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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chapter 5

池氏医院,VIP静音室。

“行了,别装了。”

池序感到心累,“我真是欠你的,下次再搞能不能提前打个招呼?”

本应该昏迷的白时虞睁开了眼,眼底清明,“也没完全装,他莫名其妙发狂,那臭蛇扎扎实实被挠了两下。”

“你可真行,精神体受创头疼不死你,古往今来你真作死头一号。”池序气得牙痒痒,“让我在奥斯温手下抢人你可真是瞧得起我。”

白时虞在训练场上装昏迷之后,奥斯温急的和火烧屁股似的,赶来的速度之快让池序都无法捕捉到,随后奥斯温和顾川负责制住暴走的弗莱彻,这才让池序得了机会,在奥斯温之前扶起白时虞。

由于白时虞没有与向导结合,奥斯温起初想把他带回军部的医院治疗,知道白时虞在装的池序紧张地背后冷汗直冒,全程不敢让奥斯温碰到白时虞,生怕这高级向导察觉到什么,只能硬着头皮编:“白时虞延迟觉醒后精神力出现了些问题,一直在我池氏治疗,我会带他去池氏就近的医院,您不如好好查个清除,林先生到底为什么会对尚未成年的精神体下如此毒手。”

回想起刚才,池序叹了口气:“也得亏奥斯温关心则乱,才能糊弄过去。”

“哦对了。”白时虞这才想起将在战斗中感受到了奇怪的精神波动告诉池序,“那应该是造成弗莱彻突然失控的主要原因。”

池序摸着下巴:“你能觉得奇怪那肯定是真的奇怪,我马上找人去检测一下残留精神痕迹。”立马打了个通讯将事情安排了下去。

白时虞道谢:“谢了。”

“可别,你以后少让我折点寿就行。”池序比白时虞还真诚,“行了,说说吧,我不信你收拾不了弗莱彻,你到底什么打算?”

在池家的地盘上,不用担心有人偷听,白时虞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倚着,半笑不笑地说:“他不是想让大家都觉得,他是奥斯温命中注定的结合者吗?我帮他一把,让他出出名。”

池序:“他还不够出名?连我爸这个住在实验室不上网的都听说了,刚才还发消息问了呢。”

“还远远不够。”

“那你想要多出名……”池序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奥斯温外驻带回个匹配度61%的S-级哨兵,这个消息是你找人推波助澜的?”

“啊喷!”远方,忙里偷闲的威瑟打了个喷嚏。

白时虞挑了挑眉没有否认。

“你不在意?”池序问

“在意啊,在意死了。”

白时虞是真的在意,但是也真的是没办法不管不顾地去折腾。

胥池一脸复杂,有点看不懂这位发小了:“你昨天不还嫉妒得要死要活的,今天怎么开始帮他坐实。你到底想干什么?总得和我知会一声,我好知道怎么帮你。”

白时虞听着走廊里的来来往往的脚步声,“在群该死的鬣狗闻着味儿找来之前,转移视线的小把戏而已。”

两年前,白时虞经历了一次污染生物的“绑架”,被救回后觉醒了哨兵的能力。这次事故对外宣称是污染生物的突袭,真相却被狠狠压了下来——真正的“犯人”是一个人类组织。

然而,那个组织如金蝉脱壳一般,自那次事故后彻底消失了踪迹,这事情本不该与白时虞这一个受害者有关系,但是那个组织却在消失半年后漏出了马脚——他们在一次绑架中翻了车,这次的受害者是一个延迟觉醒的孩子,白时虞意识到,自己可能依旧是他们的目标。

随后白时虞为自卫也着手调查起了那个组织,奈何他们狡兔三窟,区区捣毁几个据点对他们来说不痛不痒,至今白时虞都没得到有关他们主要据点的消息,直到昨夜,白时虞才找到了他们在临近星上的踪迹。

谈到这里,池序神情严肃起来:“他们找到你了?”

与池序的严肃相反,白时虞不太在意的样子:“暂时还没有,不过也快了,今天凌晨我收到了一点消息。毕竟延迟将近四年觉醒的事情,怎么瞒也瞒不住。”

白时虞这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让池序有点生气:“你认真点!你家人知道吗?”

白时虞:“还没告诉他们,但是我哥应该已经有所察觉了,你也知道,我不想再把他们卷进来了……也不想让奥斯温知道这些。”

池序有些心疼:“我……别的帮不上你,我会尽快让我爸帮你研制新的抑制药剂。不过,这关头上你怎么还真让你的精神体受伤了?”

提起这个白时虞有点烦:“还不是它非要去隔壁找奥斯温!真是安分不了一秒钟。”

“精神体似主人呗。”池序毫不客气地翻了个白眼,“白费害我担心,不过话说又回来,你怎么能保证,弗莱彻·林能转移他们的视线?”

白时虞打开个人终端,发给池序一个加密文件。

池序打开文件仔细看了一遍:“弗莱彻·林14岁觉醒为……B级哨兵?他不是S-级吗?”

“没错。”白时虞点了点头。

“怪不得你选了他。”

白时虞轻笑的一下:“错了,不是我选择他,是他选择的我。”

“你最近怎么神神叨叨的?”池序忍不住吐槽,“你不担心那群人发现弗莱彻是个幌子,然后对他下狠手吗?”

担心吗?其实担心过。

虽然白时虞非常讨厌、甚至有想过杀死弗莱彻以绝后患,但他也不是真的疯子,也从来没有想过让弗莱彻代替自己了解因果、成为牺牲品——除非弗莱彻作死惹到他头上,那就怪不得他了。

但是,昨晚白时虞重新梳理过小说的剧情,原本的弗莱彻其实是有一个幸福只是不太富有的家庭,哥哥是优秀的军人,爸爸妈妈和姐姐也非常疼爱作为家中幺子的弗莱彻,但是自从林浮穿书后,一切发生了变化。

古地球生活不幸的林浮不满穿书后依旧平凡的现状,利用系统更改了身份,借用战死的哥哥的名义搭上了奥斯温回主星的舰队,而作为弗莱彻原本身份的父母长姐,则在不久后死在了一场意外事故中。

待池序看完文件,白时虞讽刺地笑笑,回答说:“既然想要走捷径,总该付出些代价不是吗?更何况,还不一定是代价。”

所以今天一早他就找人帮弗莱彻宣扬了一把“主权”,并把这份资料看似隐秘地放了出去。

还没等池序来得及问什么意思,白时虞快速躺了回去,食指放在嘴边示意池序别再说话。

池序:“?”

池序的疑问没有坚持太久。

“咚咚咚。”有人敲响了静音室的门。

池序:“……真烦你们这群耳朵长的哨兵!

池序:“请进。”

来者正是处理完训练场事情的奥斯温。

“抱歉,小虞。”奥斯温走到床边,神色懊悔,“是我邀请你来的,却没能照顾好你。”

“没关系,我没什么大事。”白时虞朝着奥斯温调皮地眨眨眼。

奥斯温像是有自己的判断标准:“你一直身体不好,更别说才觉醒不久,抱歉……我没能照顾好你……两年前也是,现在也是,幸好还有池序先生一直照顾你。”

“额,那个,您、您叫我池序什么的就好。”突然被提到的池序剜了白时虞一眼。

在来的路上奥斯温已经问过了自己的父母,大致知道了三年前的白时虞被污染生物劫持的事情。

白时虞其实不太想在奥斯温面前提起这件事,哼哼了两声才说:“你也说了那是两年前的事情,早都过去了,而且池序和他父亲也一直有在帮我,我现在是个哨兵了,会变厉害的。”

池序腹诽,还算你有良心。

然而,接下来的话让池序呆在了原地。

奥斯温说:“没关系,你已经做的很棒了。”

池序:“?”他的耳朵听到了什么怪东西?

“?”连白时虞都有了几分不明白。

奥斯温认真解释道:“你身体不好又是延迟觉醒,即使弗莱彻?林身处偏远星球,但自小接受哨兵教育,你已经做得很棒了。”

池序:“……”

池序服了。

白时虞失笑,“可是我还是输了,你失望了吗?。”

“万幸,你没出大事。”奥斯温摸了摸白时虞的头发,手下的柔软的触感让奥斯温的语气也软和了几分,“我回看过监控了,你的精神体非常漂亮,是我见过的最漂亮的眼镜王蛇,它有名字吗?”

“有的,它叫达索林。”

说着白时虞就打算把那条烦人的蛇叫出来给他看,

奥斯温阻止道:“鹰的爪和喙都非常尖锐,更不用说失控状态下的力度,让它在你的精神图景好好养伤吧,不差这一时半会儿。”

白时虞此刻要多乖有多乖,立马停下点点头,“好的。”

奥斯温很满意白时虞的乖巧,又补充道:“小虞,以后就不要随意答应别人的挑衅,我知道这是哨兵的日常,但是你的安全更重要,明白吗?”

池序:“……”

白时虞依旧乖巧:“好的,这是我错了,奥斯温哥哥。”

“对了,林先生怎么样了?他精神力突然暴走,现在还好吗?”白时虞问。

提到弗莱彻,奥斯温眼中划过一丝暗色:“顾川发回消息,说弗莱彻?林精神力已经稳定了,只不过,引起他精神力紊乱的残留外来精神力非常强悍,暂未找到来源。”

陌生又强大、来源未知的精神力一天不查清楚都是巨大的隐患,尤其是不知道这股精神力主人的目标究竟是谁的情况下。

“至于弗莱彻?林,他康复后我会重新安排他的住所,学校休假即将结束,他也该去提前适应一下新环境了。

那可不行,得让弗莱彻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才放心。

白时虞难得有点心虚:“那个,林先生没事就好!奥斯温哥哥也不用这么严格,毕竟林先生刚失去亲人,肯定还是希望能常来训练场体验他哥哥的过往吧。”

“好吧,真善良。”奥斯温的心又软了下来,“那就听小虞的,不过以后你再来,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池序:“……”谁能救救我,我好想逃。

“我还能再去吗?”白时虞表现出惊喜的样子。

奥斯温像是被白时虞的表情逗到了,嘴角带着笑意:“当然可以,欢迎你。”

可惜没能再闲聊几句,奥斯温被顾川的一通通讯叫走,像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

“今年的帝国电影最佳男主角不颁给你真的都是浪费,听的我鸡皮疙瘩都没下去过。”池序看着恢复正常白时虞,终于舒了口气。

白时虞倒是心满意足,心情好得没有反驳池序。

“啧啧啧,没想到帝国之鹰奥斯温竟然被你忽悠地团团转……”

“池序!”白时虞突然打断了池序的唠叨,声音嘶哑低沉不似平常。

熟悉白时虞这副样子的池序,脸色马上变了:“药剂失效了?怎么会这么快?常用的抑制剂就在床边柜子里,你……你自己一个人可以吗?”

这是白时虞结合热提前的征兆,池序也没想到,新的药剂在白时虞身上的效果这么差。

“可以。”

得到白时虞的回复后,池序逃命一样地跑出了白时虞专用的静音室。

结合热是每隔一段时间向导和哨兵都要经历的时期,一般情况下哨兵每月一次,一次1-3天;向导则不同,一年一次结合热,一次持续30天左右。

结合热时期的哨兵情绪波动极大,容易极端的情绪化,在结合热的影响下**和冲动会高过一切,没有安全感,极度渴望结合向导的信息素的安抚。而没有结合向导的单身哨兵,只能使用人工向导信息素制成的抑制剂来度过结合热。

同理,向导亦然,结合热时期向导需要结合哨兵的信息素安抚,或者注射人工哨兵信息素。

池序之所以那么着急跑路,正是因为白时虞的结合热期间表现过于难伺候。

平时白时虞对精神力的控制有多强,结合热时期的控制力就有多弱,心思敏感爱生气爱哭,之前甚至因为弄坏了奥斯温送的睡衣又买不到同款气得哭了一宿。

但同时他又非常抵触除白夫人之外的向导,甚至表现出极端的攻击行为,比如在与弗莱彻比试前池序提到的那次,白时虞突然爆发的结合热,让去白时虞宿舍送东西的池序差点挨一顿毒打。

池序正在静音室门口暗自庆幸逃过一劫,静音室内的白时虞可就不开心了。

尽管知道自己受到结合热时期的影响,但看着空空荡荡只有自己的静音室,奥斯温残留的气息让白时虞越想越委屈。

于是,白时虞一边抽抽搭搭一边做出了一个清醒后恨不得打死自己的决定:

通讯瞬间被接通,“喂?小虞,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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