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兜里手机的震动，殷迟修往四周看看，在确保老师看不见的情况下点开了微信。
震动只会有一个人。
他的母亲。
他为了不错过她的消息，别人都是免打扰。
他看着聊天框里最新的一句：
“不行。我要陪楠楠，她刚初中，压力很大。”
下一句，
“你也是大孩子，懂事点。”
殷迟修深色的眼底看不出是什么情绪，微微颤抖的睫毛低垂着，掩盖着眼眸中的话语。
他手指在屏幕上悬空了一会儿，轻轻打了字，“可是，我明天生日。”
他没有按灭屏幕，但是等了许久，对方依旧没有发来一条信息。
他退出聊天框，看着朋友圈最新一条。
那是他妈妈李茌刚发的。
文案：“楠楠真厉害”
并配了一张照片。照片上，他同母异父的妹妹李楠安站在台上，和许多同学一起拿着奖状，表情自豪而又快乐，头顶上方的光打在他们头上，照亮了整个礼堂。
殷迟修静静地点了赞，什么都没说，掐灭了屏幕，重新拿起笔开始看眼前的题目。
太阳不是很大了。黯淡的云彩铺盖着天空，在殷迟修他们的地方撒下了一片淡淡的阴影。阴影很快被重新露面的阳光取代，但是阳光还是在他们头顶打下了一片树荫。
“这个时候倒是有树荫了。我他妈还要打游戏啊这个树荫搞得老子都看不清了。”顾缘无语地吐槽了一句。
未程静静地用黑笔在最后一个空上写了一个D，然后将试卷收起来，像是随意一般看了一眼殷迟修，对方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额前的碎发在脸上投下了阴影，只露出高挺的鼻梁和没有任何弧度的嘴角。
他思考了一下，还是开口了
“你…”
殷迟修楞楞地抬起头，
“怎么了？”
未程突然后悔了，明明思考了，为什么还要喊他。思考有用吗？
“呃……你……”
“…我……？”
未程难得的不知所措了。
“你…写完了没，嗯……”
殷迟修呆了一下，低头看了一眼试卷，也是十分难得地没有吵架，
“没有。好难。”
未程没有说话，随手将自己的英语书放在他桌上。
“？”
殷迟修发现对方好像是借自己用一下自己没带下来的英语书。
未程觉得自己今天真的傻逼透了。莫名其妙还喊他，然后莫名其妙把自己的英语书塞给了他。真的好莫名其妙。
未程暗暗地骂了自己一句傻逼。
他只是觉得，殷迟修的情绪好像很不对劲。然后就莫名其妙喊了他。
……神经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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