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成被噎了一下,他咳嗽几声后才说:“那是之前安的,你不喜欢可以拔掉,电源在电视桌底下的插排上。”
刚刚司桃光顾着吃,没怎么观察此地的环境,现在她拎着薯片起身走到电视桌前,弯下腰把里面的插排拿出来,又将电源按灭。
这下宫成看不到她了。
这间房子有着大大的落地窗,司桃向外看去,风景一般,只有小区内的绿化树,或者对面楼房,可惜了,她心说。
“我明天早上大概八点到家。”宫成的声音自听筒传来。
“我不会做饭,”司桃坦白:“哪怕是夜里八点到家也吃不到一口热粥。”
更何况,司桃还在气头上。
“没事,担心八点你还没醒,我开门会吓到你。”宫成声音柔和,带着极度的克制。
挂断电话后,司桃给小惠发了消息。
她没什么朋友,这些年能说心里话的也就只有小惠一个人。
T—我搬到了宫成在B市的家
H—Wow恭喜呀,和好啦
T—不知道,觉得很没面子
H—宫成为了你和家里闹翻了,D市商圈已经传开了,大家都说宫家小子安安稳稳这么多年,没想到冲冠一怒为竟是为红颜
T—他家里会怎么对他?
H—无外乎断水断粮断小钱钱,长辈总觉得等他吃过苦就会乖乖听话了
大约是觉得打字太慢,小惠直接一个电话打过来。
“喂喂喂,桃儿我给你说,”小惠的声音里带着一股子兴奋劲儿:“宫成这次太帅了!他拒绝柳家千金的饭局我也在场,他直接说自己有女朋友,有想娶的女人。”
小惠捂/胸/口/做出向往状:“他当时真的帅爆了!”
司桃有些担忧地说:“他家里没生气么?”
“气啊,当时他舅舅气得差点扇他巴掌,哦,对了”小惠声音平静下来:“他们家打断拿你威胁宫成,但是,”她的声音转了个弯儿,继续激动:“你猜宫成怎么说?”
“怎么说?”司桃眉毛越拧越紧。
“他说,‘家里十二栋厂房在我名下,你们敢动她一根头发,我就敢0元抛售!’”小惠继续激动着:“哈哈哈,他已经疯到没人敢再刺激他。”
挂断电话后,司桃走到沙发旁坐到地上,背靠着沙发。
对于一些朋友还有D市商圈里的那些人来说,宫成的做法热血、刺激,带着年轻人为爱不顾一切的冲劲儿。
但对于司桃来说,她想得是,宫成和家里闹掰,他心里是不是很难受。
矛盾、纠结,主动、不主动。
多种念头在司桃心里交织,她起身整理行李,把衣服挂到卧室,把洗漱用品拿到浴室。
又坐在地上翻看灵感笔记。
从大一开始,她习惯把灵感用笔记下来,有时是睡觉时突然起来记录,有时是吃饭时,总之,似乎除了和宫成在一起,其余做什么都会出现灵感。
‘叮咚’门铃响起来。
司桃起身,看到是对门的那对。
她笑着将门打开。
小姑娘立刻递过来个袋子:“铛铛~关东煮,特意给你买的。”
“谢谢。”司桃接过。
那个男人深深地看了司桃一眼,又对自家小姑娘冷声开口:“可以了么?能回家了吗?”
小姑娘撅嘴,不悦道:“回回回!整天就知道回家,每天脑子里就那点儿事。”
两人转身离开,男人回头目光幽深地看向司桃。
很快,收回目光。
司桃将门关好,心里嘀咕着,‘我也不认识他啊,’、‘怎么总觉得这个人好像对我不是很友好。’
自从意识到对面的男人对自己不太友好后,司桃便把门锁好,又将正对着门口的监控器打开。
不多时,宫成那边发来消息。
—怎么了?怎么把摄像头打开了
—你认识对门吗?
—不确定
司桃没再回,宫成在微信里翻找到当初买房的中介,简单了解情况后,他笑着给司桃发语音消息。
‘那个小区近几年富商富婆给情人买得比较多,对面可能误会了。’
听完,司桃打开一瓶酸奶边喝边回复着:“也差不多,在D市你家里的姐姐不就说过我是你养在外面的金丝雀么。”
司桃见过宫成的姐姐,是位剪了公主切刘海的高冷美女,不怎么喜欢司桃,但也不会干预弟弟的事情,只是她不觉得司桃和宫成的关系是恋爱,她觉得他们更像是包/养。
听筒那边传来宫成喝水的声音,司桃能想象他的喉结上下滚动,喉结上的那颗小痣也会跟着动。
她觉得有点热,把外套拉链拉开。
听筒传来水杯碰到玻璃桌面轻微‘砰’得一声,接着是宫成的声音,水没起到润喉的作用,反而让他声音变得低沉嘶哑:“哪怕是金丝雀,也是最昂贵的一只,仅有的一只。”
仅仅是在电话里,司桃已经被他撩得面红耳赤,她又羞又恼:“你才是鸟!”
宫成轻笑,声音里也染了笑意:“我不是。”紧接着又哼笑一声。
司桃总觉得这声笑里带着点不同寻常的意味,思索间她的脸蛋更红,她按下挂断键,不打算再理他。
—又乱想什么?
宫成的消息过来。
—没想!!!
司桃没好气地答。
此时已经接近傍晚,司桃端着酸奶从阳台走回房内,她走到厨房与客厅相接处放置的方形木桌,拉开凳子坐下。
酸奶端端正正放在桌上,司桃单手拖下巴,另一只手摆弄着墙上的小门,打开后发现里面蹲坐着一只皮卡丘,三秒后皮卡丘亮了起来。
司桃这才知道,这是壁灯,只不过很小。
比起D市的别墅,司桃更喜欢这里,D市的房子处处透露着冰冷,昂贵的装修,不熟悉的邻居。
这里却不同,短短一个下午,司桃已经发现两处宫成用心的装饰。
餐桌旁的壁灯,卧室充电口上的小蘑菇。
她拿出手机对准皮卡丘按下拍摄键,接着发给宫成。
—这是?
那边没回,估计还在忙。
司桃找了些零食吃过后早早/上/床/睡觉,这几天睡眠严重不足,今晚脑袋刚刚贴到枕头很快便熟睡过去。
她没看到夜里宫成发来的消息,消息说:“司桃抱歉,我负责的项目出了问题,处理完才能过去。”
睡得迷迷糊糊时,阳台的窗户被风吹开。
客厅的门被吹得吱嘎作响。
司桃迷迷糊糊起身,走到客厅将门关上。
又半眯着眼回到卧室。
熟睡间,她恍惚感觉自己看到了宫成,还伸手拉了下他袖子。
隔天中午,司桃才醒来。
抬手揉着眼睛,手腕被人按住,司桃睁开眼看着宫成。
突然,他探身过来,两人离得很近,鼻尖对鼻尖。
宫成声音里满是倦意:“怎么不回我消息?”
“什么消息?”司桃不自觉地将声音降低几分,那里面带着浓浓倦意。
宫成低头闻了闻她:“怎么这么香?”
“昨晚用了你的沐浴露,”司桃说着,往被子里缩了缩,接着说探出头来加了句:“还有润肤乳。”
宫成想起来应该是阿姨帮忙放的。
他昨天和熟悉的阿姨说,他的未婚妻要过来住。
“起床吧,来吃饭。”宫成起身,拍拍司桃屁股。
“什么信息啊?”司桃伸手拿到手机,屏幕亮起后,她看到了昨晚宫成发来的消息。
接着下床,小跑着跑出卧室,跑到餐桌旁:“那你这么又来了?”
宫成低头摆放碗筷,眉眼倦意明显:“想你了。”
司桃才不信他的花言巧语,小声地‘切’了一声。
宫成抬头看着她傲娇的样子,忍不住勾起嘴角:“快点吃,吃完好有体力做点别的事。”
“什么事?!”司桃如临大敌,手里拿着的包子瞬间变得不香了。
宫成屈起食指敲敲她额头:“你的小脑袋瓜里能不能有点绿色内容?每天想的都是些什么?”
司桃皮:“都是你。”
闹完她便开始吃饭,宫成没吃,就那么看着她,仿佛要把人看到心里去。
等她吃完,宫成忍不住感概:“怎么会这么乖啊。”
乖到哪怕他与全世界为敌也要和她在一起。
司桃没理会他这句话,喝完粥抬起亮亮的眸子问他:“哪个项目出问题了?”
一般来讲,司桃不会参与宫成工作上面的事,但宫成经常带着工作回家,所以他负责的项目她都知道。
“出口海外的一批贝壳工艺品全部上色不均。”宫成简介明了地说。
出口海外的贝壳工艺品这部分原本是宫成舅舅家二哥负责的,但在今年年初,他突然拜托宫成帮忙监/管,到后面,所有合同所有负责人签字上面都是宫成的名字。
“那要怎么办?”司桃不懂,司桃小声询问。
宫成沉沉地叹了口气,抬手揉揉司桃的头发,把她刚睡醒原本就乱的头发,揉得更乱了。
“赔偿国外展馆全部损失,同时查到颜料失误的原因。”宫成说完,目光恢复柔和,他继续道:“给我五天时间,五天后过来陪你,以后你在哪儿我在哪儿。”
司桃当然知道承诺并不具备任何法律笑意,没有办法判断它的真实性。
但她还是笑了,重重地点头。
或许是中午的阳光太美,或许是窗外浮云扰人。
宫成不打算克制自己,他起身走到司桃身旁,将人拦腰抱起......
他想,春光惯会乱人心。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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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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