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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 9 章

小七被周密叫去取柴油,他没出现在刚才的混乱里,说明他一个人冒险去了地下室。

他现在要叫上小七和林森,然后去跟迈克合作。

至少,至少他不能自私的害死另外两个跟他出生入死的兄弟。

周密是个孤儿,他没有亲人,也没有归处,他居无定所,内心一无所有。所以他无法让自己闲下来,因为情感上的空虚感会逼疯他。

如果雪莉还在,也许他会找到一点自己与这个世界的联系。可雪莉明显已经死了。

想想周密还挺遗憾,没有跟雪莉见上一面。

杂物间位置偏僻,躲开了爆炸和怪物的袭击,木门完好,周密发泄地一脚踹开门,里面顿时传来一声尖叫。

燃起的大火被扑灭不少,断电让杂物间昏暗漆黑,他眯起眼睛,才看见蜷缩在角落里的薇娅。

她惊慌得要命,握着把水果刀,指着周密大喊:“不要过来!”

地下室的门被关上了,上面还压着个架子,周密质问道:“你在这里干了什么?”

薇娅神志不清地挥舞着水果刀:“不要过来,滚出去!”

周密上前去,拧掉刀子,将尖叫呼喊的薇娅拖出杂物间。

苏米粒问道:“怎么了?”

周密把人扔给苏米粒:“我在杂物间发现了她,现在怀疑是她弄坏了发电机,导致酒店断电。”

苏米粒想询问薇娅,可她缩着身体,只是无意义的尖叫。

玛丽游荡一样的出现在旁边,不安地说:“她可能被寄生了。”

苏米粒道:“我们可以通过血液检测出来的,如果有人被外星生物感染,她的身体细胞一定会出现异常。我们要去地下研究所,而且那里的门更结实,可以把他们关起来。”

周密道:“那得先恢复供电。”

“不用。”苏米粒道,“地下研究所有单独的发电机,电梯仍旧可以用。”

周密没再说话,他迅速思考着现在的状况。隐秘扩散的外星细胞就像是藏在公民里的狼人,谁也不知道哪个是会杀人的坏蛋。

也许是眼前的这几个女人,也许是楼上的沃森教授几人,也许……是周密最信任的小七和林森。

怀疑的像失控的超级病毒,而他毫无办法。

林森现在还没有下来找他汇合,周密不知道林森现在是死了还是变成怪物了,但一定出了状况,不然他不会不露面。

“现在你打算怎么办?”

苏米粒道:“上去跟沃森教授他们汇合,然后我们所有人都去地下研究所,找到每一个感染的人。”

她看着周密:“如果这个做法能够成功,我们就能离开了。”

周密现在并不相信苏米粒,不过他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两边分开,周密等人上楼后才往杂物间走。他关上门,抬起架子,抵住门板。如果有人闯入,就会发发出声音。

手电光亮起,周密往下照去,幽长的楼梯露出来,连接着漆黑封闭的地下室。空气里满是灰尘以及燃烧后的炭火味道,还有淡淡的血腥味,周密无法分辨这股血腥味的来源。

薇娅母亲受伤后曾待在这里,可能是源自于她,或者是外面飘进来的,也可能是小七。

他抽出手枪,警惕地慢慢往下。

手电光逐渐充斥地下空间,他看见了倒在地上的人影。

“小七。”

小七没有反应。

周密慢慢走过去,看见小七趴着的地面晕开了一小片血迹,旁边是倒着的油桶,以及一扇打开的铁门。铁门里便是安装发电机的小黑屋,以及存放柴油的仓库。

小七背上的喷火器被取下来了,扔在另一边,里面的燃料已经被放空。

从现场上看,小七是在取完柴油出来时,被藏在门口的人偷袭了。

周密顿时反应过来,大概率是薇娅。

他把小七扶起来,拍打小七的小脸让他清醒。

小七呻吟了一声睁开眼,周密把人架起来,一边往外走,一边问话。

“偷袭你的人是不是薇娅?”

小七按着额头:“是她,我闻见了她身上的香水味。”

“很好。”周密说,“现在我们可以肯定她是狼人之一了。”

小七没听懂:“什么?”

周密把他跟苏米粒的对话内容大概重复了一遍:“现在我们要去地下研究所,顺便想办法从沃森教授身上拿到钥匙,我不会让我们所有人都死在这儿的。”

两人回到一楼,而詹姆焦黑扭曲的尸体,就躺在楼梯前。

小七通过尸体的大白牙确定那是詹姆,他停顿了一下,突然说:“詹姆说干完这一票就回去给他妈换大别墅。”

周密说:“等你干完这一票,你可以帮詹姆他妈换大别墅,去年我们回詹姆老家,他妈妈就说要把女儿嫁给你。”

小七哭笑不得:“老天,她女儿才十五岁!”

周密说:“不结婚也不影响你买别墅,要是你感觉太吃亏,可以娶詹姆的妈妈,我想詹姆很乐意叫你爸爸。”

小七被气笑,很快声音又低下去:“很烂的笑话。”

周密轻声说:“是啊。”

“队长,我们干完这次退休吧,去海边买套房子,找个女人,然后生几个孩子。”

周密答应了:“好啊。”

……

现在人都聚集在三楼,抵达之前,周密让小七安静,两人停在拐角,听那边传过来的对峙声。

“爱丽丝,你不能这么独断,你凭什么决定我们的去留?”是威尔在说话,“我想要离开,你就得给我车钥匙,让我离开。”

苏米粒道:“刚才逃命的时候,你是一个人跑上来的?”

威尔抓狂道:“拜托,你不能因为这样就武断的认为我是什么感染者吧?你们整天搞的那些研究神神秘秘的,我怎么知道你刚说的那些话是不是编的?”

苏米粒语气强势:“做完检测就知道了,现在,到墙边去蹲下,不要试图逃跑,不然我会开枪。”

威尔愤怒不满道:“我看你们都疯了!”

苏米粒的声音继续响起:“现在该你了迈克,你为什么袭击沃森教授?”

迈克不说话。

玛丽很不安地说:“他一定是隐藏的感染者,爱丽丝,我们应该远离他。”

沃森教授冷笑着开口:“因为我发现他在偷窃我的东西,一把直升机钥匙。他想搭乘直升机离开这里,但又不想带走我。真是条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说完沃森教授笑起来:“不过好消息是,我把钥匙藏在地下研究所了。”

玛丽不安念叨道:“他可能在撒谎,想骗我们去地下研究所,或者想要隐藏真正的钥匙位置。”

苏米粒安抚说:“玛丽,你精神太紧绷了,你现在可以帮我处理林森的伤口吗?”

玛丽道:“噢可以,我的确是太紧张不安了,我看见了太多人死去了……他们一个个的惨死在我面前,明明白天的时候,我们还在一起聊天说笑。”

周密没有再听,转身进入走廊。他的出现暂时打断了说话声。

所有人都在走廊上,背后靠着一个房间的入口。

这样如果发生意外,大家可以立马躲进房间,拖延一点时间。

酒店仍旧是断电状态,走廊光源来自几个手电,光柱不断晃动,照出来大片扭曲怪异的影子。

靠得最近的就是沃森教授、迈克和威尔,以及站着的苏米粒。

林森在往里一点,侧身蜷缩着躺在走廊地上,玛丽跪在他旁边,背对着周密,身边是打开的医药箱。她正在处理林森血肉模糊的后背。

最里面,则是安静蜷缩着的薇娅。

“林森怎么了?”周密走近,他面上镇定,实际上浑身肌肉都绷紧了,警惕着走廊上的每一个人。而他们,也正以各种各样的目光,注视周密。

迈克说:“我刚跟沃森教授发生摩擦的时候,怪物突然出现,林森跟怪物打了起来,那怪物像条凶狠灵活的章鱼,一直在墙壁上转来转去……我猜它聪明地故意弄破了林森的喷火器,以至于引发了爆炸。不过好消息是,怪物也因此死了,尸体刚被爱丽丝烧干净。”

说完他看向苏米粒,寻求肯定。

苏米粒说:“我的确烧毁了一团怪物尸体,但我没有看见林森受伤的过程。”

迈克气道:“你是在暗示,林森可能是被我弄伤的吗?”

沃森教授说:“你连我都可以打伤,怎么就没可能伤害林森呢?你想要直升机钥匙,然后逃离这里,可直升机只有四个位置,你不杀掉一个,哪儿有你的位置呢?”

威尔马上说:“我们可以分批离开酒店啊,反正也没剩下几个人了不是吗?而且我看这位林森先生伤势不轻,应该要立即送到大医院。”

角落里,一直抱着膝盖的薇娅突然抬起头,乱发里的脸苍白死气。

“我母亲受伤的时候,你怎么不这样说呢?”她慢慢转过脸,之前她一直装疯卖傻,所以大家都以为她已经被吓到失心疯了。

让她待在角落,她便一直安安静静地待在角落里,不论大家说什么,对她做什么,她都没有反应。

现在突然说话,所有人全都看向了她,手电光也齐刷刷地照射过去。

无数晃动的光让她的面容在苍白里变化不止,五官带来阴影仿佛某种活物,在她的脸上扭动。她双目空洞地盯着前方,突然扶着墙,慢慢站起来。

随着她动作一起的,还有咯吱咯吱的骨骼活动声。如惊雷一样砸进走廊里,所有人瞬间被吓到变色。

周密握住喷火枪,蹲着的沃森教授几人站起来,恐惧后退,手电光摇晃得愈发厉害,以至于薇娅高挑的身形都被模糊扭曲了。

只有那咯吱咯吱的声音,阴森诡谲,令人牙酸。

下一秒,皮肉崩开的声音乍然响起,几根触手挥舞着钻出来,在摇晃的手电光里狂乱舞动。但令所有人震惊的是,那触手,并非来自于薇娅,而是跪在地上的玛丽……的身前。

是林森!

苏米粒大喊:“玛丽,过来!”

短暂的怔楞后,周密大步上前,准备拉开玛丽并烧掉林森。

“玛丽!”苏米粒焦急呼喊,“快过来!”

像是终于听见了苏米粒的声音,玛丽慢慢转过头,周密猛地缩回手,急刹停住身体。

因为玛丽的脑袋,直接转了一百八十度,她眼神茫然呆滞,嘴角却高高咧起,露出狰狞怪异的大笑。下一瞬,几根赤红色的触手突然从她嘴里钻出来,上下分成两组,像是乍然扯紧的绳子,生生撕开了玛丽的嘴。

她整张脸像被劈开的西瓜一样翻开,露出猩红色内腔,以及密密麻麻,蠕虫一样扭动挥舞的触手。

周密毫不犹豫地启动了喷火器。

火焰喷出的瞬间,玛丽身体弹射而起,她的骨骼发出噼啪响声,手臂直接翻折,用背朝前方的怪异姿势迅猛狂冲。

距离太近,速度太快,周密被她狠狠撞倒。

玛丽身上已经起了火,可她却毫无疼痛反应,反折的双手灵活无比,打落了火焰枪的喷口,并且摁住了周密的手腕。

她的脸俯低下来,密密麻麻的触手兴奋舞动,像一团狰狞的海葵,迫不及待地要钻进着周密的脸皮里。

周密吓得简直魂飞魄散。

“碰!”震耳枪声响起,玛丽满是触手的脸中枪,碎块四处飞散,粘液洒落,脑袋像是挨了一拳的沙袋,重重往后一甩。

它压制周密的力度一松,周密急忙提起膝盖把那东西踹飞,翻身爬起,抓住火焰枪,回身点燃中枪的玛丽。

周密这时看见开枪的是苏米粒,她手里拎了一把□□。

苏米粒盯着周密的脸,眼神复杂,既有震惊可惜,又有警惕与防备。

周密顿时反应过来,他抬手摸脸,指尖碰到大片濡湿。那是从玛丽爆开的脑袋里洒出来的液体。

大火熊熊燃烧,点亮走廊,也映出了后方的,林森干枯得只剩空壳的尸体。

从林深身上钻出来的触手现在如枯萎的藤蔓般,毫无生气的躺在走廊里侧的地面上,方向完全背离了所有人。

“薇娅不见了。”周密道,而且看起来,这些触手跟薇娅接触过,并且把自己所有的能量,都转移给了薇娅。

“糟了!”苏米粒急忙转头,沃森教授、迈克以及威尔全都跑不见了,“我们得马上去找人!周密,我们现在分开行动吧。”

周密往前走了几步,点火烧了林森的尸体,说道:“我同意,小七跟你走,我一个人行动。”

苏米粒抿了下唇,很直接地说道:“老实讲,我现在除了我自己,谁也不相信。”

“可以啊,不过我还是建议我们继续一起行动。”周密看了眼火焰枪上闪烁的红灯,这表示燃料即将耗尽,“与其让敌人有机会躲在暗处偷袭,不如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更放心,不是吗?”

苏米粒考虑了好一会。

周密的话的确有道理,不过实际上不论是分开还是一起行动,对于她来说都很危险。但仔细考虑下来,的确是一起行动更放心,至少不用时刻担心偷袭。

……

沃森教授跟迈克在异变刚发生的时候就跑了,但最先跑的是威尔。他毫不犹豫,直接冲下楼梯,并很快消失不见。

沃森教授和迈克顾不上,而且他们也爆发了矛盾。

迈克想要藏起来,等周密他们处理完异变,再一起找直升机钥匙,离开这里。

他并不想死在这儿。

迈克家境贫困,尽管他很努力地考上了梦想中的顶尖大学,但他无力支付学费。当沃森教授出现,并提供给他资助的时候,他以为自己的人生路终于要明亮了。

他发誓会好好报答沃森教授,但没想到沃森教授看中的,不仅是他的天分,还有他的身体。

他以为自己进入了梦想中的伊甸园,可实际上,他不过是从贫穷地狱,跳入了另一个地狱。

他不得不忍着恶心伺候沃森教授,让一个年迈丑陋的老男人玩弄他的身体,而自己还要强颜欢笑。

沃森教授的身体一天比一天差,到最近一两年,他的男性功能很难支起,迈克以为他会放过自己了,可他却把责任推给迈克,说他口。活不好,所以他才起不来。

迈克每次含着那软绵绵的东西,都很想吐。

他原本很感激沃森教授,哪怕沃森教授羞辱了他,他也自我安慰说这是代价的一部分,是报答的一种方式。

可每一次触碰都令他恶心,那些感激和自我安慰,也一天天里转变成怨恨。他开始希望沃森教授早死,每天睁眼的第一件事,就期盼接到沃森教授的死讯。

但现实却是,他现在即将跟沃森教授一起,死这片荒漠里。

他不甘心。

他现在年轻且拥有极好的履历,只要摆脱了沃森教授的控制,他人生会迎来光明的坦途。

他只想让沃森教授死在这里。

所以在看见前面的天花板上出现诡异黑影的时候,迈克丢下了沃森教授,转身就跑。他年轻力壮,可以轻易把沃森教授甩在身后。

“迈克!”沃森教授追了过来,他不知道从哪里爆发了力气,竟然追上,并拉住了迈克的手。

两人正在二楼的楼梯上,纠缠之下,一起滚了下去。

天旋地转之后,沃森教授摔在迈克的身上。

迈克仰躺着,所以他立马就看见了追过来的黑影。像是人,但更像是一个四脚的巨形蜘蛛,手脚攀爬在墙壁上,脑袋吊垂,无数触手从她脸上钻出来。

那可怕的样子让迈克惊惧不已,他想推开沃森教授,但沃森教授死死揪着他。

迈克用力掰着沃森教授的手臂。

“这里没有钥匙!”沃森教授的手被一点点地拽开,他残酷地撕碎迈克得希望,“直升机也不会起飞,因为它根本没有发动机!”

迈克不相信,更不想跟沃森教授废话。他终于扯开沃森教授的手,眼看就要自由,沃森教授突然抱着他一转。

接着,迈克胸口传来刺痛,他惊愕地低头,看见一根黑红色的触手穿透了他,顶端像是花一样张开,露出一圈圈的獠牙。

那样子,就像是三号实验体中间的嘴部。

沃森教授用他挡了枪,随后便丢开了迈克,踉踉跄跄地往楼下跑。

迈克徒劳地伸出手,他感觉自己的力气和血肉在被抽空,手臂上的肌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萎缩。

胸口的触手猛地收紧,他的身体被拽飞出去,撞上怪物,顿时,更多的触手刺入他的身体。

他的意识在迅速下沉,又被抽走。

那感觉就好像自己是一台电脑,而他的储存器正在被剪切掠夺。

恍恍惚惚里,迈克拥有了一道模糊缥缈的视野,他看见墙壁和地面在不断晃动改变,很快,沃森教授仓皇逃跑的身影出现了。

他在漆黑的一楼里拼命奔跑,冲向电梯门。

迈克的视野模糊重叠,他感觉这不像是人类的视野,像某种动物,而且是听觉异常敏锐的动物,能听见酒店里发出的所有声音。

然后,迈克突然意识到,这是外星怪物的视野。

而他的意识,正在被外星怪物蚕食,也许再等几秒钟,他就会彻底失去意识,陷入永恒的漆黑。

快速的晃动里,他看见沃森教授被“自己”扑倒了,脸色惊慌恐惧,再没有高高在上的傲慢。

在意识消亡的最后一秒里,迈克控制着那根从怪物身体里飞射出去的触手,狠狠扎进沃森教授的嘴里。

……

周密走在三人队伍的最前面,他们循着声音追逐沃森教授和迈克。

酒店里寂静压抑,所以沃森教授喊的那几句话,他们都听见了,也看见了怪物追着沃森教授离开的影子,以及留在地上的,迈克被吃空的皮。

周密停了下来,小七站在他旁边,盯着迈克的尸体出神。

苏米粒在队伍最后面,与周密他们保持着一米距离,她低声问:“我们不追了吗?”

周密把喷火枪上跳动的红灯指给她看:“没有燃料了。”

苏米粒安静下来,观察着周密和小七的表情。

小七愣了片刻,突然问:“队长,我们是不是都走不了了?”

周密没有信心回答,他回头看着苏米粒:“被外星人寄生,自己会意识到吗?我感觉我现在还是我自己。”

苏米粒道:“我也不知道这个外星生命会不会有潜伏期,我们对它的了解太少了。”

周密道:“那我只能说,被你们害死的人,都很倒霉。”

苏米粒无法反驳。

十几个人,转眼就只剩下他们三个。

苏米粒突然想到:“威尔呢?”

周密不关心:“谁知道呢,可能藏起来了,也可能死了,或者,偷偷跑到外面去了。”

苏米粒抿了一下唇,目光在周密和小七身上游移。周密能看出来,她在犹豫要不要做下某个重大的决定。

可现实并没有给他们太多时间,因为怪物正在上来。

它的身体显然变得更大巨大了,每一步都会发出急速的声音,他们甚至能听见怪物触手挥动的破空声。

苏米粒冲动地做了决定:“去三楼,走密道进入地下研究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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