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那件事过后,我们的关系倒是变得好了很多。我和谢远住在一起生活,偶尔也会坐在一起聊聊天,聊聊从前发生过的事。
而我这时候也才清楚,从前的陈知河是有多么不懂事,并且伤害了他多少次。
年少时,谢远的梦想是当一名警察。因为他的父亲就是一名警察,后来因公殉职,这是他儿时的梦想,从前一直很向往,更况且警察本身值得人敬仰。
但我却估计他现在大概是实现不了他的这个梦想了。因为他现在每天被我吻过一次之后只能显身两个小时。更何况我还有学校的事要忙,因此我也不可能天天跟着他。
为了弥补他自己,但其实他现在的这个职业多少也和警察有点儿沾边。谢远自己也还算满意这个职业。
他在我学校的附近做了一个保安。值班时间一个半钟。
十一月底的时候B市下了一场大雪,等我从学校忙完出来的时候都禁不住打了个寒战。B市的冬天向来温和,从来都没有这么冷过。
回家走到半路的时候,雪忽然下得很大,还夹杂着风,风雪像是在热烈地奏鸣,雨雪都打在我的身上。四处看了看,正好旁边是家超市,因为受不住冻,也为了躲躲雪。我进超市吹着暖气让自己暖和下来。又顺便转悠着买了个热水袋,但转身低头去结完账时,雪却似乎还没有停的意思。
我打算认命。出了超市门,风吹得我睁不开眼睛。低着头眯着眼睛艰难地往外走,打算强行和风雪做“对抗”。
结果还没走出几步,和风雪的斗争甚至都还没开始。就结结实实地撞上了一个人。
“怎么穿这么少?”
谢远带着一顶黑色的鸭舌帽,和一件黑色风衣,里面套了一件高领毛衣。见到我敛了敛笑,把他自己身上的外套脱下来披在了我身上。
“……谢远?你怎么在这里?你已经下班了吗?”
迷迷糊糊地,我抬起头,看着他。
“嗯。”
他撑起伞,伞倾斜着遮住我:“经过超市的时候看见你,就顺便过来了。”
“你冷不冷啊?要不我把热水袋给你?”
出了超市走了一半,我才发觉他身上只套了件单薄的毛衣,于是仰起脸问。
他说不冷,他牵着我的手就好。
树枝上忽然掉下来几片枯落的银杏树叶。谢远看了一眼,接着用他的手掌包裹住我的。他对我说:“降温降得好厉害。”
我说:“是的。”
冬天了。
回到家吃过晚饭之后,谢远神神秘秘,让我坐在沙发上等他,说要送给我一个入冬礼物。
我很好奇那是什么,所以也很听话地坐好了。
片刻后,我看见他从房间里拿出一个盒子,让我拆开来看。
“里面是什么?”
我还没接过盒子,就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了。
“打开看看?”
谢远含笑地看着我,示意我打开。
外包装特别精致的礼盒,用绸丝带打着结,拆开来后是一条米白色的围巾。织得很细致,很漂亮。
“谢远。”
我看见他别过头去,就立马知道了什么。我叫了他一声。有些惊讶地看着围巾笑出声:“是你织的吗?”
“嗯。”他说。
他耳尖有些红了。我发现。
过了一会儿,他问我:“喜欢吗?”
我弯着眼冲他笑,还亲自把围巾戴好给他看,这样显得像是在双重地肯定我很喜欢。我对他说:“喜欢。”
谢远就一直坐着,定定地看着我的笑容好一会儿,像是在端详着什么。过了一会儿忽然就来了一句:
“怎么办?”
空气霎时间静了两三秒,我在等他的下一句话。
“心跳得好快。”
他没绷住,话还没说完就开始笑。我也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一句弄得差点坐不住,扶着他肩把脸埋在他的肩头止不住地笑。前仰后合,感觉特别美好。
和谢远一起跨年的前一天的那个晚上,谢远给我买了花,是满大束的白桔梗。送完花直到后来他还关了灯,只留下一盏橘色调的暖色系的小灯开着,用吉他给我弹了一首他今天新写的歌。
最后一个音符弹完,谢远停了下来,他抬起头来看着我,脸上的神情仿佛在问我“好听吗?”。
“很好听。”
我发自内心地赞叹了一句。
谢远的眼睛好像还是含着笑的,天生的能勾人魂似的。短促地笑了一声后,他说:
“这首歌,致上帝。”
说完他微微俯下身子托起我的手吻了一下,说:
“也致我的神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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