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年前。
赤岔镇初级中学有两个十分出名的坏种,一个在五班,一个在六班。
前者的父亲是个出了名的赌徒,据说有毒瘾,没钱用的时候还会出去卖。
后者有两个母亲,他的亲生母亲年轻的时候遇上了个外地男人,她母亲疯了似的粘着那个男人,最后怀了孕,男人跑了。他母亲之后就疯狂爱上了女人,据说他母亲**极强,每天路过她家的人都说,时时都能听到女人呻吟声。
不过这两位坏种好像都不太在意,反而在校园里更加横行霸道。他们形成了两股势力,上课捣乱课堂,下课打劫同学,可以说是无恶不作。
两位坏种格外不对付,经常因为一些小事大大出手。
一天,马诠搂着一个妹子站在自家门口赏月,突然看见自己的死对头从对面的一户人家里走出来。
“哟,这不是张哥吗?来这干嘛呢?怎么从那里面出来?据我所知,那家可只有一个老头啊,”马诠眯了眯眼,“怎么,张哥玩这么大吗?”
张却没有理会他。
但马诠不依不饶,他松开搂着的妹子,跟在张却身后,故意讥讽道:“你是在这卖□□吗?这行也兴子承父业啊。”
“我知道那老头卖好这口。”说着马诠伸出手,在张却的屁股上摸了一把。
张却转身掐住他的脖子,吼道:“你他妈有病吧。”
马诠一开始还是嬉皮笑脸,但发现张却使的劲越来越大,他死命掰开张却的手。
“你他妈的不要没事找事,快滚。”张却指着正大口喘气的马诠。
之前马诠搂着的那个妹子赶紧上前来扶着他。
张却本以为马诠会召集全校小弟来堵他,但意外发现,他没有,上学那天和平常没什么两样。
上晚自习的时候,张却像往常一样遛出去上厕所,他注意到厕所旁边有动静,他走过去一看,两个黑影依偎在墙边,有皮肉相撞的声音,还有人的喘息声。
那两个人好像也注意到了张却的存在,突然静了下来,之后他听到好像是人在穿衣服的声音。
一个高大的身影从黑暗中走出来,张却咳嗽了声,厕所里的感应灯亮了,借着微弱的光,张却看清楚那人是马诠。
马诠的样子有些狼狈,张却冷笑了声:“不好意思啊,吓着马哥了,不会下次就不行了吧。”张却笑着打量马诠身下。
马诠瞪了他眼,哑着嗓子:“哥再不行也够能□□你。”
张却拽着马诠的领子,“你他妈是不是又找打?”
张却当时比马诠稍微高一点,马诠刚刚又消耗了不少体力。
“我错了,还不行吗?张哥。”
张却松开手,转身进了厕所。
“妈勒个批,撒不出来了。”
-
每次被张刚赶出门的时候,张却都会去河边那个废弃的小屋里过夜,
一阵寒风袭来,张却搓搓胳膊。
还没走到小屋那里,张却远远看见河边上坐着一个人。
犹豫了下,他还是往那边走了。
那人好像也感受到了有人向他走来,他抬头望向张却。
“张哥?大晚上的,你来这干什么?”马诠戏虐地问。
“你在这做什么?”
“那俩女的在我身边哼哼唧唧,太吵,睡不着出来转转。”
“你是被赶出来的吧?”张却看着只穿着秋衣的马诠。
“你才是被赶出来的吧?”马诠反问道。
张却索性就承认了,“嗯,被我爸打出来的。”
张却坐到马诠身边。
“你知道你爸是谁吗?”张却问。
马诠很意外张却会问他这个问题,“不知道,从我记事起,身边就只有这两个女的,你知道你妈是谁吗?”
“知道。”张却语气冷淡。
“你爸对你不好,你为什么不去找你妈?”
“我妈死了。”
马诠转头看向旁边的张却,看到他脸上的淤青和嘴角的血渍,喉结滚动了下。
“抽烟吗?”张却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拿了一根递到马诠面前。
“我没抽过。”
“嘁。”张却把那根烟放到自己嘴边,剩余的烟重新放回口袋里,之后又从口袋里拿出打火机,熟练地点上。
马诠苦笑了下:“那俩女的不爱闻烟味,之前回家闻到我身上的烟味,差点没把我打死……”
“哦……我有时候倒还希望一死百了……”
张却吸了口烟,火星在黑夜中显得格外扎眼。
马诠突然夺过张却嘴里的烟,拼命吸了口,烟瞬间燃尽。
张却一手掐着马诠的后脖颈,一手夺过他手上的烟,发泄似撕咬他的上唇。
马诠推开他,张却喘息着。
马诠低头反映了几秒,他凑了上去。
马诠触到张却的喉结。
张却哼了声,算是应许。
青春期的少年总会控制不了的春心萌动。马诠的手随着肌肉的起伏而行,掌心传来肌肉的颤栗,指尖轻扫着营中的珍宝,张却把所有声音都埋在马诠唇间。
之后的日子里面,他们在学校里的关系算是缓和了不少,但也没有表现出很亲密的样子,只是每周都会在这个小屋里私会。
忍了一周,终于到了约定的日子,马诠在河边等了很久都没见张却过来,他便去了张却家,还没到张家门口他就听见了叫骂声和东西摔碎的声音。
马诠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他在门口捡了块砖头,一脚踹开了张却家的门。一进门便看见张却被张刚跪压在地上,他被张刚死死掐住喉咙。
马诠心里一急,一砖头拍在张刚的后脑勺上,马诠逐渐杀红了眼,一下,两下,三下,四下,直到看见张刚的脑袋不停地流出鲜血,他才停手。
张却躺在地上、瑟瑟发抖,张刚血肉模糊的脑袋垂在他的脑袋边。
……
马诠把张刚的尸体从张却身上拉下来,用袖子擦干净张却脸上的血。
他一边脱下带血的衣服,一边往门口走。
张却起身从后面抱住他,热气萦绕在马诠脖颈处。
张却家的床只有一层木板,一动就会乱响。
床板的声响逐渐变得富有节奏。
张却觉得有些痛了……
马诠挪了下身体,转身拥着张却,在他耳边轻声念了句:“今天就到这吧……明天……”
“你现在就走。”张却起身从衣柜里拿了套干净的衣服递给马诠,“没人知道我们俩有关系,在外人眼里,我们俩就是这世界上的毒瘤,水火不相容,我觉得挺好的,以后就这样吧。”
“张却。”马诠心里早已写下十万字的骂娘文学,可却只能费劲的吐出这两个字。
“我会把一切都安排妥当,张刚人人喊打,仇家无数,他或生或死都没人在意,你不一样,我要你活着,好好的活着……”张却顿了顿,“以后……娶妻生子……”
马诠皱着眉,霎时间觉得心脏抽痛得厉害,“张却,你他妈……”马诠听见自己的声音变得哽咽,脸颊上有一道温热滑下。
“马诠,我求求你……”
“我们在一起只会痛苦……”张却红了眼睛,声音断断续续。
临别前的最后一吻,不曾想竟成了日后两人活下去的信念。
两人天各一方,但在心里、脑海里都为彼此造了一方净土,为的是某天自己坚持不下去的时侯,有处可去。
年复一年,张却本以为这辈子就这样过了。
没想到他还是接到了那个电话。
“请问,你是张刚的儿子张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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