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号“哈哈哈，有趣，有趣，你们看到他画的那个字是什么了吗？”
四号“没注意。”
九号沉默，勾起人兴趣又不说。
四号“是什么呀？你倒是说呀。”
九号“横竖撇没捺。”
四号“横竖撇没捺？什么意思？”
听到这个话，十佬中一半人已经猜出了答案。
四号“到底是什么呀？别在这打哑谜。”
九号没再搭理他，反而是语气冷淡的说道
九号“德发，既然十佬都聚齐了，我就再问一句，你婆娘准备搞的那个事，是不是还没放弃。”
一号“嘿嘿，九爷，你也知道，我家我不做主的。”
九号“这是集团，不是你家，别以为明面上让你们夫妻俩管理，集团就是你们家的了，这下面的水有多深，她一个臭娘们不知道，你还能不知道？”
一号“九爷，回去我劝劝她，”
“哼，又在这打太极，这个新招的助理也是小何的手下吧，年纪轻轻手段就这么老辣，看来这些年为了赶走我们这些老骨头，小何没少花心思。”
“我就跟你明说了吧，她搞的那个事我是绝对不同意的，想刨我祖坟扬我骨灰，真当我九爷是病猫啊。”
“九爷，哪有那么严重，碧娜也是为集团好，就是手段激进了些。”
“没必要跟我在这编，当初说好了集团原本的利益不许动，平台给你俩，能拓展多少收入我们一分不要。”
“这些年你俩不少挣吧，怎么还琢磨我们这些老头子的棺材本了，贪得无厌。”
“九爷真没有，我们怎么敢啊，这不是时代不同了嘛。”
“多说无益，我的人会一直盯着她的，三月之内，不停止的话，我脱离组织。”
说完不等别人答话，九号座位的绿灯闪烁两下变成了红灯。
原本支棱的斗篷垮了下去，从里面跑出一只哈士奇。
一号“九爷的脾气怎么还是那么急，我又没说不劝她，怎么还提到了脱离组织呢，这这这，不至于不至于。”
三号“我同意九爷，三月之内，不停止的话，我也脱离组织。”
三号灯变红，斗篷内的人起身消失。
随后，十佬的灯一个接一个的变红，他们无一例外都站九爷的立场。
四号“别呀，别走啊，刚才那是什么字啊。”
一号“四爷，您看……”
四号“哎呀，别反抗了，胳膊拧不过大腿，你让小何别折腾了。”
一号“可是四爷，之前您是支持小何的啊。”
四号“之前是之前，你看现在这几个老骨头，铁了心的反对，这事没商量了。”
一号“四爷，要不你再想想。”
四号“还想啥了，组织的暗线为啥没调查出来那个人的一点信息，你心里还没数吗？”
一号“四爷，请明示。”
四号“过了山海关，没人能逃出组织的暗线，哪怕是个神仙，哪怕是个蚊子，但这是之前的暗线，现在的暗线主力尽数出走，已经不是铁板一块了，你以为那些脱离的人都消失了？”
一号“那他们是？”
四号“你别忘了老九以前是干什么的。”
说完，四号灯光转红，一个身影起身消失。
昏暗的房间里只剩王德发一人，
此时他目光呆滞，冷汗直流，许久默默说道。
“必发老九，暗线老祖。”
***
事情始于周一，止于周一。
御天下并不是仁慈的企业。
周一晚上就连夜通知各部门，周二复工。
原本以为能休息一周的员工们，有的骂娘，有的撂挑子，很少有人知道，这短短一天内，御天下内发生了多大的事情。
季小雪这一觉睡得很香，她平时就是睡一圈，这次睡了一圈半。
第二天来到办公室的时候，出现了个很奇怪的现象。
所有部门经理都躲着她走，不敢跟他她对视，而其他的小领导对她没有任何变化，人事部门的员工还抓住她，说她迟到了，要扣钱。
季小雪欣然接受，全程面带微笑在扣钱单上签字，不知道人事部经理看到后作何反应。
哦，不对，人事部现在应该没经理了吧。
刚到自己办公室，就听旁边吵吵嚷嚷，是魏扒皮在训斥员工，声音传的很远。
“快去把后勤部经理大池子给我叫过来，怎么搞的，锅炉都能趴窝，你知道这多影响公司业绩嘛。”
“已经喊我们经理了，他马上就到。”
“让他给我快点，周一例会也不过来，派你这个副经理参会，那天他要老老实实的过来参会，就不会发生这事了，我正准备强调这个事情呢。”
季小雪绕有兴致的听着，看来这魏扒皮对昨天的事情一无所知。
这时后勤部经理大池子从季小雪门前路过，看样子是要去魏扒皮办公室。
大池子身材不高，也是一身的纹身，路过季小雪的办公室明显放慢了脚步，声音轻微，像是做贼一样。
看到季小雪办公室门没关，只能硬着头皮向里看了一眼，发现季小雪和他四目相对，跟季小雪点头示意，漏出很不自然的微笑。
然后指着魏扒皮的办公室，露出很自然的厌恶表情。
季小雪，微微点头，
“去吧。”
大池子像是得到特赦一样，满脸堆笑，连忙跑了过去。
季小雪没有官瘾，对所有人都一视同仁，尊重每一个人，但这种被敬畏的感觉，真的很爽。
听着大池子在旁边挨训，一说一个不吱声，季小雪觉得很好笑。
作为事件的背锅侠，后勤部经理，只能默默承受。
正听的起劲，突然看到李小霞从楼梯口跑了过来。
离老远就一脸陪笑的看着自己。
咦，这李小霞竟然没被带走？
李小霞跑的很急，直冲季小雪办公室。
可刚还没等跑到，就被魏扒皮发现。
“李小霞，你还敢出现，周一例会无故缺席，你好大的胆子。”
李小霞脚步一顿，看着魏扒皮一脸尴尬。
魏扒皮凶狠的喊到“你给我过来。”
“我，我，我有事找季助理。”
“什么？”
“我有事找季助理。”
“她那能有什么事，赶紧给我过来。”
魏扒皮的声音很响亮，一点都不介意季小雪听到。
季小雪也不在意，悠悠的喝着咖啡，看着门外的李小霞左右为难。
有趣，有趣，当看客的感觉，真的有趣。
“琢磨啥呢，赶紧过来，还有，叫大梅子过来一趟，现在人事部门越来越不像话了，得好好整顿整顿了。”
李小霞为难极了，看着一脸淡定的季小雪，又看看凶神恶煞的魏扒皮。
“魏助理，就一分钟，就一分钟行吗，马上我就过去。”
“一分钟？”
“嗯，一分钟，就说一句话。”
“不行，赶紧过来，撒楞的。”
李小霞又一脸求助的看着季小雪。
可季小雪根本没跟她对视，悠闲的喝着咖啡，仿佛一切与她无关。
李小霞心理奔溃了，呜呜呜，神仙打架小鬼遭殃。
昨天的李小霞一直处在漩涡中心，可她啥都不知道，季小雪让她送信她送了，大梅子让她送小红本她送了，后来保安部把她关了起来，看样子刀都准备好了，她以为自己死定了，可后来这帮人又把她放了，而且态度变得极其谄媚。
自始至终她啥都不知道，却被外人认为是季小雪成功策反的亲信，阴差阳错下命运跟季小雪牢牢绑定。
但此时她自己一无所知，只是能隐约感觉但季小雪的地位不一般，但魏扒皮她也很畏惧。
“谁也得罪不起，我，我。”
说着竟然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就这样在季小雪的办公室门口，像癞皮狗一样坐着。
“我哪也不去了，不去了。”
“好你个李小霞，反了天了。”
魏扒皮怒气冲冲的朝着李小霞走了过来，
李小霞吓得赶紧站了起来。
魏扒皮走到季小雪门口，与李小霞相对而立。
“有什么事，现在就说，我倒要听听，这个黄毛丫头这里能有什么重要的事。”
“没，没什么”
“说着把手里的纸条往身后一藏。”
“手里拿的什么？”
“没，没什么。”
魏扒皮一把抢过来。
“迟到确认单，哈哈哈，迟到确认单，好你个季小雪，刚来没几天就开始迟到了。”
随后对着李小霞说。
“去，去办你的事，这个事允许你优先处理。”
李小霞哦了一声，她以为她自己听懂了，她以为她以为的是对的。
魏扒皮就这样站在门口，一脸得意的看着季小雪。
“扣钱，听到没，扣钱。”
魏扒皮心中爽死了，同样是助理，她魏大漂亮别说是迟到了，就算不到又能怎样，哪有人敢扣自己的钱，可这个季小雪跟自己完全不是一个档次的，被追着扣钱，好笑，太好笑了，人和人的差距这是如此巨大，天堑一样，你努力一辈子都不一定能到达我的起点，这就是命。
“季助理，在御天下就要守御天下的规律，这次扣钱只是警告，再犯的话，这个助理我看你也快当到头了。”
魏扒皮的声音很大，办公室内所有的人，都竖起了耳朵，无数双眼睛，透过手肘，透过玻璃，透过花草，射向这里。
李小霞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到小雪面前。轻轻放下迟到确认单。
***
5分钟前。
比季小雪还晚到20分钟的李小霞，正在满世界找着大梅子。
10年来她一直跟着大梅子，大梅子就是她在御天下的底气，是她耀武扬威的主心骨。
可从大梅子家出来之后，送完小红本，就再也没有听到过大梅子的消息。
昨晚他打了一宿电话，都没人接听。
今天早上他问了周围的同事，也没人知道到大梅子的去向。
就在这时，手下一个习惯于仗势欺人的人事干部，拿着一张迟到确认单，一脸得意的交到李小霞手上。
李小霞看到这张迟到确认单，气的是浑身发抖。
助理以为小霞姐正在激动。
舔着大脸说道“小霞姐，新来的助理让我狠狠整了一下。”
“你你……”
“小霞姐，我知道我做的很出色，你不用这么激动。”
“不，你你……”
“小霞姐我知道，我帮你出了气，这都是应该的，毕竟我是人事部第一猛将嘛。”
“草，你你……”
“小霞姐不用这么激动吧，举手之劳，真没必要。”
啪的一下，李小霞一巴掌抽在下属的脸上。
“你妈的。”
骂完头也不回的拿着请假确认单朝季小雪办公室疯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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