”
林承有个坏毛病,兴奋的时候手抖的厉害,紧张的时候反而屁事儿没有。
姓乔的会错意了。
林承咧嘴,“你最好会。”
乔玉鹤饶有兴趣地哼了一声,放下杯子,当着林承的面开始换衣服。
妈的,又来这一招。
可林承还是没能移开眼。
“这里这么大,应该有更衣室吧?”
肩宽腰窄的好底子,胸肌,腹肌,鲨鱼肌,人鱼线……白花花的,肌肉隆起又深陷,雕刻般的阴影线条比他的生命线还要清晰。
“更衣室没有,倒是有卧室。”
“要不避着点儿人呢?”林承在考虑,趁人换衣服的时候动手会不会不太礼貌。
“避人?你吗?”整理好袖口的乔玉鹤抬眼笑了下,随手将原来身上的衬衫扔进了桌边废纸桶里。
“这衬衫怎么了?”林承疑惑,好好的衣服没破没脏的,直接就扔了?那面料和设计一看肯定得五位数,还有那林承不认识的logo,这和扔钱有什么区别?
“难道被我碰过,所以要扔?”林承嗤笑,想不到姓乔的大费周章地当着自己面换衣服,原来是在耍这种小心思,以为这样能羞辱到他?这也太可笑了吧。
“你想多了。”狭长的眼睛弯了弯,“只是领口皱了,不能穿了。”
林承:?
领口皱了怎么就不能穿了?熨一熨不就好了吗?用得着直接给衣服判死刑吗?多浪费啊。
哦,也对。
一件衣服而已,在小乔总眼里值几个钱?换衣服的这点儿工夫都能把好几件衣服的钱赚回来。
富人的生活方式不是他这等普通人所能够理解的,是他自己狭隘了。
乔玉鹤从一开始就没把他当人,或者说会喜好男色的男人,而是空气,物件,桌上的盆栽摆设,所以才会这样无所顾忌。
林承清楚,两人之间的差距已是今非昔比。
不过人各有命,他只想过好自己的日子,是乔玉鹤先来招惹他的。
“小乔总有什么事儿还是快说吧,我还赶着回家给老婆做宵夜。”林承说。
他今天来这一趟只是为了会会乔玉鹤,要是能揍上几拳解气最好,揍不上也没关系,事情的重点从来不在第三者身上。
乔玉鹤脸上的假笑终于消失了,冷的能结冰。
“林承。”
“急什么?阿清今晚回不回家,我说了算。”
林承脸色一沉,“你叫他什么?”
“阿清啊。”乔玉鹤勾勾嘴角,变脸变的猝不及防,“两千万。”
“什么两千万?”林承睁大眼睛,感觉心脏落了一拍。
“美刀呀,要不你替你老婆还?”乔玉鹤仰头斜睨着眼,笑,“怎么样?老公?”
“……”
“不用这么看着我。”乔玉鹤摇着手里的空杯,“我可没有逼良为娼,是魏清他自己提出来的——卖·给·我。”
“你也知道我是阳痿,不过你老婆他还是很卖力呢~”
乔玉鹤笑出了声。
林承却站在原地不能动,双脚被钉住了似的。
两千万,还是美刀。
阿清为什么不和自己讲?为什么要自己跑去和面前这个冷血动物做交易?
“乔玉鹤。”林承哑着嗓子,满眼血丝,咬破了嘴也不自知,“有什么事冲我来,不要为难阿清。”
乔玉鹤仍笑着,黑漆漆的眼仁里似乎冒着寒气。
“我好冤啊,林承。”
“我只是想帮阿清而已,不信你可以去问他。”
林承深吸一口气,眼前一阵阵泛雪花,感觉不到手脚。
“好。我去问他。”
“其实你也知道,这笔帐应该你来还。”乔玉鹤似乎看穿了他,“抛开你我之间的事情不说,你欠魏清的,可不是两千万能还清的吧?”
林承紧抿着嘴,呼吸的声音在意识中被无限放大。
乔玉鹤说的没错。
要不是魏清,他林承绝不会有今天这副人模狗样。
他欠魏清的太多太多,和经年累月的情爱誓言、争吵伤害纠缠一起,结了痂,撕开一角必带起血肉。
魏清早已融入他的生活,他不能放手。
“要走了?”乔玉鹤在背后叫他,“不考虑下我的提议吗?”
林承停下脚步。
“或者我现在就有个好主意,要不要听听?”
林承转过身,虽然知道姓乔的必然没憋好屁。
“你说。”
乔玉鹤朝他晃了晃空着的玻璃酒杯。
“尿在这里面。”
“可以免了那两千万。”
林承:……?!
有病吧?
有钱人玩这么变态的???
“啊…不,还是一千万吧,一下抵完了我有点儿太亏了。”
“神经病。”
林承抛下一个白眼,插兜甩着胯,头也不回地走了。
电梯门合上,机械运行的声音在空荡的办公室里听的清晰。
——怎么不上当呢……
乔玉鹤仍半坐在办公桌上,长腿大开,衬衫纽扣还没舍得系上。
——真是无聊。
门齿咬住酒杯边缘,乔玉鹤叼着空杯,在嘴里一翘一翘地玩了起来。
上沿磕的鼻梁发疼,呼出的热气扑在玻璃内壁上,很快模糊了一片。
他看向落地窗外的斑斓夜景,发呆。
突然咔嚓一声脆响,酒杯碎了。
“啊……”
乔玉鹤吐出嘴里的玻璃碎片。
有血。
舌头顶了顶嘴里的软肉,有点疼,但是甜的。
他看着手心。
——我也饿了啊,为什么没人给我做宵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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