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同样的地点，两人昨晚就是在这里双双相亲互相吃醋的。
现在，四个人，两人一组面对面坐着，桌上摆了已经上好的菜，但是没人动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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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下午谭青高高兴兴的在咖啡厅等哥哥来，结果越闻信息素味道越不对，大概是因为标记的原因，他已经提前感知到了甜橙味的信息素的到来。
卓晓一进咖啡厅，视线就锁在了谭青的方向，几乎是大步迈过去落座在卓晓对面。这时候他才察觉到不对，他怎么能闻到谭青信息素的味道了？
虽然味道很淡，但是刚刚进咖啡厅，还是能闻到一点，坐到对面也更能感知到了。
没等他开口，谭青撇嘴质问:“怎么是你，我哥呢？”
“他要忙工作，我辞职了，刚好有时间过来送。”卓晓看着谭青那张脸，耳朵又不自觉红了，下移至还有点红肿的嘴角和脖颈处贴的抑制贴，面露苦楚，招呼了一下服务员要杯温开水，自觉把药打开，“对不起，我昨晚还是太过分了。”
“哦，你知道就行。”谭青也不跟他客气，自己人儿都晕过去了，他道歉当然是应该的，紧接着又把话题绕回到“哥”上，“那我哥没说想见我吗？”
“没有。”卓晓刚开口，眼瞅着谭青的眼神要刀人，似在无声控诉跟你恩爱真没用哥哥都不在意，他还是知趣地补了一句，“不过他让我们今天晚上去餐厅见面聊。”
“那还行。”谭青接过卓晓递过来的水和药，一口气吞了，完了下一句就是，“……苦。”他吐了吐舌头，视线里突然出现一颗剥好的糖果。
“糖，甜的。”卓晓小声说道，好像生怕哪里就惹他生气了，不好意思地挠头。
“真的很对不起，我不会只口头说说抱歉的话，我会对你负责的。”
谭青伸手接过那颗糖果扔嘴里，化开后也是橙子味的，感觉自己真的被甜橙味给包围了，莫名有点烦躁，也没把卓晓的话放在心上。
“你能把信息素收收吗，太浓了。”本来被标记了周身就是对方信息素的味道，本人坐过来后更是浓了。
“啊，我在释放吗？真不好意思……”卓晓努力想把信息素收回，发现是徒劳的，他的脸上也显现出不解，犹豫地看向谭青，开口，“或许，我还标记你了吗？”
又是一双控诉的眼神。
卓晓不自觉地捂嘴，心虚的扭向一旁，谭青的信息素实在是太淡了，和谭青分开后他真的没有闻到，或许他在进入咖啡厅那一瞬间就该察觉的吗？
“实在抱歉，我真的太过分了。”
“是的，跟你在一块，你的信息素实在是太浓了，我有点招架不住。”谭青诚实地开口，舌头扫过嘴里的两颗虎牙，红着耳朵又补了一句，“还有点腿软。”
气氛异常的沉默，良久，卓晓突然掏兜，往桌上放东西，推到谭青那面。
谭青视线落在那堆东西上，看样子是几张卡、几个车钥匙和几套房产证。
“……”
“你这是干什么？”
“我说过，我要对你负责的呀。”卓晓两只手扶在桌前，眼巴巴地看着谭青，“这是我目前所有的财产了，都给你。”
“不需要。”谭青一把推回去，不忍看他眼巴巴的视线，干脆扭过一边脸，“我又不缺钱，你给什么。”
“不是，我，我想……”
“好了，你不拿回去我就扔了。跟你恩爱又不是贪图你的钱，难不成我收了然后养你啊？”谭青说完，还故作有经验地回道，“就是睡了一晚，至于么？都是露水情缘罢了，换任何人，我都可以。”
“任何人，都可以？”
卓晓冷不丁来着一句，谭青都没反应过来，就被他抓住手腕了，属于成熟Alpha的信息素席卷了谭青的周身，谭青扭过来脸，看着卓晓，刚想发火，就对上他那张楚楚可怜的脸，只见卓晓苦着一张脸，眼泪要掉不掉，紧紧扣着谭青的手腕，委屈巴巴地开口，“我只是你的一段露水情缘吗？”
谭青:“……”淦，好可爱，怎么自己有种负罪感呢？
“不算是，不算是行了吧？”谭青用力想抽开手，“你先放开我啊。”
“噢……好吧。”卓晓不舍地松开，看着谭青摸上自己刚刚抓过的手腕，眼中闪过一丝微妙，接着补充道，“标记你这件事，我不知道该怎么弥补，如果你实在生气，就咬回来吧！还有，这段期间，要拜托你离我近一点了。”
“为什么？”
卓晓看着疑问脸的谭青，咬咬牙还是开口道:“我知道临时标记的双方不用非要黏在一起，但是，但是……但是我现在非常想要你的信息素！”
谭青一愣，旋即也知道，问题出在他自己这里了。
他小时候生过一场大病，信息素无效综合征，身为Omega，却无法释放信息素。后来父母找到了哥哥，哥哥给了他新生，现在可以释放信息素了，但是还是释放的信息素比正常的Alpha和Omega少很多，而哥哥也因为他患上了信息素失控综合征。
那会儿两个人在一个病房里，哥哥偶尔会应答他的话，后面哥哥坚持要一个人在一间病房，就搬出病房去了别处了。
大概哥哥真的很讨厌他吧，毕竟是他害得哥哥也生了病。
家里人克扣了哥哥了很多很多，甚至不能和外界留有联系，即便有专门的私教会上门教哥哥读书，可哥哥的脸上永远都是冷漠的，偶尔能看出一丝苦楚，也总是一闪而过，谭青总觉得，谭噫是在和这个家较劲。
谭青也越长越大，可他那个年纪，只会置气哥哥为什么不理他不关心他，他明明很喜欢哥哥啊。
他能看出来哥哥有几次想打给谁，那时候他会板着一张傲娇的脸，把手机扔给谭噫，还要装作毫不在意的开口，“你想打就打吧，我才不在乎你。”
可是谭噫的动作有很多，比如沉默的坐着，不拿手机也不理他;比如捞过来手机，却连号码都没有拨;比如输出了一段手机号，却再也没有后文，只是盯着那段号码愣神。总之，最后就是没有打给任何人。
谭青难得见到谭噫脆弱的一面，可是每当这时候，谭噫都会哭。
无声的，哭到眼泪干涸，五脏六腑都要碎掉了，可是谁也无法去到他内心深处，拥抱他的心。
后来谭噫回国，是谭青暗地里帮忙弄的手续和护照。
临走前，谭噫还是冷着一张脸，他对谭青说:“别再找我了，也别再试图知道我的任何。听哥哥的话吧。”
听哥哥的话吧。
这句话让谭青久久愣神，直到眼前谭噫的身影越来越远，他张了张嘴，想发声，可最后还是一个字也没说。
原来谭噫是认哥哥这个称呼的，所以这就够了，哥哥的话，弟弟当然要听。
他和哥哥，都不是善于倾泻情感的人。
可是这两点，他一个也没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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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绪拉回来，谭青回神，感觉脸上被柔软的触碰着。
卓晓拿纸巾再擦他不知何时掉落的泪珠。
他的语气前所未有的温柔，哄着捧着一样，“对不起啦，我刚刚是不是要求太过分了，以后不会这样了。别哭啦，我可见不得美人掉珍珠，你哭我也会难受的呀。”
谭青抓住卓晓的手，忽略擦了下眼泪，没有预警的噗嗤笑了出来。他戳了戳卓晓被美愣的脸，玩笑道:“笨蛋。”
“啊？我是笨蛋吗……”
谭青看着卓晓真的在自我怀疑的表情，笑着补了一句:
“不过我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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