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牧在家呆了两天，和陈教授的父子情还没来得及修复，就因为假期躺平太过，吃饭都不积极，终于还是被生活规律细节严谨的中年男子看烦了，让他不借钱就滚回去工作别来碍眼了。
陈牧只好拎着景钰给他带的特产，滴溜溜跑回去找顾总了。
顾深晚上回家见到他倒是有点意外，“这么快就回来了，不是说要留你在家住几天。”
陈牧日常咸鱼瘫，懒散地指了下茶几旁边的盒子，“景钰给的，你看看有没有喜欢的，我明天要跑通告，你记得吃啊别浪费了。”
顾深扫了眼包装，在他跟前的地毯上坐了下来，“他去澳洲了？还挺挂念你。”
陈牧点点头，不知道是想起什么，好奇道：“你去过吗？”
“上学的时候去玩过，潜水挺有意思的。”顾深随口道，低头观察了一下他的表情，总觉得他兴致不高：“跟家里吵架了？”
“没，处得挺好。”陈牧抬眼和他对视着，迟疑了一下还是忍不住说，“对了，我前两天碰见了一个人。”
“谁？”顾深余光瞥见茶几上的毛茸茸的考拉挂件，拿过来捏了捏，“我认识的？”
“阮柏川啊，我跟景钰晚上给他捡回家了。”陈牧看着他捏那个小公仔，刚想朝他伸手就被拍开了。
顾深很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抓重点抓得很迅速：“景钰晚上在你家住？一起睡？”
陈牧看了眼自己的手，感觉这一下挨得有点冤枉：“这不是重点吧？”
“你先回答是不是。”顾深瞪着他，完全不想理会原本话题的重点。
陈牧有点莫名其妙：“他在我家有自己的房间，当然自己睡了。而且我俩从小一块长大，就算凑合一下睡一张床也很正常吧？”
顾深冷哼一声，有理有据：“我跟向霖就不会一起睡。”
陈牧虽然觉得自己没错，但还是很快滑跪认错：“……我错了，都是小时候的事了，就不要跟我计较了吧。我俩中学以后就不会睡一块了，两大男人一块挤死了。”
顾深：“……”
陈牧咳了一声，“不是，没有说跟你睡挤的意思，我已经习惯了。”
顾深确定了他兴致不高，没再找事吵嘴，把公仔塞他手里，“又是阮柏川，你这么关注他做什么？他又不能给你资源，再说你俩资源也有壁，以后少关注他。”
陈牧还没说话，就听见他有点郁闷的心声：“还不如多关注一下我呢，想你有工作又不想你太累……好烦。”
真是小朋友啊，这么可爱……陈牧忍不住弯起眼睛，“没有关注其他人好吗，就是偶遇。碰见他跟男朋友吵架，吵输了在巷子里蹲着。”
“男朋友……？楚于飞吗？”顾深回想了一下就忍不住蹙眉，似乎对这人感观不太好：“那只是算他倒霉，碰到这种人渣。”
陈牧倒是不清楚那些八卦，好奇道：“谁倒霉？”
“你心心念念的歌手。”顾深冷漠道，见他确实好奇，只好耐着性子说：“阮柏川跟那些人应该不算很熟，当然也不排除他装傻。楚于飞背着他跟了不少人了，反正那些人爱看热闹，帮忙牵线还瞒着。还以为早分干净了，居然还能吵架。”
陈牧觉得这个信息量有点大，也不确定自己那些八卦靠不靠谱了，“你说楚于飞啊？他不是，哎？不是说靠家里捧起来的吗？我记得网传他家里很有钱来着，怎么可能找金主。”
楚于飞是今年忽然冒头的新人，明显是短期内被人捧起来的三线，虽然演技没眼看，但确实长得好，就算是花瓶在花式营销下也有很多人买账。娱乐八卦一直说他是家里有矿来着，陈牧上辈子跟着大家吃瓜还深信不疑，里面完全没阮柏川的身影啊。
顾深看了他一眼，像是见多了很寻常：“有什么好奇怪的，打造人设不是娱乐圈最擅长的事？江城太大了，不是一个圈子不知道细节很正常，阮柏川家境倒是还不错，他反而算是靠自己起来的，毕竟靠才自己的能力就能混饭吃，跟花瓶不太一样。”
陈牧上辈子吃瓜没那么积极，工作太努力很多都没时间吃明白就过去了，现在听完这一通觉得脑子都有点卡顿了。他努力回忆了一下上辈子阮柏川那件事的始末，没记错的话——楚于飞好像是在那之后销声匿迹了一段时间，后来再出现的时候还升咖了，活得倒是很滋润，阮柏川在那场事故里几乎是人人喊打的存在了。
顾深见他一脸沉思，伸手戳了戳他的脸颊：“你这么关心阮柏川，他帮过你？”
陈牧点点头很快又摇头，“碰到过一次，也不算……反正感觉他人还挺好的。”虽然是上辈子的事，不过那时候对于还是小透明的陈牧来说确实是很友好了，毕竟这些年遇到的小瘪三实在是太多了，让他对阮柏川印象有点深刻。
顾深语气很淡：“可能吧，不过眼光不行，脑子也不好，没事最好少跟他来往。”
陈牧忽然想到景钰说的，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你这种不看娱乐圈八卦的人居然会了解这么多细节，是不是说明你们是一个圈子的？”
顾深沉默了一会儿，斟酌着说：“不算，偶尔听向霖和喻永年说那些，不熟。”
“你……跟家里关系不好吗？好像都没听你说过？”陈牧看着他，问得有点犹豫。
万一顾深真是那什么顾家的，那他们家里也做得太过分了，连景钰都没听过他，这个年纪总不能是私生子，但怎么算都不合理吧。
顾深表情没什么变化，情绪依旧淡淡的：“不好，不过我跟你情况不一样，不想回就不回了，反正在哪都是一个人，习惯了。”
陈牧捏着他的手指，这次什么多余的话都没听见，不知道是该庆幸顾深没那么复杂的身世还是心疼他和家里关系很糟糕，听上去也不知道是不是父母健在。
陈牧沉默了几秒钟，果断伸手抱住他，“没事，我陪你，这样就不是一个人了。”
难得顾深没说什么反驳的话，只是闷声笑了下，“你比我还忙，还总是忘记回我消息。”
陈牧顿时有点心虚，“哎呀，纯属工作性质问题，我保证以后进组了也一定回你消息，别难过啦~~~”
“没难过，只是实话而已，不用解读。”顾深伸手揉乱了他的头发，语气还挺体贴的：“困了不用回，别抽空跟其他人闲聊就行。”
疑似在借着关心暗戳戳警告，陈牧忍不住笑了：“哎，你这话显得我很渣男啊，我拒绝这口锅！且不说平时除了你都没人给我发消息，你的消息我都有回的OK？”
顾深语气冷漠：“轮回也算回？”
“这个问题——”陈牧支着下巴沉思了一下，语气严肃：“还是要用工作性质来解释，我绝对不是故意的，你看我放假哪次醒着没回你消息？”
顾深勉强接受了这个答案，主动换了话题：“晚上在家吃？明天还休息？”
“在家吃，不想出门了。”陈牧重新在沙发上躺平，“明天下午去找卷哥，可能要去客串吧，他说这两天有新剧本给我看，然后进组吧，下半年的主要工作应该就是这个了。”
顾深点头，“行，给你准备明天的午饭？”
“算了，说不定我起晚了来不及热，怪浪费的。”陈牧很有自知之明，顾深这样多准备份饭也怪麻烦的，反正他少吃一顿也不会死。
顾深有点无语地瞪了他一眼，“不麻烦。你到底要睡多久才够啊？每天都这么睡，真的不用去检查一下身体？”
陈牧摆手，对自己身体状况很了解：“没事，单纯想补觉而已，我太久没好好睡过了，要珍惜每个睡大觉的机会。”
不过他最近确实很爱睡觉，上次发烧后就好像需要很长时间的睡眠来补充体力，就连今天晚饭后和顾深坐一块看电视，都忍不住打瞌睡。
陈牧第三次因为瞌睡惊醒，忍不住看了眼时间，明明才不到九点，居然能困成这样。瞥了眼旁边对着电脑办公，顺便看电视的顾深一脸专注，这个专注力和精神力未免太好了，陈牧痛定思痛，慢吞吞凑过去挨着他，企图把瞌睡传染给他。
顾深一心二用得很专注，直到右边肩膀忽然沉了点，才转头看他一眼，问得很生硬：“你干嘛？”
陈牧干脆枕在他肩上，语气很懒散：“困。”
“困就去睡。”顾深瞥了他一眼，看见他手里还捏着遥控器，没听见他说话也不确定这人到底想不想睡，只能继续写邮件。
当顾深第三次被睡得从肩膀上滑下来的陈牧砸的敲出一串逗号，感受着他落在脖子上的温热的吐息，终于忍不住了：“你别挨着我，热。”
陈牧揉了揉脸颊，眯着眼睛慢吞吞地往旁边挪：“不好意思啊，昨晚可能没太睡好，你热的话我把……”
他话还没说完，忽然听到一句很突兀的也很不满的心声：“为什么不枕我腿上？有点影响我打字了。”
陈牧：“……”不是，这毛病还有没有机会改正了？有生之年还能等到顾深有话直说的那一天吗？
陈牧：还能不能行了顾深深？[问号]
顾深：……等着不就知道了[可怜]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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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别挨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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