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窗户无限远,无法带来外界的灯光,走廊里是昏暗的,前后望过去是一片幽蓝。
抬头,头顶的灯没有损坏,很明亮,但是这份明亮似乎仅限于它的正下方,无法照耀到其他角落。
走廊很安静,没有人在外行走连护士都没有,除了她。
南蝶咽了下口水,壮着胆子朝护士站的方向走。
说实话她自己也不知道护士站还在不在原来的位置,她只是单纯选了一个方向。
贴着墙,每一间病房门上的小窗户都是漆黑的,她看不清里面的模样。
但走着走着就听到一阵淅淅沥沥的水声,似乎是下雨的声音。
在室内怎么会下雨?
她开始仔细辨认声音的来源......
几步外,她看见右手边门上有一点亮光。
她蹑手蹑脚来到那间病房外,踮起脚朝里看......
她瞪大了眼,震惊不已。
这间病房内在下雨,雨势不小,地面已经有了积水,但更令她不敢置信的是,病房的地面成了泥土,有一个人头出现在泥中,就像是被埋进地里一般。
积水混了泥,浑浊不堪,中心那颗头努力仰起脸防止口鼻被积水淹没。
站在门外,南蝶只能看见那头的后脑,看他挣扎的样子,她犹豫要不要帮一帮他。
左右环顾,走廊上没有人,她也不敢喊,生怕引来什么。
犹豫了片刻,她还是开了门。
雨声没有变大,积水也没有蔓延出来,而是被无形的门挡在了门内,仿佛不能传出病房。
“喂。”她喊了一声那颗头。
那头听见呼喊,努力想要转过脸,但是最多只能偏过侧脸来。
南蝶确定,他是整个人都被埋在了泥里,而他偏过头她才看清,这人是在护士站和护士发生冲突的大叔。
“咯咕噜噜——”
他的口鼻被淹了水,说出的字眼模糊不清,但是她看见,大叔的喉咙一直动,好像一直在喝水。
他张大了嘴努力喝水,努力让水位下降,但是收效甚微。
“喂,你能不能起来?”南蝶尝试走进这间病房。
可她的脚还没跨进来就见大叔拼命摇头,她赶忙收回脚。
大叔仍然转不过来,但是他平静了下来,背对着她仰起头,撅起嘴。
“有一个杀人魔,要小心......”大叔说了一句话。
南蝶内心一噔。
眼前诡异的景象,还有一个杀人魔这样具体的角色......这个梦境主人不知白日里看了什么......
大叔拒绝了帮助,继续吞着泥水。
南蝶朝里探了一眼,天花板莫名其妙就落了雨水,但是房间里并没有什么排水的系统,这水就一直积着,不多不少,正好淹到大叔的口鼻。
关上门,她平复一下心情。
是回去还是继续呢?
回去是明智的选择,但她想要更多信息。
硬着头皮继续朝前走,她听见了呼吸声,很重的呼吸声,而左前方正好有一间病房也亮了灯。
她小心踮起脚往里探,里面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个十字架,十字架上一盏灯,从外看能看出来十字架上绑了一个人。
开门,里面也是幽蓝昏暗。
“能进来吗?”
“嗯......”很闷的声音。
她往外看了一眼,小心踩进去......无事发生。
观察了一下病房,她缓缓走到十字架另一面。
睁大眼睛,呼吸停顿了片刻。
这是一个青年,是和护士争论用三号还是四号小刀的青年,此刻被胶带牢牢捆在十字架上,嘴上也缠了胶带和十字架连在一起,动弹不得。
南蝶只是看了一眼他的双眼便不敢再看。
他的眼睛被割去了眼皮,两颗眼珠就这么明晃晃暴露在外,过多的眼白看起来诡异至极。
也许他只是不带情绪地看了过来,但是给南蝶的感觉就是他在审视自己,用一种没有在看生物的眼神审视自己。
看过去,又偏开视线,她问:“要不要帮你?我也不知道能不能帮你。”
“嗯......”青年又闷了一声。
这应当是同意的意思。
她心中有些发怵,但不假思索上手找胶带的断口处。
摸索了两翻她找到了一处断口,小心撕开但这时,青年忽然发出动静。
她不明所以继续撕开,青年发出了呜鸣声,他的手臂和大腿在抖动,好似在承受痛苦。
停下动作,她发现青年的手指曲了起来,微微发红。
她有一个猜想,心中对青年抱歉了一声,捻着胶带又撕开一些。
果然他又在抖动,手指和脸都在发红,甚至发紫。
重新将胶带贴了回去他便不再抖动,脸色也恢复如初。
她知道了,这胶带在缩紧,撕开一分,缩紧一分,她无法解下青年,只会让他被勒死。
站在青年跟前,她有些不知所措。
“嗯......”青年又发出声音。
她不自觉看过去,对上了青年的视线。
这眼睛......
青年的视线朝左瞥,好像在告诉她什么。
“左?左边有什么?”她寻着青年的视线看向左边的墙壁。
“嗯嗯......”他急切了一声,小幅度摇头。
“不是墙壁,那......”她伸出手臂泛泛指着左边,“那个方向?”
“嗯......”青年又小幅度点头,同时手指也点向左边。
左边有什么......左边是她来的方向......
她迟疑着问:“是我来的方向,和我有关?”
青年点头。
“是......要我回去?”
青年又点头。
南蝶深呼吸一口,摊开手掌,“你有没有什么信息要告诉我?写在我手上?”
青年没有反应,似乎是在思量。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青年脸上肌肉动了一下,好似是......轻笑了一下。
手掌伸到他的右手,他努力扭过手指写字。
杀人魔......护......
脚步声!外头有脚步声!高跟鞋还是皮鞋?踢踏踢踏异常清脆!
青年抖了一下,抓住她的手掌用力一按,视线拼命往左移动。
她似乎能理解,这是让她赶紧回去。
不疑有他,立马开门,她直接在自己的病床又一次睁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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