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林光和曾艺奇出去探路的时候，在服务区发现了一处员工公寓，里头还有太阳能热水器，几人陆续重新洗了个澡后，胡雅又给言殊找来了一套合身的衣服，还有一双和他码数差不多大的运动鞋，这样行动起来也方便的多。
将衣物换上后，言殊提着卓戾的鞋子出来：“给，还你。”
卓戾伸手接过。
“你怎么了？”言殊有些不明所以的跟在卓戾的后边，道：“感觉今天早上起来，你就怪怪的。”
卓戾回头看了他一眼：“你一直跟着我干什么？”
言殊莫名其妙的说：“那不然我去哪？”
卓戾也默了一瞬，随后朝着皮卡车那边扬了扬下巴，道：“回车上去坐着。”
“不行，我得走走。”言殊锤了锤自己的肩膀，说：“一直在车上坐着，整个人都快要僵了。”
今天凌晨五点的时候下了一场小雨，到了这会雨虽然停了，但天气却还是有些阴沉，厚重的乌云密布天际，空气中透着丝丝缕缕的寒意。
卓戾又看了一眼言殊手中刚刚换下来的病号服，想到了什么，临时又问：“这个FL是什么意思？”
“什么？”言殊下意识的顺着卓戾的目光看向病号服的衣角，这才反应了过来，说道：“也没什么意思，怎么说呢，就是我那个病房的名字。”
卓戾有点没明白：“病房还有名字？”
言殊却像是有点不太好意思，他轻轻的捏了下自己耳朵，说道：“也不是，这就是我自己取的。那时候我才十岁，有点中二，觉得自己需要一个代号，就弄了这么一个。”
卓戾：“……那FL的意思是？”
言殊抬头看向卓戾：“就是Flower的意思，不过我嫌它太长了，看起来不够神秘，欠缺几分逼格，所以就取了FL这两个英文字母开头。”
顿了顿，不等卓戾继续开口，言殊索性紧跟着一股脑门解释了个彻底，又道：“你是不是还想要问我为什么要用Flower这个英文？因为我的信息素就是花，你有闻到过吗？”
言殊这样直白的发出疑问，卓戾又是一愣。
他实在是想不明白，言殊到底是怎么做到脸不红心不跳的张口闭口就将信息素挂在嘴边。
对于Omega来说，信息素实在是**中的**。
但言殊却似乎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好害羞的，不光主动去闻他的信息素，甚至还要问他有没有闻过他自己的信息素。
一时间，卓戾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去回答言殊这个问题。
“你没有闻到过吗？”见卓戾一直没说话，言殊有些不解的皱了皱眉毛，他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后颈，像是有些纳闷，自言自语似得又说：“我信息素好像确实是有点淡了，但也不至于一点都闻不到吧？”
说到这里，他上前一步，陡然和卓戾拉近距离。
一丝极淡极淡的薰衣草香味顺着空气浮在鼻尖涌动。
清爽宜人，香而不腻。
仿佛如临大敌，卓戾猛地后退了好几步，他蹙眉看向言殊，眉宇间难得肉眼可见的浮起一点可疑的……慌忙。
卓戾始终紧紧的拧着眉头，他垂眼看向神色茫然的言殊，半晌，半是无奈的说了一句：“你干什么？”
“你干什么啊？”
见卓戾突然这样大动作的后退，言殊满脸不解的说：“给你闻一下我的信息素啊。你问题这样多，免得你之后又要问，不如今天一次性说完。”
“我……”卓戾摁了摁额角，将那点慌忙压下去后，语气还算冷静：“我不是想问你这个，也没想问你这个。”
“哎？”言殊：“那你想问什么？”
卓戾看着言殊，默了几秒：“算了。”
言殊见他说着说着又不说了，只得‘哦’了一声，却跟在后边又问了一句：“那你到底闻到没？”
说着，他像是自己还有些担心：“天啊，我的信息素不会淡到连Alpha都闻不到了吧，这我以后怎么找对象呢。”
卓戾：“……”
“能闻到，”卓戾能确定言殊应该就是个思维活泼的小孩了，只好说：“是薰衣草。”
“对，就是薰衣草！”言殊松了一口气：“你觉得怎么样？”
卓戾莫名其妙：“什么怎么样？”
言殊：“好不好闻啊？”
卓戾觉得自己实在是很难跟上言殊的说话方式，甚至可以说是有些难以招架。偏偏后者又格外真诚不带丝毫旖旎，似乎只是在客观的探讨这个问题。
半晌，他‘嗯’了一声，移开自己的视线：“还行。”
言殊笑了起来，脸上的笑容干净纯粹。
“你……”心里莫名有些乱，卓戾下意识的从口袋拿烟，但临时想到了什么，又将烟放了回去。
言殊：“嗯？”
在心中斟酌了一下，卓戾语气严肃的说：“你以后不要主动的和别人提及信息素的事情，也不要邀请别人闻你的信息素，尤其是Alpha，知道吗？”
“啊？”言殊怔了怔：“为什么？”
卓戾皱眉，有些不耐烦的说：“没有为什么，你只要能做到就行。”
闻言，言殊刚想说些什么，可与此同时，不远处，胡雅从服务区的商品站走了出来，手中还提着一个袋子，她朝着言殊招了招手，道：“言殊，给你找到了点零食，快来拿。”
言殊眼睛一亮，随手将自己刚刚换下来的衣服递给卓戾，就往胡雅的方向小跑过去：“来了来了。”
见言殊终于离开，卓戾也下意识的吁了一口气，跟着转身走到空旷的地方，从口袋里拿出了烟盒。
林光刚好经过，打算留下来蹭一根烟：“卓哥，给我一根呗。”
卓戾丢了一根过去。
林光伸手接过，下一刻，像是发现了什么，一边将烟点燃，一边有些奇怪的问了一句：“卓哥，你耳朵怎么有点红？”
卓戾动作一顿，随后淡声说道：“有点热？”
“热？”
林光：“今天比昨天至少降温了五六度，你居然还热？”顿了顿，想到了什么，紧跟着又问：“对了，我刚刚看你在和言殊聊天，你们聊什么呢？”
卓戾看了他一眼，眼神冰冷。
林光敏锐的感受到一股强烈的危险，他连忙噤声，转移话题：“队长不愧是队长，体质就是要比我们好！”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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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香而不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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