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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 10 章

他受的伤不是很严重……所以……做这些,也未尝不可吧?

但是,他怎么能在哥哥不知情的时候,做这些呢?虽然,他的哥哥不会知道。他轻轻地吻了上去,只是一个吻就让他的身体感到火热,他没法深入这个吻。

哥哥的初吻,是他吗?

其实他有些疑惑,他说常命没有追到心上人,常命是默认的,但常命又说他变心了,所以常棣海不知道这是真是假,当然,他更倾向于,这是他哥哥的初吻。

他心中两股思想激烈地斗争着,最终还是怕常命醒来,没有实践,如果让哥哥发现,他可没办法跟哥哥继续做朋友下去。

不知道以哥哥的脑回路,是否会想着做了就要负责。

哪怕他是男人,也保不齐哥哥有这个想法,但是,这实在是太卑鄙了,就算他是个坏人,也没坏到那里去,他自然可以说是哥哥酒醉乱性,但是,就算得到了身体,也得不到心。

于是,他抱住了常命,虽然一开始有点睡不着,但最终还是睡去了。

常命醒来,总觉得枕着什么东西,这东西有点软,他蹭了两下,方才起身,一个不稳,又枕了回去,双手支撑床面,艰难地起来,却发觉他面对的是华鄂的一张脸。

常命视线下移,这才发觉枕的是华鄂的胸膛,常命连忙站起来几步,往后倒退,心中大是慌乱,他莫非酒过三巡……轻薄了人家?

而且,华鄂受伤了,大概是没法反抗。

常命心想,他贞节到底不保,早知道他就不喝酒了,怎的还是抱着人家睡过去的,但是……

华鄂会不高兴吗?他搞不好还很满意。

见鬼,他满意我就要做这种事吗?

常棣海被常命弄醒,他本来睡眠就浅,常命刚才弄了两下,他自然醒来,看见哥哥如临大敌,心中已经猜到几分。

常命说:“你身体还好吗?”

他本来是想说他这样抱着他睡觉,妨碍伤处,但说出口才发觉这话有歧义,听着很奇怪,就好像两人已经睡过了,然后他问这句话。

常棣海红了脸,虽然戴着人皮面具,看不出来,但常命能发觉他是在害羞。

他这个样子可比游刃有余的时候好看太多了。

常命挥散自己的念头,心感事情已经变得更糟。

常棣海已经说:“你昨晚喝醉了,又抱着我……我不好推开,但是你什么也没做。”

他故意装的很弱的样子,实际上是私心才会保持这个姿势。如今一来,说的他像是受害人。

常命说:“不,我是想说,我这样……卓公子弄出来的伤处没事吧?”

常棣海这才明白,他误会了常命的意思,他说:“没有。”

常命喘了一口气,想拜拜列祖列宗,还好他什么也没做。常命说:“以后我再也不喝那么多酒了。”他只觉得酒害人。

常棣海说:“是我的不对,本不该诋毁他人的。”

他悠悠地叹了口气,楼下已经传出声音,常棣海慢慢地下楼,常命搀扶着他。

常命看了一眼另外两个房间,卓公子被花红抱了出来,柳绿推着轮椅。

有一老人留着长长的胡子,神色严峻,看到常棣海,连忙说:“你总算来了。”

常棣海说:“苍荷掌门,我三人不敌百发老魔,他已经沿着密道逃跑了。”

老人捶足顿胸,说:“我如何相信你呢?”这时候,他还是有一点戒备。

卓不群坐在轮椅上,被花红柳绿推了出来,说:“我卓不群可以作证。”

何掌门说:“原来是卓公子。”卓家为人高尚,他自然可以信服。他对常棣海说:“若不是你告诉我消息,我也不知道百发老魔藏在这里。”

原来华鄂早已知道消息,看来他有一张情报网了。

何掌门说:“有债必偿,有恩必还,将来我会报答你的恩情的。”

常棣海露出了微笑。

等何掌门走后,卓不群说:“他自诩正义,却并不去管九罗教,九罗教主莫悬可是猖狂着呢,日后有天,我定要找他算账。”

江湖各门各派因各有恩怨,不愿结盟,造成了魔教猖獗的原因。

卓不群走后,常棣海看着他们的背影,说:“其实卓公子让我想到了一个人。”

常命说:“谁?”

常棣海说:“云在天与葛玉楼之子,被称为神童的云沉日。”

常命说:“云沉日?他四岁作诗,名至北尧,而他的父亲名满天下,会使用白云剑法。”

常棣海说:“可惜呀可惜,他已经死了。”

常命微微一怔,常棣海说:“云家被人所杀,不知是谁……云沉日年纪虽小,在剑法上的造诣却十分高。当时可是有很多人争着要去看他,如果他现在还活着,必然是武林的后起之秀。许多神童都会陨落,但我没想到是他。说来讽刺,对于复仇,人人都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没人去为云家讨说法,他的好友至交,作鸟兽散。”

虽然云大侠一时风光无限,但江湖就是如此,如若不持续发光发热,早就会忘了你。

常命跟常棣海去马厩里取马,常命看常棣海上马略显吃力,说:“你怎么样,要不要我抱你上去?”

因为常棣海是伤员,常命倒觉得这么做十分正常,其实常棣海是装的,因为他昨天就装出一派柔弱的样子,当然要对应起来,常棣海心想,他的哥哥还真是会照顾人,只不过,这是因为是他所以才照顾,还是对谁都那么照顾呢?

常命将常棣海抱上马,常棣海突然想到,其实小时候最开始他是不愿意被哥哥抱的。

他们骑马,因白天有些人流量,不好骑太快,这是一个城镇,客栈里的人死了,对这个城镇来说,好像没什么影响,沿路果然看到了各路乞丐,常命说:“怎会如此?”

常棣海说:“凭借自己的双手挣不到钱,就只能去做乞丐了。”

常命摇了摇头,于心不忍,常棣海说:“不过也没多少人能给他们吃的,自然是有人会饿死。”

果然见到一具尸体,横尸街头,捕快看到,视若无睹。

常命说:“这世道实在是太……”

若非亲眼所见,他没法想象有这么凄惨。常棣海看着他,常命于心不忍,打算下马,常棣海已经看出他的意思,常棣海说:“你就算帮了他们一时,又不能帮他们一世,他们还是会被饿死。”

常命说:“我……”

他心中一阵悲凉,他说:“你可知道北尧的贤王?”

常棣海心下一动,常命说:“如果不是经历那次变故,就应该是贤王执政了,我相信,他绝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

若是一般人听到,肯定觉得常命昏了头,常棣海却说:“啊,我相信。”

常命十分意外,其实他不应该说的,说出来,又有多少人能赞成他,但华鄂……

常命说:“你相信他吗?”

看到有人相信自己的弟弟,他不禁对华鄂生了好感。

常棣海说:“我相信长兄,像长兄这种不因流言蜚语中伤他人的,定然是十分了解贤王,才会这么说。”

常命说:“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相信我……”

或者,如果,他当时答应先皇,做皇帝,会发生这些吗?

可他不懂帝王之道,不知道权衡之术,二哥明明答应过自己,会把国家治理好,但是,却变成了如今这样,他理解常棣海的变化,但是二哥是什么时候开始变的呢?还是说,他一直都没变,只是自己从来不了解他?

他不愿意相信后者,常棣海看着他的神情变化,明白常命的痛苦,他的哥哥一向相信兄弟之情。

深宫之中,哪有什么兄弟之情呢?越是天真的人,就活得越不长久,他的哥哥全身而退是因为他不想当皇帝,所以没人要害他,但是,自己可没那么好运。

常命跳下马,还是给了这些乞丐一些钱财,乞丐心中感动,拿出一枚造型奇特的货币,说:“有需要我们兄弟跑腿的,公子且说一声。在任何地方,向那些乞丐出示,他们都会帮你。”

常命接过那枚货币,谢过。

丐帮弟子遍布天下,但这些人看来大多只能收集情报,并不会武功。

虽然常棣海告诉过常命,但常命没法见死不救。还是施与金钱。

常棣海说:“你一路都给他们钱财,自己的钱很快就会少的。”

常命说:“去钱庄再取就行。”

若不是收买人心,常棣海才不会对人施以援手,只因他相信世态炎凉。常棣海说:“不过,走哪都给人钱,岂非太浪费时间?到了碧田,查城扉说不定就不在了。”

他这么一说,常命突然想到常棣海可能已经去了别处,心中不由得犹豫起来,他知道这碧罗丹对查城扉很贵重,但常棣海……又怎么能是他能抛弃的呢?

常棣海已经看出了他的心思,说:“放心吧,你弟弟觉得那里挺好的,跟我说还想在那里呆一阵,不会这么快走的。”

常命见华鄂这么说,顿时放心,但心中又有些奇怪,这一路上,大家都认识华鄂,华鄂应该是很出名的人物吧?

而且,他武功又比自己要高……

不过,这也非常正常,因为毛穗只教了几年就走了,他也没留下秘笈之类的,因为毛穗只教他几年功夫,毛穗问他想干什么,常命说不愿做将军,也不愿做皇帝。

只当了游手好闲的王爷,虽然如此,那几年却是倾囊相授,只是没有留下秘笈,是因为这个原因。

那时的常命,怎能想到,他真的能脱离北尧,闯荡江湖呢?

常命说:“华鄂,谁是你的师父?”

常棣海说:“我的师父不让我说出他的名字。”

常命也觉得合理,他说:“你在江湖上到底是什么身份?”

常棣海说:“与我同辈的人里,没有人比我武功要高。只不过吗……论起武功,像莫悬,百发老魔,苍荷掌门这些人,我还是打不过的。论其武学,想要十八岁就做天下第一,可是难事。”

常命说:“师父教了我几年就走了,只恨现如今,我没找他要过秘笈。”

常棣海微微一笑,说:“想学武功,去找白落云或者何重烛都行。”这何重烛就是苍荷掌门。

常命说:“若有一天,我的武学造诣能在你之上……”

不知道为什么,他想胜过华鄂,大概这就是男人的竞争心吧,总想跟朋友比些什么。

虽然毛穗没有把全部的精力放到他身上,但他知道,就算认真学了,他还是比不过他弟弟。

常棣海说:“哈哈,我才不想跟你争呢。”

常命一顿,拉了拉马绳,调转马头,看着常棣海。夕阳西下,壮烈的景色,红色的光芒,衬得常棣海的脸颊更加好看,这股妖气更加蓬勃。

常命说:“你可别放水。”

常棣海说:“不可能,你无法战胜一个天赋又好,又勤奋努力的人。”

常命倒是想到了别的,华鄂确实无意跟他竞争,他从来没说自己的武功有多么超绝,甚至一直在隐藏实力,这算是低调吗?还是说……

常命说:“你别告诉我,其实一直是为了我,在隐藏实力。”

常棣海挑眉。

他确实想让哥哥觉得,是自己更强一点。

虽然以后常命也会知道,但他就是想这么做。

常命说:“哪有你这种小辈,我年岁比你大,按道理,你应该叫我……”他不想说兄长,因而顿住,叫长兄没那么奇怪,但说是兄长,听着跟哥哥也没差,常命的观念还是很重的,常棣海说:“正是因为你是这种喜欢照顾人的人,我才那么做的。”

常命说:“你如何能看出……”

常命有点奇怪,他们认识不过一两个月,一两个月就可以了解一个人吗?这么一想,本来就非常危险,常棣海倒是神态自若,说:“长兄是一个很好猜的人。”

他说话很是随意,这么一说,又把常命的怀疑打消下去,不过,就算他怀疑了,也不能猜出来华鄂就是常棣海。

常命心想,华鄂把握人心是那么精准吗?

实际上,也出过意外,就比如常棣海没想到白落云是那么地刚正不阿。

半个月后,他们到达碧田,见路上有些乞丐,拿出那枚造型奇特的货币给他们看,乞丐们变得恭敬,常命询问查城扉在何处,乞丐说:“此事我还真不知,之前听闻他在碧田的秋山上泄露过踪迹,只有风云寨上那伙强盗知道他在哪里,可是,风云寨被灭了。”

常命说:“居然能做的这么绝?”

看来那伙人必定隐藏行踪,秘密而为,可是,到底为什么要这么秘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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