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牧这边继续日常的剧组搬砖，暂时没空关注其他人乱成一团的人生，只是偶尔从向乾那边听说一点，只是这孩子似乎也是被哥哥们拦在八卦边缘，没什么有用的消息。
宋枝似乎依旧在正常的备婚中，这个连陈牧都从圈内朋友那边听说婚期将近的喜讯，而主动来跟他讨论这件事点的，居然是阮柏川。
阮柏川那天刚好在隔壁剧组客串，这倒不是他有拍戏转型的想法，主要是因为给那部戏唱了两首OST，他本人跟导演交情不错，来这边玩正好客串了个很有喜感的小龙套。
听说陈牧在这边拍戏，就这么过来探班了，还很大方地请了全组的下午茶。
最近天气稍稍转凉，陈牧穿着厚重的戏服在屋檐下等戏，倒也没觉得热，只是稍微有点闷。旁边的阮柏川穿着清爽简单的短袖和格子衫，戴着口罩帽子也依旧很清爽的模样，拿着手里的风扇给他吹，动作很自然。
他似乎对陈牧很有好感，原本慢热的人倒是有点自来熟的感觉，对着只见过几次的人像是认识很长时间了一样。
陈牧拿着风扇对着自己，又瞥了眼旁边那个，有点无奈：“你今天是真的没事做啊？不去找你……对象？在这蹲我做什么？”
大概是怕被人听见，陈牧后面两个字声音压得很低，尽管有点含糊阮柏川也听清了，忍不住笑了起来：“我们都有自己的工作啊，谁能时时刻刻黏在一起，你和顾总也有段日子没见了吧？”
陈牧眉梢微挑，“不巧，昨天才见过。”
当然不是因为陈牧突然有假期了，而是顾深偶尔抽空飞来这边的影视城，他最近似乎心情不错，几乎没再因为一点细节找事，比以前温柔体贴多了。又正好赶上周末，替了助理的工作陪陈牧上了两天班，非常贴心。
并且因为入戏太深，连向乾跟他打招呼装陌生人也装得很彻底，弟弟莫名其妙遭受他顾哥的白眼，回头找自己亲哥哭诉了一番，然后两人双双得到了无情的嘲笑。
阮柏川有点意外，“顾总这么冷淡的性子，你们感情居然这么好。”
顾深性子冷淡……陈牧心说你们都被他的外表欺骗了，这人皮下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粘人精，碎碎念都能出本书了。
不过这种只有自己知道的感觉也挺好的，陈牧瞥了他一眼，“感情不好就该分手了，想开点，别的不说，至少这世界上男人还是不少的……而且，人离开感情又不是不能活。”
阮柏川露出个温淡的笑容，“你听说了我的八卦了？”
“这个圈子是没有秘密的，何况八卦都是加工过的，事实到底是什么样，你应该最清楚。”陈牧语气很淡，看着阮柏川油盐不进的温吞模样，忍不住摇头：“但凡你脑子清醒一点，应该自己去听听别人怎么说的。”
他们蹲在小角落避着日光，走路不方便，也没有人会特意路过，两人说话声都压得很低，在这说这些也没什么顾虑。
阮柏川沉默了一会儿，终于是用起了经典语录：“你不懂，他对我真的很好。”
陈牧：“……哦！”等哪天自己的事业真毁在他手里，就老实了！
“十六岁到现在，都快要十年了。”阮柏川表情里倒是没有热恋时候的甜蜜温柔，语气很平淡：“人不可能没有丝毫变化，但他对我……也算是始终如一了吧，我要求不高。”
“那说明他对你不好啊，谈恋爱也不能这么没下限啊。”陈牧一点面子不给，说话也很耿直：“要说学生时代感情纯粹，还有几分可信度，但是现在都在这个圈子混，你也清楚是什么生态环境，真的什么都没要求？”
阮柏川琥珀色的眸子里含着点笑，“求过，没得到，但是也不想失去。陈牧，你是我是不是没救了？”
“你死定了。”陈牧一点不客气，见他还笑得出来，忍不住问：“赔上你的事业也舍得？”
“怎么可能。”阮柏川倒是没直接回答这个，听上去还挺有道理：“我们专长有壁，又没有资源共享的可能，很难发生你想象的可能。”
陈牧一脸严肃：“这跟资源没关系，你最好别一直给他兜底，总会有殃及池鱼的时候。”
阮柏川支着下巴，像是有点感慨：“你应该知道吧，宋枝要结婚了。”
“哎，关系圈子够广阔就会有重叠的部分，原来大家都在消息共享。”陈牧发现自己之前还是活得太闭塞了，如果不是认识了顾深，这些八卦他都不会注意。
阮柏川声音很低：“你说，像她这种做到了职业天花板的人，退圈是不是很甘心了？”
“你呢？”陈牧想了想他的经历，“听说你十五岁就开始自己写歌编曲，后来发单曲发专辑，投身这个行业十年，你可能已经是很多人一辈子追不上的存在。你会舍得吗？”
“这能一样吗？”阮柏川有点迟疑，“她拍戏都快二十年了，再过十年，也许我会甘心吧。”
“醒醒——”陈牧拍了拍他的肩膀，很冷酷地提醒他一个事实：“人家宋老师不光是背后有人保驾护航，她还从来不炒作传绯闻，最最最重要的是，她不用给人收拾烂摊子。”
阮柏川无辜脸：“我也没有啊。”
“有没有你自己心里清楚啊，我懒得跟你说。”陈牧的助理站在不远处朝他招手，他站起来准备去工作了，“少跟他们出去玩，最好别喝酒，不然被你黑粉发出去，又说你没有职业道德了。”
阮柏川虽然不太上网，但也知道偶尔被拍到几次聚餐，都会被攻击歌手不懂得保养嗓子……倒是没想到陈牧还会关注到这些，忍不住笑了起来，点头应好。
陈牧晚上下了戏，请逗留在青州的阮柏川吃了个饭，毕竟是给他探班还请客的人。两人虽然没什么重叠的朋友圈，性格也不相同，但意外发现能说到一块去，就算是没营养的八卦也能聊得津津有味，这下倒是真成为朋友了。
有时候人生的经历就是这么神奇，原本没有任何交集的人，在某天可能会意外地相识结伴，生命交叠影响彼此的人生走向。
对陈牧来说更是神奇的经历，他上辈子工作那么努力，在圈子里也没交到什么朋友——也可能是他懒得，认识的基本上都是当同事处，没有关系很差的，但也没有特别要好的。
倒是没想到现在会和阮柏川熟悉，毕竟两人工作上确实很难有交集，都是现在不多见的在自己的行业深耕的选手，有时候不得不感慨，八卦也有自己的力量。
除了阮柏川这个意外收获的朋友，还有个让人很意外的变故——向霖最近没事总是找陈牧闲聊几句，因为找话题太过生硬，陈牧都有点不堪其扰了。
这天晚上下了班，照常接完顾深的电话，然后看着远在江城的向总又开始了——
【向霖：杀青了还有其他安排吗？】
【咸鱼之王：……？】
【向霖：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觉得你很有潜力，又是顾深男朋友，看看有没有适合你的剧本。】
【咸鱼之王：谢谢，我截图跟顾深商量一下？】
【向霖：这点事你也找他说……他是个醋缸你不知道啊？想我死吗】
【咸鱼之王：[白眼]那就有事说事，没事别烦】
【向霖：好吧，除此之外，其实我还想咨询一点感情问题。】
陈牧大概猜到他想问什么，立刻拨了个语音电话过去，对面刚接通就劈头盖脸地扔了一句：“懒得打字了，向总，今晚一次把问题说完，十月了，你已经没多少时间了，别跟这磨磨蹭蹭了行吗？”
向霖凝噎了两秒，好脾气地应了：“行，你知道我想问什么。”
“问宋枝？”陈牧说完都忍不住叹气了，“我怎么知道你要问的什么，你问具体一点的。事先声明，我只是个局外人，你别真觉得我能给什么有用的提议啊。”
向霖“嗯”了一声，斟酌着开口：“顾深让我搅黄这场婚宴，那闹得太难看了，而且我觉得她……应该是向往婚姻的，应该也是喜欢人家的。”
陈牧等了半天也没等到后续，忍不住看了眼自己的手机，差点以为挂断了：“然后呢？”
“什么然后？”向霖有点莫名，“我觉得顾深在跟我扯淡，那些话也不是他能说出来的，我想问问你怎么办。”
陈牧都要以为自己听错了，“问我怎么办？你认真的？我又没有你们的家世，根本不清楚这些内幕，我只是说了个未来有可能的发展道路。当然了，如果人家喜欢你，这个问题就很好解决了。”
“但是，现在问题在于人家好像根本对你没意思？”陈牧扎心扎得很真实，不然上辈子听说的八卦里就该出现向霖这个人了，要不是认识了顾深，压根不会跟他有任何交集。
向霖沉默了几分钟，语气比方才更迷茫了：“结婚不幸福就离呗，为什么你说……可是我觉得，走进死胡同还可以原路返回，为什么要说死路一条啊？”
陈牧手指轻叩着茶几，意味深长道：“你要是来问我这个，说明你确实一点不了解人家，也没必要抢婚了，最后都是殊途同归，就这么着吧。”
“你先别挂！”向霖有点着急地喊了一声，怕陈牧这边真收线了，他直觉陈牧不会再接回拨，语速很快：“什么叫殊途同归？我觉得卫嘉言挺喜欢她的，他们感情确实不错，怎么也不会过得很糟糕。”
“这跟感情什么的没关系，只是放弃事业投身家庭，一时间不适应这种转变就容易失衡，到时候被切断了正常的社交，未来会怎么样说不好。”陈牧语气很淡，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心里却很精分地想，虽然是有的主观臆断加鬼扯，不过总不能说自己是重生回来的，知道她未来那么惨淡的经历。
向霖把这话听进去了，又开始陷入了沉默，他人生中第一次感觉这么迷茫，有种对现实无从下手的无措。
而他自己心里也很清楚，现在事情最棘手的地方是人家根本不喜欢他，好像说什么做什么都很冒昧。
陈牧翻看着自己邮箱里的邮件，结合了一下记忆里的未来可能会发生的事，好意提醒：“要不你仔细查查卫嘉言这个人，如果我没记错，他还有个女朋友……都快要生了吧。反正情况就是有点复杂，实在不行你就从宋枝这边下手得了，说不定撬墙角也能突然成功呢。”
“什么？”向霖原本偏低的嗓音都拔高了几个调，对他的小道消息表达了满满的震惊：“你说真的？怎么可能，他家怎么会做这么……”
他的声音逐渐低了下去，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然后彻底没了声音。
陈牧无所谓地耸肩，语气轻松：“不信就查查看呗，反正你关系网比我宽阔许多，你能若即若离这么多年也怪不容易，反正你好自为之。”
陈牧：欢迎收看出自本人之手的著作——《重生之我在娱乐圈捞人二三事》[化了]
顾深：向霖，打钱。那个谁……阮柏川也打[白眼]
陈牧：阮柏川没救了，不用管[托腮]
向总：……刷卡[鼓掌]
阮柏川：……我觉得我还可以再抢救一下[可怜]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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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你死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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