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把这么多东西搬上4楼。
不是问题。
问题是,她现在没有钥匙。
白畦:斯密马赛,瓦达西都被自己整笑了呢。
好在便宜爹还有点作为父亲的道德。
早上给她发了两条简短到比头发丝还要简短的信息:
钥匙,房东。
楼下,五金店。
白畦没多想,直接走向身后那家平平无奇的五金店。
店里杂七杂八放着很多东西,白畦不好下脚。
她索性站在店门口,不想进去。
店里头有老旧风扇运作的吱吱嘎嘎声。
白畦:“有人吗?打扰一下,我找房东。”
等了几秒,没人应。
白畦不想再喊,一是她懒,二是感觉很傻帽。
而且一个破破烂烂的五金店,有人在外头喊,里面不可能听不见。
白畦向外走几步,抬头往上看。
……泛黄的白墙,有好几个地方的墙皮掉的严重。
至于招牌,那是什么东西。
五金店老板恐怕从没考虑过要挂这种东西吧。
白畦:谁懂,天崩地裂的开局。
好在隔壁的小卖部开着,老板娘正坐在柜台后看电视。
白畦一进去,没说话。先在几排陈列架间晃荡两圈。
三四分钟后,她手里拿着几样东西。
有吃的,有喝的,还有一包姨妈巾。
趁着老板娘摆弄那个破旧的,会发出哔哔叫的计算机时。
白畦:“姐姐,隔壁五金店老板的电话你有吗?我找他有事?”
被叫“姐”的五十岁老板娘,肉眼可见的脸色年轻很多。
她笑的过分热情:“找赵八筒啊?他儿子不在店里?”
白畦:“不仅八筒不在,九筒也不在呢。”
老板娘:“咯咯咯。”
笑的脸上的褶子杂七杂八挤成一坨。
“你说话比我家老头有意思多了。”
白畦:大可不必,我还年轻,正是上能蹦极下能蹦迪的年纪。
老板娘没再说笑,掏出自己的翻盖手机。
“我报你,幺……”
嘟……
电话接通,那边的人没说话。
白畦听见嘈杂的人声混合着不知道什么大型器械的运作声。
“喂?”
听声音,很不耐烦。
白畦:“叔,你是房东不?”
那人不带停顿,直接问:“你是哪户的?什么出问题了?等我晚上回去搞,可以吧?现在有事。”
白畦:……房子多的人都这样吗?
“我是402的,找叔拿钥匙。”
那头陷入短暂的沉默。
白畦也没催。
“噢,新来的是吗?找我儿子就行。早上我走的时候跟他说了。”
这位叔好像真的有事,还挺急。
没等白畦应声,他接着说:“没事了吧?挂了吧。”
白畦:“有事,还挺大。”
那边:???
好在这位叔挺有作为中国好房东的自觉。
“啥事啊?”
白畦:“叔,有没有可能你的儿子现在不在五金店。”
电话那头,大型器械刚好停止运作。
叔的沉默有些震耳欲聋。
“那什么……我儿子这边应该是出什么状况了。你别急哈,我打电话问问。”
白畦:“噢,我不急,您也别急。就是麻烦您让您儿子该急的时候还是要急。”
神他妈该急还是要急。
叔有些尴尬地掐断电话。
白畦确实不急,不过对那位未曾谋面的“九筒”,她在心里划了一个大大的“X”。
电话回的很快,白畦接通。
叔很抱歉地说:“出了些意外。我儿子在路上。你到店里坐着等等哈。抱歉。”
白畦心里估量,人家房东都这么低声下气了。
再计较,以后在人家房子里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白畦:“您儿子把钥匙给我的时候应该会道歉的吧?您就没有必要道歉了。”
电话另一头:……牛逼,你都这样说了我还能怎么办。
挂了电话,白畦问老板娘要凳子。
老板娘头也没抬,指着柜台对面角落里的小板凳。
隔了几秒,客套地说:“要不你坐近些我这里,有风扇。”
白畦想也没想:“好哦。”
她拿着小板凳,屁颠屁颠地走到柜台后,坐在老板娘身旁,风扇正对着脸。
老板娘错愕:倒也不必坐的如此近,我们之间没这么熟。
不过,看着白畦人畜无害的漂亮脸蛋,老板娘真心说不出赶人走之类的话。
白畦在心里比耶:哇哦,漂亮姨姨果真心地好好哦。
好无聊,白畦安静地玩着手游打发时间。
眼见这一局胜券在握,一个陌生号码打过来。
白畦:手有点痒,可以打人缓解一下吗。
白畦心痛地退出游戏,生无可恋地接通电话。
笑的十分有杀气:“你好,哪位?”
电话另一头的人似乎有些错愕。
隔了几秒,电话里传出好听的男声。
“你好,我是五金店的。现在方便过来拿钥匙吗?”
白畦懂了,是九筒回来送钥匙了。
“你在隔壁?”
电话另一头的人懵逼一下,问:“什么意思?”
白畦:“没什么。我在小卖部,你把钥匙送过来吧。”
电话另一头的人没吱声,直接挂了。
白畦:牛逼克拉斯。
白畦照旧坐在小板凳上,屁股没挪一下。
等了没一分钟,小卖部门口站着个人。
白畦看着熟悉的骷髅头和那张欠揍的脸。
回过味来,只觉得好笑。
神他妈倒霉催的缘分,她感觉尸体冷冷的很不安心。
赵缴个高,很轻易地就看见坐在柜台后的白畦,姿势很懒散。
不得不说,拽的有些过分。
他看白畦不动,也不废话:“抱歉。出了点意外。”
白畦:“噢,跟我有关系吗?”
赵缴没兴趣掐架。
“402在哪?知道吗?”
白畦撇嘴,心里有些窝火。
但她这人越是生气,脸色反而越平静。
她假笑:“不知道呢。你不能带我过去?”
赵缴依旧没什么表情:“可以。”
话毕,直接走了。
正是下午两点左右,日头最晒的时候。
白畦站在小卖部门口的阴凉处,没看到赵缴的身影。
这货属土拨鼠的吧,遁的贼拉快。
白畦在心里逼逼。
人家不等她,她自然不会像个寻找情夫的女人似的焦急乱窜。
反正行李还放在树下,一件没少。正等着找人搬呢。
白畦掏出手机。
赵缴再次走出五金店,很轻易地就看见:
白畦懒洋洋地靠着墙,眼睛盯着手机屏幕,嘴角挂笑。
浑身上下一股慵懒劲儿。
“走吧,我带你过去。”
赵缴没出声之前,白畦就已经觉察到他的出现。
毕竟某人身上释放出的冷空气,堪比美的空调。
白畦把视线从手机屏幕移开,淡淡地瞥了一眼赵缴。
并没有爽快的答应。
“我要是说不呢。”
赵缴个高,从他的角度看过去,白畦看起来其实挺单薄。
但张牙舞爪起来,活脱脱一只炸毛的狸花猫。
他认真地看着白畦,好像真的在思考这个不是疑问句的问题。
白畦不怂,也没有要挑衅的意思,只是单纯不想现在去。
所以她淡漠地盯着赵缴的双眼,目光很纯。
赵缴没躲,看着她,中肯地说:“你挺嚣张的。”
白畦挑眉,像在看傻子一样看他:“哇哦,好棒棒哦。终于看出来了呢。”
赵缴移开视线:“语气也挺欠揍。”
白畦:“噢。你要给我颁奖吗?”
赵缴不想继续浪费时间:“理由。”
白畦:“一定要说吗?现编一个挺费脑子的。”
赵缴有些不耐烦,他压着眉间的躁意:“理由。”
不知道为什么,白畦突然觉得很没意思。
她脸一沉,语调很冷:“等着吧,帮我搬行李的人还在路上。”
赵缴听了,不再开口说话。
他转头,毫不留恋地走进五金店。
白畦对着他的背影,比了个韩男最“喜欢”的“友好”手势。
没办法,谁让这货只要一出现,就要在她的雷区上反复蹦跶。
那两个男人开电动三轮车,来的挺快。
白畦站在阴凉处,没动。
“叔,你们二位过来一下呗。”
两个中年男人看着小卖部门口拽拽的小姑娘,有些摸不着头脑。
二位迟疑着走到白畦身旁。
没等白畦先开口,其中一位个子偏矮的男人问:“姑娘,是树底下的那些东西吗?”
白畦没直接回答。
她一边拧瓶盖,一边招呼:“二位去冰柜里头挑两瓶。”
两位叔憨笑,朴实地直摆手。
白畦喝一口冰水,心里直呼过瘾。
“不去的话,那东西也别搬了。”
又是个子偏矮的那位:“姑娘,太客气了。我们不渴。”
白畦笑,笑的挺灿烂:“叔,中国人不骗中国人。旁边那位叔的汗都流成这样了,不可能不渴的。”
两位叔憨笑,不好再推辞。
在冰柜里各拿了一瓶冰冰凉凉的润田。
付了款,趁着两位叔喝水的空隙。
白畦走到五金店门口。
“房东叔叔家的儿子,现在OK啦!”
这小柔嗓,说实话,白畦有被自己恶心到。
赵缴没拖,白畦话音刚落,里头立马传来利落的脚步声。
赵缴几不可查地挑眉:
白畦站在门口探头探脑,全然没有了几分钟前的嚣张跋扈。
赵缴走到白畦身旁,停住脚。
白畦双手提着塑料袋,背在身后。
她看着赵缴,脸上带笑。
“走喽,叔叔的儿子,带路吧。”
没打算等赵缴应,白畦蹦蹦跳跳地撑伞往树下走。
赵缴站在原地,没动。
几秒过后,在白畦疑惑的注视下,赵缴头也不回的走进店里。
白畦:???你的心眼比我姥的绣花针没好到哪去,真的。
赵缴:有没有一种可能,是你走错路了。你对捷径过敏?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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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 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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