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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好久不见,夏子星。”

运气有时喜欢走极端,倒霉之后再做别的事,似乎总是容易变得更顺利。

虽然这是夏子星第一次参与海报拍摄,但因为有现场的工作人员配合清场,再加上夸夸群群主初韵不断的正向反馈,夏子星将平时锻炼出来的镜头感发挥到了极致,表现得既松弛又自然,很轻松就完成了海报的拍摄工作。

从摄影棚出来,夏子星满身疲惫,只想着立刻打道回府。她点开网约车软件准备下单,可令她没想到的是,摄影棚地处偏僻,附近人烟稀少,她在系统连下了两次单,都没有司机应答。

还是头一回遇见这种事,夏子星站在路边,望着这空空荡荡的马路,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焦急间,手里的手机突然震了一下,系统提示有司机接了单。夏子星低头扫了一眼订单界面,只见页面下方显示着“南A·L5688宝马X5M·白色”,她倒吸一口凉气。

对车,夏子星多少还是有些了解的。她很清楚地知道,在打车系统里打到这个价位的车,是一件多么稀奇的事。

视线上移,夏子星又看了一眼系统报价,叠加优惠券最后只需支付9.52元,她笑着摇了摇头。

看来这一单,司机算是纯纯在做慈善了。

地图显示车辆距离五百米。没过多久,路口拐角处驶来一辆白色SUV。夏子星仔细核对了一遍车牌号,伸手在空中挥了挥,示意司机停车。

“你好,尾号7631。”上车后,夏子星习惯性地报号。她侧身去够身旁的安全带,前排的司机却突然转了过来,朝她笑道:“您好,后排有免费的纸巾和水,可以按需使用。行驶过程中如有不适,请随时告知我。”

似曾相识的声音传入耳朵里,夏子星猛然抬头,对上那双上扬又迷人的眼睛,嘴巴微张着,震惊得半天说不出话。

沉睡的记忆突然被唤醒。倒三角的画面,像是被黏住了一般,在她脑子里挥之不去。

倒三角这个事,今天算是彻底过不去了。

男人回归正常的驾驶姿势,挂挡后,他看了一眼车内后视镜,温柔提醒道:“准备出发喽,请系好安全带。”

思绪被来自前方的声音拉回,夏子星这才意识到,手里握着的安全带还悬停在半空。她慌里慌张地把安全带系好,低头小声应道:“系好了。”

“好,那出发了。”男人又瞥了一眼后视镜,车随之起步。

不知是出于什么心态,夏子星的眼睛总是时不时地看向前方那块镜子。其实只要调整好角度,她就能很清楚地看见那双带着点邪魅的眼睛,那双漂亮的不可多得的,上扬的,像狐狸一样的眼睛。

一时间,内心的纠结跃上了眉头,在眉间留下淡淡皱痕。

是不是该向他解释一下,之前那件事纯粹是个意外,她不是偷窥者,更不是变态?可男人的态度又让她有些犹豫。万一他根本就没认出她,但经她这么一提,反倒是让他确认了“凶手”,岂不就成了无风起浪?

镜子里,夏子星那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令前方开车的男人忍俊不禁。他用手抵住上唇,心虚地扫了一眼后视镜。

刹那间,两道目光交叠于镜面,又迅速散开,过程短暂,却足以拨动心弦。

夏子星收回视线,不自然地看向窗外,心中微热,就像温了一壶酒,微醺上了脸。

男人清了清嗓,嘴角带起一抹浅笑:“你好像有话想对我说,夏子星同学?”

“同学”二字瞬间把夏子星拉回到学生时代。来自高中的记忆碎片,自动拼接成一幅幅连环的画面,一个曾经听说过的名字呼之欲出。她低头看了一眼手机,界面还停留在网约车行程页,车牌号下“沈师傅”三个字,证实了她的猜想:“你是——沈楠林?”

沈楠林,南星一中历届校草里最具风云的人物。是品学兼优的理科学神,是称霸颜榜的公认校草,但也是——曾与覃念初交往三天就被甩,还同时脚踏好几条船的,海王渣男前男友。

“好久不见,夏子星。”低沉的男音在车内回转。

夏子星愣着回过神。在此以前,她从未设想过会有这么一天,遇到曾经的老同学时,能被对方顺利认出。她缓了缓,开口道:“没想到你还会记得我……”

记得曾经那个微不足道的小透明,还认出了多年以后长大的她。

“我们高一文理分科前还是同班同学,你还记得吗?”沈楠林开始回忆起自己的高中时代。

“没记错的话,好像是吧。”夏子星有些不太确定,其实那段时光,已经离她很遥远了。

印象里,沈楠林这样的人,永远都是聚光灯下,那个最耀眼的存在。而她,不过是黑暗角落里,一个不起眼的小影子。他们之间的世界相去千里,学生时代的他们,几乎没有过任何交集。

其实她对他的记忆很模糊。自从知道他就是覃念初的那个混蛋前男友时,她对他的印象,就只剩下了厌恶。

“是的,一起并肩奋战过的同学,我都会记得。”沈楠林继续道,“没想到能再次遇到你,好巧。”

“那你记忆力还是蛮好的,不愧是……学霸。”夏子星咬了咬牙,硬是将“海王”二字咽了回去。因为覃念初,她对眼前这个人的好感度,瞬间降为了零。厌恨淡化了怯懦,她说话的语气也比平时硬气了不少。

“你也是《遇见柏拉图》的嘉宾?”沈楠林继续搭话。

“嗯。”

“我也是。你说,我们是不是还挺有缘的?”

“或许吧。”夏子星随口应道,话里带着点敷衍。

似乎是觉察到了对方的情绪,沈楠林透过镜子看见夏子星一副兴致缺缺的模样,便识趣地没再继续与她搭话。

车内气温降低了些,夏子星转头望向窗外,对着天空默默祈祷:求求了,求求了!千万别是和海王组CP!

车平稳驶入一条林荫道,附近一片皆为住宅,夏子星抬头时,只能看见一幢幢望不到顶的高楼。

窗外不远处的自行车道内,一辆粉色单车正在匀速前行。车从单车旁驶过,单车突然失控撞上了路边的障碍物,连车带人瞬间翻倒在地。而坐在车内的夏子星,正好目睹了这场事故发生的全过程。

车仍疾驰向前,沈楠林似乎并未觉察到车窗外发生的意外。眼看着倒地的小女孩被车身压住无法动弹,夏子星看了眼前头,还是急忙叫了停:“麻烦前面停一下!沈——师傅。”

沈楠林闻声抬眼,对上了镜子里那双焦急的眼睛,几乎没有犹豫,迅速踩下刹车靠边停了车。

车停稳在路边,夏子星火速下车,疾步朝事故发生地而去。

自行车下,受伤的女孩忽而听见有人正在靠近,立刻努力伸长脖子将头抬起。当她看见迎面赶来的夏子星时,就像是抓住了最后一颗救命稻草,激动地向来人求救:“请救救我,姐姐,我起不来了。”

“别害怕小妹妹!”夏子星安抚道,“我来帮你了,你先别乱动!”

夏子星赶到到女孩身边,先是认真观察了一下女孩状况。她发现,女孩的左腿正被压在车身下,且伤势未知,如果此时强行将自行车抽离,极有可能会对她造成二次伤害。眼下唯一的办法,就是先将女孩的右腿抬起,再慢慢将自行车从女孩身上挪开,以此来帮她成功脱身。

思考好对策,夏子星冷静叮嘱对方道:“小妹妹,姐姐会先帮你把右腿抬起来,再慢慢帮你把单车从身上移开。我会尽量轻一点,你等下配合下姐姐,别乱动好吗?”

“好,我会听话的,姐姐。”女孩乖巧地眨了眨眼。有了夏子星的帮助,她看起来似乎安心了许多,心情也不再沮丧。

安抚好女孩后,夏子星开始动手。她先缓慢地将女孩的右腿抬高,用一只手将其固定住,紧接着,另一只手扶上车座,试图将单车向外扯。可车身的重量不轻,车头也无法固定,夏子星怕伤到小女孩,全程都不太敢用力,所以挪车的这一步,进行得相当困难。

“我来吧。”

身后突然冒出来一个声音,夏子星惊觉着回过头,这才想起来,还有沈楠林这号人的存在。

“你托住她的腿,我来帮她把单车挪开。”沈楠林俯身蹲下,与她平视道。

夏子星看着他的眼睛,点了点头。

在两人的通力配合下,女孩被成功解救。女孩伤得不算轻,左腿脚踝内侧肿胀挫伤,外侧还有几处明显的皮外擦伤,在这几处伤口的共同作用下,她疼得几乎不能动弹。

两人心照不宣地合作将女孩从地面上架起,直到这时,夏子星才意外发现,面前这个一直喊她“姐姐,姐姐”的小姑娘,竟然比自己还高出半个头。

为了不耽误女孩的伤势,夏子星与沈楠林商量后,决定即刻将女孩送往医院。三人刚走出去几步,不知从哪突然冒出来一只灰头土脸的流浪小狗,灰溜溜地到三人跟前停下。

小狗用湿漉漉的眼睛看向女孩,眼里藏着愧疚,哼唧着像是在表达些什么。

女孩不顾伤口的疼痛,蹲下来轻轻抚摸上小狗的头:“别担心,我没有怪你啦,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女孩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可惜我妈妈不让我养小动物,不然我就把你带回家了。”

说着,女孩忽而转头看了眼身旁的夏子星,心生一计:“姐姐,你喜欢小动物吗?”

“喜欢呀,怎么……”

没等对方说完,女孩便恳求道:"姐姐,我把我的零花钱都给你,你帮我照顾他一段时间好吗?你放心,等我回去说服了妈妈,我就马上把他接回家,一定不会让你为难的!”

女孩低头看了一眼小狗,又再次抬头眼巴巴地看向夏子星:“你看它没有东西吃,也没有家,一直在外面流浪,还瘦成这个样子,真的很可怜……”

女孩的请求,着实是让夏子星有些犯难。看着这团可怜的毛绒绒,她确实动了想收养他的心思,只可惜覃念初对狗毛过敏,她现在借住在她的画室,从客观上来讲,她并没有收养这只小狗的条件。

小家伙很有灵气,他似乎听懂了女孩的话,摇着尾巴走到夏子星跟前,在她脚边轻轻蹭了蹭,像是在告诉她,他想跟她回家。

看着小狗可怜巴巴乞求的模样,夏子星不免心生怜悯。她俯身摸了摸小狗的头,手心的温热让她突然上了头,一冲动竟答应了下来。

女孩难掩喜悦,她从随身包里掏出手机,递给夏子星:“姐姐,我们加个微信吧。等我有空了就过去帮忙照顾他,不让你费太多心思。”

“好啊。”夏子星也掏出手机准备扫码。

“对了姐姐,我叫顾高霏,你叫什么名字?”女孩问。

“我叫夏子星。”夏子星回应着。她看了一眼微信界面上对方发过来的验证消息,顺手替对方修改了备注。

解决了养狗难题,三人带上小狗一同驱车去了医院。刚到医院不久,顾高霏的爸妈也闻讯赶了过来。

急诊室外的走廊里,夏子星静坐在椅子上,还在替收养小狗的事情发愁。

覃念初还在外市出差,等录完节目拿到报酬,她就可以租个房子搬出去住,这样一来,小狗以后的长期安顿问题,也算是有了解决方案。可录节目的那几天怎么办?自己马上就要进组了,而且这一去就是七天,七天里狗狗无人照看,也成了一个大问题。一想到这,她突然有些后悔当初太冲动,可事到如今,既然都已经答应了人家,又怎么可以轻易反悔?

夏子星呆呆地望着天花板,还在思考对策。穷途末路时,她突然想到了一个人——王依依。

王依依是夏子星的高中同学,也是她朋友圈里为数不多的爱狗人士。微信是高中毕业时王依依主动加的,可通过验证后,两人却从没给对方发过消息。毕业这七年里,两人之间的关系的维系,全靠朋友圈偶尔的互赞。

夏子星盯着完全空白的聊天框又发了很久的呆,她从没主动问候过对方,现在却突然开口要找人家帮忙,未免也太唐突了些。可思来想去,她实在是想不到更好的办法,最后,她还是决定硬着头皮试一试。

夏子星点开输入框,刚准备编辑消息,却被身旁的一个声音打断。

“喝水吗?”沈楠林与她隔了一段距离坐下,将拧开的水重新拧好,递给了她。

为了维持上镜状态,夏子星今天几乎一整天都没有喝过水。渴到了极致,她接过水不顾形象地大口喝了起来。

诊室内,顾高霏配合医生完成了治疗,顾妈妈和顾爸爸搀扶着她,三人一同从诊室里出来。当顾妈妈见到夏子星时,她突然很激动,忍不住上前握住了对方的手,轻拍了好几下。

“我们都听霏霏说了。多亏了有你们把她送来医院,不然还不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顾妈妈感激道,“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们,刚好我家就在附近,你们晚上一起到我家吃饭吧?我们家霏霏是真的很喜欢你!刚才一直姐姐长,姐姐短的,你们要是一起回去,她肯定很开心。”

顾妈妈的过于热情,让夏子星有些招架不住,社恐属性大爆发。“不……不用了。”她急着回绝,却不知道该怎么说,才不会伤了人家的好心。

“不用客气顾妈妈,都是举手之劳。你的好意,我们心领了,但不凑巧是,我们一会还有别的事,晚上吃饭恐怕是来不及,要不改天?”

沈楠林的一席话成功将顾妈妈的注意力转移了过去。她看着眼前这位文质彬彬的年轻人,本想再说些什么,却被一旁的顾高霏一把摁了下来。

“是呀,妈妈,星姐姐她们肯定还有别的事嘛,我们今天就别再耽误人家的时间了。反正我有星姐姐的微信,以后等她有空了,我们再请她吃饭,好吗妈妈?”顾高霏解围道。

“好好好,那听你的。”女儿都发话了,顾妈妈也只好妥协。

离开医院的路上,顾妈妈在身后仔细观察着夏子星与沈楠林这对年轻人。在她眼里,两个人年龄相仿,外形相配,作为长辈,她是越看越觉得两人登对。

沈楠林与顾爸爸一同去停车场取车,夏子星则陪着顾高霏和顾妈妈一起在门口等候。临走前,顾妈妈刻意凑近夏子星,在她耳边留下一段话:“你和你男朋友很般配,两个人郎才女貌的。而且这小伙子看着挺靠谱,你俩好好处,希望早日听到你们的好消息!”

起初,夏子星没反应过来,这段话听得她是一头雾水,当她忽然意识到顾妈妈口中的“男朋友”,指的就是沈楠林时,顾妈妈已经带着顾高霏上了车。

眼看已经错过了最佳解释时机,夏子星只好用笑来掩饰内心的尴尬,挥手与车上的人告别。

沈楠林的车就跟在顾家的车后头,夏子星坐进车后座时,突然想起来,网约车的行程还没结束。

“对不起对不起,我好像忘记结束行程了。现在订单是不是异常超时了,会影响到你之后的收益吗?”一上车,夏子星就急着道歉。

坐在前座的沈楠轻叹了口气,抬头四十五度角望向窗外:“我刚刚看了一眼订单,确实是超时了。我不仅要补交两百块的超时费,而且因为订单异常,我的账号可能还要面临重审的问题,结果就是,未来一周我都不能再接新单。看来这个月收入注定要减半了,那我只能省着点花钱了……”

“真的假的?你确定没在骗我?”夏子星忽而激动地扶上了前车座。

“千真万确。你知道的,我现在是自己开了一家公司,虽说也算得上是个小老板,但其实身上根本没多少钱。公司最近几个月经营出了点小状况,亏空严重,员工们的工资都快发不出了,所以我这个老板才出来跑网约车,就为了赚点外快,倒贴养活整个公司。”

“没关系,大不了这个月我就少吃几顿好了,毕竟不能辜负了公司员工们的辛勤劳作,工资该发还是要发的。”沈楠林单手扶额,作出无奈状。

“啊……这么严重吗?”夏子星默默低下了头。虽然面前这个人她并不喜欢,可毕竟是因为自己的疏忽才导致连累了人家,她难免感到有些愧疚。

透过镜子,沈楠林看见夏子星满面愁容的模样,突然没忍住轻笑了一声:“这么容易当真吗?”

夏子星猛然抬头,她看见镜子里那双带着点戏谑的眼睛,顿时有点火大:“你在骗我?”

“我把目的地改成了医院,所以这单行程其实早就结束了,并且对你我都不会有什么负面影响,所以你不必担心。”沈楠林主动向她解释道。

夏子星还在气头上,任何的解释在这时的她面前,都显得无比苍白。她无言恼怒,双手抱臂,退回了原位。

原本只是想开个玩笑活跃一下气氛,没料到对方会是这个反应,沈楠林忽而收敛了笑意,认真道:“对不起,是我不该拿这件事开玩笑,如果让你感到不舒服了,我真的很抱歉!”

车后出奇地安静。沈楠林不安地回过头,见对方不为所动,只好恳求道:“原谅我吧,可以吗?”

对方的真诚其实让夏子星有些动摇,可没有缘由的生气又让她有些下不来台。她还是没说话,默默地玩着手指,以此掩饰尴尬。

沈楠林又轻叹了口气,他摊开手掌,将手递了出去:“如果口头上的道歉不能让你解气,那你就打我几下吧。但念及我们还是老同学的份上,求你下手轻点。”

他做作地用另一手捂住眼睛,展现出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夸张又滑稽的表演,让夏子星瞬间就破了功。

“你笑了!”沈楠林笑道,“那我就当你原谅我了?”

见对方没有否认,沈楠林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是落下。他回归原位,准备将车启动。

“虽然订单行程已经结束了,但作为一名称职的司机,我还是得负责把你安全送到目的地。所以夏子星同学,沈——师傅,这就送你回家。”

镜子里,沈楠林嘴角勾起的那一抹浅笑,恰好映入夏子星眼底。

不得不说,沈楠林这样的人,的确很吸引她。可她很清楚地知道,此人非良人,她不该,也不能在这种人身上浪费过多的感情。

车驶离医院,夏子星看向车窗外,不禁感叹:海王虽然爱记仇,但哄人是真有一套。

手机的消息提示音接连响起,夏子星点开手机,看见了几条顾高霏发来的消息。

【顾高霏 星姐姐,下次我单独请你吃饭吧(不带我爸妈哟】

【顾高霏 你一定要来啊!】

【顾高霏 哦对了】

【顾高霏 要带男朋友一起来哦,今天哥哥也帮了不少忙,我也要好好感谢他~】

一连串文字底下接的是一张“爱心发射”的可爱表情包。

看见“男朋友”这几个字,夏子星简直是哭笑不得,只怪自己当时没有及时向对方解释清楚。思考片刻,她也给对方发去几条消息。

【一颗星 会帮你转告他的】

【一颗星 顺便替我向你妈妈解释一下】

【一颗星 他不是我男朋友,他是滴滴司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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