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阿拉丁灯神...额？日本这边信奉什么神？”随后传来一阵清嗓子的声音，“总之，我是一个很厉害的神仙，可以实现你的愿望。”
“好吧，那出来打架吧。”对于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不知身份的东西，五条悟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
坐在案前的五条悟伸了伸懒腰，“刚看完一大堆狗屁不通的文书，心情超级差啊。”
“...你神经病吧？”
“神仙不能骂人吧？”
“正常人也不会找神仙打架吧？”
“是吗？正常神也不会在升仙后回到人间吧？”五条悟说着已经走到你面前，你垂眸看向他，在他期许的目光中落在地面上。
他笑弯弯着眼睛，心情挺不错地问你，“这位小安神仙，来到人间，是有什么愿望呢？”
*
成为神仙后的你不怎么需要食物供养，美食全当是消遣。不过久违地看到五条家大厨精心准备的饭菜，你还是很期待地坐了下来。
“明天会不会有传言说五条家主疯掉了？”你一边说着一边吃了一口糕点垫了垫肚子，“失心疯到一个人吃饭，要摆两个人的饭碗。”
“你怎么知道我只有今天会加碗筷？”
好吧，你不说话了。食不言寝不语，不愧是老祖宗传下的规矩。嘴里的菜顿时没那么美味了，你戳了戳米饭，小声地说对不起呀。
不接受啊。五条悟很平静地回答你。又问撒谎的人怎么能当上神仙啊？有没有什么职务能受理他的投诉？
你和他说，你官位不小，能弹劾你的神仙，也许还没出生吧。
五条悟往你碗里夹了一堆肉和菜，凶巴巴地说了一句要是回来是为了气人，吃完饭就赶紧去和他去训练场。
他今年二十七岁了，除了脸蛋的棱角比之前更凌厉一些，眉眼几乎没有任何变化。你不会做任何梦，过往的一切只有那双眼睛留在你的脑海里，你沉默地注视了一会，又低下头去吃饭。
*
他很忙，比记忆里的更盛。如今的他确实如那人所说可以承担起日本咒术界相当大的一部分，你在这里流连的几日，几乎只能看见他忙碌家事、外会这些事情。
你为人间的父母扫过墓，又在五条家附近那些熟悉的地方消磨时间。
似乎有一段时间没有用这样的角度看过星星，天上一日地下一年不是骗人的假话，但天上时间流逝却让你没有什么实感。
五条悟挨着你坐了下来，扯平了他乱糟糟的袖子。他扯下眼罩，随手丢在你这边，压弯了正长身体的小草。
“要走了，是吧？”
“这都能看得出来？六眼比神仙还厉害啊。”
“因为九年前也是同样的感觉吧。确定要说这个？我现在可是非常会卖惨的成年人。”他用着开玩笑的语气回答，眼睛里却并没有轻浮的情绪，“说不定会拉着你留下来哦。”
你问他，这是愿望吗？他沉默了一会，问如果说是就能够实现吗。
你轻轻地笑，将落在星星的目光转移到他的眼睛上，也不说话。不一会他很恼怒地推开你，像是一个闹别扭的孩子，反驳上一秒的自己：我随便说的，你该回哪就回哪去。
你用法术变出一个蛋糕，坦诚地说道，能够为你实现愿望是真的，但留在这里的请求，小悟知道我不会的吧？既然已经二十七岁了，就不要再耍小孩子脾气了，想想需要的东西呢？
烛火在黑暗的夜里燃烧，在天地之中，在你和他之间。五条悟“啊”了一声，算是回应。
他很突然地问道，当年立下束缚时，你就知道自己会升仙吗。
你愣了愣，但也认真地回答道，当然没有，但是那时确实想着「本小姐这一生坦荡磊落，入了地狱也要改名叫天堂」之类的吧。
他很平淡地哦了一声，你催他快许愿吹蜡烛。他抬起眼，长长的睫毛像是窸窣落在人间的雪花。
“还是束缚吧，这次规定我来说。”
你捧着蛋糕，配合地点头。
他今年二十七岁，于你而言匆匆而过的九天，化作他生命的三分之一。你与他的分别甚至没有正式的告别，而他却只对那时你出口的善意谎言铭记于心。
你开始反思，在你成为神仙前，是否对这个人类小孩太狠心。既然成为神仙了，为可爱的人类孩子开个后门、实现不那么出格的愿望也没关系吧？
只要不是世界毁灭，地壳变迁。想要什么你都能为五条悟得到。
你暗自下了决心，看见五条悟抬起手，你感觉到手中的蛋糕一轻--是五条悟术式的作用，他将蛋糕托了起来。
他的尾指伸向你，仍旧是熟悉的款式。你勾上他的指尖，在这一刻，你决定接下他所有的誓言。
你只能窥见他眼睛的一角，是明亮而又璀璨的那一角。你不清楚是否有阴暗的那一面，但你并不需要余地--面前的人也绝对不会逼你踏上死路。
他说，我今日以□□为誓，与面前之人定下束缚。每年此刻，我都在这里等你。
这是世界上最温和的誓言，每当地球再次转到这个位置，都会有人在这里等待你的到来。但是那些其他的日子，这里就是空空如也的吗？
这甚至算不上束缚，你想不想来，全凭你的意愿。但你听出了他的愿望，你扣上他的拇指，像是曾经做的那样，你回答他，只要你想要，就能见到我。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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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二十七岁的阿拉丁神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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