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神轻轻一扫，冷然道：“不是。”
庄言略作惋惜，不过想想也是，一个谈过恋爱的男人这么可以连初吻都还在？
此时已经早上八点。
刺眼的阳光传统玻璃窗折射在地面，白白的光圈程亮医院内雪白的墙壁。
他踏破光影，起身往外走。
庄言跟在他身后：“你去哪里？”
“回家、修养。”
周日这天他没有排班，脑袋上的疼痛也不允许他乱跑，他就是外科医生，脑震荡这种事说小了是真的小，说大了也可能留下什么隐患。
他需要静养，情绪不能激动，即便面对眼前这个罪魁祸首，他也只能心平气和地和她聊天。
庄言还不知道自己被绕过了一码，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
两人走出医院大门。
头顶刺目的阳光照得她几乎睁不开眼，庄言揉了揉发酸的眼睛。
就撞上了一堵肉墙。
“这么停下来了？”
温绒没有作声，视线在场地内转了一圈，并没有找到自己的车，就知道他的车还留在昨晚的KTV那了。
拿出手机想要打车。
庄言从身旁路过，不介意间看到他翻出打车软件，提议：“你家在哪里？我送你回去吧。”
他本就是受她连累，只是搭个便车不算过分。
车内，庄言打开导航：“哪里？”
他报了个名字。
庄言输入一看，竟然就在她家小区附近。
于是，又默默地关闭了导航。
温绒没有表示疑惑，两人相安无事地驾车上路。
路过一处早餐铺的时候，她说：“要不，我再请你吃顿早餐？”
店内，老板娘倏倏倏地飞快地包着包子、蒸饺，老板在一旁下油条，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坐在塑料凳上，前面摊开了几本书。
夫妻俩应和着来往的客人，蒸笼一打开，新鲜出炉的小笼包的香气扑鼻，即便常年不吃早餐的庄言也不由觉得肚子饿了。
小男孩接过妈妈手里的蒸笼，端了两盘上来，又屁颠屁颠地送豆浆油条
“谢谢。”庄言冲他辗颜一笑。
男孩红着脸，腼腆地她笑。
庄言觉得这小孩好乖，父母在忙，他既会乖乖做作业又会为父母分担，随手在包包里掏了掏，摸出一包糖：“给你。”
男孩摆手。
“柠檬糖，很好吃的。”
男孩依旧不要。
温绒开口：“她给你，你就拿着吧。”
男孩果然要了，庄言不算喜欢孩子，但是对董事的孩子一向有好感，这点大概是遗传了他们家的基因。
庄言剥出一颗塞到小男孩嘴里，又拿了几颗放到温绒身前。
他挑眉，不作声，却也没有拒绝。
高颜值的魅力就在于只要她想对人亲近，她有俘获人心的魅力。
庄言点了一杯甜豆浆，抿了一口试试咸淡，这才入口，又问：“我看你和老板一家人都挺熟悉阿。”
温绒说：“之前上完夜班经常会过来吃早餐。”
“你们医生上夜班是不是很辛苦？我听说有时候晚上的急诊还是蛮恐怖的。”
“分情况吧，有时候清闲，有时候忙。你们做设计的不也是经常要加班？”
“是呢，我最近就是刚刚度过了一段黑暗期。”
“刚刚熬完夜就喝醉？”
庄言微笑：“这不是大家……”
话为落下，就听到一旁传来一阵剧烈咳嗽。
男孩弯着腰，捂住脖子，面色涨得通红，一脸的痛苦。
周围人尚且没有反应过来，温绒放下手里的筷子，疾步走到男孩身后，一手握拳，用力几下按压腹部。
很快，一颗圆圆的东西蹦了出来，滚在了地上。
周围呆住的人也顺势惊醒过来。
男孩的父母回神冲过来，心有余悸地拉着孩子：“让你吃糖，让你吃东西这么急，下次还敢不敢了。”
要不是温绒反应快，要不是他就是医生会急救，不然真不知道会出什么事，送了口气的同时也对温绒表示感谢。
温绒不甚在意。
庄言盯了他几秒，男人神色冷峻，有莫名让人安心的本领。
随即，她又盯着掉在地上的水果糖看了几秒。
安静地坐着吃饭。
温绒留意到她的沉默，抬头瞄了她几眼。
最后这段饭店家免单了。
回到车上坐好，温绒单手扯过保险带扣上，余光看到她的神色，想了想摸出口袋里的糖，塞进了嘴里。
酸涩的滋味很快在口腔爆炸开，酸意过后，又是一股清淡的甜。
庄言扭头。
温绒侧头，看向窗外。
她问：“好吃吗？”
他吱唔一声：“一般。”
他不喜欢吃甜的。
留意到她看着他的目光太久了，他微微扭头：“还不走？”
他的眼神安静平淡到了极点。
庄言破涕一笑。
等车到达小区楼下，庄言拦住他下车：“你的车怎么办？”
“没事，我依旧让朋友帮我去开过来了。”
说着要推门而下，庄言又一拦：“温医生，你是不是不想要结婚恋爱，但是需要一个应付家里人的女朋友？”
“如果你需要，可以找我，正好我也需要这么一个人应付家里人。”
“不需要。”他几乎是斩钉截铁道。
他才吃过钟小慈身上的亏，同一个错误他是不会犯两次的。
庄言不解：“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
他合门而下。
庄言立马解开锁扣，追下去：“怎么，你这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你放心吧，我不是你之前那位相亲对象。”
“你的话毫无可信度。”
遥想不久前，她还说看上了他，想要和他进一步发展，后面又强吻他害得他砸出脑震荡。
庄言也想到什么，一脸坦然：“我是喜欢你的容貌阿，试问，帅哥谁不喜欢，每一个帅哥美女我都喜欢，但是这个喜欢和真心想要在一起是分得开的。”
“不急，我给你时间考虑，与其我们俩都互相被逼着去相亲，倒不如试着搭伙一起度过难关？”
***
夜里，庄言洗完澡走出卧室。
温绒发来消息，一串数字，是医院的消费金额。
庄言立马给他转过去。
那头很快就收。
吹完头发，她又给他发了一个好梦。
没有消息了。
庄言抱着杯子躺进床里。
他的头像是一片漆黑，正好，她的头像是一片空白，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情侣头像呢。
点进他的朋友圈。
里面除了一些学术报告和研究外就没有了，她无趣地上下滑了滑。
突然，手挺住了。
那是一张照片。
对着家里桌子上的资料拍的，但是她还是眼尖地在照片的一角看到了一双手。
看大小和形状是女人的。
一看照片时间。
是两年前。
&&
次日，温绒早起上班。
正准备下楼的时候，摸到衣服口袋里的糖。
下意识地楞了一下。
隔壁的门打开，一个女人带着一个小女孩走出来。
女孩扎着马尾，背着书包，唉声叹气地看向温绒。
女人一拍她脑门：“叹什么气，看到叔叔不知道叫一声？”
“叔叔好。”有气无力。
“温医生，你不要和她见谅，这死小孩每天早上不想去上学就这样。”
温绒示意没事，想了想，把口袋里的糖全部掏出来递给她。
女孩惊喜地接过，眼睛亮晶晶：“谢谢！”
温绒淡笑，叮嘱一句道：“吃的时候小心不要噎着。”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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