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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沧江怪人

陆知意摇了摇头,“没事,”紧接着又开始发病:“求你了,你是好人,我想去找我小叔叔……”

我可真是够够的了,孟居安脸上闪过邪意,“送你三个字,爬过去。”说完抽身便走。

身后利箭刺破风声,四面八方而来,对面屋上伏得有人!孟居安身先于意动,晃身拉人避过,将他罩在一死角里,然后凝神观察对方究竟有多少人手及具体排布。

诡异的是孟居安竟未看到半个人影,只闻飕飕声响劲急无伦。——箭不会凭空出现,或是夜色太深或是妖人隐藏太好。总之,不宜轻举妄动。

孟居安四下旁视顾自忖度,等箭雨稍停才转眼看向逼仄死角。

当此际,云层散尽,明明如月。

四目相交,陆知意目不转瞬凝视他,“求你了,你是好人,我想去找我小叔叔……”

他大有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架势。

陆家瘫子身上疑团颇多,不得不防,若有机会也不得不查,言念及此孟居安道:“我不白做苦力,可要讨些甜头。”

月华如银,倒映圆月的池塘泛着粼粼波光,寒冽清风拂过睡莲清香,枕肩叠臂的尸体中间两人双目交投。

陆知意点头,眼神认真诚挚,孟居安还未提溜他,他已十分自觉且快速地紧紧抱住孟居安的腰,“我好了。”

他的意思明确,我准备好了。

怎么感觉他十分称心满意呢,听这难掩轻快的语气。孟居安心头浮上几丝怪异,眼下顾不得深想闪身往里探去。

孟居安知道该先解决屋顶埋伏,但奇特的是,身后箭雨再也未发。

屋顶妖人毫无声息,与死了一般无二。

他们一路畅通无阻,赶到主屋也十分容易。

还不待世家门派头头脑脑商讨出对敌之策,魔教影踪全无,妖人扫荡一圈竟自去了,实在莫名其妙。

屋内吵嚷得很,哐啷几声脆响,似乎瓷器被狠摔到地上。

孟居安被开山派弟子拦在院外,他也不硬闯,似笑非笑的,戳了戳埋在胸前脑袋,“叫啊,哑巴了?”

乌发如瀑的脑袋抬起来,杏子眼往后看去,怯怯叫了几声小叔叔。

只听吱哑一声,立时有人推门出来。陆景行抢先,众人随后。

“你……”陆景行长眉微锁,仅说出一个字就被陆知意抢了话头,“小叔叔,是他救了我,还大发善心带我过来。”

“景行,罢了,”陆朝宗摆了摆手,话里颇带几分严厉,看向陆知意时倒是一团和气,“人没事就好。”说完吩咐后面:“推轮椅来。”

他身后众人神色各异。长明子指着孟居安,声音因怒而不自控地颤抖,“你还敢来!方才必然是他指使,这小子定是魔教妖人无疑!”

“有完没完,”孟居安翘起嘴角,那一瞬周身气场诡异到令人不寒而栗,“我若是魔教妖人第一个取你狗命,太烦人。”

长明子哑口,仿佛被人扼住喉咙。雷震天大声道:“陆盟主,你听听他嘴里说的什么,这小子留不得了!”

陆知意被陆景行接过放到轮椅上。

太也奇怪,匪夷所思,孟居安心想,轮椅好生生待在屋里,瘫子怎么就能跑花园里去,到底谁在当中玩鬼?

陆知意听不懂他们对话,只看到孟居安虚影晃过,方才说话那人就消失了。

“叫爷爷。”

孟居安的声音响在屋脊上。陆知意眼睛跟着一亮,视线不错地盯着他。

“你、你休想!”雷震天被点中穴道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短剑距自己右眼愈来愈近,两股战战,“我看你敢……”

“小孟,你别一错再错!”洛老爷子高声叫道,一群人跃上四面八方围堵。

孟居安浑不在意,手上用力陡然刺下,惨叫声划破长空,跟着雷震天就叫出来了,“爷爷爷爷!我是孙子我是孙子!”

孟居安放声而笑,手腕翻转收剑归鞘,一掌将他拍下,洛老急忙去接,孟居安身形闪过空隙,轻烟似的去了。

雷震天捂着眼睛,不住翻滚哀哀叫唤,但又不见丝毫血迹,洛老好不容易扒开他手,不由失笑,一帮人也没眼去看。

他右眼完好无损,显然被吓破了胆。

陆知意又缩身花架下面,目光躲闪跳跃来去,神情局促呼吸都透出紧张。

夜沉如水,拨不动的厚重,龙虎山兄弟告诉孟居安,凤鸣山众人傍晚就已告辞离开,免去吃一场亏。孟居安未说什么,他觉魔教之人行动怪异,似乎在找什么东西,难不成中原武林真藏着什么宝贝?应该不只是无道经吧?

“去查陆家那个小瘫子。”该说不说,孟居安总觉得那小孩说不出的怪。

“什么小瘫子?”夜色深处之人语气疑惑,省了半晌方才了悟,忍不住吐槽:“那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娇少爷,哪有大好男儿养成那副德性的?”

求人求得不依不饶异常上瘾,娇滴滴怯生生像个白痴。孟居安又觉自己想得太多,这种人根本没有必要调查。

“不必查了。”他念头立转,问:“妥了?”

“妥了。”龙虎山弟子恭谨地答:“您老放心,明天一早雷家就玩完喽!”

雷家伤天害理之事做得多了,但贩卖人口此罪非轻。雷家靠此起家富甲一方,有固定通道销路,也算家传至宝。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尤其在人多口杂之地,孟居安兵不血刃,却有更好的方法整治他。

从云端跌至谷底只需一朝,这滋味可比残肢断骨痛苦得多。

雷家败落,牵连九族。虽不知他用了何种手段免于死刑,但罪行累累仍活罪难逃,入狱发配之事一月后传遍江湖。

此时孟居安已出泰州,他自太水顺流南下,沿路风光迥然不同,江水滔滔不绝拍岸连天,两岸高崖相对,争高直指千百成峰。时维七月,远山葱茏深浅相映,蝉鸣猿叫,伴着大水轰轰隆隆,壮阔抒怀!

孟居安泛一叶扁舟随波逐流时起时伏,眼观各路美景。酒酣胸胆尚开张纵声长啸,山鸣谷响,猛兽惊醒呼应,山石震动。他立于舟头吹笛而行,猛兽于两岸狂奔追随,山摇水动,群鸟举颈高吭,于江面绕舟徜徉。舟子翻翻滚滚团团旋转,撞到崖上拍得粉碎!

孟居安纵身跃起,如长风荡去,走兽鸣禽远远追随。笛声远传而去,有壮阔气概,和着万丈波涛声势非凡,一股豪气直冲云霄!

沧江奔流直下,高崖天堑雪沫纷溅,轰隆隆冲贯飞流!

瀑布壮大高逾百丈,孟居安年少意气不知其险,踩水而下!大水激荡,起始尚能提气奔跃,后来被急流裹挟吞没,头脚都翻了个来,不知死活。

虽心里叫苦不迭,愈处险境孟居安神智愈清,凝神聚力一掌拍出。这一掌说是有心实则无意,然而竟将硕大瀑布豁出一道极小缺口!

无水流阻碍孟居安乘势翻出,脱出数丈之距直坠而下,耳中嗡鸣气力难以为继。

水花炸开,江上众人轰天叫好!

孟居安浮出水面,这才看到远处江心停着几艘巨船,上面一圈脑袋探出,相互惊奇赞叹。

“这位英雄还请上船一叙!”

正中大船一道声音发出,厚重有力内息充盈,唯独不见其人。

一圈脑袋从中闪开,孟居安翻上甲板。大船正中一青年男子正襟端坐,此际起身相迎,“少侠好身手,韩某人钦佩之至!”

孟居安脱了湿衣甩到一旁,早有人递过巾子,他擦干净换上干衣,“怎么,韩大哥认不出我?”

这正是韩家水船,船头凿印风雷鲲鹏图腾。

韩明理瞧他有几分面熟,却说不上来,直至此刻方反应过来,禁不住哈哈大笑,亲亲热热挽过孟居安手臂,“好个孟居安啊!我当你死了好生难过,阿章也不说,如今可出息了!”

他二人落座,叙些别来旧事。大船扬起风帆径向远去。

傍晚红日滚入水中,风平浪静下另有一番宏伟壮阔。

珍馐美酒摆上桌子,二人举杯畅饮,说起出船之事,韩明理这才言道:“倒也是怪,你看见那铁笼没有?”说着伸手一指。

甲板上玄铁兽笼好生巨大如何不见?笼里之人被小臂粗的锁链缠绑遍体。那家伙蓬头垢面衣衫褴褛,十分的瘦弱伶仃。

“你也觉得奇怪不是,观其形貌探其筋骨,这人半点不像习过武的样子。”

的确,孟居安目光落在那人手上,只见他整个手掌都被一双铁套包裹,“啧,手套还挺别致。”

韩明理苦笑了,一脸难以形容之色。孟居安走近铁笼,那人脑袋摆动循声昂头,双眼两个大窟窿血肉模糊,竟还是个瞎子。

孟居安按住他脉门防他骤然发难,脱下他右手铁套,那只手鲜血淋漓触目惊心,白骨黏连血肉模糊令人作呕。

韩明理口中“且慢!”尚未喊出,孟居安肩头仿佛被利刃穿过鲜血喷涌而出!

孟居安应变奇速,捏着他手腕一折,千钧一发之际抓住铁套套牢。

诡异的是,这瞎子既不激动也无任何反应,仿佛手掌并不为自己所有,方才伤人完全与己无关!

韩明理慌忙拿出疮药让孟居安裹伤,“你我都未见他出手,可……”

可伤口骗不了人,那些死于他手的尸体更骗不了人。

“真邪门了,”孟居安喃喃:“这人是何处发现的?”

“就在上面深山密林里,村民举报有鬼才捉了他,”韩明理摇头叹息,“倘若还有其他人练这邪门功夫那还得了。”

“他已不算是活人了。”孟居安沉吟道:“不知是偶然出现还是有人刻意为之。”

若是刻意为之那才真的可怕,韩明理心头涌上寒意,随即洒然笑道:“我韩家世代隐居,别人欺到门前却也不会怕!”他心志坚定,转眼不将这事放在心上:“你这番是偶然至此还是特意过来,阿章怎样,可好多了?”

烟波浩渺,水汽氤氲,迷迷茫茫笼在江上,韩家蜃楼即在眼前。

“我哥?”孟居安全无表情,瞧不出心里到底如何,“我本以为他在这里。”

韩明理脱口而出:“他不在沈侯府么?”面上难掩讶异,“前几日他还传书贺我新婚!”

也真不愧是他哥,思虑如此周到,孟居安不知该笑还是该大哭一场,只有一个念头确确实实,他果然还好生活着。

只不过一个人用心要藏旁人翻天覆地也难找出。

韩明理看他神情变幻莫测,更加犯疑:“你倒说说他究竟怎么了?”

星垂平野阔,月涌大江流。

大船靠岸,两人施展轻功跃下。

“他早就不在沈侯府,”孟居安脸色已恢复正常,“其它你更清楚。”

他二人常有信件往来,也该更加清楚。韩明理却十分恍惚,信里竟无一条信息得以指点迷津。

若循鸿雁去处寻找,以孟成章聪慧,只怕无伦如何也不能找到。孟居安太清楚他哥为人。那是个惯会哄人的,比任何人都善良温柔。甜言蜜语天花乱坠,旁人偏还吃他这一套。

温柔好意总是令人难以抗拒,乃至放下戒备推心置腹。

水庄灯烛摇曳,水雾缭绕,亭台楼阁仿似仙境。岸边暖阁涌出一排灯火,当中女子蜂腰束素,鹅蛋脸,弯月眉,端庄闲雅。

月色流银,她举着灯火仔细打量,查看夫君身上有无受伤。韩明理笑着晃晃她手臂,她才注意到旁边有人,“这位公子……”

“这便是孟居安了。”

“他不是?”穆娅娇颜浮上疑惑,随即恍然,眉开眼笑:“真是小孟了!快进来,到你大哥家跟自己家是一样的,我可不见外,你必得叫我大嫂!”

“大嫂,那可有劳了!”孟居安郑重抱拳,显然也喜她豪放性子,与寻常女子不同。

三人说说笑笑,对岸风波吊桥搭起,行走桥上左摇右摆宛如凌风而行。韩明理说起孟居安自沧江瀑布那奋勇一跃,少不得极尽夸赞。穆娅惊奇地瞧着他,“都说孟家惊鸿步如何巧妙高明,果然此言非虚!”

若非艺高人胆大。可做不出这般作死行径。

“快别说,”孟居安骄矜自满,可被拍到水里好半天爬不起来这事,实在没什么炫耀资本,“你们还不如夸我水性好更准确。”

说笑间已入韩府主宅。

韩明理说起另一桩事,也是江湖上一大奇谈,有一个叫"楼"的暗杀组织好生兴旺,里面两大高手不可小觑。更为重要的一点,那地方是自孟家覆灭之后才崭露头角,据传被杀之人全部登记在册无一遗漏。

——孟伯伯的死或许与此有关,他十年来找寻蛛丝马迹也只查出一点线索——这组织在江南竹亭镇有其据点,是一处叫做楼外楼的小店。

孟图南死得蹊跷,曾经的武林第一人竟恍如人间蒸发尸骨无存。孟居安心下沉思,对此不能不加详察。

添酒开宴,酒过三巡。孟居安贺他二人新婚燕尔,早生贵子。孟居安不过一十五岁,也还有些孩子性。小孩子么,不讨人厌的时候也挺招人喜欢。韩明理夫妇热情招待,态度宛如一家人,酒宴至午夜方散。

第二日上,韩孟二人又去林里查看,还是毫无所获。至于那个笼里怪人,疯疯癫癫不知所谓也问不出个所以然。

孟居安在此盘桓三日告辞离去,韩氏夫妇送他出海,心中万分不舍,真金白银美酒佳肴装了一船。韩明理解下腰间所悬海螺赠他,“旁的也罢了,拿着这个。若是韩家有失,沧江这一带也算有个指望。”

定海螺一呼,沧江百应!

“这东西好,”孟居安笑了一笑,“等你们日后有儿子了我传给他。”

那算什么,韩明理被他讨了个口头便宜,笑骂:“还是这么鬼,”语气里透出无可奈何之意,“愈发成精了。”他想着给谁当爹呢,没大没小。

“一物降一物,以后总有人治他,”穆娅瞧着孟居安发笑,“十分的好皮相都被鬼心肠败坏了去。”

头晚上府里小丫头看他时还含羞带怯,到第二日早上竟都怕得什么似的,哭着不肯服侍,连府里家丁脸色都白三分。

“女人果然讲不得理,”孟居安作吃亏服软状,“认不得真,认真了就是欺负人,我可冤死了。”

一帮大小丫头要摆什么龙门八才阵,请他指点高招。指点了又哭,哭破天去的理最大,他还有什么好说?

“你但凡怜香惜玉一点我也说不着你,”穆娅想起那些鼻青脸肿伤胳膊折腿的丫鬟实在是哭笑不得,“哪家女儿受得了这样。”

好好的人吧,非要当什么香玉。孟居安懒于分说,跳上小舟告辞而去,他夫妇二人连道保重挥手作别。

山高水长波浪推滚,小舟逆水冲波,孤帆远影融入天际。

舟往南行,湖水澄透,江南又是另一番气象。小桥流水,风土人物无一不透出雅致风流。青石板街碧瓦烟昏,妙龄女郎岸上浣纱,临水几处吊脚楼飘出笑语欢声,乌篷船上采莲人摇橹推波。

孟居安醉眼酩酊探出头去,几双俊眼明眸瞧过来掩唇娇笑,摇橹远去。也有大胆女子朝他行礼说话,“小相公哪里去,在舟上睡仔细着凉,老来还要风湿的呀!”

孟居安一笑置之,道声多谢费心,惹得女子掩面笑着去了。

总有船只担了大红花轿敲锣打鼓过去,韩明理也已成婚,他由此想到孟成章也该娶妻生子。大哥喜欢小孩,应该会麻烦嫂子多受辛苦。他该多攒些钱,现今娶个好姑娘可不容易。

孟居安在此住下,一面寻人一面做回老本行——跑堂营生。偶尔也接些私活,可见这楼外楼客栈是货真价实的黑店,招伙计也只招身手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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