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雁沁问戚妍：“你败给我什么？”
“人。”
雁沁的眸子透着懵懂，不解地看着她。
“从见到你的第一眼，我就败了。”戚妍的声音带着一丝媚惑，雁沁撞进了戚妍温柔缠绵的眸中。
一个激灵。
雁沁双手捂住了自己的脸，耳尖开始泛红，愤然道：“戚妍！”
旁边传来一声轻笑。
雁沁加快了步伐，率先走到戚妍前头，一路上都不想搭理戚妍。
二人到火岩洞时，能感觉到周边的温度比平常高了不少，不远处的墙壁泛着褐红色的光，有岩浆从上面缓缓流淌下来。
……守卫兽不见了，火魄晶也不见了。
只有乔颜雪一人正与其他人厮杀，浑身带血，眼神狠厉。
看那些人的装扮，似乎是其他魔教的。
乔颜雪浑身浴血，摇摇欲坠，硬咬着牙强撑。
雁沁眼神示意，戚妍一个飞身加入到了战斗中，几番交手，待最后一个人倒下，雁沁蹙起眉头：“这是哪个魔教？”
雁沁虽然没有见过其他魔教，但雁沁知道进入秘境的魔教不止魔灵教……眼前这个魔教招式狠毒阴损，招招置人于死地。
“血霖教。”戚妍开口道。
雁沁想起来了，血霖教不是剧情里宁莫天发小投靠的魔教吗？剧情里宁莫天被发小引诱，与血霖教硬杠上，最后却因实力不敌，遇上血霖教长老，逼得乔颜雪献祭。
不过，这次乔颜雪竟然没和宁莫天待在一起，说明剧情有变……
“乔颜雪，你有遇到宁莫天吗？又是你一个人留下来？”雁沁直勾勾地盯着乔颜雪，等乔颜雪一个解释。
剧情里宁莫天会在火岩洞与乔颜雪会和，如今却只有乔颜雪一人，雁沁想都不用想肯定又是发生了什么，让宁莫天将乔颜雪丢下。
乔颜雪缓过一口气，看了雁沁一眼，缓缓道来。
乔颜雪当时与宁莫天在火岩洞前会和，宁莫天的神色很不对劲，似乎中了什么奇怪的毒，不知是火岩洞里本身的温度还是什么，乔颜雪只觉周边的温度在缓缓攀升，一阵火热中，宁莫天神色难耐。
“阿雪，我在途中遇到了魔教，早已体力不支，还被人陷害，身中奇毒……”
他低声恳求乔颜雪能否为他疏解，乔颜雪没有见过这样的宁莫天，脆弱、难耐，眼中皆是**。
乔颜雪看着宁莫天几近哀求的神色，几乎快要动容，二人越贴越近，宁莫天小心翼翼道：“阿雪，可以吗？”
乔艳雪茫然的眸中清醒了一顺，她忆起之前在雁沁身旁看到的画面，脑海冥冥闪过了一丝什么，她下意识道：“不可以。”
雁沁道：“然后呢？”
“然后血霖教来了，我让阿天带着火魄晶先走。”乔颜雪奇怪地打量着戚妍的侍女模样，最终转移了注意，“没多久你们也来了。”
雁沁简直要被乔颜雪给气笑了。
戚妍挑着眉：“乔小姐，宁莫天要走前，还是那般□□难消？”
乔颜雪僵了一顺，丧气道：“不是。”
戚妍的神情变得意味深长。
“他就是装的！”雁沁从嘴里泄出一声笑，嘲讽道：“乔颜雪，你倒是越活越糊涂了。”
乔颜雪瞪着她，冷声道：“雁沁，你要和我打一架吗？”
“放马过来，本小姐可不怕你！”
戚妍道：“好了，先干正事。”
雁沁直视乔颜雪：“你知道宁莫天去哪了吗？”
“你不是有法宝吗？”乔颜雪意有所指。
雁沁蔫巴道：“碎了。”她微垂着眸，没有刚刚那般张扬的神色，肉眼可见地难过。
窥探类灵器无比珍贵，世间少有，想必戚妍花了不少心思在里面。
戚妍眉眼柔和地注视着雁沁：“没事的。”
乔颜雪的眸光在两人之间流转，表情变得古怪起来，她咳了一身，略微不自然道：“阿天要走时，血霖教突然有人喊了一句想知道真相，便去无凝山，我不知阿天是否会去。”
雁沁对戚妍道：“我们去无凝山看看。”
乔颜雪盯着她们的背影，突然道：“等等，我与你们一起！”
-
前往无凝山的途中，雁沁发现了孟采儿的尸体，孟采儿倒在偏僻的角落处，衣不蔽体，面色僵硬惨白，死不瞑目。
雁沁看向乔颜雪：“看到没，你若是在火岩洞献身了，可能就是这个下场。”
乔颜雪的脸色白了白。
戚妍道：“既然如此，叫玄顶宗的人来收尸吧。”
雁沁烧了张传声符，简单地交代了下情况，长久的缄默后，对面传来一声：“多谢。”
三人继续往无凝山方向走去。
远处有人在打斗，没过多久，打斗声停止了，传来窸窸窣窣的谈话声，三人躲在巨大的岩石后面，屏息凝神。
雁沁朝外面看了一眼，虽然搁着些距离，她还是认出了宁莫天。
宁莫天前面站着几道身影，看那穿着是血霖教的人。
宁莫天半跪在地上，还是一副狼狈的模样，雁沁心生疑虑，之前震碎镜面的宁莫天去哪了？
戚妍若有所思。
宁莫天的发小站在不远处，首席弟子一阵发话，他便提着剑一步一步接近宁莫天，宁莫天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被一剑捅穿了身体。
就在这时，乔颜雪整个人顿了一下，像是被什么牵引住了，不由自主地朝宁莫天的方向动了动。
而雁沁则怔怔地看着宁莫天，一时间仿若失去神智。
戚妍的眸光在二人之间流转，面色骤地沉了下去。
她没有半分犹豫，细长的手指按清语铃上，注入了法力，清语铃在她们二人面前晃荡，发出叮铃的声响。
雁沁的瞳孔缩一下，马上清醒了过来。
与此同时，她们面前的岩石炸开。
“哈哈哈——”宁莫天的笑声从不远处传来，音色不停变幻，一会儿苍老一会儿年轻，二者像是重叠在了一起，格外古怪。
乔颜雪僵硬的动作滞了滞，果断拔出了剑，还没来得及动作，就被宁莫天掀飞了出去，倒地不起。
血霖教的人跪了一地，口中喊着：“恭迎尊主回归！”
宁莫天整个人的气质发生了变化，面容阴戾，一步一步朝她们走来，
雁沁脑子嗡嗡作响，整个人呆住了。
戚妍的面色非常难看，她站在雁沁面前，将雁沁完全挡住，一丝声音从唇角泄了出来，带着噬骨的恨意：“邪天。”
“原来北玄山门的杂种还没灭干净啊。”宁莫天道，“我说怎么这么熟悉。”
雁沁再傻也知道宁莫天被夺舍了。
这跟她所知道的剧情差了十万八千里，宁莫天的红颜知己还没遇见几个，就折在了无凝山。
戚妍的周身迸发出冷冽杀意，但奈何邪天回归后不知道强大了多少倍，戚妍有些不敌，邪天笑得诡异，嘶哑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这么多年了，也没个长进，还入了魔教，真是可笑。”
戚妍没有反应。
旁边的雁沁却是要炸了，她盯着宁莫天那副得意又嚣张的嘴脸，一股怒气直冲天灵盖，冷嘲热讽道：“你又好到哪里去？”
邪天的眸子冷冷地盯着雁沁，貌似被激怒了，喉咙里哼笑一声，嘲讽雁沁的不自量力。
他一挥手，一股强大的邪气朝雁沁袭了过去。
雁沁只觉五脏六腑要被震碎了似的，一股腥甜涌上喉间，控制不住往地上喷了一口血。
戚妍看向雁沁的方向，面上的血色全失。
“雁沁，这里可不是你们雁家，没你嚣张的地。”邪天又一个罡风朝雁沁打去，看样子是不打算放过雁沁了，“既然你激怒我了，那我先拿你开刀。”
“我先杀了你，再杀那杂种。”邪天语气狂妄，最后指了指不远处的乔颜雪，“她，我也不会放过——多亏你们自己送到我面前，省得我再一个一个找。”
雁沁空间袋里的东西亮了亮，帮雁沁挡住了邪天的致命一击。
邪天却是笑了。接连几招过去，丝毫不给雁沁喘息的机会。
戚妍眸子倒影出雁沁的影子，瞳孔骤缩，她飞身上前，挡在雁沁前面，拼尽全力化解邪天的罡风，最后力不从心地半跪在地上。
戚妍无力垂首，面部沉浸在阴影中。
戚妍突然笑了，仿佛这般狼狈的模样只是幻觉，她唇角微弯：“邪天，你现在的力量根本不及以前的五分之一，当初北玄山门尽灭，才能与你同归于尽……今日，我一人就能！”
邪天哈哈大笑，根本不把戚妍放在眼里：“就你现在这幅模样，怎么有底气说出这话？”
“我入魔教，是为了更好地学习禁术。”戚妍道，“你该不会以为，只有你一人会献祭之术吧。”
邪天的笑容凝固了。
雁沁抬眼看向戚妍，面上浮现出惊惧的神色，她疯狂摇头：“不……不要！”
绮月姐姐，不要丢下她！！
戚妍安抚地看了雁沁一眼，眸中划过一丝柔和，随后神情变得肃然，她念了个法诀，将雁沁和乔颜雪罩住。
戚妍周边的灵流一点一点变大。
这时，一道女声响起：“哎呦呦，邪天，你这个老不死的，把我徒儿逼成这幅模样之前，有没有问过我的意见？”
原是魔灵教教主率魔灵教前来。
教主将手一抬，轻而易举地阻断了戚妍的动作，戚妍阖上了眸，缓缓倒下，被雁沁接住。
邪天面色沉郁：“霓途，你又来坏我好事，你以为你来了就能挡得住我吗？这次，我连你一起杀。”
“哎呦，不得了不得了。”霓途拍手叫好，还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不像来战斗的，倒像来观光的。
“她不行……那再加上我呢？”
又一道女声响起，掷地有声，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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