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好，老夫可以救他，但是有个条件。”绝命一改刚才的样子，现在看上去和蔼许多。
某种程度上绝命和流艺还挺有科研精神，生错时代的好苗子。
“什么条件？”林行业看到绝命松口但并没有因此放轻松，直觉告诉他，绝命的条件没有那么简单。
“要他做老夫的弟子，这样我就可以全身心救他。”绝命自信满满，既是觉得只有自己才能救渡天弦，也是笃定自己这么好的师父怎么能拒绝呢。
对此施念觉得怕是不行，因为大纲里面也只提到绝命教授渡天弦，可没说拜师啊。
“不行，他是我的弟子。”林行业哪可能答应。
在这个世界一个箩卜一个坑，一个弟子一生只能认一个师父，不然多有欺师灭祖之嫌，为名声着想通常不会大范围广收师父的行为。这在男频文里面也是比较少的那一类，至少施念看过的文老头和妹子一个待遇，都会收。
听到这里，施念明白这是后续的剧情提前，渡天弦跟着绝命一起历练了两年，在这两年期间里成为用毒的高手，本来应该是一年后才会触发故事搬到这里来。
按照这个提前量，施念是不是可以提前一年离开书中？
绝命跟个老小孩似的，脸马上垮下来，“你那么多弟子，我要一个怎么了？你要想清楚，他身上的毒确实是闻所未闻，我即便全解开也至少需要一年。更别说昭娟，我打赌，她至少需要十年的时间。”
要弟子还是要命你来选，绝命这老家伙的思维有些不太一样，早年间因为爱玩毒差点完犊子，有一大批仇家不说江湖上名声也不怎么样。
也就是流艺这种同样无家可归的人会拜他为师，两人的日子过得也跟打地鼠似的，三天两头没个消停，但是人吧，老了就会想着后事，流艺是女弟子以后要照顾他多有不便，再收个男弟子就成绝命的愿望。
绝命也是看中林行业的眼光，你都觉得好的人，我这边肯定要抢，渡天弦要是跟着他，苦肯定不会少吃。
“你一定要他背叛师门吗？”林行业把话说得很重。
他把渡天弦看得很重要，怎么可能轻易给人？
“现在就看是师门重要，还是他的命重要。”绝命不松口，要么死要么换师门。
“绝命，你不要逼人太甚。”
“我逼你又如何，有本事你动手。”
听得三个小的无语至极，都黄土埋了半截的人还玩无谓的口舌之争，幼不幼稚。
“诸位，能否听我一言。”施念打断他们作法。
可能是两人都需要冷静一下，居然没有反对施念插嘴。
“是这样的，在我家，我有两个母亲，一个养母一个生母，两个都是我母亲，我以后也会孝顺她们两个，并不会区别对待。换到现在也是一样，师父，天弦不是忘恩负义之辈，不可能因为别人三言两语就忘了您的恩情，你何须担心他背叛师门呢？”
和林行业说完又不忘和绝命说：“大前辈，我知道你只是担心日后老了无人送终，可你现在即便把人强抢了去他难道不会记恨你，这样子怎么给你养老送终？”
“话是这么说，可是······”绝命可是不出来，自己又不占理，还被施念猜到痛处。
两人陷入思考，这就给施念继续发挥的空间，
“两位是旧相识，行走江湖不是一味打打杀杀，也得讲人情世故。绝命前辈，今日你救了渡天弦，如同再造之恩，此番恩情难道他不会回报？在世上又不是只有师徒关系才牢靠，何况当你的弟子他在江湖中也不能扬名，对他而言有什么好处，不然你为什么不公布流艺这个弟子？”
他说得对啊！一旦这个想法蹦出来，绝命再想找话反驳就很困难，但他还是坚持己见，事关自己下半辈子不得马虎。
“绝命前辈你醉心于毒，你就不好奇天弦身上的毒吗？你现在不强求他为弟子，还救他一命，他以后说不定待你比亲生父亲都好。”施念循循善诱，跟教幼儿园学生一样。
而且最重要的是施念没有说假话，渡天弦对谁都会比他亲生父亲好，这完全不用担心。
林行业也懂施念的意思，不是要二选一，是都要，只是绝命那边不给名分而已。
问题是能解决，但林行业就是听着怪怪的，什么时候师父要到弟子那里要名分了？
绝命想了想又说：“你怎么保证能给我养老？”
施念心说你问我干嘛？又不是我给你养老，不过话没有这么说，而是把问题抛给渡天弦，“现在天弦还有意识，前辈不妨自己问问他。”
人还在施念的背上，他虽然闭着眼，可意识确实在。
绝命带着怀疑，用手指头戳戳渡天弦的脸，不确定这小家伙有没有听到他们说话，林行业给他手一巴掌：“好好说话，这是做什么？”
绝命翻个白眼，但收弟子要紧先不和另一个老家伙计较，又看向渡天弦：“小子，你愿意吗？我尽力给你治毒，然后你给我养老，当然，你要拜我为师父最好。”
话里话外还是觉得收徒最为可靠，可施念不这么觉得，收徒怎么了你能保证不欺师灭祖？
渡天弦确实听到两方的对话，也听清施念在其中周旋的话语，可实在是没有力气说话，仅有的一点力量都用在思考上。
想想也是本就中毒难受，还一直被折腾，现在还要逼他表态。人在糊涂的时候做不出正确的决定，现在他会说出什么话来还不一定。
“我已是，临仙门，弟子，恕不能再入，其他门派。”他说得很吃力，也依旧想要表达清楚，“可，前辈若救我性命，我愿拜您为义父，为您，养老，送终······”
绝命张着嘴巴说不出话，在施念看来就是傻了。
施念确实没有想到渡天弦会有其他答案，对哦，还可以这样。
这答案对于绝命来说肯定是比争抢弟子要好，只是不知道他在震惊什么，渡天弦算是张无忌吧，又不是吕布，义父怎么了？两全其美不好吗？
绝命不是不乐意，而是太高兴了，正如期盼的那样一举两得。
“好好好，孩子，有你这番话老夫当拼尽全力救你教你。”绝命确实需要这样一个人，流艺虽然也是他弟子，但是体质原因终身不能暴露在外，所以他非常需要一个懂事的孩子以后帮他料理后事，要是还能继承他的毒功就更好。
渡天弦挣扎着从施念背上下来，朝着绝命磕了一个头，“渡天弦拜见义父。”
没有人拦他，都是属于他自己的机缘。
绝命将渡天弦扶起来，他情况不容耽搁，绝命当场就施功压制毒性，施念后退一步不打扰他们。
毒与毒的对抗很明显渡天弦有些撑不住，毒会持续破坏心脉，这样下去在毒清掉之前会率先死亡。
林行业及时出手，用他体内的水元素降低温度成冰护住心脉，再用木元素恢复受损的地方。
这不是一个小工程，相当于一场大型的手术，每一步都要万分小心才行。
施念就坐在一旁看他们操作，没有想到几种元素还可以这样用，这就是高手吗？
水的攻击通常会以冰出现，但是冰的控制不比火轻松，施念一边看一边学，微操不是教就会的，更多的要靠人领悟。他也有这些元素，但是很少在这上面有研究，亲眼看看已是受益匪浅。
流艺来到施念旁边，问：“你是不是早就料到了？”
“料到什么？”施念不懂。
“怎么救他啊？”流艺现在觉得施念当时也不是真的想要自己的命，一切都是为了救渡天弦的铺垫，当然现实中施念没有想那么多。
“预想不到的，神人自有天助吧。”施念想要装一下，拔一根草准备学动漫里面的人含在嘴里，忽然发现这个地方的草格外旺盛，不会是有什么天然的肥料吧？遂又放下。
直到太阳落山，第一次治疗才终于结束，渡天弦早就脱力倒在地上，估计要休息好一会儿。绝命很是满意自己的手笔。
“想要完好没有后遗症，至少需要一年，并且跟着我用毒也至少需要学一年，两年时间！”绝命一拍大腿就说。
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大纲里面也是两年，想来这个时间是没有办法改变的。
“两年，会不会太长了？”林行业顾虑颇多。
“这还长？”绝命还觉得远远不够，他一身本事怕是十年都学不完，两年你还要讨价还价？
林行业只好说：“他也有自己的修炼，心法招式都还没学多少，两年，只怕耽搁他进度。”
“这还不好弄，我又不会跑了！你随时来看他顺便教他便是。”绝命不觉得这个问题还需要考虑。
“倒也行。”施念想想，这也算万全之策。
可是还有一个问题，施念自己怎么办？他要以什么样的借口加入主线？
“那个，前辈，我可以跟着你一起学习吗？我对毒也很有兴趣。”施念及时开口。
“你？”绝命看着施念。
林行业打断二人的交流：“施念，不得胡闹。”
“师父我没有胡闹，你想啊，天弦一个人在外肯定会遇到很多危险，我和他一起就会有保障一些。”施念很清楚两年意味着什么，他基本等于脱离主线，到时候渡天弦长成什么样自己都未必知道，何况剧情。
而且渡天弦离开绝命回到临仙门的时候是十六岁，按现在的安排十五岁就回来，一年的空档期会发生什么？
“施念，天弦是为了解毒才不得不两边奔波，你应当回到师门潜心修炼才是，你自己也清楚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天弦要走的路未必适合你。”林行业不会让施念留下的，已经没了一个渡天弦，现在施念还要跑，那他成什么了？
施念脑子里面有很多话想要反驳，在说出口前忽然一瞬间清空了，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什么情况？
“可是，师父······”施念说不出话来，不是脑子组织不了语言，而是物理上说不出话。
是不是这段剧情，原本就不会有自己，也不该有自己。
施念进入小说世界以来第一次遇到这种控制不了言行的情况，就好像脑子里面有一层膜，将自己屏蔽了，短暂的空档书中人已经做好决定。
“诶，你也别忧心，和你师父一样，想来就来，到时候你要学什么老夫顺手教了就是。”绝命起身，心中大事已了，他以后也不会后继无人。
渡天弦还闭着眼，对外界的安排一无所知。
“前辈，你说的是真的吗？”施念说出这句话反而没有限制，以往自己也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啊，是剧情不让自己说吗？
“君子一言，你且信我，只要你有这个天赋，我把你们都当成弟子来教。姓林的，你不会这么小气吧。”绝命还在阴阳怪气。
林行业哼一声，不愿与绝命多言，倒是温声细语地和施念说：“孩子，我们先回去，等天弦稍微好些，我们再来看他。”
搞什么啊，想要进主线就这么难吗？施念欲哭无泪，最后无力地说：“好吧，但是能不能等我和天弦说几句话？”
“行，你们这些小辈有话就说吧，正好，老家伙你过来，我也有一些话要交代你。”绝命不太信任林行业，要和他约法三章。
而施念就坐到渡天弦对面等待他睁开眼睛，刚才他体内一下子溶入太多力量，要消化多花点时间也很正常。
流艺也站在不远处，说：“你们说的话我可以听吗？”
“随便。”施念还没想好怎么和渡天弦说，意外剧情太多，要交代些什么也不清楚。
“那我的药可以给我了吗？”流艺不忘正事。
“哦，对。”施念拿出来，交给流艺时忽然想到一个问题，流艺是渡天弦剧情里的“老婆”，是不是这两年就是给他们培养感情用的。
两年啊，别说感情，什么都能培养出来。
“流艺，你喜欢渡天弦这种类型吗？”施念问她。
流艺的表情很是扭曲，嘲弄施念：“你在说些什么？不想还药也不必如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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