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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月夜啤酒

剧场的激光笔事件隔天有了处理结果。

赵庭川专门给林凇打了电话,因为学院不想在校庆期间把这场事故的影响扩大,最后只达成了简单的赔偿协议。

那几个观众查实的确是路知远的过激粉丝,还是有过跟车和偷拍行为的私生饭。

学院剧场后门没有设置安检口,他们就把相机和激光笔藏在包里带进了剧场,在路知远走近观众席独白时做出了那样疯狂的举动。

因为这个结果,路知远专门带了助理上门和林凇道歉。

他后续有新作要宣传,剧场的事故传出去不免会引起一阵舆论风波。这件事被压下来处理也有他经纪公司的意思,路知远深感无奈,却只能被动配合。

林凇只当这是场意外,很平常心地接受了赵庭川提议的解决方案。

但不代表其他人也这么想。

“啧,这事怎么就这么算了啊。”

陆汐冉听完林凇的话,忿忿地把手里的橘子皮丢进垃圾桶里。

“还好。”林凇把橘子掰了一半递给她,安抚她说:“而且我的伤也不重,都快好了。”

“你记得我和你说过我在剧场门口撞到了一个女生吗?”陆汐冉咬了一口橘子,还在生气。

“怪不得撞得那么痛,没想到她包里装的就是相机镜头和激光笔啊。我真不能理解这些粉丝怎么想的。”

“学院之后也会加强安保措施吧,这种事应该不会发生了。”林凇转头看了看墙上的挂钟,“你今天还要回实验室吗?快四点了。”

“等会就走。对了,差点忘了。”陆汐冉说着说着才想起正事,她从沙发边拿起自己的小包翻找东西。

“怎么了?”林凇问。

陆汐冉说,“我今天是来给你送票的。唉,本来想拉着你去看音乐剧的,不过实验室临时有事,这两张票都给你吧。”

林凇接过她递来的票一看,有点惊讶,“居然是《日蚀》。”

他出国之前就有看到《日蚀》的宣传,本来就打算去看的。

这段时间忙的都忘记了开票时间,没想到陆汐冉正好买了这部音乐剧的票。

“是啊,我还特意拜托学计算机的同学抢的,结果我去不了了。”陆汐冉无奈叹了口气,“反正有两张票,要不问问你室友有没有空?”

“他吗?”林凇顿了顿,拿着票往二楼的方向看了一眼。

“你自己决定就行,票送给你啦。”陆汐冉朝他眨眨眼睛,拎着包站起身。“那我先走了,免得Boss又说我踩点到。”

“好,你开车小心。”

林凇送陆汐冉出了门,拿着手里的票在玄关思索了一会,才走向了通往二楼的楼梯。

他轻轻敲了敲庭牧舟卧室的房门。

几秒钟之后,房门被人拉开。

庭牧舟大概是刚睡完午觉,声音还带着点哑。“怎么了?”

“嗯……你后天有空吗?”林凇把手里的票递给他看。“我有两张音乐剧的票。”

“音乐剧?”庭牧舟轻轻挑眉,“什么内容?”

林凇回答说,“是兰波的故事,大概有两个多小时。”

“嗯。”庭牧舟应了一声。

他也没直接回答他去或者不去。

林凇不太确定,开口确认道:“你去吗?”

庭牧舟懒懒抬起眼睑,从他手里抽出一张票。“那天我开车。”

“好。”见他收了票,林凇松了口气。

送个票而已,他在紧张什么。

因为脚伤的缘故,林凇这几天都没怎么出门。陆汐冉想要拉他出去看戏也是不想他呆在家闷着。

他最近在家都只是随便套个T恤,临出门的下午才想着去剧院要穿的齐整好看一点,又折回卧室拿了顶帽子。

走出房门的时候,庭牧舟已经等在客厅里了。

他在短袖外面罩了件拼色衬衫,工装短裤的长腰带落着尾巴在侧边。半干的头发懒懒地垂着,庭牧舟等的无聊,伸手拨着额前的刘海。

他看见林凇来了,弯腰勾起茶几上的车钥匙,“走吧。”

去的路上还有段时间,林凇翻着手机里的电子场刊,和开车的庭牧舟说起了《日蚀》的故事。

兰波的一生就像首极致灿烂浪漫又短暂的诗。

他在十九岁摘下了诗坛顶端的花冠,又在十九岁傲慢地丢下笔和诗稿。让声名永远定格在了最恣意璀璨的年纪。

他是被缪斯手指触碰过的少年,疯狂且张扬,让人就像喝醉了酒般忍不住迷恋这份天才。

《日蚀》把兰波的诗行改编成了歌曲,如同拼图般在舞台上还原他像流萤般转瞬即逝的人生。

将近二十分钟的车程,他们到了剧院。两个人在停车场停了车,顺利检票进入剧院大厅。

他们来的晚,进场的时候全场几乎已经坐满了。

林凇刚好落座,演出正式开始。

灯光渐渐暗了下来。

一切都浸没在黑夜的海潮声里。

远方忽有船笛声响。

黎明,归航的船只进港了。

“……我的生命不过是温柔的疯狂。

眼里一片海,我却不肯蓝。”*

穿着风衣的兰波轻哼着不知名的小调,从码头上提着皮箱扑进了巴黎的拥抱。

这年他十七岁,他带着诗稿离开了夏尔维勒。

魏尔伦在巴黎等他。

他有一头麦色的金发,海洋般的眼睛。带着如火般的热烈点燃了魏尔伦的生活。

他的惊艳才华织成了一张金丝网,把魏尔伦和他自己裹紧,掉进了爱河。

诗稿里倾泄了他从酒和烟草里抢夺来的灵感,正如他们的爱情,一字一句,纠缠不清。

那段日子里他们交颈,倾诉爱语却又在彼此伤害。

他和魏尔伦中间隔着太多不可跨越的因素。诗,爱情,财力,家庭。

爱的火种燃烧后只剩下余烬。

他们开始争吵,用无意义的发泄和破坏来消磨掉彼此最后的热情。

这段爱恨交织的纠葛好像成了死局。

直到魏尔伦抬起枪口。

在绝望之际,他扣下扳机,在年轻诗人的手心留下一朵惨烈的红花。

暮年的爱人眼里沉沦着浊色,拼了命的抓住兰波的衣角想要挽留,却被他拂开。

兰波的心在这汪燥热的水中冷却了。

就像多年前他带着诗稿来到魏尔伦的面前。

这次他拿起帽子离开,没有回头。

那道船笛声好像又在远方响起。

光暗下来了。

……

满场的掌声自落幕之后久久不散,观众安可了两轮,最后才在兰波和魏尔伦的歌声里彻底结束了《日蚀》的故事。

散场以后,庭牧舟没有急着从座位上起身,他看了林凇一眼,忽然伸出手,“给。”

林凇愣愣地接过庭牧舟递来的纸,擦掉脸上不知何时落下的眼泪。

“……谢谢。”他看的太着迷了,脱离出音乐和诗带给他的情绪,后知后觉地有点不好意思。

剧院里的人潮都往停车场的方向涌去。林凇想等人少点再去取车,他指着外面的一台售货机,和庭牧舟说:“我们等一会吧。要不要喝点东西?”

“水吧。”庭牧舟跟着他往剧院外面的小广场走去。

广场上的音乐喷泉亮着彩色流灯,光影在水面留下旖旎的波纹。

灌木边有几张长椅,三三两两的人影在那边坐着,轻笑和交谈声被晚风裹进夜色。

墙角的售货机还在营业状态。林凇扫码付了钱,等了几分钟,机器却没有反应。

“坏了?”

他以为是瓶身卡住了。伸手拍了拍机器的外壳,一片静默,毫无反应。

林凇无奈,只好又扫码买了一次。

这回售货机正常运作了。

哐当几声响。

连着掉出来四罐啤酒。

“……”林凇看着自己怀里抱着的一堆易拉罐,不知道说什么。

耳边传来一声低哑的笑。

站在他旁边的庭牧舟从他手里拿过一罐啤酒,说:“这个也行。”

他不小心付的是四瓶水的钱,好像还挺赚的。

林凇勉强这样安慰自己。

剧院门口还在举行音乐剧的场外活动,他们没有急着从门口挤着离开,在小广场找了个干净的台阶坐下。

风从树隙间吹来,月色正好,夏夜里传来窸窣蝉鸣。

还有易拉罐拉开的细微声响。

庭牧舟把扯下的拉环放在手心里,看着月光在金属的边缘留下银弧。他想起舞台上未尽的船笛声,偏过头问林凇:“这个故事还有结局吗?”

“有。”林凇喝了一口啤酒,很慢地说:“后来魏尔伦进了监狱,兰波离开了。十九岁之后,兰波再也没有写过诗,一直到他三十七岁离世。”

庭牧舟比林凇高半个头,低头能够看到林凇眼角鱼尾一样上翘的线。

他盯着看了一会,忽然说:“看起来你很喜欢兰波。”

“嗯?”林凇转过头看着他。

庭牧舟点了点自己的脸,显然是在说林凇看的太共情掉眼泪的事。

林凇看见他的动作,耳朵有点发烫,“我以前买过他的诗集,很喜欢。”

“他的诗确实很好。”庭牧舟看见了他耳尖的红,也不点破。

他开口,带着不易察觉的笑。“我在法国读书的时候学过他的作品。”

“是嘛。”林凇眨了眨眼睛,“读原著的感觉肯定很不一样。”

“想学法语,可以教你。”庭牧舟抿了一口啤酒,“读诗没有那么严格的语言门槛。”

林凇侧头想了一会,“以前我的老师也说,诗歌、小说甚至戏剧……这些东西是不会被语言所限制的。”

“因为美没有界限,他们有共通的逻辑和内核。”庭牧舟说。

“是啊。”林凇轻轻舔掉唇边的酒沫。“文学真是一种……理性的浪漫。”

他已经有点醉了,只手撑着脸,思绪被酒精晕染开。

“其实所有的艺术都一样吧。就像原理简单的万花筒,能用不变的光,变幻无穷的颜色。”

“所有的艺术形式都是相通的。”庭牧舟道。

他静了静,忽然念起兰波的那句诗。“……就像太阳和海,交相辉映。”*

法语的卷舌音在舌尖浸了酒意,夜色也为之酩酊。

“相隔千年,无数个领域,他们在合奏一支叫做艺术的交响曲。”

林凇笑了。

“并且,余音会永远响彻这个世界。”

万籁俱寂。

风和时间在这一刻停止了流动。

他的眼里映着庭牧舟的影子,庭牧舟的眼睛里也藏着他。

爱,自由,艺术,一杯啤酒。

他们在月亮下灵魂交融。

那两罐酒在不知不觉间都被林凇喝掉了。等庭牧舟反应过来的时候,林凇刚刚拉开第三罐的拉环。

“第三罐……你喝多了。”庭牧舟提醒他。

林凇的脸颊被酒染上热度,在月光下晕成浅淡的粉。

他盯着手里的啤酒罐发了会呆,又把目光慢吞吞的移到身边空了的罐子上。半晌喃喃道:“最后一罐。”

“怎么了?”庭牧舟看见他忽然站起身,摇摇晃晃差点倒在台阶上。他伸手握住了林凇的手腕,带着人站稳。

“……”

林凇被他牵着,又站着在那出神。

他喝醉的时候反应慢半拍。庭牧舟没有收回手,怕他摔倒。

“要没有了……”

林凇缓缓眨了眨眼睛,忽然举起了手里的易拉罐,对着夜空的那轮月亮。

“那就,把最后的酒献给兰波。”

他的声音清澈,却又带着醉意。仿佛孩子一样固执地把啤酒罐举的很高,好像要贴到月亮。

庭牧舟看着他喝醉的样子,唇间溢出低笑。他也举起手里的啤酒,附和道,“嗯,献给他的诗。”

“献给魏尔伦,献给他爱过的风……”

林凇自顾自地说着,酒精带着他的思绪开始漫游,他念叨了一串又一串名字,直到再也想不到更多。

夜静极了,只有两个人轻微的呼吸声。

林凇盯着月亮看了一会,慢慢地转过身,蹲在庭牧舟面前。

庭牧舟就这样看着他。

他手里的啤酒罐碰上了另外一个。

林凇把手里的罐子稍稍拿远,目光澄亮。“献给,艺术与生活。”

林凇就蹲在他的膝边,距离近到可以听到胸腔的心跳。

庭牧舟闻到林凇身上淡淡的酒气,和他身上薄荷味的沐浴露清香。

混合在一起比酒精还要醉人。

他的喉结微动。

手上的啤酒罐再次和林凇相碰。

“献给自由与爱情。”

林凇听见他的回应,歪歪地坐回了原来的位置,酒液在罐子里晃荡。

他擦去嘴角的酒渍,对着月亮晃了晃空着的那只手。影子落在他的脸上。

林凇的唇线抿紧又松开,声音很轻。

“献给所有活过,爱过,热烈燃烧过的灵魂。”

庭牧舟看见他眯着眼睛笑。

大概是因为酒,林凇今晚格外爱笑。

他喝醉了,眼角弯起月亮的弧度。

眼睛里缀着星子。

好像夜色倾倒进整片温柔。

“自由与爱情,艺术与生活,自相矛盾。”——毛姆。

“……我的生命不过是温柔的疯狂。眼里一片海,我却不肯蓝。”

“那是太阳与海,交相辉映。”——兰波

音乐剧的台词取自兰波的传记电影《心之全蚀》和音乐剧《兰波》,有改动。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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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月夜啤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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