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气象显示,这场持续了将近三年的雨季将在下周一迎来结束,明天开始,全国降水量将会开始减少。”
“…气温有望回升至雨季前的25摄氏度,汉州等部分地区将回升至28摄氏度以上。”
“……但是在雨季正式结束之前,还请广大市民注意出行安全,注意保暖……”
“啊!!!有丧尸咬人啦!!!”
一道刺耳的尖叫声在教学楼上空响起,学生在走廊张惶逃窜。
年级主任沉着脸接近事发处,皮鞋在地板砖上踩得夸夸响。
高三年级的走廊已经一地狼藉,他站在尽头,脸比外边的天还要黑,“你们俩!到我办公室来!”
办公室里一片死寂。
过了好半天,年主任才深吸一口气,叫出了两人的名字。
“陈双,赵钱孙,说吧,你们俩又在搞些什么鬼?”
“说话啊!刚刚在走廊哇哇鬼叫不是很有力气?!”见两个男生低着头都不说话,年主任更是气不打一出来。
眼镜碎了一角的陈双呼出一口长长的气,与赵钱孙对视。
“主任,我们闹着玩儿的,我们知道错了。”
“闹着玩儿?那你们告诉我,墙上那些玩意儿是什么?”
“颜料,是颜料!”赵钱孙回答得飞快,他朝年主任无辜地眨巴眨巴眼睛。
年主任的眼神在两人身上各自停留了几秒钟,“为什么要把颜料往墙上洒?”
“我们刚刚说了啊,闹着玩儿!”赵钱孙听着中年人的声音嗡嗡叫唤,禁不住拔高嗓门。
年主任把桌子一拍,“你犯错你还有理了!”
赵钱孙一顿,耸了下肩膀,气焰又消了。
过了两秒钟,他鼻翼夸张地收缩,眼底流露出疑惑和茫然的神情,“主任,你有没有闻见什么味道?好香啊。”
陈双看了赵钱孙一眼,顺着他的视线,看见了面前这名中年教师坠着两层白肉的脖颈,白皙松软,馨香扑鼻。
年主任正恼着,没好气说道:“别转移话题,这次我一定要重罚你们两个,等会你们俩去把走廊打扫干净,再每人交一份八百字的检讨上来,我平时就是太惯着你们了,不知天高地厚……”
碎嘴子年主任说累了,拿起保温杯拧开咕咕喝了两口水,放下保温杯时看见陈双和赵钱孙还立在眼前没走,眼一瞪,“还杵着做什么?嫌八百字太少了?”
“没……没有。”陈双连忙说,然后拉着已经盯着年主任看直了眼的赵钱孙往外走,“走了走了。”
走出办公室后,赵钱孙甩开陈双的手,“年主任那么肥,咬一口肯定直接爆汁,不知道有多香,你为什么要拉我?”
“你难道想被抓走做研究?”陈双质问赵钱孙,背后已经被冷汗浸透,“幸好我们刚刚没真的伤到人。”
“伤到了又怎样?我们完了,这个世界马上也要完了!”赵钱孙泄气地蹲下,“你真的相信雨季结束后,一切就都会恢复如初?”
说完以后,他伸出自己的双手,甲床和手背上的血管都是乌青色,他叹了口气,把手缩回到了袖管里。
陈双想说什么,年主任背着手走出来了。
“怎么还没走?”
陈双扫了一眼肥头大耳的年主任,年主任在真的把自己养得很好。
年主任上个月刚过四十岁的生日,正值油脂丰润的年纪,空气中的香气随着他的出现愈发浓厚诱人。
陈双的唾液在此时突然加速了分泌,他咬紧牙关,没让唾液满溢,但盯着年主任的眼神已经发了直。
赵钱孙察觉到了陈双的变化,他站了起来,对着年主任哈了两下腰,讨好着道:“走走走,这就走。”
被赵钱孙拉拽着到无人处的陈双,闭上眼睛,一言不发。
“我还以为你多能,结果也不过如此。”赵钱孙靠在墙上,摊了摊手。
陈双花了很长时间才平静下来,他拭掉额头上的汗,“行了,我们先去拿拖把抹布,我拖地,你擦墙。”
“……”赵钱孙张了张嘴,对着陈双的背影叫嚷,“你确实比我能,毕竟你都变成怪物了还想着当老师的乖宝宝!”
教学楼公共区域的清洁工具统一置放在一楼最尽头的小仓库,平时除了值日生,几乎不会有人进出。
小仓库的钥匙就放在门边窗台上,但陈双探手去拿钥匙时,却没有摸到,低头一看,钥匙就在钥匙孔里,门也是虚掩的。
仓库里有人。
赵钱孙看见陈双磨蹭,推开他,踹开门。
在嫉妒饥饿的状态下,他耐心极差。
仓库里,正在水龙头底下冲洗拖把的男生抬头闻声抬眼。
“乌珩?”赵钱孙大喇喇走进仓库,“你今天值日啊。”
“嗯。”
陈双看着站在水池边的乌珩,他将衣袖挽起了,露出两截血色浅淡没有二两肉的手臂,黑白校服包裹着他纤瘦如麦秆的身体,一双形状标准的杏眼阴郁得过分,毫无神采,肤质更是苍白得犹如营养不良一般。
乌珩跟他们一个班,在班里独来独往,如同隐形人。
听说他家里人对他很不好,估计这也是造成他性格孤僻的原因之一。
这还是陈双第一次看清对方的脸。
赵钱孙也跟着陈双看乌珩,看起来有点塞牙,赵钱孙心想。
“洗完了吗?”陈双掩上门后,走到水池边。
乌珩点了点头,眉骨前的碎发也轻荡了两下,“好了。”
男生拿着拖把走到墙边,将**的倚着墙倒立起来,让流下来的水顺着地漏流出去。
陈双则站在原地嗅了嗅,男生刚刚站过的地方,漂浮着一股奇异的肉香,比刚刚的年主任闻起来还要诱人。
“乌珩。”
乌珩正在往下放袖管,听见陈双的声音,顺势回头。
一道阴影在眼前光速坠下,他下意识闭眼,剧痛自头顶袭来,他来不及出声,视野已逐渐模糊。
意识消失之前,乌珩看见班里那个成绩名列前茅的好学生陈双脸上只剩下了一张血盆大口,他心头一紧。
那,是什么东西?
-
“门反锁上了吗?”
“反锁了。”
“再用桌子抵上。”
“没问题。”
陈双看着倒在地上的少年,想了想,脱掉了自己的校服外套,弯腰将对方打横抱了起来。
乌珩被轻轻放在由赵钱孙临时用几张桌子拼成的大桌上。
“陈双你太牛逼了你,说干就干,我现在谁也不服就服你!”赵钱孙摩拳擦掌,眼球突出眼眶,脸上青色血管根根凸起。
陈双说道:“他这样的人,就算是凭空消失了,也不会有人发现。”
乌珩其实已经醒了,他没有睁开眼睛,只是静静地听着这两个人的对话。
不,他们可能已经不是人了。
早在一个星期前,他就在网上刷到过几次人吃人现象的帖子。
只不过他跟评论区的网友一样,认为是作者为了博关注胡编乱造,后续官方的澄清公告也证明了发帖人确实是造假。
然而,那些被认定是谣言的帖子,却在这一刻得到了证实。
一股温热的气息触到了乌珩的颈侧,有什么东西在滴滴答答。
“他好瘦啊。”赵钱孙乌青干枯的手指圈了圈男生的手腕,“感觉根本不够我们两个吃。”
“有总比没有好。”陈双拉下了乌珩校服的拉链,对方颀长细瘦的脖颈收拢进圆领线衫,几块颜色不明显的青痕在领口处若隐若现。
陈双动作顿了顿。
如果有得选,他不会吃有瑕疵的食物。
“能吃了吗?我真饿了。”赵钱孙手掌搭在乌珩的大腿上,掌下温热的鲜肉令他食指大动。
“随时可以,我们速战速决。”陈双说话时,唾液顺着口角滴在男生的锁骨上,夹杂着隐隐的尸腐味。
说罢,陈双手指摩挲着乌珩的脖子,低下头。
颌骨夸张的开张声响起时,早已经做好准备的乌珩没有丝毫犹豫,掏出不知道攥了多久的折叠刀朝着眼前这张已经畸变的脸就是一顿猛捅。
鲜血呲呲喷射到乌珩的脸上,陈双的痛嚎如同野兽。
赵钱孙还没有反应过来,便见刚刚还躺任人为所欲为的少年已经移动到他的眼前。
“你……”赵钱孙惊愕地望着满脸是血、神情漠然的乌珩。
被溅了一脸血的少年蹲在桌子上,手中的折叠刀稳准狠地插穿了赵钱孙的两颗眼球。
“乌珩,我操/你妈!”赵钱孙怒骂,伸出两只手想要去抓乌珩到手中。
他的动作并不灵活,甚至有些笨拙。
乌珩在桌子上翻滚两圈,跳到地面,陈双正跌跌撞撞地朝他跑来,嘴里发出“嗬嗬”的低吼声。
眼前的陈双跟印象里沉默寡言的好学生判若两物,那张嘴占据了他脸面的一半,并且已经被乌珩捅烂,舌头要断不断,鲜血如水柱,他却仿佛已经失去了知觉一般,眼里只有食物。
少年咽下一口唾沫,闪身躲开陈双的抓挠,扫视一周后,快速弯腰拾起地上一截带铁钉的桌脚。
陈双再次朝他扑过来,乌珩举着桌脚对着对方的脑袋猛击了七八下。
有什么柔软的带着腥气的块状物溅到了乌珩的眼皮上。
它慢慢滑落,最终“啪”一声掉在地上。
乌珩垂眸,看见那一块东西,像豆腐脑。
意识到自己正在进行杀戮行为的乌珩,抿紧唇瓣,一脚踹倒已经摇摇晃晃的陈双,转身走向倒在地上还在因为眼睛哀嚎的赵钱孙。
少年无声立于赵钱孙身旁,脸上的神情哀弱无助。
“对不起。”少年举起桌脚,对准赵钱孙的头部。
砰!
他砸下去,赵钱孙哀叫一声。
砸下去,赵钱孙哀叫一声。
...
鲜血慢慢汇聚到乌珩的脚下,沾红了乌珩的帆布鞋鞋底,跟乌珩平日里见到的血不同,他们的血是黑红色,还带着一股臭气。
乌珩跨过赵钱孙失去声息的身体,走到水池边,打开水龙头。
他先是冲洗了折叠刀,接着用力搓洗手指并且洗脸,流经他手指后的水泛着红,过了很久才变得清澈。
洗完脸,乌珩的心跳已经恢复了正常频率,他收好折叠刀,开始收拾残局。
乌珩分别给两人拍下了照片,着重拍摄陈双大到夸张的嘴和赵钱孙漆黑的眼球眼眶,以及两人泛青的皮肤。
最后,乌珩站在仓库的角落,找了一个绝佳角度,拍下了一张颇具残酷美感的全景照片。
拍完后,乌珩拖着陈双往仓库的柜子里塞。
陈双偏瘦,勉强能塞进去,赵钱孙却难以被容下,乌珩就只能将他对折装进去,露在外面的部分,乌珩照着踹了十几脚,得以关上柜门。
最后,乌珩给水龙头接上延长水管冲洗地面。
血水流进地漏,乌珩耷拉着湿漉漉的睫毛,被掩住的眼神被地板上的水光映出几点奇异的光芒。
他不由自主看向窗外,天灰蒙蒙的,生气全无,令他想起网上那些谣言——人类作为主宰的旧世界已到尽头,新世界即将降临!
乌珩:真好,不是谣言
评论区随机掉落100个红包
乌珩(受)
谢崇宜(攻)
对不起我真的太想写这个了,我写了白的就想写黑的,写了黑的就想写白的,我这辈子已经定型。宝贝们能看得过来就看吧,看不过来就传给下一代看(
应该就是一个比较轻松的打丧尸打怪的公路文/异能文/美食文/基建文……
然后开篇惯例求求收藏,求求营养液,很爱你们。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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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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