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日京北下了几场雨,降温是突然的,感冒是必然的。对于南也儿这样一年到头都难能感冒一次的人,这下直接烧到39度,连输了两天液,虽说不发烧了,嗓子也不哑了,但是仍旧流鼻涕。而她这人感冒有个毛病,只要流鼻涕,那眼泪也是止不住地流。
南也儿烦透了感冒,她玩不来林黛玉那一套,哭鼻子掉眼泪的,实在不像她。
然而南也儿身边的朋友们似乎因为她的感冒,更喜欢她了,说她冷白的皮肤透着红晕,眼睛泪汪汪的,病怏怏的样子,看起来娇弱得很,是难得的可怜又可爱。
对于此番评论,南也儿无语地翻白眼,心里默默祈求快点好,早日恢复她的快活日子。
但目前这样子,估计还得打两天吊瓶,今天是林清子陪她去诊所。在此之前,要和林清子去取点东西。
“你表哥到了吗?”
“应该到了吧,噢,在那呢!”
南也儿的目光随着林清子手指的方向去,五步距离前面,一辆黑色阿斯顿马丁驾驶位车门打开,先是锃亮的黑皮鞋,往上是黑色西裤包裹的长腿,白衬衣,顶上两颗衣扣敞开,身形正但姿态懒,深邃的眼透着淡漠,五官立体堪比建模,真是一副绝好的皮囊。
又向前两步时,南也儿手机响了,是孟姝妮打来的,接通,脚步没再向前,低着头和电话里的人说话。
余光中,男人递给林清子一袋东西,林清子乐呵呵和他道谢,他全程没有任何表情变化。很快,男人上车离开。
“喂!你在听我说话吗?”
南也儿从孟姝妮叫唤中回过神,“在听呢。”
短暂的失神而已,她没能估计出他到底多高。
“那你今天到底去不去赵毅的生日啊?”
“去吧,被他缠得真挺烦。”南也儿低着头,一脚踢开脚边的石子,以此表达她心里的烦躁。
“行,有事联系我。”
“嗯。”
“对了,别喝酒啊!”
“知道。”
一说到赵毅,南也儿就头疼,已经明里暗里拒绝多次,他都是一脸笑嘻嘻地找个话题带过,说是和她当朋友而已,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况赵毅确实把分寸拿捏得很好,南也儿也不好直接和人闹掰。
林清子拎着东西走过来,挽起南也儿的手,开心地说着,“南姐,咱们有好吃的咯!”
南也儿看了那眼袋子,里面装着些糕点之类的,都是小女生爱吃的。随口一说:“你表哥人挺好啊。”
“是我表姑准备的,我表哥只是今天顺道带给我,就这,我简直都想要跪下谢恩了,他可是日理万机的**oss!”
听着林清子说着,脑子自动出现那张脸,她又在想:如果没有三步的距离,站在他身边的话,她就能知道答案了。
“你拎着这大袋东西挺沉,要不我自己去?”
“我怎么可能让这么美丽可怜的你一个人去输液呢,再说,输液多无聊,正好我们可以吃这些好吃的打发时间啦!”
听到林清子这么说,南也儿也没再跟她客气。
林清子是南也儿直系学妹,小姑娘性格开朗,直爽又不失可爱,很是讨喜。
还记得去年新生开学那天,南也儿作为门面,被迫去做院里的新生入学登记的工作,本来她坚决不同意的,最后在加学分的诱惑下勉强接了这活。
那时,林清子排到南也儿跟前,没等南也儿开口,先装得柔柔弱弱地说道,“学姐,我有点头晕。”
“中暑了?”
“不是,被你美晕了!”
顿时引得周围一阵欢笑。
因此,南也儿记住了这个学妹。后来因为各种活动两人时常打交道,当然,主要是林清子的主动,二人成为好朋友。
林清子和南也儿熟了之后,是这样和周围的人说的,“当时院里安排了好些个负责登记的人,而南姐负责的队伍是最长的。大家是图她冷淡?还是图她不耐烦?答案当然是图她长得好看啊!”
出了诊所,南也儿和林清子沿着美食街逛,随便找了家小餐馆吃了点,快到九点,两人各自分开。
赵毅生日定的是八点开始,南也儿想着不能喝酒,他朋友自己也不熟,去了也没意思,就和赵毅说好晚点去,盘算着打个照面就找个借口溜走。
下车后,南也儿给赵毅发消息问包房号,轻车熟路地找到房间,推门进去,看到这布景,眉头不由得皱了皱。
去他妈的生日。
唯一庆幸的是没有其他人,不然她怕整得挺难堪。毕竟她真拒绝起人来心狠手辣,不顾人感受的。
赵毅看着南也儿站在门口没往屋里进,以为惊喜着她了,笑呵呵地朝人走去,“你先进来。”
南也儿本想直接说清楚,还没等她开口。
“你先别说话,我想唱首歌给你听。”
“赵毅,我……”
“来都来了,你先听我唱完。”赵毅笑着哄她。
再次被打断,南也儿冷脸顿了两秒,勉强坐下。
他唱了一首Beyond的《喜欢你》,粤语不标准,声音也不够好听,只能说勉强入耳。南也儿看着桌上的花,猜想到他唱完歌,接着肯定是一顿表白,毫无新意可言。
不过,意外出现了,真正的惊喜来临。
赵毅捧着花,在她跟前说是如何如何喜欢她时,门被推开,来人一把推开赵毅,“你他妈是不是找死!”
两人推搡着打起来,很快又进来三个人。其中两人去拉架,那边一片火热,门这边倒显得很是祥和。包房白光灯亮起,最后进来的男人站在靠门的位置,抽着烟,烟雾缭绕,眼神不清,似乎在看她。
“过来。”
南也儿不确定是叫的她,只是静静地看着男人,没有动作。
又一声,“过来”,比前一声多了些温柔,说着他把手里的烟灭了,朝她招了下手。很确定,是在叫她。
南也儿站起来走到男人身旁,她今天穿的平底鞋,堪堪到他下巴的高度,问题的答案显而易见——他有近一米九的身高。
“吓着了?”
“啊?”南也儿有些懵。
莫兢钇看着眼前的人儿,还是白天那副装扮,浅蓝色的长裙,白色的平底鞋,栗棕色的长发齐腰,没化妆,皮肤白得透亮,这样距离,他可以看见她左耳耳尖上的一颗小痣,红彤彤的眼眶,眼瞳是琥珀色的,无比美丽的一双眼,像是映着一方星河,璀璨而神秘,引人向往。
他又说:“吓着了吗?我让人送你离开?”
这次算是懂了他的意思,南也儿回:“不用,我朋友来接我。”
赵毅唱歌时,她就发消息告诉了孟姝妮情况,孟姝妮在附近的商场,不放心,已经在来的路上。
南也儿不明白,为什么他感觉和自己很熟的样子,不过第二面而已,何况白天那会儿没见他正眼看自己一眼。
说曹操曹操到,孟姝妮推门进来,“南南……”
眼下的情景着实让孟姝妮一头雾水,“什么情况?你没事吧?”
“没事。”
南也儿又朝着屋里说了句,“我先走了。”
语气淡然,没具体对着谁说的。
话一出,刚还在叫嚣的两人都看过来,同时出声。
“南……”
“南……”
“你们先解决好。”说完,南也儿拉着孟姝妮离开。
莫兢钇看着人出去,嘴角莫名勾了勾。有意思,在场的人都能看出这架因谁而打,她倒好,一点不拖泥带水地走了。
进来帮着拉架的经理出去,屋里只剩下莫兢钇,魏衍,以及打架的魏凡和赵毅。
半小时前,莫兢钇一行人在一号包间,经理进包房告诉莫兢钇,魏凡在旁边包房和人打了起来,莫兢钇叫着魏衍出来。
打开包房里白炽灯那瞬,坐在沙发上那人看过来。莫兢钇立马认出,哦,是和林清子一起那姑娘,白天还只有一只手的手背上有胶条,现下两只手都有了。病怏怏又懵懵的样子,无精打采极了,遭人怜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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