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资想,就算现在娱乐圈都不待见她,但肯定有一个人会帮她,那就是江渊肆。
只要找到江渊肆,就一定有办法解决,他可是很疼她的!
辛资快步跑向玄关处,不忘拿起口罩。
就外面这个势头,走大街被人认出来,怕不是还没见到江渊肆,就已经就地正法了。
武装完毕,辛资打开别墅大门,刚要迈步出去,两个黑衣人跟墙一样拦在门口。
“谈姐交待了,你不能出去。”
还没反应过来,门砰地一声关上,然后是反锁的声音。
辛资嘴角缓缓落下去。
不是,软囚禁啊?
有没有王法了?
光天化…哦不…夜黑风高之下居然这么嚣张?
那她还怎么去找江渊肆?
辛资扯掉口罩回到沙发,仿佛全身的骨头都被抽走,一时无法接受这么大的落差。
看看时间,这会儿,她应该在金碧辉煌的辛家,吃妈妈煮的红烧肉!而不是被人打脸,还孤零零被关在这里。
辛资只垂头丧气了一分钟,对于她这样感冒四十度还能拉练五公里的体格来说,虽然抱怨,但身体习惯了迎难而上。
她慢慢支愣起来,研究合同。
辛资反反复复看了三遍,如果原主同意的话,上面的条款确实没什么问题,只是原主吃亏。
有问题的是谈娜鸥的态度,她说原主自己要求签的,那原主签这对自己百害无一利的合同是为了什么?
就算全网黑,从刚刚的转账看,原主有钱赚,能喝金汤。
倒是这样一身黑退出,这张脸深入人心,出去洗碗都没人要。
总不能是喜欢过穷光蛋的生活吧?
辛资翻出手机。
微信聊天没什么特别的,但能看出原主确实该全网黑。
跟爱豆对骂,称对方没有实力;跟影帝对骂,称对方长得丑;跟导演对骂,称他只会拍烂片潜规则云云……
活得像个网络喷子,一点也没有摄像头里唯唯诺诺的模样。
真是这样的话,原主口碑没得洗,那她活成原主的目的呢?替她受罪?
辛资往下翻,原主跟谈娜鸥的聊天记录总算有点人样。
但全程都是谈娜鸥在指挥原主,让原主干嘛就干嘛。
不过,每一次聊天,谈娜鸥都会撤回许多条消息,紧接着就是原主回复:【好的。】
原主分明是看见了信息的。
她们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得从谈娜鸥身上找突破口。
辛资刚得出这个结论,肚子咕噜咕噜叫唤,饿了。
她本来就是要回家吃饭的,结果半路给她弄这里来,一口热饭没吃上就算了,还挨一盆冷水!
脑子委屈得转不动了。
辛资像个瘟鸡一样,头发半干靠在沙发,仰头长哀。
苍天啊,光让马跑不让马吃草啊!
正巧,卧室窗户的玻璃被敲响。
有人找她?
辛资收起哭丧的脸,警惕看一眼大门,那些保镖似乎没有发现。
她转身一骨碌溜进卧室。
开灯,原主的卧室宽大,有一整面墙的柜子,每个小隔间都放了精致的玩具,她不认识。
而郑余跟个考拉一样挂在防盗窗上,鬼鬼祟祟拿着一个黑色塑料袋跟她招手。
辛资走过去,有些诧异:“你怎么回来啦?”
袋子里分明是食物。
她接过,迫不及待打开,一盒沙拉。
绿油油,好像在碗里种出一片菜地,上面撒了稀稀拉拉的沙拉酱,毫无食欲。
辛资眼神淡漠看向郑余。
都悄咪咪来送吃的了,就不能送点肉?
郑余挠挠头,“姐,你原本只吃这个的啊。”
辛资撇嘴,把盒子关上,扔进旁边垃圾桶。
饿死也不吃草。
难怪原主平日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样,吃这玩意儿,谁能笑得出来?
今晚没在家里吃到红烧肉,也不知道爸妈妹妹给没给她留,她摸着瘪瘪的肚子。
但作为辛梓其实已经彻底消失了,想到这儿,她心头一阵寒风吹过,荒凉。
郑余又挠头不解。
辛资想起正事,后退一步,打量他。
鬼知道这人是不是真的跟她统一战线,万一是谈娜鸥派过来的小卧底呢?
小心驶得万年船。
“你为什么冒着被谈娜鸥发现的风险,过来给我送吃的?”
“因为你帮过我啊,辛姐你是不是睡傻了?”
“帮过你?”
“对啊,之前我妈动手术,我刚毕业没钱,是你给我手术费的,还不用我还。”
还真是过命的交情。
不过,从她了解到的原主来看,原主似乎没干过一件好事啊,怎么对郑余这么好?
辛资怀疑,但看郑余一脸真诚,她又慢慢卸下防备。
郑余一拍脑袋,“说好来给你送情报,差点忘了。”
情报?
这么高级?FBI?
辛资挑眉。
郑余捂住嘴角,表情夸张,小声说:“明天跟齐子凡的直播,谈娜鸥交代他要故意为难你。”
齐子凡,18岁,内娱一线男爱豆,年纪轻轻五官锋利,笑起来很暖,一股少年感爹系味道,巨大的反差,成功收获梦女粉丝无数。
辛资在原主微信里见过这个名字,原主骂他油腻来着,然后两人对骂了一年之久。
……漂亮,得罪得死死的。
但齐子凡跟谈娜鸥怎么会扯上关系了呢?分明是两个经纪公司啊?齐子凡会这么听话?
辛资这样问了,郑余给出的答案是:“因为你嘴贱骂了齐子凡,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有道理。
辛资:“那他要怎么为难我?”
郑余:“故意给你吃辣椒。”
吃辣椒?
这是什么幼稚手段?
她幼儿园毕业就不用了。
辛资眨巴眼,不理解。
“哎呀你吃不了辣你忘记了?你吃辣椒就会失控大哭。当天可是七夕,那场直播也有提前给齐子凡过生日的意思,你跟哭丧一样直播的话,到时候他粉丝骂得更狠!”
什么?!
原主还有这个毛病?
可原主从没对外说过啊。
辛资突然想起来,所以当初在别人的婚礼现场哭丧,不是原主故意的,是谈娜鸥耍手段陷害的。
那原主怎么不辟谣?
辛资这样问了郑余。
这下郑余更懵了,辛资今天怎么这么反常?力气大到擒拿谈娜鸥就算了,现在还对自己的事情都不了解。
后方,一颗烟花炸开,空中浮现几个大字:【恭喜辛资退出娱乐圈!】
郑余突然明了,一定是辛资被刺激傻了,太可怜了,辛资太可怜了。
郑余向来眼泪软,不自觉就抹了抹泪。
辛资看傻了,“不是,我退圈虽然普天同庆,但你也不用当我的面喜极而泣吧?”
郑余:……怎么理解的啊?
郑余吸了吸鼻子,摆摆手,“谈娜鸥威胁你,不让辟谣。”
“怎么威胁的?”辛资心脏揪起。
郑余却摇头,“不知道,但每次谈娜鸥一说到父母,你就乖下去了。”
郑余才进团队没多久,估计真不知道内情,辛资也没打算为难他。
“你去帮我带一份红烧肉和红烧排骨吧,顺便带一把大力钢筋钳,哦对了,还要弄一副眼镜。”
这原主有近视,居然没带眼镜,搞得她得眯着眼睛看人。
郑余听得稀里糊涂。辛资什么时候吃这些了?平日里为了保持身材,能不吃就不吃,而且还要眼镜,辛资最讨厌戴眼镜了,不管是镜片的还是隐形的,通通不戴。
但郑余还是照做,因为医药费,他对辛资绝对忠心。
辛资脑袋搭在防盗窗上,欣赏着满天烟火为她而放。
如果忽略那些字的话,还挺好看,第一次有人给她放那么多烟花。
然后她就听到外面响起警车的声音,两个民警对话,嘀嘀咕咕说今晚抓了好多违规燃放烟花的,派出所里可热闹了,今晚值班真是遭罪。
辛资双手合十:罪过啊罪过。
不久,月色下,辛资看见一个颀长的身影从隔壁别墅出来,他一身黑,却掩盖不住比例优越,修长双腿走起路来,像是T台秀。
辛资一眼认出来那人是谁。
没想到她出不去,他居然送上门了,太棒了!
她心花怒放拍着铁窗,小声又热烈喊着:“渊肆哥!渊肆哥!”
那道身影停住,转身。
他看见了!
苍天有眼啊!终于有了一线生机!
辛资抿住嘴巴,急切地勾手示意江渊肆过来。
不能大声说话,要是让外面的保镖听见,指不定谈娜鸥给她换到哪里去。
男人身影在黑夜里犹豫了一会儿。
助理董高从侧边走到江渊肆身边,骂骂咧咧说:“怎么又是她?还弄得湿漉漉的,这次是什么手段?卖惨吗?都退圈了还不消停。”
江渊肆看着窗户旁边手舞足蹈,气血充足的人,眉头拧起。
她好像哪里不一样了。
江渊肆欲抬脚。
“肆哥。”董高喊住他,“你忘了她是怎么对你的了?跟她走太近,小心血溅到自己。”
江渊肆停了一会儿,还是走过去了,站在辛资跟前看着她。
她头发散乱,双手抓在铁架上,本该是可怜兮兮的落魄模样,但那双眼睛却炯炯有神,笑得皎洁,清瘦的脸颊居然洋溢着幸福。
这会儿了,她居然还能笑得出来。
辛资:“渊肆哥!我现在出不去,你能不能……”
“你叫我什么?”男人眉头紧拧,锋利的眼神睨着她。
辛资笑容凝固。
她记忆里的江渊肆温文尔雅,礼仪得体,说话轻声细语,怎么这会儿毫无耐心,甚至厌烦。
“我……”辛资说不出话。
但转念一想,对啊,原主应该不会管江渊肆叫“渊肆哥”,原主跟江渊肆压根就不认识。
肯定是越界了,江渊肆可不喜欢跟别人暧昧。
“抱歉啊江老师,我一时激动哈哈哈哈哈。”
这个圈子里都习惯管别人叫老师,辛资也这样喊,带着满脸歉意。
董高走过来,鼻子一哼,“假惺惺,说吧,这次又耍什么花招?苦肉计?”
花招?
坏了,难道原主跟江渊肆也有过节?
还真是一碗水端平啊,是个人都惹,但怎么连江渊肆都不放过……
辛资委屈得牙都快咬碎了,想解释又不知道矛盾点在哪,总不能直说自己不是原主吧?谁信啊?
或许是见她支支吾吾半天,江渊肆失去耐心,他什么也没说,扫了她一眼,转身离开。
“没关系江老师!我一定会跟你解释清楚的!”辛资朝他背影坚定说。
这个矛盾一定不会太久,还指望他能救救她。
按照江渊肆的咖位和流量,就算不能彻底洗白白,但总比现在要好过。
“你解释个屁,别试图把火烧到我们渊肆身上。”董高嫌弃咋舌,骂骂咧咧离开。
辛资:……
好像也是,她这个情况还是离江渊肆远一点好,免得拖他下水。
这条路堵死了。
看来真是天要亡她啊。
她脑袋撞在铁架上,唉声叹气。
郑余回来,肉香味飘起,美食的诱惑让辛资瞬间忘掉烦恼。
她一边往嘴里塞红烧肉一边问:“我跟江渊肆有什么误会吗?”
郑余已经适应辛资今天的怪异了,老实巴交回答:“有啊,你扇了他一巴掌。”
辛资一口饭喷出来。
扇了谁?
什么一巴掌?
谁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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