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雷叙见面之后,程致就一直在房间里想他说到的这件事,中间夏成俊邀请他一起打游戏,但是程致没答应,他现在没有陪小朋友玩的闲心。
随后的几天程致没有马上行动,而是在观察自己的队友每天都在做什么。
傅时云不说,每天都有一堆工作,夏成俊每天雷打不动的玩,许朝每天料理成员之间的生活之外,就窝在自己的房间写歌,至于林皓白自然大半时间都花在舞室,或者去公司的练习室练舞。
程致这下才明白自己才真是那个没有规划每天无所事事的人。
雷叙说的话这才真正让程致上了心。
程致找了一个时间自己一个人打车去了公司,去找负责DHT的经纪人雯姐。
环宇是家规模不大的公司,偶像男团的这个项目做的也不是非常好,DHT是他们推出的第二个团体,在程致他们出道之前还有一个女团,但是这个女团的发展平平,这个团体只出了两张专辑就解散了,而轮到DHT的时候,公司开始非常上心,只是这一块的确没有经验,DHT也在出道之后就没什么水花,公司的领导一向是不会把有限的资源和精力花在不能挣钱的艺人身上,所以除了傅时云,整个DHT的经营都是放任状态。
程致走过公司的长廊,上面的电子屏显示着公司比较重要的艺人,一路望过去傅时云放在最显眼的位置,占的篇幅也最大,其他的艺人按红的程度依次排列。
程致在上面寻找DHT的位置,竟然连个角落都没有,他们出道的时候这上面DHT还是第一位,现在这上面已经除名了。
甚至傅时云都没有带DHT的名字,看着这样的场景程致只恨自己醒悟的太晚。
傅时云红了之后,负责DHT事务的雯姐就只负责他一个人了,公司里想带傅时云的人不少,甚至还有之前公司挖过来的金牌经纪人也想带他,只是雯姐也不是省油的灯,别人轻易也抢不走傅时云。
程致敲门进来的时候,雯姐正在给傅时云谈一个综艺,综艺不是什么有名气的综艺,因为傅时云的流量,价钱问题则是雯姐需要解决的问题。
看见进来的程致,雯姐还有点讶异,毕竟她也是很久没见过程致他们了。
不过雯姐只是抬眼看了看程致然后就专心讲电话了。
“于导,你也知道我们时云的粉丝量在那里,我们要是去了,你的节目连热搜都不用买,粉丝都会自己炒上去,再说了你这个节目曝光量也不行,我们时云去纯粹是消耗人气的,所以如果你的诚意不够的话,我们免谈......”
程致小心翼翼地站在雯姐办公桌前面,等着雯姐把电话讲完。
只是这个综艺的导演的确很会讲价,平时精明干练的雯姐这个时候开始面色不虞,说话也是不留情面起来。
“你要是想用这点钱就让时云上你们的节目,我告诉你你是痴人说梦!”
在一旁的程致其实大概听了个明白,一个做游戏比拼综艺的导演想请傅时云上他们的节目,只是他不舍得出价钱,一直在用节目内容游说雯姐,希望雯姐看在他们的节目前景上能够让傅时云上节目帮他们打点名气。
在对方的描述中,程致其实觉得这个节目的内容很新颖,游戏对抗也很有看头,在现在这种无聊综艺扎堆的情况下,这个节目让人眼前一亮,只是雯姐的要价的确很高,都抵得上那个节目制作费用的一大半了。
这件事让雯姐很生气,怒气在她的脸上久久都散不去,而程致也为了不触霉头稍微站的再远了一点。
程致想自己今天来的不是时候,但是来都来了,就这么灰溜溜地走了也太怂了。
好在雯姐没有忘记办公室里还站着一个程致,收敛了些怒气,皱着眉头问他:
“程致你来做什么?”
“路过公司,来看看雯姐。”程致的脸皮还没有到一来就直接表明目的,所以先客套客套,再慢慢表明自己意图。
太阳是从西边出来了!程致还会来看自己,雯姐是不太相信的,最开始接触程致这个人的时候就知道这个人不太懂人情世故,实力虽然好,但是性格太执拗不太好管理,所以渐渐雯姐也不会把精力放在他身上了。
“看我?那空手来看我,你啊!是真不会编话,我今天忙,你也别拐弯抹角了,说吧!今天到底来干什么。”
雯姐没有给程致磨叽的机会,程致自己也感受到自己的话很不能立住脚。
“这么明显吗?我......我就是想问问我们后面的行程,毕竟也好久没有行程了。”
看程致这支支吾吾的样子,雯姐倒是一下子看清楚他的意图,他是自己来要行程的,而且是瞒着其他人的。
不然许朝怎么会不提前给自己说,许朝这个队长做的很好的,团队一有什么问题,他会很及时跟公司讲的。
“怎么想要活干吗?”
“嗯!”
程致乖巧的点头,姿态放的很低,希望以此来打动雯姐。
“你们团体的行程基本没有了,现如今还没给你们出新专辑的打算,之前的打歌活动也结束了。”
雯姐知道程致是来给自己问的,但是她知道程致的脸皮还没到瞒着队友为自己争资源的地步,所以她故意这么说,她希望程致知难而退,不要让自己多加工作。
“呃.......”
雯姐的话的确是堵住了程致的嘴,他的心里其实还是非常斗争的,退缩的念头时时刻刻就盘旋在头顶,但是雷叙的话却像咒语一样蛊惑着他。
最终咒语的力量过于强大,打败了程致心中因愧疚而引起的退缩。
雯姐等着程致出去,但是等她都看下一份文件过了一半的时候一抬头还是看见了程致。
“你怎么还没出去?”雯姐疑惑的问。
“雯姐,我可以去刚刚你谈的那个综艺吗?我觉得他们那个节目挺好的,我可以不用傅时云那么多签约费。”
程致不是不懂雯姐的意思,只是觉得自己来都来了,脸皮最开始就没打算要,他本来不想这个么直接给自己要行程,但是不明说人家就装糊涂,又能怎么办,他只好明说。
雯姐没想到今天的程致脑筋比以前精明多了,而且脸皮也厚多了,居然真的明确说出来了。
“所以你今天不是来看我,也不是来问DHT的行程,而是给自己要活干的?”
程致的脸涨得通红,羞愧地低下了头。
“程致,你成长了,现在也会耍小心思了,怎么嫌公司冷落你了吗?”
雯姐收起刚刚的和颜悦色,气的简直想笑,程致居然想要刚刚给傅时云谈的那个综艺,怎么想着傅时云不去,自己就想来捡漏。
“没有,我只是觉得......”
还没等程致说完,雯姐就打断他。
“没有?你以为傅时云不上那个综艺,他们就会要你?你在一边听电话都觉得他们内容好,你以为少了人去?找傅时云只是因为人家少了一个吸引流量的招牌。你去?你有流量吗?”
程致的脸仍旧通红,但此时不是羞愧了,而是难堪。雯姐说的话直插程致的心房,这个**裸的事实实在是太伤人了。
对啊!要是他能有傅时云那样的流量,自己根本不用看雯姐的脸色,不用这么难堪。
不过都到这地步了,程致也豁出去了。
“那你找点不用流量就能上的活给我。”
被人这样揭短,程致的脾气也上来了,而且程致知道雯姐这个经纪人一向就不怎么喜欢自己,最开始负责他们的时候舔着夏成俊,现在傅时云火了就舔着傅时云,真的是谁能给她带来利益,她就向着谁。
“你说什么?”
雯姐简直不敢相信程致居然敢这么对自己说话。
“我说那你找点不用流量的活给我,雯姐!”程致梗着脖子,更加大声的说到。
“好!很好!那我就明明白白给你说清楚,你现在糊的要死,公司没有活能派给你,你要是想要资源,可以!自己出去找,至于我这里,是没有工作给你的。”
他就知道来这个找八婆这里肯定没戏,亏自己对她还抱有一丝幻想。
程致现在也是气上头了,之前憋了一股子气,不爆发程致就要炸了。
“谁知道是公司没有?还是你自己不给我们?傅时云的单子大,你吃得多!我们几个的单子油水少,你自然不愿意,我们出道一年多了,除了刚出道那会儿,有点活动,现在我们几个基本上全在家里抠脚。怪我们糊?没有活动,哪来的人知道我们,粉丝从哪里涨,你自己没有好好运营我们,导致DHT现在这种局面,骂我?你哪来的资格?”
程致这个人从来就是不会让自己受委屈,谁让他不痛快,他就让谁不痛快,把这通话说出来他心里舒畅多了,想让他就这么灰溜溜的出去,没门!
“说得好!真好!看来这就是你的真实想法,敢跟我叫板!你胆子真够大的,我现在告诉你,不光你现在没有活动了,下一次团体出专辑的时候你也没份了!”
嘭!
”你威胁我!”程致狠狠砸在雯姐的办公桌上,怒气冲冲地吼道!
如果雯姐不是女人,程致的拳头已经挥在他的脸上了,而不是砸一下办公桌那么简单。
雯姐没想到程致会突然冲过来,他砸在办公桌上的时候,她心惊胆战。
“来人!”
再这么下去,这个没规矩的就要打人了,雯姐也忍不了了,直接想叫人把程致赶出去了。
这个时候傅时云跑了进来,一把抱住程致往一边拉,他刚刚在外面的时候刚好听见程致发疯的言语,无语的直扶额,本来不想管他,但是任由他发疯下去,局面会一发不可收拾。
“对不起雯姐!程致今天有些冲动,他不懂事,您别放在心上,你就当他在说疯话。”
傅时云的突然闯入让程致猝不及防,踉跄地被他扯在一边,听他说道歉的话,程致真的是恶心极了。
”关你屁事!你给我放开!”
程致转头对傅时云吼道。
咆哮的声音让傅时云的耳朵差点聋了,这声音也让傅时云的脑子嗡嗡的,有一瞬间他真的不想管程致了,但是要是真的不管他,收拾烂摊子的绝对是许朝来收拾,为了许朝,傅时云把程致抱得更紧了,让他不能再发疯。
傅时云观察着雯姐的状态,显然刚刚简单的一句话没有让她改变主意。
于是傅时云又说:“雯姐,今天的确是程致做的不对,我替他向你道歉,我知道你负责我们很辛苦,我们也看在眼里,我希望您大人有大量,别跟程致计较,毕竟我们是一个团体,要是让外人知道您生程致的气,对DHT整个团体不好,对我更不好!”
虽然傅时云说的话诚恳又谦逊,但是他说话的时候一直对着雯姐的眼睛,傅时云相信雯姐是明白自己话里面的意味的。
雯姐听了傅时云的话,自然是明白他的意思,她现在是不能让傅时云出事的,他现在还是男团组合成员,如果这件事闹出去传出组合不和的消息,对傅时云的形象是个很大的打击。
“行吧!带他出去。”
“您保证不生程致的气哦!”
傅时云再次强调,眼神里也多了一些微微的施压,雯姐看了一眼就转头了,叹了一口气,不耐烦地说:“行行行!我刚刚说的都不用算数,你可以带他出去了。”
傅时云和雯姐的这番交涉程致插不进去嘴,因为傅时云抱住他的同时还捂住了他的嘴。
程致才不想让傅时云来帮他,就算今天闯了祸,程致也觉得认了,但是现在莫名其妙欠了傅时云的人情,简直就跟吃了狗屎一样,恶心死了。
看雯姐松了口,傅时云马上拖着程致往门外走,程致则挣扎着。
“你干什么?给老子放开!”
傅时云没有理程致的扑腾,使劲拖着他往没人的地方走。
公司的职员都悄悄的偷看这两个人,因为程致的动静实在太大,雯姐办公室外面的走廊都回荡着程致吼叫的声音,还好傅时云的力气够大,不然他肯定拉不住程致。
伴随着程致激越的声音,傅时云终于把他拖到了一个还算偏僻的楼梯口,一到这里傅时云就把程致狠狠甩开。
“你他妈又发什么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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