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电影后,军训就好像被按下了快进键一样,一个月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安知榆也在流水般的日常中彻底习惯了与上辈子不一样的B大,和郁水等人也相处得越发融洽。
现在四人就在食堂干饭。
曾经把学校食堂贬为猪食的谭叶丰吃得头都不抬,以一种有今天没明天的狂野姿态把头埋进饭里。
“好吃吗?”安知榆已经吃完了,轻轻嗤笑一声,托着下巴看谭叶丰往嘴里扒饭,“是谁说学校食堂不是人吃的?吃那么香?”
谭叶丰不以为耻,顶着一脸饭粒子,抬头冲安知榆笑:“那也得让我挑才行啊,站这么久,饿都饿死了,哪还管得上好不好吃,是吃的我就能往嘴里咽。”
魏语把嘴里的饭咽下去,接话:“好险,差点让他饿死了。”
郁水则像游魂似的有一口没一口的往嘴里嗦面条,在最初的猛吃之后,他现在的动作明显迟缓下来,作为体力最差的omega,郁水现在累的接话的力气都没有,他选的面条,就为了少抬手,光用嗦的比较省力。
的确,就如谭叶丰所说的,在军训一上午的站军姿、正步走、俯卧撑之后,一群大学生基本都累趴菜了,一听到放饭眼里都直冒绿光。
在炎炎夏日中,食堂的饭和冷气简直能抚慰人心。
一解散乌泱泱一群人往食堂挤,餐厅人满为患,B大下课出来觅食的学长学姐硬是没挤过这群畜生,只能含泪在学校栅栏边等外卖。
吃饱喝足,一行人打道回府。
安知榆扶着郁水走在前面,身后魏语锁着谭叶丰的脖子,防着谭叶丰就地往地上一躺。
“为什么宿舍要在六楼……”郁水气若游丝,“我恨六楼……”
谭叶丰也嚎,但他还一路走一路碎碎念,显然累得还不够狠,手搭着魏语的腰还有精力冲他们讲八卦:“你们知道不,前两天我去洗澡,出来想买根冰棍,路过小树林撞见两男的在那亲嘴,我当时就想大喝一声——干嘛呢!突然想起来咱们上大学了。”
安知榆在上楼间隙抽空回他两句:“不早知道了,这两天亲嘴的少吗。”
“不一时没反应过来吗,和高中真不一样,那时候亲个嘴都偷偷摸摸的。”
“你怎么知道?你亲过?”
“放屁!污人清白!”
“他亲过。”安知榆转头跟郁水咬耳朵:“他绝对亲了。”
“他没有。”魏语打圆场:“他也就说得欢,当时班上谁有点苗头他就往人边上凑,一双眼亮得跟灯泡似的。黄花大闺男一个,高二喜欢上播音社的一个omega学妹愣是半年了没说上话,结果学妹被别的学长追上了,两人公开那天这傻逼差点没哭成傻狗……”
“你不许说!”谭叶丰捂住魏语的嘴,涨红的脸上露出狰狞之色:“多久的事了你还说!你高中没喜欢过人吗!你才黄花大闺男!就你黄花大闺男!”
“喜欢过啊。”
“谁?!!”
“不告诉你。”
“那就是没有!”
“你要这么想就这么想吧。”魏语面露怜悯之色:“你要那么想,我也没办法。”
“啊啊啊啊啊!!!”
看着谭叶丰掐着魏语的脖子拼命摇晃,魏语面带微笑,抬手却扶上谭叶丰的腰。安知榆和郁水隔着人悄悄地进行了一个眼神交流:——这两人,有情况?
郁水思考片刻,冲安知榆缓缓摇了摇头:魏语有,谭叶丰就不一定了。
安知榆看着谭叶丰掐着魏语时五官乱飞,毫不在乎的形象的脸,赞同地点了点头。
从这个豪放劲就能看出来,谭叶丰是真拿魏语当兄弟。
起码现在还是兄弟。
一颗吃瓜的心冷静下来,安知榆和郁水默默上床盖好了被子,徒留底下的两人互相掐架,这两人还有得磨呢。
……
午睡的时间一晃而逝,不知道做了什么,时间就突然来到了晚上。
去澡堂清清爽爽的冲了个澡,安知榆叼着袋酸奶,窝在宿舍的椅子里开始了一天中最快乐的网上冲浪。
某音上能人异士群集,安知榆刷男A腹肌刷的头晕目眩。
在点了十几个小红心之后,安知榆手指微微划动,停在了一个推文视频。
无他,实在是视频标题真的太过精彩。
怀胎九月,老公背叛,多年姐妹竟是小三,婆婆强逼打胎,多年夫妻情分恩断义绝,抱着怀中孩子的尸骨,我不禁在暴雨中缓缓流下了冰冷的泪水,忍不住仰天长啸——V我五十,听我复仇计划。
难绷。
现在真是什么伪人都来写视频了,怀胎九月?打胎?这是人能想出来的剧情吗,安知榆嗤之以鼻,但手很诚实地开始搜索视频文名,跳来跳去,为了看免费版跳到了一个网页。
他倒要看看后面还能怎么离谱!
安知榆听了十多分钟,当听到小说女主修仙证道,破碎虚文去拯救十几岁时的自己时彻底绷不住了,连忙退出看其他的视频醒醒脑子。
下一个视频就是美男热舞。
美男跳的很不错,但对于安知榆来说则让他回想起了不妙的记忆,他“啪”一下把手机扣在桌面上,焦虑地咬起了指甲。
他有多久没练舞了?
安知榆在脑子里算了算,得出了一个不愿承认的数字。
安知榆瞬间觉得刚才的自己如此堕落。
都是狗血文的错!
狗血文的威力就是如此可怕,让他不知不觉就浪费了人生中宝贵的十分钟,更可怕的是,即使知道了结果,下次还是会不由自主地打开它。
安知榆痛定思痛,反思道:安知榆啊安知榆,你怎么能如此没有定力,让你没有定力的事不应该在这方面啊!
什么时候你能对锻炼充满**?
想想你本该拥有的六块腹肌!
安知榆捏了捏自己的肚子,腰上已经可以掐起些软绵绵的肥肉,吓得一个激灵从同样软绵绵的椅子上爬起来,在空地上做起了平板支撑。
宿舍里灯光明亮,安知榆撑了没一会儿就觉得小腹酸胀,汗水顺着头发滴下来,“啪
嗒”一声在瑜伽垫上洇出一个深色的小点。
这样的小肉膘在他上辈子是被明令禁止的。
安知榆上辈子是学舞蹈的,跳的是国标探戈,但在他穿越过来后,除了一些高三的学业压力外,也是真的没时间、没条件去跳舞。
倒不是出于金钱方面的没条件,而是ABO自有国情在此。
刚穿越时,安知榆在系统那得知要考大学后就想再走一次舞蹈生的路子,为此还专门去查了ABO世界里B大舞蹈系的录取条件,但出乎他意料的是,和上辈子不同,ABO世界里B大的舞蹈系中,国标探戈这一项不招收omega考生。
探戈是有大量身体接触的双人舞蹈,韵律感非常强烈,一般提起它就会联想到热烈、洒脱等代名词,但因其亲密又暖昧的动作,在很多人眼里也是**的象征。
而B大不招收omega考生,据说是因为探戈班在很多年前发生了比较严重的教学事故,一位alpha在易感期强行标记了和他搭档的omega,omega的家人把他告上法庭,开庭时alpha却辩解是因为长时间的相处和亲密接触让身体下意识地把omega当作了自己的伴侣,而且在事发当天与omega的日常练舞中,omega不止一次对他做出了引诱动作。
虽omega本人和老师当场澄清alpha口中的引诱是正常的探戈舞蹈动作,但事件还是引起了社会的广泛讨论,探戈从此与**、引诱、暖昧等词也挂上了勾,成了大多数人眼里的“艳舞”。
在案件的来回拉扯中,闹出丑闻B大也被殃及池鱼,国标探戈一系连夜修改招生简章,从此不再探戈系不再招收omega考生。
安知榆不甘心,他想尽了办法,说服父母,询问老师,给B大招生办打电话,但就如同他的荣誉留在了上辈子一般,他的舞蹈也留在了上辈子,不能被这辈子的人所理解。
这个社会给omega贯输的思想都是柔婉顺从的,古典乐、芭蕾、小提琴。没有人会支持omega学习所谓“下流的”探戈。
在安知榆提出学习探戈的想法后,就连很宠爱原身的父母也提出了反对意见。
一言以蔽之,吃力不讨好。
舞蹈也需要力量,虽然omega的艺术感、表现力、对舞蹈的感知无人能及。但他们的体力始终是个弱项。
alpha的体力与肢体的力量感可以更好的承载舞伴的体重,帮助他们完成一些舞蹈效果,beat又可以代替omega的角色扮演探戈中更加柔美的另一方。
本身便与探戈的审美背道而驰,体力不够,又难以管理的omega无疑成了探戈里的弃子。
最重要的是,这样不会闹出丑闻。
B大出事之后,很多学校吸取教训,探戈从此以后便都转AB搭档了,安知榆一人反抗的力量何其微小,舞蹈这条路走不通,只能在父母的要求下被迫把目光转向了B大的师范专业。
安知榆郁闷地叹了口气,虽说报了也不一定能考上,原主和他不同,安知榆是踏踏实实的童子功,但原主一点基础也没有,还要从男步转女步,哪怕身子够软,想要一年多出成绩也不轻松,但这跟彻底没得报也不一样。
总感觉被歧视了。
不过现在,经过军训,安知榆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安知榆捏了捏胳膊的肌肉,若有所思。
他的肌肉力量不比普通的beat差,哪怕和alpha相比差一点,但他上辈子的力量和体能也足以托着舞伴放心跳跃。
不走学院路线他就不用把自己的角色定死在女步,只要找到一个足够轻的omega或beat女伴……
他也许还可以像上辈子那样跳男步!
安知榆深吸一口气,把腿架在宿舍床的护梯上,深深地压了下去。
酸麻的涨痛感袭来,腿筋绷紧,久违地感觉大腿内侧一跳一跳的疼。
安知榆知道明天这种疼就会变成一抽一抽的疼,汗水从额角流下来,轻轻地蛰了一下眼角,但他眯了眯眼,露出一个轻快的笑。
他短暂地放弃过探戈,但好歹现在还不算晚。
二十分钟后。
安知榆捶了捶大腿,刚拉伸完的肌肉带着热气腾腾的酸麻,足以证明他落下的时间之久,他仰头看着天花板。
这几天他都在找学校附近的练舞房,想要找出一个教omega探戈的,但找出来的不是幼儿班就是小学兴趣班,大多都是性别还没开始分化的,没一个教大人的练舞班,找到最后安知榆咬牙报了十节不限年龄的探戈体验课。
任重而道远啊。
安知榆在心里安慰自己,没有搭档可以先扶着杆子练单人的,先在这边练练基本功,搭挡可以以后物色,而场地虽说小了点,但好歹能跳了不是?
小鱼,道阻且长,唯行将至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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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探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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