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有所相,皆是虚妄。
五月春末,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
繁鸣寺处于繁城最高处,由于气温差,山上还是落英缤纷,繁花盛开,鸟鸣山幽的景象。
山下早入夏,蝉鸣不止,热意难以消减。
因而繁鸣寺也是繁城风景最好的寺庙。
一只憨态可爱的小麻雀虎视眈眈盯着重重绿叶下蠕动的肉虫。
“不!”一阵尖锐的女声冲破云霄。
小麻雀受惊横冲直撞乱飞。
这一声惊扰了前来繁鸣寺添香的香客。
一部分香客好奇去寻声音来来源。
只见香火不绝的殿宇门外,一群小僧围在长生树前。
“女施主,神佛前怎能大声喧哗。”一小僧低声轻劝恐惊殿中神佛。
几个小僧一起附和刚刚说话的那位小僧。
这几个小僧所说的女施主正是抱着长生树痛哭流涕的芜华!
“神佛?”芜华哽咽抬眸转头看向身后殿内低眉垂眼佛像。
几个小僧听芜华终于肯听他们的话了,纷纷松了口气。
芜华抹了抹眼角并不存在的泪花,眼神坚定!一鼓作气趁包围着她的小僧放松时冲了出去!
几个小僧被芜华撞的跌倒在地,晕头转向的。
“不好!女施主!”小僧捂着磕着青紫的额爬起来不妙喊道。
于是爬在门口看热闹的香客就看见了千年难遇的景象。
一群小僧追着青衣女子跑进了殿内。
没过多久就听见了那女子在殿里的鬼哭狼嚎说着奇怪的话。
——老天啊,救命!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让我穿到这个世界,我要回去!
没错,芜华本是二十一世纪好青年,是个乖巧的大学生,做过胆子最大的是就是撬课。
芜华的穿越是猝不及防的。
那是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外头日头火热,寝室窗帘将毒辣的阳光隔绝窗外。
也就是四日前她没课,没有和室友出去玩,独自一人在宿舍里睡觉,睡到一半觉的口渴,迷迷糊糊下床喝水。
脚下一个踏空,就来到了这个世界。
芜华醒来时,是黄昏,斜阳笼罩着照个大地,她听到风啸声,芦苇微荡声,还有远处的狗吠鸡鸣。
一轮红日西下芜华挣开眼,发现自己躺在芦苇丛中。
温热的河水湿透她背后衣衫,身上剧烈疼痛让她觉得自己身体是不是碎了,芜华疼的龇牙咧嘴,也没功夫观察周围异样景象。
波光粼粼河水上飘浮着黑的发光小瓢虫,芜华忍着痛撑起身,双手火辣辣的疼。
芜华伸出双手才看清手上一道道细细伤口还有身上的长衫衣裙。
芜华感到不对劲,看向火红一望无际的天空和看不见尽头的芦苇丛。
芜华恍惚,胸口咯噔,怎么回事?
芜华精神恍惚,她不是从爬梯摔下吗。
自己身上这裙子怎么这么像她经常看的古偶电视剧的古装?
这是穿越了?
还是她在做梦?
芜华再看向周围,芜华不可置信猛地站起。
哗啦——河水从衣裙流下,浅绿衣裙被浸泡成深绿。
她这是在哪里,怎么还掉进水里了,芜华脑袋嗡嗡作响。
芜华忍着身上的疼痛,拎着湿重的裙子跑出芦苇丛。
这里这么真实,身上伤口的疼痛,她不可能在做梦。
芜华捂着胸口,一个个想法猛地窜出。
自己是不是被人贩子从寝室里迷晕带出来了,最近她也刷到不少在家失踪案,学校管制严格不可能的。
芜华这身衣服又联想到一些爆火穿越小说,会不会是穿越?
穿越这个事芜华自己想想都离谱。
芜华告诉自己越是这个时候越要冷静,芜华靠在岸边的柳树下,深呼气,开始思考观察现在的处境。
她醒来的地方是片芦苇丛,肉眼可见的地方有几座木房,周围环绕着高山。
高山中大片桃红煞是好看,离自己最近最高的山峰上有一红瓦弯钩的殿宇,看来是寺庙。
大山,山庄,寺庙,木屋,芜华绝望了,她记忆中没有来过这个地方。
那自己怎么是怎么来这里的呢?
她要怎么回去?
芜华想不通,芜华跑上田梗,她要问清楚这是哪里。
芜华朝着有木屋方向跑去。
“咦,无尘师兄,你瞧!”山林小间上走在外侧海青光头小僧人惊诧出声,说话的小僧人十五、十六样子。
今日山下人家请颂经,本来该早早和寺中人一同回去,慧珈将几本经书落下,只好回去拿,不想回寺途中慧伽就看见了芜华。
在内侧行走的另一高大身影垂下眼眸看向说话小僧人所示方向,这位僧人看着比外侧僧人大个一两岁。
山风吹过,草木晃动,青草芳香沁人心脾,山下知了不停叫嚣着要入夏。
田梗小路奔跑着一浑身湿透的青衣女子。
对方暮地一怔,睫毛忽闪,飞速扭过头。
“慧珈。”那叫的无尘训斥道慧珈。
“不是,师兄,那女施主好像是往那破庙的方向去了!”慧珈着急扯了扯无尘袖子。
“什么?”无尘看清楚下面女子的方向。
咚——
霞云满天,寺中洪亮钟声提醒他们该回去了。
俩人纠结了会,最后异口同声道:“救人。”
芜华一路小跑,她不知道怎么回事她竟然迷路了,这路上一个人也没有碰到,芜华心道奇怪,她明明是朝着有人住的地方走,越跑越远。
芜华跑的实在跑不动了,直接跪坐在地。
太累了,芜华气喘吁吁捶了几下小腿。
背上手上还是火辣辣的疼,芜华自己都吐槽自己真的是一股牛劲。
这一路跑来,太阳谢幕,西边天空还残留着几片残阳,长庚星也早早升起。
带有热意的微风拂过,芜华嗅到糯米条花香还有一丝丝其特古怪像是烧焦气。
芜华心道奇怪后张望四周,试图找出古怪味的来源。
四周十分安静,芜华发现不远处有一座残败破烂的庙。
庙前一片废墟残垣,摇摇欲坠的庙牌半挂在大门顶发出一阵阵令见者背冒冷汗咯吱咯吱声。
这庙可能经过长时间的风吹日晒雨淋变的暗沉沉,更何况天将黑显的这破庙阴森可怕。
芜华咽了咽口水,脑海中想到一些中式恐怖片的画面。
芜华心中默默流泪,她还没跑出去啊!怎么又遇上这恐怖的事。
芜华一个利索爬起,芜华可没那胆去庙里躲藏一晚上。
芜华正往回走了几步,瞬间毛骨悚然,身子上的毛要炸了一样。
不是别的,她看见正中间歪脖子树上挂着一个比她脖子还粗的长物,长物扭动身体的那一刻。
芜华眼泪不争气的流下,她最爬蛇了,心脏跳动跟那震天响的鼓声没什么区别了。
芜华真是进退两难,慌张的不行。
蟒蛇早已发现自己的美餐就在前方,此刻吐着鲜红色杏子眼里冒绿光,滋滋出声。
蟒蛇观察着美餐的一举一动,
芜华见大蛇爬下树朝她过来,芜华再忍不住了,一声尖叫一溜烟跑向左边的树林中。
恐惧的心理占据芜华的大脑,身体到达极限,眼前路都看不清,芜华不负众望摔了狗吃屎。
芜华已经对能活着没有什么念头了。
“桀桀桀桀桀”阴森怪笑从四面八方汇聚进芜华脑子里。
芜华全身血液涌上心头,俩眼一白,昏倒在地。
长蛇从树上下来后,并没有冲向芜华,而是朝向庙前去冲去。
芜华晕后,蟒蛇正得意咽下一只灰色的小野兔。
“哎!怎么倒了!这么不禁吓!”
躲在土堆后眯着眼的老翁自言自语。
老翁爬起晃了晃手中的胡芦,酒香从胡芦细小的口冒出。
老翁见壶里还有半口酒,乐呵呵一饮而尽。
老翁喝尽后,畅快许多,晃晃悠悠走到芜华跟前。
老翁伸出食指探了芜华鼻息。
老翁懒洋洋的伸懒腰向林子右侧喊道。
“没死”
林中原来还站着俩人,这俩人正是在山腰的僧人。
无尘低头向前几步递上罩衫。
老翁啧了一声,接过衣服,盖在芜华身上。
“多谢老人家,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还麻烦老人家看看是否认识哪家的姑娘,我们好去寻其家人。”无尘温声细语。
老翁装模作样摸着胡子不怀好意道:“不用看了,我不认识,你们也别说那些虚的,这一时半会找不到家人,还不是要我帮你们背上山,明天的斋饭你们管定了!”
慧珈听这老头的话心思摆明了想去寺中蹭吃蹭喝。
“你怎知她家人不再附近?若是她家人找不到她,正四处寻她呢?”慧珈不好直接说这老头,只好转着弯说别的。
“那好,我老头子就不管了,如果她家中人不来寻,你们这些僧人也不能碰这姑娘,那就让这姑娘自己躺着,再过一会不知道又会有哪些野兽会来。”
老头假意装做可惜的摇了摇头。
慧珈见老翁这态度皱眉欲要说些什么,被无尘挡住。
“斋饭自会准备,天色不早,还劳烦老人家帮忙把这姑娘带回庙里。”
老翁瞧见慧珈刚刚不满的神情,冷哼一声。
“看在这位僧人的面子上,我才愿意帮忙的,说的谁稀罕那斋饭似的。”
老翁话语的口是心非让慧珈气笑了,慧珈属实不能忍了,正要教训教训这老翁。
无尘拉下慧珈:“师弟,那庙的门开了,你去将庙门关上。”
慧珈再次被无尘拦下,心中的怒火在对上无尘警告的眼睛时强压下,慧珈不甘心地唤了声“师兄!”
慧珈见无尘依旧坚持让他不怼回去,只好怀着怒气去关破庙的门。
慧珈回来时,老翁也背上芜华。
三人一同前往山上的寺庙,山间阴风阵阵,弯月悬于高空,借着月光方可看清路。
老翁是个话唠,偏偏这俩僧人不说话,背上姑娘还有些重,这俩人也不回头看看自己吃不吃力,自个轻轻松松走在前面。
老翁恼羞成怒开始说起风凉话。
“你们这些僧人自诩清高,不能碰女子一丝一毫,其实就是不想出这个力”
“佛门之地不可妄议,不可不敬!”
老翁话还没说完就被无尘带着怒意的厉声吓一跳。
“老人家在佛门下不敬,可—是—要—下—十八—层—地—狱—的。”
无尘一字一字往外蹦的表情,可谓是慧珈这生头一次无尘这样。
月光下无尘眼中尽是警告,冰冷,还带着一丝阴狠。
慧珈自己都打了个寒颤。
老翁虽说不信佛,背后还是起冷汗,心中嘀咕这僧人眼里怎么这么狠厉,还亏是个僧人。
两眼一闭,不知天昏地暗的芜华陷入噩梦。
梦中的芜华依旧穿着那套绿色长裙,但这套是干的。
柔软的布料贴着手掌,芜华有意识时,头抬了起来,发现自己还是那座破庙前,只是没有那条可怕的大蛇了。
芜华记得自己不是摔倒了吗?又怎么会站在这庙门口。
芜华心里十分不安,觉得奇怪,她也不知道奇怪在哪里。
她是在做梦吗?
突然脚下一动,芜华一惊,不是地动是她动了。
她在一步一步往庙中走去!
不要!不要!芜华不想去那庙里,芜华直觉告诉自己不要去!
芜华想停下,可是这身体根本不听自己使唤,芜华急死了。
最终“她”还是打开了门。
“吱呀”一声,庙里一切变得清晰可见。
她惊奇住,这庙竟然不是她想的那些恐怖诡异,庙中更没有破败景象。
这庙里香火延绵不断,慈眉善目的佛像安静的在殿中。
庙里香案,地板,蒲团,一切物品都十分干净。
芜华不敢信,这外面这么破,里面这么可能这么干净。
芜华还没有细想“自己”倒说话了。
自己好像说了句“主子?”
话说了没久,芜华看见面前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了女子。
芜华大喊“我艹”
当然她也喊不出声。
淡蓝衣衫包裹着她单薄的身体,青丝飘动,烛火照映俩人的影子投向墙角,女子跪坐在蒲团上,双手合十,诚心祈愿。
她单薄的背影就能想象的她是怎样温柔的人。
过了好半晌,女子都不动。
芜华开始怀疑这个“自己”到底有没有说话。
芜华想转头看看这庙里的其它,目光却始终盯着那女子。
芜华怔住,忽然想起刚才她也使唤不动,这身体,自己猜估计是被附身在这个人身上了,只要她不动,自己也就看不到别的了。
芜华道自己命苦,什么事情都能让自己碰上。
芜华哀怨了几句,这女的怎么还不起来,她不起来,这具身体也不动。
芜华长时间呆在这里她到是不怕,反而无聊的想象她是怎么样的女子。
“自己”可能忍不住了,终是说了话。
“主子—最近许多人前来欲要进奉香火。”
“我说过,此庙,只为一人祈福。”
女子温柔的话语尽显坚定和悲伤,这句话里也藏了对那人浓烈难以磨灭的情感。
芜华诧异八卦这句话的同时她的心好像也抽痛了一下,心绪恍惚。
芜华下意识去捂着胸口,芜华自己能动了。
芜华迷迷糊糊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不再是那庙里的一切。
一间小厢房,屋中桌子上仅有一盏将要燃尽的烛台,一口孤零零的大木箱和她躺的这张床就已塞满。
今天她见到的场景转换太快,芜华脑子都转不过弯来了。
她刚刚在做梦,那她摔倒和在庙前的大蛇见到的也是梦吗?
芜华茫然坐起,带着轻微的檀香被子从芜华肩头滑落。
芜华眯眼狐疑地打亮身边,这是哪里?
她身上衣服还是半干,湿哒哒贴着肌肤。
芜华脑子里是一团浆糊,胸口闷闷的。
芜华一时间想到什么,跑到门口蹑手蹑脚开门探了半个脑袋在外面。
月圆之皎洁,树影斑驳,竹叶沙沙作响,一片寂静。
芜华房门外种了一片青菜,再往走几步就是爬满绿色植株的石拱门,
门外静悄悄,芜华探察情敌没有发现其他人才偷偷摸摸将整个身子暴露在屋外。
芜华发现这个院子也很小,除了刚刚自己住的这个房间旁还有一间屋子。
芜华到旁边房间悄眯瞅了眼,看不见里面的东西反而呛了一口灰。
看样子这个房间没有人住,芜华彻底确定这个院子暂时没有人。
芜华凝视着那圆圆的黑洞陷入困境,她到底要不要走到那拱门去看看。
她不知道现在的处境,把她带来这里的人是好是坏。
芜华纠结半天,为了保守起见,还是选择了不去拱门那里。
当然芜华也不是留在原地坐以待毙的人。
芜华选择一个她只在电视剧里经常看到的场景,她从来没有做过的事
—上房!
芜华心中有些小激动,她还从来没有做过。
芜华到墙角的草垛前,将几个草墩叠在一起。
芜华麻溜地踩上,攀爬上土围墙,半趴在围墙边。
干松的泥土凹陷进芜华的指缝里,芜华张开手指,颗粒状的小土团落入草垛里。
“女施主,这间房年久失修,若是想上房,仰光大殿夜晚观星赏月也算不错,没有晨时观日人多。”
少年温柔如玉的声音在夜里十分清晰,直直撞向芜华心中,令人心悸。
少年安静规矩站在拱门外,芜华看不太清那人长什么样子。
听声音是个十七八岁少年,对方半个身影埋没在黑暗中。
芜华被抓包有些尴尬,刚刚怎么利索上去又怎么下来。
芜华掸去衣服上的灰,心中也有了定论。
这人称自己为女施主,这人必定是和尚,而她在山下时就看见了山上的寺庙。
只是她还是没有搞懂自己到底在哪里。
芜华现在要问清楚,芜华耳啸的呼吸声和心跳声直击大脑。
芜华疾走向那和尚,她还未走近拱门,那和尚竟然后退几步。
“女施主请止步。”
芜华没怎么去过寺庙,也是知道庙中僧人的一些规矩,芜华定在原地询问。
“你好,请问这里是哪里?”
“繁鸣寺”对方简单说出了所在地。
“不是,我是问这是哪个城市?
“什么?”对方反应慢半拍,又瞬间领悟芜华的意思。
“繁城”
“繁城?”芜华没有听过的城市。
“你是僧人对吧?”
小僧人薄唇轻抿耐心回答“如你所见,小僧正是此庙僧人。”
芜华心态崩了,揪着衣襟面露悲切:
“我佛慈悲,小僧人快救我狗命啊!”
“女施主有什么难事?”
“我不知道这是哪里,我要回家!”
“女施主的家在哪里,我和寺中师傅都会帮你寻找。明日定回送你回家。”僧人声音不疾不徐。
“苏市!”
“苏市?在下从未听过,大晋内好似没有苏市?”
芜华嘀咕着一遍一遍地不对不对,什么叫大晋?什么意思?他说的不会是国号吧?
“我要回苏市,我手机不见了,你能不能借我用一下手机,我要回去。”
芜华此刻还抱着侥幸心理,她依然觉得对面的人是在骗自己。
芜华奇奇怪怪的话让对方更加不理。
“什么是手机?”
“可能是在下从没有去过其他地方,更加没仔细看过大晋的地名。”
“不过,女施主请问什么是手机?何为苏市?”
对方的话犹如晴天霹雳,五雷轰顶。
芜华眼角泛红,不可置信对方不知道手机,不知道苏市!
芜华要哭了,她难道真的穿越了?她还是压着哭腔。
“你不知道苏市?我真的求求你了,求你帮我,你想要多少钱,我都给你,求你把手机借我用一下。”
芜华越说越止不住颤抖,芜华说到最后都有些疯态。
对方显然被芜华的吓呆住,对方疑惑着面前女子。
芜华已经扑向对方,对方想推开芜华,芜华死死攥着对方衣角,一手去摸对方衣服去找他身上有没有手机。
对方被芜华突如其来的巅魔动作吓到,对方慌张后退。
他最讨厌别人碰他,如果不是面前的不是女子,他现在恨不得把她推到在地。
“施主,不可,快放开!”小僧人原本温声细语因芜华带着怒意与惊慌。
俩人就这样从阴暗处纠缠到银色丝绸明亮的华光月下。
趴在叶瓣睡的香甜的小甲虫被芜华的衣裙扇飞。
芜华一把鼻涕一把泪没有找到手机,自己身处陌生地方的悲伤都来不及,自己肩膀受重力,自己的身体失去平衡,背后像是被人拉住向下坠。
芜华没有惊出声,她先嗅到僧人身上淡淡的草木香。
又瞧见了青山雪月化形成人,矗立在这末春繁花欲落的季节。那斜山浓眉聚拢,天地星河融于双眸里的镜面为着芜华轻轻搅动,谁也不知这双泉涌至此流光飞舞,不再静止。
这抹惊艳情绪在麻感疼感布遍芜华身体时消失殆尽。
对方见自己真的将她推到了,
“抱歉,在下不是故意的,你可还好?对方靠近芜华,因有戒律,不能拉她。
对方半蹲在芜华头边。
芜华四叉八仰呆呆地躺在地上,晶莹透亮的泪水从芜华眼角流入脖颈。
对方愕住,怎么还哭了?
“救命啊!”芜华杀猪般的嚎叫吵起不少寺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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