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尸王笑春风不愧为繁代五恶之一。哪怕是在惊雷指的暴击下,也只是受了点皮外伤,而后像是打boss被激怒了那般,开始狂暴,诸如一系列“胆敢惹我!你们都得死!”等废话就在这里屏蔽掉了。
沈凉残血,被裴溟烟送回城,也就是诸葛珺所在的地方,他本来就气血上头动了气,这下又被捶了一拳情况更是糟糕。
他脸色煞白,见那边队友7v2都陷入了苦战,更是不想坐以待毙,诸葛珺拦不住他,眼睁睁看着他又拖着残躯踉跄着过去。
许观,江怜,吴九儿牵制笑春风。宋问,冯少白,裴溟烟,诸葛渊对擂王老哥。
“沈凉!你过来干什么?!”许观分神,斜他一眼,怒道:“回去歇着!”
“我就是不懂……”沈凉喃喃自语道:“为什么,所有的坏事都找上了我……为什么,我就这么该死,值得这多人惦记着来杀我。”
“为什么?!”沈凉一个暴喝,行至众人中间,掐决念咒,手势快得让人咋舌,双目泛起淡淡金光,既是悲凉又是自嘲道:“般若心经?金丝蛊。”
刹那间,自他周身的气,都化作了一根根金色的游虫,飞袭着向始作俑者笑春风疾去。笑春风勾唇嘲了句“雕虫小技!”气势丝毫不乱,也是掐决道:“阴冥者,听我号令——不留活口!”
无数黑色的气自周边凝聚,形成了一个个人形的怪物,张牙舞爪,状若爬虫,扭曲着肢体向他们而来。冯少白一拳过去,黑丝入体,顿觉胳膊乏力抬不起来,赶忙后撤脱战。“什么,怎么玩上法攻了?”
宋问横眉冷对,召唤弥神开启领域,是控了几个黑怪物但已经大汗淋漓。还是许观亲自上阵,这才把逼近他的几个怪给秒了。
“玄玉师叔!小心!”裴溟烟也跟去了沈凉。
乱了,全乱了。没了射手裴溟烟保护,被黑丝缠住的诸葛渊哭丧着脸说:“有没有点打团的意识啊,乱站位啊你们!”
然而沈凉似乎并不需要任何人。这边,他手下的金虫杀伤力极强,不仅数量多,还撕咬并啃食着黑丝怪物,压倒性占了上风。
“为什么所有人都要杀我?!”
“般若心经?摩诘印。”沈凉瞳孔泛光,缓缓飞浮,一只手抬了起来,温柔地向笑春风指去。众人只见,他身后浮现了一尊巨大且威严的佛陀相,面善慈悲,笑得邪异,犹如天神降临,却在行杀戮之事!
笑春风抬眼,额头上浮现出一个‘嗔’字。
他本想开口,面目却先狰狞,五官扭曲得脱相,像是看到了什么恐怖之物,发出了那种仿佛灵魂撕裂般的惨叫——
“他,你师叔他……”跟许观站位的宋问瞠目结舌,这气势,还有这威压——好强!他甚至开始后怕要是我挨了这一下的话……
笑春风鬼嚎不止,声音实在是尖锐刺耳,就连王哥也听得心神不宁,乱了章法。被许观宋问二人抓住破绽,两人虽然不对付,却在共同御敌这方面配合默契。
“还有你……”沈凉缓缓看去,似怒似悲,他身后的佛陀也越发笑得妖邪难辨,不像普渡众生,更像是在嘲笑凡人皆苦。
王哥心叫不好,他已耗了太多的体力,意志动摇,这下若是再受那一记灵魂暴击,必死无疑!
他当机立断要逃,却见沈凉嗤笑一声,轻弹响指,身后的佛陀抬手一挥,比山大甚至如山大那般的大罗金钟自天而降!将王哥镇得无法动弹,他表情扭曲,七窍流血。
这个时候,所有人才意识到沈凉的不对劲。而他身后的佛陀,也逐渐露出了真面目,站在沈凉身后吸食着他残存的气。
“师叔!醒醒啊!”许观喊了一声,心乱如麻,他重开乾坤八门,拖着几乎脱力的脚向他冲去。
“不要过去!那不是佛!”拥有弥神庇佑的宋问无比惊骇,颤声道:“那是……魔。”
可是许观又怎么会忌惮。
他暴喝着“镇门!”冲了过去,却见沈凉像是不认识他,嘴角带着诡异的笑意,又轻念摩诘印指向了奔来的许观。
身后的佛陀,甚至笑得张大了嘴巴。
“许观你疯了吗?回来啊!那不是沈凉!”宋问召唤弥神阻拦他,却被他的乾坤八门尽数躲开。他无奈怒道:“他妈的恋爱脑!”
许观没算错。
这一次的沈凉,真的凶多吉少,九死一生。
他不甘心,更不服气,他才不在乎什么难鬼命有多凶险,他只知道,从来没有他许观办不成的事!
也从来没有他改不了的命!
“镇门,给我——开!!”许观在‘嗔’字印在自己额头上的一瞬间,镇门奏效。
万物,再次静滞。
许观脸色青白,粗喘着向沈凉走去。沈凉双眼金光淡去,浑身脱力,闭上眼彻底昏迷之前被许观揽进怀里,身后的佛陀也随之而消散了。
镇门解除。许观大汗淋漓,亦濒临倒下的边缘,吴九儿冲去牵制住了陷入疯癫的笑春风,其余人则围来了他俩身边温声关切。
许观笑了笑,看了眼沈凉,安心地倒了。
再醒过来,许观发觉自己却是在青城山的厢房里,他一个弹起,四下打量只有一个张衡一在玩手机守着。
他问:“我玄玉师叔呢?”
“不省人事。”张衡一正开口,门被推开,张之陵语重心长道:“恐怕是醒不过来了。”
“为什么?”许观掀被下床,这一动才觉得浑身上下痛得要命,连骨头都像是经历死战后的累得发酸。
张之陵定眼看着他,不冷不热陈述着事实:“他受心魔左右,又将写魔眼融到般若心经里修行,简直是开创了前所未有之先例,所以这下也受到了反噬。没人救得了他。”
许观忍着痛下床说:“不,我不信。师爷,他在哪儿?我要去看看他。”
“够了!”张之陵突然恼怒。一掌拍了门关上,对他恨铁不成钢地说:“你是修行的人,旁人之因果不要干涉太多不知道吗?!他有他的劫要过,你一而再再而三地去淌他这趟浑水,就是作孽!”
“师爷我……”
“你什么你,你最好是闭嘴!这段时间好好在山里待着,哪儿也别去。司马观,你说说你这是何苦呢,放着大好的日子不过,非要去招惹玄玉那个霉老二。放下助人情节,尊重他人命运,这话你以前不也常说吗啊?怎么,你要当好人,满大街的乞丐你不去救济,你就偏偏看中了一个沈凉。”
许观欲言又止,被张之陵给打断:“那沈凉的经历那是他老祖宗造下的孽,他投胎不好,这辈子命苦。关你什么事,啊关你什么事?你是心好,你是喜欢他,但你又有多大的福报去渡这样一个难命,这次你还活蹦乱跳的,保不准你下次也还能死里逃生。听师爷一句劝,平平淡淡才是真,有的人他不值得,当断则断。爱情这种东西不能当饭吃明白了吗?”
“师爷,不管怎么说……”许观慢吞吞地靠近了房间门,然后猛地拉开,飞奔而出。对张之陵一番掏心窝子的话置若罔闻。
结果,没几步就遇上了他难得一见的人。
“爸?”许观顿时脚步一停,同时司马疆身边的还有,他道貌昂然的哥哥司马望。
啪——
许观脸上被司马疆给了一记响亮的耳光。
“满意了,嗯?”司马疆眉头微皱,表情没多大变化,将愤怒演绎得恰到好处,既不失去气势也让人感受到了威严震慑。
“把自己搞成这个鬼样子,开心了?又不带保镖,去那么远的地方为什么都不跟家里人说一声?给你的特权便利全部都投到那个沈什么身上去了,你可真是个大情种啊司马观。”
他爸的语气波澜不惊,甚至听不出情绪,但可以见得许观脸色僵硬,很是受用。
许观深呼吸几口气说:“爸,这事儿是我没考虑周全,我是有错。但是麻烦您告诉我,沈凉他在哪儿成吗?”
“小观,你忘了他吧。”司马望推了推眼镜,满脸不忍地说:“成植物人了,医生说大脑受损,醒了多半也回不去了。知不知道你都昏迷了有一天一夜了。”
简直晴天霹雳。许观喉咙发哽,脑子轰地一声,胸闷淤塞得隐约觉得呼吸间有血气。
说着,司马望掏出手机把照片给许观看。
许观没看,不敢看。
“我不信,我要亲自去看看。”许观自顾自地走着,才跟司马疆错身就被他给拽住,他爸叹了口气,冷寂的脸上终于流露出一丝无奈与烦躁。
他一把将许观给甩回去,怒道:“司马观你是不是装疯?跟你说人醒不过来了听不懂吗?!”
司马望劝阻道:“小观,成熟点吧。别人相亲见到对象家里是沈凉这条件的,再喜欢都得断舍离,你别往一个外人身上做慈善了成不?咱回北京哥给你介绍更好的昂。”
许观无声盯了他一眼,心里冷得发抖。
“观,观二……你醒了?”院里走来一人,是诸葛珺。她解释说:“那个,我是来告诉大家伙,慧明师父把沈凉接回正德寺了。说是既然是术法上走火入魔,他能解决。”
“怎么?”张之陵问,“又能救回来了吗?”
许观咽了咽喉咙,忍下了满口的血腥气。他有些无措地原地踱了几步,突然一斜,看到了院里落叶的老槐树,想起了他跟沈凉才碰面时的那个下午。就在这块石头上,他还手痒似地挠了下沈凉后脑勺的头发。
他真没事吗?许观心里难受。他靠坐在了槐树下的圆形围阶上,喘了几口气缓解情绪,眼睛红红的没吭声。
“没事儿了。”司马望靠坐在他身边,拍了拍许观的肩膀说:“阴尸王笑春风被抓了,那个王啥的也押了拘留,吴九儿跟局里的人肯定会好好收拾他俩。不管沈凉能不能醒过来,他的仇也算是给报了。”
司马疆皱眉盯着许观没发话。这里人多,有些话他也不能当着外人的面叮嘱儿子。
“等等。师爷……”许观眼神暗暗的,突声:“如果他真的出了事,但我又开了生死门,是不是就可以起死回生?”
张之陵一听,气得脸色都变了。跟司马疆交换了个眼神,双双沉默,最后还是司马望打破了寂静问:“什么是生死门?”
“一命换一命。”许观回答。
司马疆气得肝疼,差点没绷住想去扇死这小兔崽子痴情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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