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哥,你最后来那一下真是绝了。当场就让我给看愣了,真不敢想象要是粉丝也在的话,场面得会有多火爆啊。”
这些人刚下场休息,围观的场务就急匆匆地走来找况边叙说话。
乐队其他成员专注自己的任务,目光都是朝着台下看过去的,当然不知道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们围过来问:“最后那一下怎么了,况哥干了啥,你这么激动?”
场务直接给他们来了一个现场表演。
但和况边叙不同,对方做起来那是自然又帅气,像是夏夜里的风轻轻拂动湖面,撩拨人的心弦。场务则是大汉翘起尾指捏绣花针,矫揉且造作,十足的辣眼睛。
众人嘘声一片,却都情不自禁看向了况边叙,问他:“况哥这是打算走媚粉路线啦?终于不再维持您那高冷的逼格了么。”
和他们这些还会和粉丝有所交流的人不同,况边叙在每次唱完之后基本上都是直接就走,绝不停留。
他不收粉丝的任何礼物,也谢绝跟他们有任何往来,更不要提肢体接触,那是绝对不可能出现的。
粉丝们都知道他是很有钱的大少爷,高高在上从不差钱,有点脾气也很正常。甚至还有不少人因为他的做法对他更加迷恋。
况边叙对他们那是一点都不惯着:“去你们的,老子只是拿来恶心人的。”
他说完这句话就朝着江祈予那边走去,直接把乐队这伙人抛在了身后。
大伙察觉到有哪里怪怪的,可真要说个什么,却又说不出来。
江祈予已经在收拾东西了,况边叙看着他的动作,眉头直皱:“况边叙,慢着,你要干什么?”
这时候live house的灯光齐齐开着,周围都很明亮。在光柱中,细小的尘埃在起伏不断。江祈予的头顶也落下了一圈的光晕,调子偏橘色。
江祈予一脸淡然地说:“看完你的表演了,我现在该走人了。”
况边叙脸微黑:“谁准许你走的?我不是说了吗,让你来当氛围组,晚上的表演都还没开始呢,你这个当啦啦队的先跑了,让我面子往哪放?”
江祈予抱着手臂懒洋洋地说:“况大爷,您别开玩笑了。以你的水平,还需要我来给你加油助威吗?”
他站的位置比况边叙要高一层台阶,说话时微微弯腰,低着头看向对方,鼻尖都快凑一块了。
呼吸微微交织着,况边叙似乎闻到了属于江祈予身上的气息。
他突然觉得自己经过刚才唱跳之后,身上有些热得慌。
况边叙扯了扯自己的衣领,抬手推了下江祈予的肩膀,让他立正站直:“别靠这么近,热得慌。”
江祈予呵了一声:“大少爷,我可没工夫陪你玩。再过几天江家就要举办宴会了,我还得回去让人量体裁衣定制西装,正有的忙。”
见他确实有正事,况边叙捏了捏拳头,还是放下了拦住人的手,让他离开。
江祈予懒懒散散地挥手:“大少爷,其实你们的表演挺不错的,至少我确实为你着迷了一瞬。下次有机会的话再来看咯。”
话说得缠绵婉转,人却走得犀利干脆。
况边叙愣愣地看着他消失在门口的背影。
乐队的成员凑上来,叽叽喳喳地问他江祈予怎么现在就走了。
没人注意到,在况边叙发丝勾缠的耳垂上,血色一点点充盈皮肉之中。
*
十一月已是暮秋,天气着实有些寒凉了,有些地方甚至已经飘起了雪。
而江祈予所在的城市没有那么夸张,却也只见遍地的枯枝和落叶,荒凉一片。
不过江家的别墅外却依旧绿意缭绕,甚至连江旭望种植的珍稀玫瑰也仍在热烈绽放之中,极其夺人眼球。
江家上上下下都在热火朝天地筹备今夜的宴会,十分忙碌。
江祈予和谈容起都在换今夜要穿的西装。
等江祈予将最后一粒贝母袖扣嵌入袖口后,就走了出去。
巧合的是,谈容起和他一前一后地从房间里走出来。
江祈予穿着黑色的羊毛混纺西装,领带则是深蓝色,铂金边缘微闪着亮光。
他本来就长得挺拔标致,这套西装更衬得他肩线挺括,身高腿长,有点像是刚从舞台上走下来的模特。
谈容起的西装是青黑色的,翻领领口被深色的领带束缚住。六粒纽扣向下排列,收束住他的腰身。
他这样的装扮一扫之前的不成熟气息,让人不由得眼前一亮,就仿佛是某个公爵家出身的贵族,矜贵之态更甚于以往。
谈容起看着他,也不说话。
江祈予这么厚脸皮的人都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了,拉着他赶紧下楼:“快走吧,别看了,免得让他们等久了。”
众人见了他们两个,眼中都闪过一抹惊艳。
真可谓是意气风发的少年郎。
江妈妈看着他们,嘴角浮现出满意的笑容,谁又能说这不是两个好兄弟呢。
她拉着他们两个说了好一会儿的话,还说他们两个都是她的好孩子。
江家无论是谁都是盛装出席,等时间差不多了,他们还要站在门口迎候来宾。
因为谈容起此前都没有经历过这些,所以江爸让江旭望带着他,也叮嘱谈容起要多看多学。
谈容起点头答应了。
等宾客接二连三入场,江爸江妈就向他们介绍谈容起,说这是他们的小儿子,之前一直在国外,现在终于回国,就让他赶紧来见见叔伯姊妹们,好认认人,去去生。
混到他们这个位置的,又怎么会不知道事情的真相呢。尤其是在听他的姓是谈而不是江时,表情就更加微妙了。
但大家都是体面人,也不可能去戳破这层窗户纸。
他们纷纷笑着夸赞谈容起长得真是一表人才,举止也是彬彬有礼,真不愧是江家的孩子。
不过在得知谈容起读的大学时,他们是真的惊讶了。
数一数二的名校绝非是一般人能考上的,若说是有钱的纨绔子弟捐栋楼也能进去,可这谈容起之前绝对是没有那么多钱做到这件事的。
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凭借自己的本事了。
这件事才真让他们又妒又羡,江家生的几个儿子都不差,就是白捡的这个也不是什么普通角色。
不知道回家祭祖烧香时,朝哪边拜才能生出这样出彩的后辈!
他们的夸赞真心实意了不少,听见这些话,江爸江妈更是笑得嘴都合不拢。
江祈予维持着脸上的笑容不变,哪怕是看到了一些朝他而来的不屑眼神也并不是很在意。
只是当他看见单听缓缓到来时,面上还是一僵。
如果是单听的话,应该很清楚江家内部发生了什么事,那他应该也会了解到究竟谁才是他真正的未婚夫。到那个时候,他应该会采取一些手段达成想要的目的。
江祈予就很好奇,单听会在什么时候和他解除掉婚约。
单听跟他们打招呼,还朝着江祈予颔首。
他看起来是很有气量的,哪怕江祈予在前几天惹他不高兴了,他也不会特地放在心上。
江爸就给谈容起介绍单听,说他是江祈予的未婚夫。
这话一出,江祈予和单听这两个当事人还算平静,而谈容起面色却骤变。
江旭望的面色有些微妙,不过他保持了沉默。
谈容起说:“可、可是阿予还在上大学。”
江爸觉得他就是惊讶江祈予年级这样小就有了婚约,况且他们这些年轻人一向不喜欢受到束缚的感觉,认为这种行为过于封建,所以吃惊是正常的。
他解释说:“这都是由于小时候家里长辈的玩笑话二人才有了婚约,但是定都定下来了,咱们两家人也是知根知底的,都是很放心对方的,总比找外面那些不知道是什么人的要好些。”
总而言之,既是为了家族的利益交换,也是为了孩子们自己喜欢。这一来而去的,也就没必要再改了。
谈容起大受震撼,他望了江祈予好几眼。
江祈予只是笑吟吟的,只是再不见他笑起来时嘴角露出来的小尖牙。
再过没多久,况边叙也大摇大摆地来了,他对长辈倒是很客气,只是对江祈予就没那么彬彬有礼了。
“怎么看见我都不笑一个,你就是这么对客人的吗?”况边叙还非得去招惹他一下。
他就是贱爪子,非得去拨弄一下人,到时候挠他一脸血他才舒坦。
江爸江妈看过来,江祈予立马给况边叙来了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
况边叙占了便宜还说了句他笑得真假。
他俩从小就是这样打打闹闹的,家里的长辈们都已经熟悉。
连江祈予自己都没觉得有什么,毕竟况边叙从小到大就是这样讨嫌。
只是江旭望和谈容起的眉心都不自觉地拧在了一起,兄弟二人做同一个表情,又站在一起时,模样相似度增加,让围观的宾客们都看愣了下。
他们私底下又交换了一个眼神,暗潮在缓慢涌动着。
谈容起看了眼江祈予和况边叙俩人相处时幼稚的模样,失神了好半天。
宾客已经来得差不多了,他刚想走到江祈予旁边跟对方说会儿话,就被江爸和江旭望一起带走了。
他等会儿要在台上讲话,还要跟其他人寒暄,没什么时间再跟江祈予独处。
江妈也要跟一群太太们说话,江祈予因此落了单。
本来况边叙那家伙刚才还在的,但是一转头人就不见了,也不知道跑哪去了。
江祈予没在意太多,一个人走到角落里,找了个僻静的地方就掏出手机就看起了正在学习的课程。
他现在随时随地都要抓紧时间学习,机会不等人,既然他已经有了目标和方向,就更应该抓紧时间。
但狗血小说才不会让他就这样一帆风顺的。
他这个炮灰不作妖,却有的是麻烦来找他。
系统趴在他的肩膀上提醒江祈予:【有几个人过来了,他们来者不善,你要小心一点哦。】
江祈予抬头看了一下,发现是和李天赐那个讨嫌鬼不相上下的恶心玩意儿。
他脸上顿时露出烦躁的神色,心说这个宴会还真是波折不断,就不能让他安安静静地平稳度过吗?
正在这时,宴会上的灯齐齐灭了不少,聚光灯都来到了台上,谈容起要上去讲话了。
他不卑不亢地走上去,身体挺得笔直,见不到半点畏缩和害怕的小家子做派。如果不是许多人都知道他的身份,光是看他的谈吐,可能会以为他从小到大都是有钱人家专门培养出来的富少爷。
宾客们小声地窃窃私语,在谈容起开始出声时止住了。
江祈予面前这几人也说话了,他们直勾勾地看着他,语气里带了一丝讽意:“乌鸦和凤凰,果然有着本质的区别。就算乌鸦再怎么装扮自己,也不过是画虎不成反类犬。”
他们厌恶江祈予,说他占据了谈容起的位置,抢了别人的人生,现在居然还厚颜无耻地待在人家的家里。
如果他们是他的话,早就搬出去了,也不会一直厚脸皮地待在这个地方。
“果然小偷就是小偷,基因都是一脉相承的。”
原本江祈予懒得理这些人,他们就是这个小说世界里的工具人,干出再离谱的事情也正常。
但这些人最后说出的那句话还是让他动了怒。
江祈予抬起头来,眼神冰冷地盯着他们。
小狗不语,只一味地朝着这个狗血的世界骂骂咧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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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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