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长意一连好几天来将军府请教兵防布局问题,而李青也不吝赐教,二人相谈甚欢,没了之前的拘谨,李青甚至还邀请萧长意住在自己府上,方便两人交流。
萧长意也许久未见李晏安了,于是就问起李青。
“晏安啊,那丫头整天就喜欢乱跑,我也不知道她跑去哪条街玩去了,反正她玩累了自然也就回来了。”
李青解释道,李晏安从小就爱玩,以前小时候被勒令不准出去,她甚至在半夜选择偷偷翻墙出去,两米多高的墙啊,李青到现在都不知道她是如何做到的。
李晏安不知道的是,每次自己偷溜出去,李青其实是知道的,所以每次李晏安玩完回来,总能从正门回来。
萧长意闻言,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他朝李青拜了拜,便准备离开了。
萧长意这次没有选择骑马回去,而是决定先去逛逛市集再回去。
阳光正好,市集人声鼎沸,热闹非凡。萧长意在马车中换了便装,和自己的贴身侍卫莫北漫步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
街道两旁,摊贩的叫卖声此起彼伏,各色商品琳琅满目,从新鲜的果蔬到精致的手工艺品,应有尽有。
“上一次逛集市还是小时候,那次还是父皇微服私访,我偷偷溜进寻访队伍才出来的,不过后来还是被父皇发现了,还让我在佛堂面前跪了整整两个时辰,膝盖都跪脱皮了。不过现在想想,还是挺值的。”
萧长意走过一个卖糖葫芦的小摊,那晶莹剔透、裹着金黄糖衣的糖葫芦在阳光下闪烁着诱人的光泽。萧长意看到这玩意儿,瞬间有些走不动道了,摊位旁边还站着几个小孩儿正眼巴巴地看着。
萧长意走上前,询问摊主:
“这些我都要了,多少钱?”
摊主见来了个有钱的主儿,连忙笑着说:“公子,三文钱一个,这里一共是六十文。”
“行,都给我包起来。”
“好嘞。”
摊主将糖葫芦打包好,尽数递给了萧长意。
“给钱。”
萧长意转过头朝莫北仰了仰头,示意他给钱。
“我?”
莫北反应过来,我给钱?
“不然呢?我又没带钱?”
萧长意理直气壮地看着他,一副我已经拿了,反正你不给钱,我们今天都走不了的样子。
莫北忍住不翻白眼的冲动,从包里拿出一块白银,依依不舍地递给摊主,嘴里还不停念叨:“这是我的私房钱啊...”
“哎呀,回去我双倍还给你总行了吧。”
萧长意忍不住吐槽,什么你的私房钱,还不是我给你发的。
“这可是你说的。”
莫北从兜兜里拿出一个小本本,接着又拿出一支笔在上面写下——今日,公子借我六十文钱,他说要双倍还我,总计一百二文钱。
萧长意朝他翻了一个白眼,也没多跟他计较,转身朝着那群孩子说;“谁想吃糖葫芦。”
孩子们一听有免费的糖葫芦,连忙争先恐后地伸手去拿。
萧长意发完糖葫芦后,手里还剩下两串,他递给莫北一串,虽然莫北不喜欢吃甜食,但是一想到这可是花他的钱买的,于是毫不犹豫地接过,吃了起来。
两人再往前,一阵阵香气扑鼻而来,原来是烤肉的味道。只见几个大汉正熟练地翻转着烤架上的肉串,火星四溅,烟雾缭绕,金黄酥脆的表皮下,是鲜嫩多汁的肉,让人垂涎欲滴。
萧长意停下脚步,与摊主攀谈起来,询问起肉串的来历和做法。摊主是一个胖胖的中年男人,他见萧长意第一次来,也没有嫌他烦,而是耐心地为他解释他烤肉的做法。
就在两人聊得正开心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老板,来五串肉,还是老样子。”
萧长意闻声看过去,原来是李晏安。
“晏安来了,快坐,快坐。”
李晏安经常在这家店吃,已经和摊主混成朋友了,每次来都是老样子,五串肉加一壶他们家特酿的桂花米酒。
“李晏安。”萧长意出声唤了她一声。
“萧长意,这么巧。”
李晏安见萧长意居然也在这里,不免觉得有些神奇。
“一起坐,尝尝?”
“好。”
萧长意将手里的糖葫芦递给李晏安。
“刚刚买多了,你吃不吃。”
“糖葫芦!我最喜欢吃了,谢谢你。”李晏安接过糖葫芦,轻轻咬了一口,酸酸甜甜的,可好吃了。
三人围坐在一张木桌前,而刚好肉串也烤好了。
“原来这是你朋友啊,来六串肉串,多的一串送你们的。”摊主笑呵呵地将肉串送上桌,又将倒好的桂花米酒端了上来。
“老板,谢谢了。”
每次李晏安来,摊主总会多送她一根串。
“来尝尝,可好吃了。”
李晏安给萧长意递来一根,肉上面还在滋滋冒油。
萧长意从来没有吃过这玩意儿,甚至可说是根本没见过,他都不知道怎么吃。他学着李晏安的样子将肉一块一块剔下来,然后用筷子夹着吃。
“怎么样?好吃吧!”
萧长意轻轻品尝了一下,肉的香味瞬间铺满整个口腔,让他忍不住又夹起一块吃了下去。
看着萧长意的样子,李晏安忍不住笑出了声。
“你在笑什么?”萧长意不懂李晏安的笑点,一脸茫然地盯着李晏安,嘴角还有没有擦干净的油渍。
“堂堂当朝太子居然会来吃我们这种平民老百姓爱吃的小摊儿,这可真不多见。”
“我没吃过这个,感觉还挺好吃的。”
“啊,你没吃过啊,那你平时吃什么啊?”李晏安有些好奇太子一般吃什么。
“佛跳墙,黄焖鱼翅,酒煎羊...”
“哎!停停停,这些菜我听都没听过,一看就是你们皇室才吃的起。”
“但我宁愿吃这个。”
萧长意淡淡地回应,他不喜欢宫廷生活,连吃个饭都有数不尽的规矩,而且来来回回就是那几样菜,从小吃到大,再喜欢也该厌烦了。
如果可以他多希望能像一个平常人一样,想吃就吃,想怎么吃就怎么吃,再也没有规矩束缚。
皇权斗争,真是无聊...
李晏安看着眼前的萧长意瞬间感觉有点心疼他,身在皇室也不是他能左右的,有太多身不由己难以诉说。
一时间气氛好像突然变得有些冷淡起来...
“来来来,喝酒,忘记那些不愉快的,现在我们在这,我们就享受当下。”
李晏安端起酒碗,示意另外两人一起。萧长意和莫北端起酒碗和李晏安一起碰碗,然后一饮而尽。
“今晚,不醉不归!”
“不醉不归。”
三人足足喝了几大碗,之前闹得最起劲的李晏安如今已经倒下了,趴在桌上,嘴里还不停地说:“我没醉,我还能喝。”
萧长意将李晏安的酒碗拿走,然后把她横抱起来放进了马车,期间李晏安还一个劲儿地在那说:“萧长意你行不行啊,不行就别喝。”
“你行,你最行。”萧长意难得跟一个喝醉酒的人说话,直接把她的嘴捂上,强行闭麦。
这时莫北走到萧长意身边,凑到他耳边悄声说:“主人,线人在东宫,说有事来报。”
萧长意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他让莫北护送李晏安回府,自己先回东宫。
“是,主人。”
夜幕低垂,东宫深处,一间幽暗的密室被微弱的烛光勉强照亮。
萧长意身穿一袭黑衣,步伐沉稳,踏入这隐秘之地,眼中闪烁着冷冽的光芒。室内,一名线人早已已等候多时,他的身旁,一个衣衫褴褛、满身伤痕的人被牢牢绑在椅子上,眼神中满是恐惧与绝望。
“主人。”
线人低声说道,目光示意那被绑之人,“他,就是当年在皇后娘娘身边伺候的奴才,也是唯一可能知道真相的活口。”
萧长意慢慢走到那个奴才身边,然后蹲在他面前。
萧长意的目光如刀,直视那奴才:“说吧,当年先皇后的死,到底与谁有关?是不是丞相?还是说,另有其人?”
奴才浑身一颤,嘴唇哆嗦,却紧闭牙关,誓死不开口。
萧长意的耐心似乎已到了尽头,他缓缓走近,声音低沉而危险:“我记得,你家中还有个未成年的弟弟,对吧?你想让他也承受你这样的痛苦吗?你别忘了,我连你都找得到,更别说你弟弟了,哈哈哈哈哈....”
他的笑声响彻整间密室,让人毛骨悚然。
奴才的眼中闪过一丝挣扎,但随即被更深的恐惧所取代。
终于,他崩溃了,声音颤抖着吐露真相:“是……是丞相,但他背后还有人,我不知道是谁,我真的不知道!求求你,别伤害我弟弟。”
话音刚落,萧长意的眼神瞬间变得冰冷无情。
他轻轻抬手,一道寒光闪过,奴才的脖颈上多了一道血痕,鲜血喷涌而出,那个奴才眼睛睁得很圆,话到嘴边还没说出口便就断了气,鲜血溅满了萧长意的脸庞。
然而,萧长意却没有半天嫌弃,反而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笑容在烛光下显得异常诡异与决绝。
“无用之人留在世上也是白费。”
他站起身来,接过递来的白布,擦拭着手上的鲜血,白布瞬间被染红。
“主人,这个尸体怎么处理?”
“不急,过几天不是丞相生辰吗?我有一份大礼要送给他,哈哈哈哈哈...”
“那这个奴才的弟弟...”
萧长意看着手中那把闪着寒光的匕首,他已经不记得他用这把刀杀过多少人了,他只知道,那些人都该死,他们都该为自己的母后陪葬!
“给他一些银两,送他出城,不要再回来了。”
“是。”
“莫北,你再去查查之前先皇后宫里的档案,包括吃食,用品以及先皇后生前都接触过哪些人,我总感觉我们遗漏了什么,丞相只是一个幌子,他只是别人的棋子,我们得找到执棋者。”
“是,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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