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说回家就回家,吃完饭回去收拾东西退房,他们开姚也车回去,找了个代驾开贺时的车,包返程机票和食宿。
代驾笑着说接了个大单,姚也靠在贺时身上笑,“可不是大单吗,不急,你慢慢开,我开车来的时候差点累死。”
代驾小哥看他们两眼,笑着没说别的,姚也等对方转身挑了挑眉,回头撞了下贺时脸颊,“你开车,累了换我。”
贺时抬抬下巴,没什么异议,两人不赶急,下午启程也没觉得怎么样,打算一路走一路玩。
天黑前上了高速,姚也将副驾座位放下来,笑着看贺时,“你打算走几个小时?”
“不是去景点?”贺时反问他。
刚走上时姚也说了一个景点名,说今晚赶到那边,随便找个酒店住,白天玩一圈再走。
姚也点头,“啊”了一声,“对,我差点忘了。”
贺时扫他一眼,姚也赶紧解释:“今天太高兴了,总想着别的事。”
“比如?”
贺时勾着嘴角,又有使坏的意思,但姚也不理他,转身面向窗户坐着去,只留给他一句:“夜色好美。”
车开的不快,姚也头疼,开快了对他不好,外面天幕渐渐暗下来,沿途村庄的灯亮起来,姚也看的十分认真,过了好一会儿道:“回去画一张这边的画吧。”
画家和摄影师不一样,姚也自己觉得他更喜欢用眼睛和大脑去记录一切,外面的景色看进心里处理成画面再出现在画面上,感觉贺时平时不太看这些风景,带着摄影机时才从取景器里看两眼。
也可能是他现在的摄影大多都是商单,太疲惫了,离艺术家思维越来越远。
姚也额头贴在窗户上,回想之前在手机上看贺时回消息,都是排的商单,但是贺时把后面一个月都空出来了,他想陪姚也治病。
他觉得姚也有病,说实话,姚也自己都觉得自己现在不太正常,他应该去查查,别再查身体了,查查心理方面。
也不知道一个月能不能把病治好,姚也长舒口气,能治就治,治不好他就把病藏起来。
他不想让贺时总担心他,而且也不想让贺时心累,藏起来就好了。
姚也视线渐渐聚焦不起来,左侧太阳穴抽着疼,他把头从玻璃上挪开,半张脸缩在拉起来的衣领里,眉眼融着疲惫不耐,闷声道:“我睡会儿。”
贺时嗯了声,把小声开着的广播关了,车里只剩两人的呼吸声。
姚也睡不着,闭着眼头疼到思绪都聚不起来,憋了一口气在胸腔,差点给自己闷死。
两个多小时后下了高速,贺时在离景点比较远的地方订的酒店,没人抢,他把车找地方停下后才喊姚也,姚也长出了口气,睁开眼恍惚着下车。
贺时过去扶住他,低头看他表情,“一直难受?”
姚也点头,扶着贺时的手都用不上力,走了两步直接被贺时抱起来往里走,他头靠在贺时肩膀上,给自己气笑了。
“我好像要不行了。”
贺时啧了一声,到大厅先把他放在沙发上休息,自己去前台,姚也靠在沙发上给自己揉太阳穴,门口有人看他,姚也不解看回去,那人指指贺时,又指一下外面,姚也懂了,赶紧笑着对他摇头,又点头道谢。
这两个简单的动作已经让他很难受了,姚也回头看贺时弄的差不多了,自己起来往里走。
快到电梯前,贺时快步追了上来,沉着脸色,但能看出来他的担心,“怎么不等我?”
姚也无力的笑着,“人家都以为你拐、小孩了。”
贺时搂着腰将他带进房间,蹲到他腿边,微微抬头,问:“用不用去趟医院。”
姚也抬抬自己的脚,意思不言而喻。
贺时盯着他垂下眼皮的眼睛看了会儿,笑着低头叹气,去给他脱鞋。
不止脱鞋,姚也头疼懒得动,连澡都不想洗,躺床上装死,贺时拿着热毛巾出来给他擦脸,擦完扔一边将人拉进怀里按摩头部。
期间俩人都没说话,房间里一直安静着,姚也睁眼看看贺时,对方表情一脸认真,他看过就放心了,满足的闭眼准备睡觉,却被自己哥哥一个电话叫起来。
姚也看见姚景晗的名字烦的开了免提把手机扔一边,声音半死不活,拖着长音道:“说。”
姚景晗沉声问他去哪儿了,姚也懒得搭理他,干脆不回,对方也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姚也,又问:“什么时候回来?”
“说事儿。”
姚也不耐烦道,他哥从小就墨迹,屁大点事儿磨叽半天。
“有个宴会。”
姚也在眼皮下翻了个白眼,心说我在这儿青春疼痛文学呢,你又要来给我整霸总那一套。
贺时伸手轻轻抚过他眼皮,姚也眼睛立马老实了,又拖着长调嗯了声,“跟我有什么关系?”
“爸的意思是让你去,到时候……”
“怎么,姚家破产了?拿我去联姻?”
姚也直接打断他,“不去,外面玩儿呢。”
姚景晗气的“嘶”了声,“你能不能懂事儿点,别老和家里反着来。”
姚也没了动静,老实片刻,突然拐了话题,“我是不是刚过了二十六生日?”
什么叫懂事儿点,他这么大的人,用得着被这样教育,再说他什么时候闯过祸,他什么时候不懂事了?
“你必须回来,这个月17号,我必须见到你人到场。”
姚也气的想笑,“咱们家家大业大的,下回换助理来通知我吧,显得你掉价。”
姚景晗气的直接挂断电话,姚也睁开眼看着房顶,手机放在一边没了动静,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贺时骨节分明的手摸着姚也下巴,将人视线带到自己身上,“什么时候生日?”
姚也嘿嘿一笑,“你猜。”
贺时手上微微用力,不疼,干燥温暖的触感挺舒服的,姚也顺势抬头,让他多摸了两下,“明年我会提前告诉你。”
到时候俩人还在一起就过,不在一起也省心,省的到日子一下想起两件事,不管是怀念还是膈应,都不好。
姚也在贺时怀里耍乖,蹭够了坐起来,让贺时躺好,半趴在对方身上,“哄我睡觉吧,天亮就好了。”
他晚上没吃药,贺时摸摸他脸,微微叹了口气,“饿吗,吃点饭把要吃了。”
姚也摇头,“不吃,我要睡觉。”
贺时拿他没办法,又舍不得凶,就小心哄着人睡觉。
姚也睡着以后贺时才去洗漱,回来一看对方缩在被子里半张脸,正拿着手机玩。
贺时叹了口气,过去拍拍他,笑问:“怎么醒的?”
姚也那手机给他看,上面是催他回去的消息,应该是他朋友发的。
贺时见姚也已经回完消息,把手机拿过去静音放一边,又把人搂怀里,拍着后背安慰:“睡吧,以后永远不头疼。”
好像哄小孩儿,姚也扯起笑,刚笑出声额头扯着后脑一桶疼,他只好赶紧收了声音,老实缩在对方怀里睡觉。
睡吧,以后别再头疼。
怎么会一直不好呢,姚也越头疼越想,越想越头疼,最后气的给了贺时一下,“一定是你当初求的不诚心,不如我怎么会一直不好?”
贺时又拍了拍他,“诚心,明天再去求个更诚心的。”
姚也哼了一声,抱了半晚才睡着,也像是被疼晕的。
第二天两人去当地的寺庙又去求愿,景点没去成,姚也答应了回去,也没心情玩了,干脆又找了个代驾,他们俩订了机票回去。
当天晚上落地津市,凌晨之前到了家。
姚也回家第一件事大声叹了口气,对着空荡的房子张开双臂感慨,“小爷终于是回来了。”
在外面苦修多日,回到了自己的小金窝,姚也直接摊在沙发上不起来,贺时完全不把自己当外人,衣服洗的洗,收拾进姚也衣柜的收拾进去,然后才叫姚也起来洗澡睡觉。
姚也眼皮都抬不起来,贺时进卧室准备了一下,再出来时人已经睡着了。
他半蹲在沙发边看姚也安静的睡颜,纤长的睫毛还是会忍不住颤动,睡得并不安慰,但到底是回自己家了,放松了不少。
他没忍心把对方叫起来,将人抱回卧室放到床上,姚也迷迷糊糊的捞到自己宝贝枕头,表情都快哭了,立马什么都不管了,翻了个身就睡。
贺时笑着给他盖上被子,自己洗漱出来抱着人睡觉。
这一觉可把欠的全补回来了,第二天下午四点姚也还没醒,贺时轻声叫他起来吃点儿东西,姚也就坐起来张嘴,“一口。”
贺时喂完,他摊床上继续睡,天黑才醒,精神抖擞的出去找正做晚饭的贺时,兴奋道:“我头疼好了。”
贺时就笑,“原来是困的。”
两人心知肚明怎么回事儿,但开了个玩笑就过去了。
姚也靠他肩膀上,伸手帮他拿东西,表情夸张道:“快点吧,我快饿死了。”
贺时伸手点他额头,语气带上点儿宠溺的责怪道:“叫你起来你不起,今晚还睡不睡?”
姚也一晃脑袋,“睡得着就睡,睡不着看你睡。”
贺时推他一把,“洗澡去,出来吃饭。”
“不怕我低血糖啊。”姚也震惊看他,心痛的后退一步,“我一好你就这样,原来是不希望我好。”
贺时嘶了一声警告,“拿去沙发上躺会儿吧。”
躺也躺不老实,翻出来一瓶酒要喝,贺时气的想骂人,俩人正拉扯喝不喝酒这件事,门口有人按门铃。
姚也过去一看,小黑一脸怨念被提在猫笼子里,送他来的人问:“贺时先生是吗?”
“这么远你舍得让小黑来?”
姚也第一反应是这个,然后才赶紧去接猫,道谢送走跑腿人关门将小黑放出来。
贺时过来拍拍手,小黑扭着屁股走了,俩人谁也不理,自己去沙发找了个舒服位置舔毛去。
“找人开车带过来的,走得慢,没事。”
姚也哦了一声,赶紧拿着吃的过去讨好,小黑看都不看,贺时回厨房盯着锅里的菜,不管他们这边,姚也就靠近压着声音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一开始是云子养的猫,小心我给你扔出去流浪。”
等贺时再出来,小黑正窝在姚也怀里睡觉,姚也挑眉向他炫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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