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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洛阳书阁

凡是来到京城洛阳的游客,一旦问起这儿的欢乐场,“十里红街”一定会被提起。

“十里红街”是洛阳闹市大路旁的一条长街,平日里在主街上逛街买菜,余光就能从房屋的砖瓦间瞥见“十里红街”上女子盈盈的水袖和飘扬的长发。

这条街没有十里远,可想走完这条路却比要走十里还难。街上客栈酒馆、勾栏院落琳琅满目,每走一步就有一位娇俏女子温温软软地靠上来,轻声细语地请你去喝杯茶。

而要论“十里红街”最**之处,要数街尾的“洛阳书阁”。

面对红街处靠上来的鸳鸳燕燕,只要说“在下是去洛阳书阁的”,那些女子就会了然地笑过离开。

“洛阳书阁”有三层楼高,大门飞檐由汉白玉雕琢而成,流云画月,下书“洛阳书阁”金匾。雕梁画栋,无一不用白瓷和金箔贴成。但凡走到“书阁”门口,人就忍不住轻吸一口气,叹一声“阔气”。

踏进“洛阳书阁”后,门口侍者便会朝内高呼一句:“先生来哉!开书哉!”

书场内平日如书院般安静,内场台下足有上百个客座,里面常日坐着些文人墨客。在他们旁边,妆容精巧、相貌旖丽的“伴读”在一旁陪着,替他们斟酒倒茶,与他们逗乐。

是的,“洛阳书阁”中最普通的伶儿,就称“伴读”。虽是最普通的,却也不便宜,三百铜钱才能唤一位“伴读”陪着一天。

要是想见“洛阳书阁”里有名有姓的角儿,那就更费劲了。书场里的角儿都称作“先生”,她们各个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技艺不下名门闺秀。她们从不公开演出,只在达官贵人点的包厢里表演。根据角儿的名气不同,“点书费”也各不相同。要论最贵的,还要数书场的头牌花魁——“寻梅先生”。

“寻梅先生”的一晚“点书费”高至三两黄金,许多官员一整月的月俸也到不了三两黄金。可“寻梅先生”的包厢永远笙歌阵阵,只要当日挂牌,不出一炷香的时间,便会被点走摘牌。

“寻梅先生,阁主找您!”

“知道了。”

寻梅结束了一晚的表演,摘下繁复精致的簪子,敛眉走向属于老板“柳品九”的包厢。

“洛阳书阁”的老板亦是个传奇人物,他十岁来洛阳读书,十六岁就创立了“洛阳书阁”。听说他与寻梅先生是青梅竹马,凭借寻梅勾人心魂的舞姿,很快便让“洛阳书阁”从名不见经传的小勾栏成为洛阳第一青楼。

“柳品九”其实是个花名,“品九”意为品味九件美事——美景、美画、美人,此为“视美”;美茶、美酒、美肴,此为“食美”;美诗、美词、美赋,此为“思美”。

柳品九在洛阳书阁年庆时会到台前热场,他着一袭白衣,长发翩翩,眉眼如画。他饶是青楼老板,仍有无数闺阁女子暗自倾慕于他。他与“闻香阁”阁主李陵、“思画楼”楼主竹莘、礼部侍郎秦肃白齐名为“洛阳四才子”。

而柳品九的真名,却很少有人知道。

“柳念禄,什么事?”

寻梅走进“品九阁”,将房门合上,抬眼淡淡地看着歪斜坐在矮桌边的男人。

柳念禄的青筋绷了起来:“不要这样叫我,沐初雪!”

念禄念禄,说白了就是贪念俸禄。要是他以本名示人,恐怕这辈子都入不了“洛阳四才子”的名。

沐初雪翻了个白眼,将披着的红色襟子卸下,挂在门旁的衣架上,口中发出清冽的男声:“所以呢?又有什么苦差事。”

沐初雪把白色绣梅里衫中的两个绵垫取出来,他的胸前便平坦如平地。

那些被达官贵人、文人墨客们没有一人知道,那位令他们神魂颠倒的绝世美人“寻梅先生”,褪下红妆后竟然是男儿身。

柳念禄看着沐初雪的皎白皮肤、柳叶弯眉和顾盼生辉的桃花眼,再看着他平平无奇的胸前,又一次惊叹造物的神奇。

上天生沐初雪,就是为了让他扮女装的啊!

“林大将军下月回京,这次南方战事损失惨重,京中为显肃穆,我听到风声说礼部打算让所有青楼都闭馆三月。”柳念禄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三个月啊,你知道我们会损失多少银钱吗?”

“所以呢?要我做什么。”沐初雪扫了柳念禄一眼,端起桌上的茶抿了一口。

柳念禄的眼神里闪着光:“闭馆我是从探子那儿知道的,下月才会正式宣布。这件事由礼部侍郎负责,你——想办法搞定他,让他不要宣布这件事儿。”

沐初雪的眉头在听到“搞定他”时就皱了起来:“搞定?我怎么搞得定他。你自己想办法行贿。”这可不是哄文人墨客写首诗那么简单的事,让官宦改变政令?他又不是神仙。

柳念禄一下子跪坐在地上,哀求地看着沐初雪:“可秦肃白这厮油盐不进啊!根本没有门路,只能靠你了我的姑奶奶。”

“……”

大雨如利剑一般倾泄于这座千年古都,将屋檐和屋外空地切割成泾渭分明的两半。

秦肃白虽然身着斗笠蓑衣,但雨水早已顺着茅草缝隙浸透了他的头发和青衫。他匆匆忙忙地赶到家门口,却在府邸大门外愣了一下。

只见一位身着红衣的女子亭亭站在他家的屋檐下,她浑身被雨淋湿,双手握着胳膊微微颤抖着。她的脸上未着粉黛,却比秦肃白见过的所有红妆都清丽。

女子看见秦肃白靠近之后,局促地鞠了一躬:“抱歉,公子,冒昧在此避雨,小女这就离开。”说罢,她便匆匆要走。

秦肃白立刻上前追到她身边:“姑娘,不急,眼下雨大,进在下寒舍避避雨吧。”

女子回过头,楚楚可怜地抬起眼,左手捏着右手的衣袖,咬了下唇:“可是……”

秦肃白解释道:“姑娘不必担心,在下家里有帮厨的婆婆,我会将你领到婆婆房里,她那里有换洗的衣物。”

女子看着秦肃白真切的眼神,脸上微微动容:“公子……”她又抬头看了看外面的倾盆大雨,颇有些无助地看向秦肃白,“那就麻烦公子了。”

秦肃白展颜一笑:“好,那跟我进来吧。”

他打开府邸大门,女子便亦步亦趋地跟着他进去。

青砖长廊中,只能听见一男一女的脚步声。檐外,大雨如注地击打在石板地上,仿佛永远都不想停一般。

秦肃白瞥向身旁如林间小鹿般被雨淋湿的女子,犹豫了一下,随后开口道:“姑娘,请问如何称呼?”

“雪儿。”女子眨了眨灵动的桃花眼,望向秦肃白,“公子呢?”

秦肃白回过头目视前方:“我叫秦肃白。”

雪儿的脚步停了下来,她怔愣地环顾了一下周围的环境,随后看向眉目俊朗的秦肃白:“难道,你是‘洛阳四才子’之一的……”

秦肃白低声失笑:“虚名罢了,评这个名号的人可能都从未见过我本人。雪儿姑娘,快到了。”

“张婆婆!”秦肃白对着廊旁的房门口喊了一声。

“哎,老爷。”约莫五十几岁的张婆婆从厢房中走出来,在看到秦肃白身旁的雪儿时眼中闪过惊艳,“老爷,这位是……”

“是雪儿姑娘,外面雨大,偶然来我家避雨的。婆婆,你有没有干净衣物能为她换上,免得染了风寒。”秦肃白解释道。

“有,有,快进来吧!”张婆婆笑容满面地招呼雪儿进屋。

“叨扰了,等雨小些我就回去,明日来还衣裳。”雪儿不好意思地一笑,踏入张婆婆的房间。

秦肃白在房门外看着雪儿的背影,说道:“马上就要用午膳了,雪儿姑娘,等换好衣服就让婆婆领你来膳厅吧。”

张婆婆连忙摆手:“不妥不妥,老爷,闺阁女子在出阁前都是要在阁中用餐的,去膳厅便坏了礼数。”

雪儿回过头。她在听到“闺阁女子”时张口想要说话,最终却什么都没有说。

秦肃白看向雪儿,抱歉地一笑:“抱歉,是我失了礼数,那等会婆婆备份食盒给雪儿姑娘,在厢房中用吧。”

“好嘞。”张婆婆应道。

雪儿颔首作了一揖:“谢谢秦大人。”

雪儿进了张婆婆的厢房,张婆婆笑着打开衣柜翻找着衣服:“我已经老了,没什么漂亮衣服,姑娘只能将就穿了。”

“哪里,秦大人愿意让小女进来避雨,小女已经非常感激,更何况您还愿意借我更换衣物。”雪儿垂眸说道。

“真是个好姑娘。”张婆婆从衣柜里拿出一套青绿色衣物,递给雪儿,“我们家老爷已经二十四了,他的同辈早已成家,不少都有了子嗣。这洛阳城多少姑娘心属老爷,他都不闻不问,老爷的父亲都快愁死了,每年都要发信函来问。”

雪儿弯唇一笑,接过衣物,走到屏风后更衣:“大人是人中龙凤,眼光高些不是坏事。”

“是啊,不过姻缘这事,还是要看‘缘’。老爷的有缘人,可不算多啊。”张婆婆说道。

雪儿换好了衣服走出屏风,素朴的绿色长襟在她身上却也显得她身形玲珑有致,纤腰盈盈一握。

张婆婆欣赏地看着雪儿:“美人我也见过不少,但像雪儿姑娘这么美的,还是头一次见。”

雪儿掩唇一笑:“婆婆说笑了。”

洛阳的雨,如同脱了缰的马一般,没点功夫真停不下来。直到晚膳时间,都还如瓢泼状倾泄着。

雪儿站在房门口看着外面的大雨,已经快半个时辰了。

“雪儿姑娘,雨大的话,不如今晚留宿在客房内吧。”

秦肃白刚刚处理完政务,想出房散散心,便看到雪儿孤身一人在檐下站着。但他话刚说出口,就马上后悔了——让未出阁的少女在一个陌生男子家留宿?这要是传出去,以后雪儿要怎么见人?

雪儿垂眸摇了摇头:“谢大人美意,要是夜不归宿,家母会担心的。请问,能借把雨伞吗?”

“稍等。”秦肃白向后喊道,“阿兴,拿把雨伞。”

不久,小童阿兴就从库房中拿了把雨伞出来,小脸红扑扑地递给雪儿:“给您,雪儿姑娘。”

雪儿接过雨伞:“谢谢,我明日会连同衣衫一并还回。”

雪儿抬眸望向秦肃白,她桃花眼中泛着阵阵波澜:“大人,感谢您能在暴雨天接济小女,再会了。”

雪儿在雨中撑起雨伞,淋漓雨水顺着伞骨旋舞的方向落下,溅起一地水花。身着棉布长襟的女子转身踏入雨中,长发被寒风吹散,落下一枚桃花形发簪。

秦肃白连忙冲到雨中捡起发簪,想叫喊雪儿的名字,天空中却突然响起一道惊雷,淹没了他的声音。

雷声令雪儿加快脚步,很快消失在了街口转角处。秦肃白的视线中失去了那抹绿色的身影,只得拿着发簪回到府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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