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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权臣与细作 6

“秋白负责送膳,行色匆匆中无意撞到了管阳侯之女,弄脏了其衣裙,而她为避管事责骂,未经上报就擅自将人引到了偏房休憩。因膳房事多,管阳侯之女也未做计较,秋白便觉得能瞒天过海,先行离开了,不想闹出了这等事。”

傅璿眉头微蹙,脸色沉了几分。

范致和递上一叠纸:“旁人交代的与秋白的供词无异,请大人过目。”

傅璿随手翻开两张,大致过目了一下,心中有数,放下没有再看。

他挑了挑眉,指节扣了下桌案上的纸,冷然道:“今日之事,看来倒真是个意外。”

范致和一笑:“究竟是不是,谁知道呢。”

“罢了。”傅璿头疼地推开供纸,“到底是我不仔细,才会中了旁人算计,管阳侯之女还未能醒过来吗?”

范致和微微摇头,就在这时,张泉急急忙忙求见:“辅国公府来人了!”

……

洛雪清随祖母来京中探亲,寄居在祖母娘家辅国公府上。

夕阳西沉,洛雪清却迟迟不见归,辅国公府上下早就急得成了一锅粥。再一打听,大长公主府宴上其他人都已回来了,便什么也顾不得想要出去找人了。

而傅璿这里,在经历了一阵人仰马翻后,终于腾出手派人去辅国公府上告知了一二。

洛雪清总归是管阳侯之女、辅国公府的曾外孙,不管牵连到此事与否,总得告知辅国公府派人来一同协商。

如今,傅璿弄清了前因后果,自觉理亏,选择亲自接见辅国公府来人。

却不想,是管阳侯老夫人亲至。

老夫人年逾七十,古稀之年,早已华发丛生,见了傅璿颤巍巍行礼道:“老身教孙不善,还请大人降罪。”

傅璿忙让范致和将人扶起。

老夫人却拒绝,坚持将一礼行完:“我们府上出了这样的冤孽,都是老身的罪过。”

又道:“那孽障自小丧母,无人教导,后来养到老身膝下,让老身惯坏了。如今既失了贞,已不配留在府中,省得连累了家中其他女孩。老身会做主,将她送到京郊的一处道观出家。”

这话一出,连傅璿都是一惊,他轻蹙眉心:“此事原是傅某之过,与令千金无关。”

老夫人轻轻摇头:“不守妇道,原该一绳子吊死,这样的孽障,老身断断不敢留。待此事一了,老身便启程回管阳邑,至于这孽障,就叫她自生自灭吧。”

老夫人的食古不化,话中的残忍暗示,让在场诸人皆感到不适,傅璿眼神变化,语气中已含了不悦:“小女年少,何必如此苛责,傅某岂是始乱终弃之辈。”

老夫人一顿,只道:“怎敢高攀大人。”

还不等傅璿说话,她却敛衽一拜,又再拜:“大人明见万里,老身不过一老妪尔,不敢欺瞒大人,那孽障虽娇蛮,却绝无胆子算计大人。”

老夫人来时便已知晓了今日清淑大长公主府上发生的所有经过,垂泪道:“为证清白,高家绝不敢有强嫁之念,只是还请大人开恩,我家女孩自小体弱,允她待病愈后再行出家吧!”

她委顿在地,终究不能自持。

原来今日这一番唱念做打,全是为了以退为进,好保全唯一的孙女。

一开始满口“冤孽”“那孽障”,要“一绳子吊死”,让“自生自灭”,直到最后情绪大恸,悲不能掩,才流露出了真实的称呼——“我家女孩”。

我家女孩,自幼丧母体弱,为我所养到膝下,千娇万爱,无不肯应。

拼拼凑凑,那些话中,剩下的才是真相。

老夫人这般恭敬谦卑,老泪纵横,无不令人动人。

傅璿垂眸不语,长睫薄薄的阴影打在眼睑上,格外沉默。

良久,他才道:“是傅某孟浪了您家女孩,待她醒了,定会好生赔罪。”

“若她愿意,我定会负责;若她不愿,也保证让她一生无忧。”

……

大长公主府到底不是久留之地,一卷事毕,傅璿自清醒过来,即使服了药仍头痛难忍,吩咐人早点先把洛雪清好生送回去。

具体如何,还要等当事人醒来再说。

临走前,管阳侯老夫人对孙女寸步不肯离,脸上的哀伤与忧虑掩盖都掩盖不住。

她握着孙女的手,垂泪道:“胭胭啊,胭胭别怕。”

到底心里还是怨恨的。

傅璿见了便有些郁郁,神思不属。

洛雪清被老夫人带回府邸时,仍然处于高烧不醒的状态,远远看去,身子骨伶仃单薄,气若游丝,让人怀疑她到底能不能在这场大病中熬下来。

傅璿想到自己是如何禁锢着她,一遍又一遍强要了病中的少女,以致让她酿成重病。

要到最后,洛雪清受不住低低啜泣起来。

细长白腻的脖颈高高弓起,泛着不自然的潮红,宛如濒死的天鹅。

声声哀泣,难掩屈辱与痛苦,似悲鸣。

思及此,傅璿沉默阖目,攥紧了拳头。

张泉和范致和跟随傅璿多年,知道他多年的心结,见状对视一眼。

范致和忍不住叹道:“大人啊。”最后一甩袖,摇头,“唉。”

……

清冷的月光一路透过窗棂,打在檀木绘芙蓉纹矮案上。

傅璿视线放空,虚凝着黑暗里灭了许久的蜡烛。

他的目光随记忆好似也回到了十多年前的那个雨夜。

外面大雨倾盆,少年被关在柴房里,高烧不退。

继母不慈,不肯为他延请医师,还将他赶去了柴房,不肯让下人伺候,就是盼着他早点死去,好为亲生的儿子让路。

他病了,意识糊涂,竟然自言自语起来:“阿姐,你在哪里?”

阿姐。

他的阿姐,傅玉姝。

傅玉姝上个月就已出嫁,哪能还在傅府,意识到这点,傅璿轻嗤,自己居然已然病糊涂了。

也正是因为傅玉姝出嫁,府中已经没了能庇护他的人,继母才敢如此明目张胆地要他的命。

至于父亲?

自他将继母娶进门后,对他们姐弟所受的遭遇熟视无睹后,就已不再是他们的父亲了。

这时,一双清凉的手忽然摸上他的额头。

傅璿无奈地眯了眯眼,以为又是他的幻觉。

少女着急道:“阿璿,你都烧成这样了,他们也不肯为你请医吗?”

他瞪大了双眼,似是不敢相信来人:“咳、咳咳……阿姐?”

“阿姐你怎么……咳咳……来了。”

傅玉姝心疼地喂他喝下水,泪珠大颗大颗地往下掉:“你难受,不要说话了。”

她不愿在他面前露出悲伤的表情,背过身狠狠抹去泪水。

自小就是这样,她不仅要在继母手下护住自身,还要护住懵懂无知、更加弱小的幼弟,一向是最要强的性子。

继母克扣他们的饭菜,她会把饭菜扔到继母院里,跑到街上要饭,以致最后父亲觉得失了颜面,才肯给他们正常的热食。

继母撺掇父亲,要以忤逆动用家法,家法之下,二十杖非死即残,继母居然要他们杖四十。绝路中,傅玉姝爆发出出她本人都想象不到的力气,挣脱身后两个身强体壮的嬷嬷,抱着年幼的傅璿跪在族人面前,据理力争:“父母不慈,子何以孝?各位叔伯难道要坐视侄女侄儿们去死吗?”

可怜至此,但凡有良心的族人都难以袖手旁观,最后只好由族长出面,劝道:“何必为了区区一个续弦妻子,苛待自己的长子长女。云朗,你要想明白啊。”

区区一个续弦妻子。

继母平生最恨的就是自己只是续弦妻子,入门后,她要给元配的牌位执妾礼,还要坐视元配的孩子得到她的孩子毕生不可能得到的这府上的所有。

只因为他们是元配所生,生在了她的孩儿之前。

既如此,让他们都去死,不就好了?

最后父亲被劝住,到底没有动用家法,但继母对他们的恨意日深。

因为闹到过族中,继母不再用明面上的手段,而是表面温和,背地里下的死手更加频繁、狠辣。

傅玉姝不断为他挡掉这些攻击,直到他也慢慢长大,可以帮助阿姐,一起抵抗傅府中的风霜雨雪。

在这片冰天雪地里,他们就是彼此的温暖与依靠。

自傅玉姝及笄后,继母早就看她不顺眼至极,费劲心思要将她嫁出去。

她百般抗争,终究抵不过“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天理昭昭般的八字,十六岁那年被匆匆嫁了出去。

而她嫁出去后,继母对他的苛待越发明显。

直到这一次。

继母见终于有机会除掉他,府中他最大的依仗也不复存在,终于放了心,将他扔到了柴房。

傅玉姝抹去眼泪,神色坚毅:“阿璿,你的病不能再拖下去了,我去找大夫!”

傅璿拉住她的胳膊。

傅玉姝一愣,缓了神色,凝视着他目光渐渐柔软下来。

她就像幼时那样抚摸着他的头发,声音具有安抚人心的力量:“别怕,阿姐马上回来。”

傅玉姝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去。

她跑起来,裙摆四散,含了一抹瞬间的灵动,随即在雨中又无力落下,像蝴蝶振翅又折翼。

他看着自己的手从阿姐的胳膊上一点点落下。

之后一夜,阿姐都没有回来。

他心里越来越不安。

事关阿姐,他就算病糊涂了,也要强撑着病躯一直盯着门口的方向。

苦苦等待,回来的却没有阿姐,只有继母不怀好意的通知:“前几日,你阿姐偷从夫家跑出来,要替你请大夫,结果路上被人强虏了去,死了。”

继母觉得最好能把他刺激得直接死掉,火上浇油道:“听说她死时衣不蔽体,死不瞑目呢,不过也是她半夜偷跑出去,活该遇到这样的事。这不,连她夫家都觉得有这样的新妇丢人,领了尸体回去后,草席一裹,就丢去了乱葬岗。”

她畅快极了道:“算算日子,应该腐烂得认不出来了吧?”

傅璿被刺激得当场吐了口血。

之后他越发病重,吐血也越来越多,继母和他的弟弟都在额手相庆。

然而他没死。

没有大夫,没有药物,他们甚至吝于饭食汤水。

他却就这样在病榻上,一点一点熬了过来。

从此,他不再是那个阿姐怀中贪恋她温暖的孩子,而是一个从地狱里爬回来的恶鬼。

他的阿姐,孤零零地惨死在了雨夜。

他一点一点往上爬,誓要那些人付出代价。

欺辱他们的继母、弟弟,为虎作伥的下人,冷眼旁观的父亲,从阿姐一嫁进去就虐待她的夫家,还有践踏蹂躏她的歹人。

那歹人最后查明是晋安侯世子,他便查清其谋逆的罪证,诛杀晋安侯满门。

晋安侯世子死时,也跟阿姐一样,甚至要惨过阿姐百倍。

所有仇人,在傅璿大权在握时,全部灰飞烟灭。

然而他内心叫嚣着的仇恨却从未被抚平。

那是日复一日的哀恸,在复仇后无处宣泄的虚无,宛如一个空洞,吞噬着他的喜怒哀乐,啃食他的心脏,让那里一直滴嗒嘀嗒流出血。

他的阿姐,再也回不来了。

他甚至没有见过她最后一面。

而今日,在他清醒过来后,少女凌乱的衣裳,病弱的身躯,让他心神震颤。

最后,定格到她伤痕累累的背上。

阿姐死时,是否也是这样?

哭着,抗拒着,哀求着。

但终究没能逃离魔爪。

知道今天的事完全是一场意外后,他内心的愧疚排山倒海,而对阿姐遭遇的心结,让他忍不住心生自厌。

“我都干了些什么……”傅璿双臂撑在案上,俯首苦笑,“阿姐,你一定会讨厌我吧。”顿了顿,“她也是。”

月色依然皎洁,只是夜凉无尽的寒冷,浸透着这间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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