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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江兼怀,别死,我求你了

他走后,刘刚回来了。

江兼怀不说话,也没看着他,半响,他才说话,“刚子,春天到了。”

刘刚没回答他,走到桌子边,把保温盒拿起来,“江哥,我就先回去了。”他语气很平静。

江兼怀偏头,看着窗外,点了点头。

江兼怀听见关门的声音,回过头,发现垃圾桶里多了张照片,他弯腰捡起。

篮球场上,风起云涌,艳阳高照,少年穿着白衬衫的校服害羞地低下头,他身后站着扎高马尾的女孩。斑驳的树影照在女孩的脸上。

他在刘刚的钱包里见过这张照片,被他小心翼翼地保存了很多年。

照片的背后,是刘刚之前画的背影图。

江兼怀猜,这个时候的刘刚肯定躲在医院的楼梯间,一个人偷偷哭,所以他要去看看。

他站起身,捂住左腹的伤口,轻声走到楼梯间,往下看。

刘刚坐在台阶上,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掉,他的鼻子哭红了,用衣袖擦着鼻涕。一米八的大高个,这样看,特别像个小学生。

江兼怀没有走下去,静静地看着他,等他哭了一会,他才发出声音,“傻大个,擦擦眼泪吧,太邋遢了。”

刘刚抬起头,鼻涕和眼泪混在一起,整个脸黏糊糊的,“江哥,你怎么在这?”他站起身,想走过来扶着江兼怀,“伤都没有好,就到处乱跑。”

“你去洗把脸吧。”

“江哥……”

“回去好好吃个饭,然后睡一觉,什么也别想了。”这么多年,暗恋也该到此为止了,他没说后半句。

“嗯。”

江兼怀走到楼梯口,抬手,单手抱抱了他,“今天矫情一回,抱抱你。”

刘刚哭得更厉害了,“江哥,结束了。啊啊啊啊啊啊!我不想结束。呜呜呜。”

江兼怀轻轻地抱着他。

窗外,春暖花开,风卷残云,橙黄色的光晕一圈圈洒下,在斑驳的树影下,少女们低头不语,牵着手慢慢地走。

————

江兼怀躺在病床上,闭眼又睁开,看着桌上的向日葵,闻了闻花香,然后睡着了。

病房被人轻轻地推开,陆知轻声走进来,笑了笑,关掉江兼怀枕边的手机,坐在他床边,温柔地低头看他。

新手机,壁纸还是那个十七岁的少年。

陆知静静地看着他。好像比以前看着乖了一点,脸上胖了一点。

许久,风吹打着窗玻璃。

江兼怀睁开眼,笑了笑,又闭上眼,“你来了。”

“嗯。带了点晚饭,吃吗?”

江兼怀摇摇头,“你吃过晚饭了吗?”

“没呢,再等你一起吃饭。”他语气可怜巴巴。

“一起吧。”江兼怀坐起来,“今天公司忙不忙?有没有好好吃饭?”

陆知低着头把小桌板放江兼怀的病床上,放好保温盒,把饭菜拿出来,摆在他眼前。

“受委屈了?”江兼怀看不惯他这副委屈巴巴的模样,“少他妈装了,直接说吧。”

半响,陆知才开口,“花,谁送的?”说完,他把头埋进自己的黑围巾里。

“杨屿送的,他是我高三的同学。”

“哦。”

“吃饭吧。”江兼怀低头吃了一口饭,“你加热过了?”

“嗯,觉得你快醒了,就用楼下微波炉加热了下。”

江兼怀笑了笑,放下筷子,伸手去戳他脸蛋,“别闷闷不乐的啦,就一朋友,来看望我。快吃饭吧。”

陆知点点头。

“坐吧。”江兼怀特意挪了一个位置给他,“今天清影她们也来了。”

陆知坐在床边,点点头。

“陆知,大傻逼!”江兼怀突然凑过来,在陆知脸颊上亲了一口,“这段时间辛苦了,每天公司和医院来回折腾,再加上李唯年他们的事。”

陆知笑了笑,抬手按住江兼怀的后脑勺,“亲我就是喜欢我。”

“滚蛋。”

陆知坏笑,狠狠在江兼怀嘴上来了一口,“滚你怀里?那我来了。”

江兼怀无语,给了他个白眼,“滚,死变态。”

“死你身上。”

江兼怀被他骚话撩得脸涨红,夹了块土豆塞进陆知的嘴里,“吃饭都堵不住你的嘴。”

“堵我嘴干嘛,应该堵你嘴。”陆知把围巾摘下来,系在江兼怀的脖子上。

“滚呀!死德行!”陆知那副死德行又出来了,他无语,偏头不看他,露出通红的耳朵。

“那条围巾坏了,改天给你织条新的。你就先用这个凑合几天。”

江兼怀转头看着他,一本正经地坐在那里,替他整理着脖子上的围巾,“陆知,你是不是有精神分裂?”

“一个陆知不够?”

“他妈的给老子滚蛋!”江兼怀忍不了,抬脚就是一踹,“你这几天没挨打,皮痒了?”

“江兼怀,我爱你。”

江兼怀收回脚,“少扯,吃饭!”

“嗯。老婆,爱你呦。”

江兼怀被他气笑了,“爱你个大头鬼。”

“我的大头鬼也爱你。”

江兼怀不想搭理他,低头吃饭。

盎然的春天,病床的白窗帘被风掀起,少年的发丝轻轻飞扬,他深邃的眼睛在说着,我一直爱着你。

“窗外花开了,一起去看看吧。”

“嗯。”江兼怀伸手想把围巾摘下来。

“外面冷,别摘了。”

“嗯。”

他们并排着走到楼下。

一棵香樟树下,陆知轻轻地推着江兼怀,“你过去站一会儿,我想拍个照片。”

江兼怀笨拙地站在树下,比了个剪刀手。

陆知笑了笑,“好看。”

江兼怀不自在,等他拍完照片,马上跑了过来,“快走吧。”

陆知牵着他的手,“嗯,走吧。”

“陆知,李唯年他们的事,怎么样了?”江兼怀停下脚步,抬起头,看着不远处的那棵香樟树。

“已经处理地差不多了。”陆知停下脚步,把他搂进怀里,“江兼怀,你以后可以睡个好觉啦。”

“嗯。”江兼怀低头闻他身上的味道,眼眶里眼泪在打转。

初一那年的盛夏。

香樟树下。

江兼怀被几个人死死地抵在树干上,脸上挨了好几拳,他用手挡住别人的拳头,斜眼瞪着一边站着的李唯年。

“李哥,还打不打了?”

李唯年点点头。

他闭上眼,听着树上不息的蝉鸣,炽热的阳光透过树叶照在他身上,脸上的几处淤青,像几只蝴蝶停留在他的脸上。

周围人散开,就只剩下他和李唯年。

李唯年把他身下的校服扯了下来,扔在地上,连踩了几脚,“没有读书命,还读什么书?”

江兼怀瞪着他,捏紧拳头,一拳挥了过去。

“靠!”李唯年捂着嘴,吐了一口血,“回去我就跟江乾说,你打架了。”

江兼怀瞪着他,抬手又给了他两拳。把他打趴下,就不会去告状了,他想了想。

那是他第一次跟李唯年打架。

回到家,江乾看着江兼怀,絮絮叨叨个没完,转头看李唯年嘴角的伤,“年年,你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李唯年没有回答,只是哭着看江兼怀。

江乾一气之下拽着江兼怀走到房间里,随手拿了个衣架,在他身上打了几下,“我告诉你,你来这个家,年年就是你的哥哥,你怎么可以打你哥哥呢?”

江兼怀不吭声,任由江乾打。

后来,打架这件事传到班级里,受害者变成施暴者,旁观者孤立受害者。

他是庭院花架里的茑萝松,向往自由又绚烂的爱。

江乾为什么要偏心他呢?为什么不来医院看望自己呢?

江兼怀哭了。

陆知紧紧地搂着他,轻轻地摸着他的头,他想说,江兼怀,我爱你,从每个春意盎然的春天到寒风凛凛的冬天,而我们不止相爱在蝉鸣的盛夏。

“江兼怀,我爱你。”

——————

医院。傍晚。

江兼怀睁开眼,看着床边花瓶里的茉莉花,他笑了笑。

有人敲响病房的门。

“请进。”

走进两个中年妇女,走在前面的那个妇女手上抱了很大一束的黄玫瑰,局促地踏进门。

“两位好,您二位是不是走错了呀?”江兼怀淡淡地笑了笑,从床上站起来。

“怀怀,我是江乾。”

江兼怀收回了笑容,“嗯。”

“怀怀,我来替年年给你道个歉,你也知道的,你哥哥他从小就很乖很懂事,我相信这次的事情他不是故意的,你能不能原谅他?”

江兼怀紧紧地盯着江乾的眼睛,“江乾,你回去吧。”

江乾走过来把花放在他桌上,擦了擦眼泪,“怀怀,年年说你最喜欢黄玫瑰,特意让我买来送你的,他还说黄玫瑰有道歉的意思,想让你原谅他。”

江兼怀抬起头,“江乾,这么多年了,你什么时候才能想起,你有一个儿子呢?”

江乾手指抖了抖,抓住江兼怀的手,想给他跪下,“怀怀,我知道,这么多年,是妈对不起你,这次妈来道歉了。”

江兼怀躲开,拉起她,“江乾,如果没有李唯年的这件事,你会来跟我道歉吗?”

江乾不说话,眼泪一直往外流,“怀怀,求求你,你就原谅我们吧。”

从他变成了我们。

江兼怀偏头看着窗外,眼泪划过眼角,“江乾,你走吧。”

王济走了过来,扶着江乾,“妹,我们走吧,他就是一白眼狼,一冷血动物。就算我们死了,他估计也不会掉一滴眼泪的!”

江乾叹叹气,深吸一口气,“江兼怀,我生你,养你,没有哪点对不起你!这么多年,我知道我亏欠你,但是你呢,有过懂事的时候吗?”

江兼怀笑了笑。

王济扶着江乾走到病房门口,顿住脚步,回头看了江兼怀一眼,“我们走了。”

江乾也回过头,瞪了他一眼,笑了笑,“江兼怀,是不是只有等我死了,你才会原谅我们?”

病房门关了。

江兼怀抬手关掉病房的灯。

漆黑的病房里,月光透过玻璃窗洒下,黄玫瑰突然飞散一地,碎玻璃片上闪着波光凌凌的泪光。

病房里死一般的寂静。

“啪嗒”地一声,病房门开了,照进一束光。

陆知站在病房门口,他低下头。

江兼怀眼眶湿润,穿着病号服跪坐在地上,他脚边是碎掉的花瓶,黄色的花瓣四散一地,血滴滴答答地滴在花瓣上。

陆知跑了过去,跪在地上,紧紧地抱住他,“江兼怀!”

江兼怀抬起头看他,哭着说,“陆知,今天江乾来了。她没有问我身体怎么样了,也没有问我有没有吃饭,只是让我原谅李唯年。”

陆知抱起他,把他放在床上,用纸巾擦了擦他脚上的血迹,“江兼怀,又流血了。”

陆知的眼泪滴在江兼怀的脚上。

“陆知,我很想死,可是我不想死在春天。”

他知道陆知在爱他,所以他不想死在春天。

陆知抱紧他,轻轻地拍着他的背,“傻子江兼怀,不要死,不是答应我了嘛,要跟我在一起一辈子。”

“陆知,我好冷。”

江兼怀的世界在春天结冰了。

陆知在床边弯下腰,低头包扎江兼怀脚上的伤,“江兼怀,江兼怀,江兼怀……”他重复叫着江兼怀的名字。

陆知的温度传到他身上,暖暖的。

江兼怀低下头,亲吻了陆知的头顶,“我爱你,陆知。我不会死的。”他笑了笑,“花瓶被我打碎了,下次你来看我的时候,能不能带个新的来?”

“好。江兼怀,我爱你。”

江兼怀低头看着地上的黄玫瑰,“陆知,我不喜欢黄玫瑰。”

“嗯,我知道,下次给你带束茉莉花来。”陆知站起身,紧紧地抱住坐在床边的江兼怀,“江兼怀,你会一直幸福的。”

江兼怀一定会一直幸福。

“江兼怀,不要不开心,不要想那么多,好好睡觉。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江兼怀躺在床上,侧躺着身子,他抬手,摸了摸坐在床边的陆知。

医院照进的那束光,是陆知。

“江兼怀,我爱你。”陆知紧握着他的手,眼眶通红,“江兼怀,我们逃跑吧,去一个没有坏人的地方。”

他声音哽咽了。

江兼怀笑了笑,亲了他脸颊一口,“好呀。”

————

清晨。

江兼怀睁开眼,侧过头,看着桌上的新花瓶,瓶里插了一大束茉莉花。

“醒了?快洗漱一下,吃早餐啦。”陆知从卫生间走出来,摸了摸江兼怀的头。

“嗯。”

秦盛意推门走了进来,“陆知,你快去上班吧,这里交给我就好了。”

陆知点点头,穿上黑西装外套,看着江兼怀,“那我先去上班了,你记得按时吃饭,别胡思乱想。”

江兼怀点点头。

陆知走了出去。

“他今天请假了。”秦盛意坐在椅子上,“他找李唯年要了江乾的电话号码。我知道他想干嘛。”

江兼怀站起身,“我也知道了。”

陆知要砸掉江兼怀世界的冰。

“现在身上好些了吗?”秦盛意转移了话题,眼神停在江兼怀的左腹下。

“嗯,再过几天就可以出院了。”

“好,到时候我做一桌好吃的,欢迎你。”

江兼怀笑了笑,“好呀。”

————

傍晚。

陆知回来了。

他的黑西装湿了一大片,头发也在滴滴答答地往下滴水。

江兼怀踮起脚,用干毛巾替他擦拭湿头发,“外面下雨了?”

“嗯。”

江兼怀笑了笑,看着窗外的夕阳余晖,“下次记得带伞。”

“知道啦。”陆知把手放在江兼怀的腰上,头懒散地垂下来放在他的肩上,“下次就不会了。”

江兼怀放下毛巾,伸出手摸了摸陆知的头,“你今天去见江乾,聊了些什么?她发短信跟我道歉了。”

“我把店铺门口的视频录像给她看了,然后她一个劲地说不可能。”

“她用水泼你了?”

“嗯。”

“她还是不相信。”

“我跟李唯年的聊天录音,我放给她听了,她好像有点相信了。后面她自己去了趟警局,得到了答案。”

江兼怀点点头,“你是不是给她钱了?”

“嗯。还清了之前的抚养费,然后给了一点以后的赡养费,我让你姨妈转交给她的。总之,事情终于结束了。”陆知重重地松了一口气。

“辛苦了。”

陆知摇摇头,“对不起,要是我早点这样做,就好了。”

江兼怀笑了笑,“现在也不迟,对一辈子来说,现在不是还早着嘛。”

陆知抬起头,凑到江兼怀的眼前,低头亲吻着他嘴唇,“江兼怀,我爱你。”

江兼怀笑了笑,陆知,我不是一直在爱你吗?是呀,原来一直在爱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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