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不幸。
顾蕴还没走十分钟,就被四个人包围,他仔细一看,竟然还是熟人。
最壮的肌肉男愤怒地指责:“顾蕴,你竟然敢骗我们!”
“你是不是男人,连自己是谁都不敢承认。”
这里人迹稀少,又没有监控,扯着嗓子喊声音才会传出去。
顾蕴不想伤害自己的嗓子,于是他一本正经地忽悠道:“我不是顾蕴,我是钮祜禄氏顾蕴。”
“这有什么区别,不都是顾蕴吗?”
“当然有区别,这都不知道,罚你们通读甄嬛传十遍!”
“甄嬛传是什么?”
顾蕴都没想到对方会接他的话,只不过他也没看过,他对甄嬛传的印象全来自于他的同桌,但这并不妨碍顾蕴挑拨离间。
顾蕴有些惊讶:“不是吧,宋怀墨这么压榨你们吗?连甄嬛传都不知道。”
肌肉男大吃一惊:“你怎么知道是宋怀墨?”
还真是宋怀墨。
顾蕴皮笑肉不笑:“你猜。”
他无意再与他们聊下去,伸手推开挡在面前的两人,旁若无人地径直往前走。
“喂。”一双手握住顾蕴的肩膀。
顾蕴脚步一顿,身体迅速做出了反应,他的膝盖弯曲,双手迅速抓住对方的手腕,用力向外掰开,肩膀随之下沉。
一个转身,右膝狠狠顶上对方的腹部,顾蕴顺利地从对方的掌控之中逃脱。
顾蕴下手重,对面显然没料到他会有这样的反应,毫无防备之下被重击,这会儿捂着肚子痛得哇哇叫。
受伤的肌肉男是四个人里的老大,老大都被打得这么惨,其他三个人小心翼翼全然不敢乱行动。
顾蕴微微耸肩,大摇大摆地离开了案发现场:“我都说了不要堵我,现在好了吧,下次不要这样了。”
从没有人这么对他!
肌肉男气得咬牙切齿,但又不得不佩服顾蕴。
“你是说顾蕴从你们四个人手底下跑了?”宋怀墨一身西装笔挺,背靠在沙发上,嘴里叼着一根烟,烟雾缭绕,模糊了他的脸。
“他很厉害,我身上现在还痛着。”何二掀起T恤,露出肚皮上被重击的痕迹,他怕宋怀墨看不清,又往宋怀墨面前靠了靠。
宋怀墨屏住呼吸,眼疾手快一把把他推开,愤怒道:“我没瞎,你是要臭死我吗?”
“平时能不能勤快一点多洗几个澡?”宋怀墨捂着鼻子,恨不得把何二一脚踢出去。
何二默默地后退一步,没说话。
宋怀墨安排道:“你自己去想办法,让顾……顾什么远离予白。”
“哦。”何二摸了摸肚子,感受到了痛意,此刻,不满涌上他的心头。
他都受伤了,宋怀墨嫌弃他臭就算了,还踹了他一脚,何二低着头,不满地想着。
宋怀墨抽着烟,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叩着沙发。
“宋……宋先生,我……”唐小酒不自在地扯了扯身上的浴巾,下楼梯时白皙的腿从浴巾中钻出,若隐若现,依稀可以看到上面红紫的痕迹。
他声音怯怯的,在见到了何二后更是不敢说话,只呆呆地站在楼梯上,手扶着扶梯,像只兔子一样胆小。
何二视力好,一眼就瞧见了唐小酒,他不可置信地看了眼唐小酒,又把视线移回到顾蕴身上,整张脸上抖音写满了不可置信。
宋怀墨不是才跟江予白表白吗?不是才让他恐吓顾蕴让他远离江予白吗?这又是什么情况?上面那个人又是谁?
他身上的痕迹又是什么?宋怀墨一边跟江予白表白一边和别人搞在一起吗?而且这人和江予白看起来完全是两个性格的人。
何二的脑袋里闪过十万个问题,再抬头看宋怀墨时,眼神完全不一样。
宋怀墨一脚踢在何二的腿上,慢条斯理地理了理衣服,“还不走?”
又踢了他一脚。
何二吃痛地弯腰,余光看向唐小酒,退出了宋怀墨的视线。
-
顾蕴很神奇地发现,从某种角度来看,以暴制暴有着意想不到的效果。至少在这几天里,没有人再跟着他。
但好像总有一双莫名其妙的眼睛在盯着他。
顾蕴暂时还没找到那个人。
“江予白。”顾蕴侧头,凑到江予白面前,“你有没有感觉到一种……很,很奇怪的眼神?”
江予白头也没抬,眼睛望着手机,但嘴上还是回了顾蕴一句,“什么?”
“就是有人一直盯着你,但当你回头去找,那道视线又消失不见了。”顾蕴一边解释一边摸了摸手臂,总感觉凉飕飕的。
在他还没穿书前,顾蕴是一个坚定的唯物主义,他的政治次次都是年级第一,他也从不信什么鬼神之说。
但,穿书改变了他的想法。
他都能穿到书里,那有鬼又算什么。
江予白终于抬头看他一眼,淡淡地说了一句,“那估计是有鬼吧。”
顾蕴的神经瞬间绷紧,顾不上考虑江予白不爱被人触碰,上半身一整个大动静,再回过神,他的胳膊已经挂在了江予白身上。
江予白的脸上表情丰富,精致的脸皱成一团,想伸手推开顾蕴,但顾蕴像八爪鱼一样贴着,他完全找不到下手的地方。
江予白的声音都大了不少:“顾蕴,起开。”
顾蕴自知理亏,小声嘟囔,“江予白,不要说这种伤人心的话,我会被吓死的。”
江予白心一愣,他以为顾蕴话里有话,侧目看才发现顾蕴脸上全是害怕,压根没什么玩暧昧的想法,纯粹是他想多了。
那些想法转瞬即过,但江予白就是有些恼羞成怒。
于是在顾蕴松开后,他没再理顾蕴了。
顾蕴认真地建议:“江予白,下次不要说鬼吓我了,吓死了你就没有我这样的室友了。”
这是一个非常严肃的问题,顾蕴通宵熬夜凉凉之后,自觉心脏特别脆弱,禁不住半点恐吓。
作为为江予白提供好几顿早餐的室友,顾蕴认为,江予白需要意识到这一点。
江予白:……
江予白反问:“你怕鬼?”
顾蕴身上有一种莫名的单纯的气质,就像是清澈愚蠢刚毕业的高中生。江予白这种不太爱说话的人碰到他都会忍不住接他的话。
顾蕴承认的很干脆,半点都不带犹豫:“怕。”
江予白看了过去,清冷的眼眸闪过一丝不解,仿佛在疑惑,顾蕴的身躯这么高大,理应有一个强悍的灵魂,怎么会怕一个虚无缥缈的东西。
江予白有些困惑,过了一会,顾蕴又问:“江予白,你真不怕鬼吗?”
“……不怕。”
顾蕴:“为什么啊,要是真有鬼呢?”
江予白顿了顿,“那你说谁是鬼?你吗?”
之前他还真这么想过,毕竟顾蕴的变化实在是太大了,只有他是鬼才能说得通。
王明亮凑了过来,加入了这个话题,“顾蕴你是鬼吗?”
王明亮:“鬼也会怕鬼吗?”
顾蕴一把推开王明亮,“说什么呢,我是鬼那你是什么?”
上次王明亮还认了顾蕴当爹,顾蕴是鬼的话王明亮就是鬼儿子。
“我是饿死鬼。”王明亮举手。
“……”
这个话题愚蠢又幼稚,江予白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跟这俩人聊下去的,大概是顾蕴身上那种傻狗气质会传染给人。
江予白下结论,他回头,看着手机不再说话,退出了这个话题。
顾蕴和王明亮还在继续,王明亮说自己是饿死鬼,顾蕴说自己是困死人,两个人聊起来没完没了,一直到老师说上课才停下来。
上课听课的人其实不多,王明亮是其中一个,他一看到篮球赛的消息,就迫不及待地推了推顾蕴。
“顾蕴,看群消息。”王明亮用口型喊道。
顾蕴一直保持着高三上课的习惯,上课铃声一响绝不看手机,但王明亮使劲吆喝,欣喜若狂的模样让顾蕴忍不住好奇心泛滥。
他拿起了手机,看了一眼,终于明白了王明亮疯狂的原因。
篮球赛。
顾蕴这么多天以来,一直是篮球场、教室、图书馆、宿舍四点一线,他对篮球的热爱程度肉眼可见,同宿舍的王明亮自然也是清楚的。
顾蕴毫不犹豫地报名参加。
报完名他又问王明亮:“你要不要也参加?”
王明亮一脸惊恐,“去不了!”
他的反应剧烈,这三个字除了顾蕴,其他同学听到了,同在教室的老师也听到了,全场死一般的寂静。
这节课的老师是一位性格非常古怪的老教授,发白胡须,脸上皱纹耷拉着,看起来非常不好说话,事实证明也是如此。
他无情地看向王明亮,在对方放低脑袋的时候,冷漠地把他喊了起来,“这位同学,发表一下你的高见。”
王明亮根本没听课,被点起来的那一瞬间他心都快死了,一紧张连顾蕴给他的提示也没看懂,支支吾吾半天也答不出老教授的问题。
老师皱眉,没让王明亮坐下,他的目光在继续扫视,试图从一堆鹌鹑里揪出下一个倒霉蛋。
气氛低迷,无人说话,甚至连呼吸声都小了。
“顾蕴,你来说说。”
这句话一说,周围人都松了口气。
江予白的视线跟着大家落到了顾蕴的身上,他看到顾蕴明显愣了一下,显然没意识到老师会点他。
顾蕴确实没料到老师会点他,但他很快反应过来,站了起来,声音沉稳:“(高产量, 高产量)是一个纳什均衡,但它不是帕累托最优的……”
“坐下吧。”老教授的嘴角扯了扯,脸色明显好看了许多。
这个问题不算很难,只不过涉及到之前章节的内容,顾蕴前几天刚看过,脑袋里还有一点印象,刚才王明亮被点的时候他也在思考,这会儿很顺畅地答了出来。
坐侧面的同学见他坐下,好奇地看了顾蕴好几眼,随后拿出手机翻了翻,确认好后伸手戳了戳顾蕴,“同学,加个联系方式呗。”
老教授对顾蕴的回答很是满意,气氛也没再那么严肃,加好友只是瞬间的事,顾蕴也没拒绝,拿出手机加了对方。
江予白目睹这一切,没再看下去,收回了视线。
参加篮球赛可以加一个学分,赢得比赛更是能再加一分,短短四十分钟,等到课后再看,表格就已经填了大半。
王明亮点开一看,蛐蛐道:“哇塞宋怀墨也报名了诶。”
他和江予白从大一就分在一个寝室,对江予白这个追求者自然也是了解,虽说没有时刻关注,但对这个名字还算是敏感。
顾蕴凑过去一看,还真是宋怀墨。
更巧的是,他和宋怀墨处在两个敌对的阵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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