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帮忙的小哥把树拖到木屋外，就赶紧进了屋。
之所以称呼为小哥，是因为对方的个子的确太……咳，在孩子向你解释他是个22岁成年人之前你一直以为对方是高中生来着。
脱掉出门穿的大衣，你又钻进了厨房。
你其实是准备包包子的，但昨天因为突发状况，没能行动，面团就一直放到了今天。
你开火把剩下的姜汤加热，又把面团倒在案板上。
面团的分量很多，因为你所在的这个地区有走人户时互相赠送包子的习俗，所以你每年都会包很多，大概每年包两百来个。
你揉好面团，一旁的姜汤也煮好了。
这时孩子钻了出来，看到面团好奇的戳了戳，问还是和以前一样吗？
你点头，随即让孩子把姜汤给小哥送过去回来帮忙。
孩子干脆的应下了。
等孩子再走进来，身旁跟着两个少年。
就是互相看不对眼的那两个。
不过他们都很听你家孩子的话，怎么说呢，乖到有些诡异了。
尤其是那个病弱疑似挑染的少年。
在看向孩子时的那个目光，你觉得那是一种信徒看自己的救世主的眼神。
太炽热了。
然而你家孩子对比，根本没有什么反应，就连多余的眼神都不给一个。
嘶……怎么有种，古早虐恋情深的味道？
一时之间你的脑海里被看过的古早言情文给刷屏了。
不过与这个相比，你觉得另一件事更重要。
＊
太宰治捏着螃蟹模样的包子，满意的放在了一旁的木板上。
此刻已经有五个一模一样的螃蟹陈列在上面了。
不过还是不够像，如果有红色的颜料就好了，把钳子给红，再点上眼睛就完美了。
说起来上色用的色素在哪来着？
太宰治沉思了一会，想不起来，于是问：“姐姐……”
“他是有肺病吗？”
女人先一步开口说话了。
太宰治看着女人看向芥川的目光：“他的确身体不好。”
＊
从孩子口中得知那个少年身体一直以来都不好的情况后，你认为可能是从小就得了病却没有及时治疗造成的病根。
所以他的咳嗽声才会很克制——因为咳嗽的多了胸口会疼，他才在实在忍不住的时候轻轻的咳一下。
切出来的面团都是两个少年在处理，所以很快面团就切完了。
你收拾了一下，把馅料端了过来，带着一起的还有孩子亲手捏制的奇行种。
说是奇行种都是在夸赞你家孩子的手艺了，因为那完全是精神污染，更别提五个一排放在一起了。
你家孩子从小就有着特别的艺术天赋，虽然长大后不怎么展现了，但看来那艺术天赋并没有消失。
你问孩子那是什么。
孩子回答你是螃蟹。
＊
你和五个螃蟹大眼瞪小眼。
最终你认命的拿了起来，四处揉捏，无视孩子的不满把奇行种螃蟹抢救成了水母。
……
你看着孩子委屈巴巴脸，叹息着用沾满面粉的手揉了揉对方的脑袋。
好嘛好嘛给你捏螃蟹。
你从还没被压成面皮的面团里拿出几个，从厨具里拿出了小刀和擀面杖，用熟练的手法迅速捏出一只棱角分明的螃蟹。
看着孩子闪闪发亮的眼睛，你承认自己被可爱到了。
一连捏了四个，你还拿出了色素涂色，把螃蟹的腿，钳子和眼睛涂成了红色。
然后由孩子小心翼翼的放进了蒸笼。
虽然你觉得涂色有点丑，但孩子认为那就是足够完美的螃蟹了。
不过，总觉孩子回来以后，更喜欢螃蟹了啊。
＊
忙活了一个小时，面皮才全部成为包子。
这个时候第一笼屉的包子已经全部蒸好了。
取包子放包子的工作全部交给了两个少年，于是你就有空做其他的事情。
你把洗干净的牛骨和肉剁成一块一块的，然后放在锅里煮。
又把剩下没用完的肉馅团吧团吧加了些粉搓成一个个圆球下锅炸。
等锅的血沫煮的差不多后你走换了一锅水，加入葱姜蒜继续煮。
等待的过程你也没闲着，捞出一把海带洗净切好，玉米切成片装，又给白萝卜扒了皮切成块，等待入锅。
土豆，鸡腿，鲶鱼，胡萝卜，猪肝，猪耳，米豆腐，豆腐，芋头，生菜，兔头，薯粉……
你在厨房忙的不可开交。
终于，在你把手伸向汤圆的时候，孩子拉住了你。
＊
“这么多菜会吃不完的。”太宰治把汤圆从姐姐手里拿开：“姐姐，今天晚上只是除夕，明天才是过年呢。”
女人愣了愣，随后说：“就是因为是除夕所以才这么搞，边吃边看春晚……啊，他们听不懂中文来着，我听说日本那边是看红白歌会，要调个频道吗？”
红白歌会？
太宰治摇头：“不用，反正没人看，而且红白歌会和春晚不是同一天的。”
女人思索了一下，点头：“那也行。”
女人转头看了看占据了几乎整个案板的菜，轻松的拍了拍手：“那好吧，开饭。”
＊
“哇，今天的饭好像更丰盛了哎！”宫泽贤治惊叹的看着一盆快要溢出来的牛肉，仔细闻了闻：“这个——是质量很好的牛肉！”
“只用眼睛看就能看出来吗？”忙碌了几个小时中岛敦瘫在座位上，看着十分有活力的前辈吐槽道。
“不是哦，除了看，我也有认真的闻，所以可以认出来的。”宫泽贤治认真的说，然后双手抱住了腹部：“啊，肚子饿了，什么时候可以吃饭啊？”
中岛敦回忆了下太宰先生说过的话：“菜上齐就可以吃了。”
“哦！”
＊
电视机放着春晚之前的广告，你盯了两眼，转头看向一大桌子人。
他们都还没动筷子。
直到你夹起一块牛肉，这一大桌子人才呼啦啦伸筷子夹菜。
他们的礼仪是不是有点过头了？
你给自己倒了杯果汁，视线不经意间扫过所有人。
有两个人在盯着你。
你和其中一人对上视线，目光交汇半秒才错开。
他好像是……什么二郎？
你对他的的印象是笑面虎。
虽然看上去很和煦，但你的直觉告诉你，他才不是什么老好人。
在场的人大多是年轻人，吃个饭风风火火的。
很快饭菜就消失了小半。
牛骨汤炖的时间不够长，牛肉虽然没有入味，但汤的味道还不错，期间还添了一次汤。
你看着白发少年不断消失的碗底，又看了看孩子一直都空荡荡的碗。
不是错觉。
你想。
孩子的饭量，的确少了很多。
＊
你牵住孩子的手，手里是略微瘦削的触感。
孩子手上的绷带一直没有拆下来，隔着绷带你都能很轻松的圈住他的手腕。
你手中微微用力，隔着绷带和薄薄的一层肉，你摸到了骨头。
太瘦了。
孩子歪头问你怎么了。
你盯着孩子没说话。
你有点生气。
出去的一年，你的孩子并没有好好照顾自己。
瘦削只是表面，但内里……
孩子笑着凑到你脸旁边软绵绵的叫着你。
一下一下的，没有意义的一直叫着你。
你没有回应，放开了孩子的手。
你真的很生气，哪怕他一直撒娇你也不能消气的那种。
孩子抓住你的手，整个人挪到了你身边，然后期期艾艾的看着你，继续用软绵绵的声音叫你，就像被抛弃的小猫一般，仿佛在细声呜咽。
你努力坚定自己的怒气。
你努力……
你努力……
你捂住了脸。
撒娇的男人最好命——你脑子里突然蹦出这么一句话。
之前在捋大致的故事线，还有背景设定什么的，然后完结了另一篇文，接下来就是主更写一篇了。
……
大概。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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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这是除夕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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