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持续不断,陈荇打车,从小区门口跑到楼下,头发湿漉漉的在滴水,刚出电梯,便碰见瘟神。
姚全泠站在客厅,听见叮的一声,轻轻侧了一下脸,视线定住,微笑,对着陈荇说:“陈少爷,你让我多等了四十一分钟。”
他的时间很宝贵,他说了,陈荇必须十分钟之内赶到。
那么陈荇就算是爬着,也要爬过来。
别跟他扯什么距离太远,或者是堵车,他不关心事情的经过,他只要结果。
姚全泠走过去,伸出手搭在门上,他身高190,比施霜馥矮一点,但高陈荇太多,强弱区分的太明显,他低下头,审视陈荇:“你把我的话,当耳旁风是吗?”
不把他的话放在眼里,那就得吃点苦头。
事只教人一次。
陈荇被他阻挡在门外,不让进去,陈荇的运动鞋里都是雨水,袜子粘着脚,他看向客厅,里面挤满了人,沙发上坐着好几个alpha,施霜馥也在其中。
他穿着一件普通的,毫不起眼的纯白色上衣,但白皙的皮肤,独特的气质,很吸人眼球,让人一眼抓住,电视机里在播放综艺节目,声音放得很大,却打扰不了他。
施霜馥拿着手机,手指在上面敲打了几个拼音,不知道和谁聊天。
陈荇只能站在门口,瞟一眼他的背影。
陈荇一句话没说,无论说什么都是错的,那就干脆不说话。
这是对姚全泠视若无睹。
姚全泠很愤怒,要不是施霜馥这个傻逼犯贱,非要跟这个beta搞在一起,他怎么可能会和陈荇有交集?
他最讨厌beta了。
没有信息素,也嗅不到信息素的怪胎。
打也打不死,嘴巴扇烂了,也要回嘴。
怎么办才好呢?
该死的施霜馥,非得要他生出的孩子吗?
姚全泠把手指插到了额前的头发丝里,把碎发撩到了脑后,露出光洁又漂亮的脸型。
他和施霜馥简直是一个工厂复制的玩具,根本找不到不同,姚全泠要是能闭上嘴巴,静下来,完全可以去冒充施霜馥。
陈荇掐着手心,深呼吸两次:“不让我进去,我就回家了。”
口袋里的手机,一直在震动,不用掏出来看,就知道是谁打开的。
经纪人,她不让陈荇请假。
陈荇说明天会去公司补录,经纪人怒火冲天,说他毫无责任心,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又不是什么富二代,还敢甩大牌。
陈荇说完,没等同意,扭头就走了。
拿姚全泠和公司对比,前者让他付出的代价,会更惨痛些。
陈荇选择过来。
只是为什么让他来了,又变脸不让他进去,是把他当狗溜来溜去吗?
“让开。”陈荇冷着脸,想强行进去。
他要换一身干净的衣服,他现在就像一个放在洗衣机,泡水,没甩干净的羽绒服,沉甸甸的,头也很晕。
“进来可以,从我这里爬过去。”申润笑容灿烂,靠着门,指了指他的双腿之间。
不是谁都可以有这种待遇。
他今天心情好,买了蛋糕给陈荇吃,也希望陈荇能够听话一些,不要闹什么幺蛾子。
本身迟到,姚全泠就对他有意见。
“陈荇,再过几个月就要生了吧,怕不怕也出意外一尸两命?”姚全泠发现陈荇的肚子很平坦,他依稀记得,当初omega大概这个月份的时候,肚子是凸起来的。
两个身材高大的alpha,怼在门口,在窘迫逼人的角落里,欺负一个比他们弱小的beta。
一个怀孕三个月的beta。
就是不知道,陈荇本人的诅咒,会不会反噬到他自己的身上。
“和你有关系吗,小丑。”又不是他的孩子,他多管闲事干什么。
陈荇夹枪带棒,获得姚全泠浅浅一笑,他的眼珠子很黑,笑起来,很好看,很温和,很好说话的样子,他微微弯下腰,把手覆盖在了陈荇的肚子上,说:“你打算生下来?”
陈荇皱着眉毛,甩开他的手掌:“怎么,你也无精症要不了孩子,想要把这个过继给你吗?”
或许姚全泠开了这个口,施霜馥真的会给他。
他生下来的只是一个孩子,而姚全泠是他的亲弟弟。
孰轻孰重,一目了然。
“算了。”姚全泠马上冷脸,不想纠缠下去,陈荇太无趣了。
“站过来点。”姚全泠对陈荇说。
“干嘛?”申润听见这句话,即使是不太理解他的举动,但也及时走开。
陈荇想进去,踏进去一大步,就被姚全泠恶狠狠的踢了一脚膝盖。
他说:“现在,就停在这个地方,待上十秒,作为迟到的后果。”
然后左手放在门把上,搭着,数了三下,三,二,一。
“你......”在陈荇一脸不解,打算怒斥姚全泠时,姚全泠猛地一拉门,铝合金材质的门,砰了一声,砸到陈荇的脸上。
陈荇猝不及防往后倒,摔到地上,他的额头出现一个红印子,鼻血连绵不绝的流着。
他被打懵了,坐在地上,天地旋转,抬眼,眼前的几个人影模模糊糊,他看不清长相。
唯独一个,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斜视过来的影子,他永远也忘不了。
施霜馥看到了事情的全部经过。
但没有要管的意思。
看见陈荇狼狈的趴在地上,一身血腥味,眼底也没有触动一秒。
还很有兴致的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水。
哪怕是,知道陈荇怀孕了,肚子里也是他钦点的一个孩子。
他的意思是,陈荇,你要保护好孩子,这是你的责任。
-
陈荇的鼻血,慢慢不流了,眼睛也恢复清明,他站起来,扶着墙。
申润拿着手机,雀跃的叫了一声:“蛋糕到了。”
陈荇的身后,走过来一个人,带着水汽,外卖员穿着雨衣,提着一个八寸的蛋糕,把东西递给了申润。
雨衣上的雨水,有几滴,甩到了陈荇的脸上。
陈荇伸手去擦,完全没有多余的力气反抗。
他看了一眼陈荇,咽下口水,又被客厅里无数个alpha的信息素压制,最后选择漠视,离开。
“陈荇,要想母凭子贵,你得变成omega,”因为施霜馥只会和omega结婚,姚全泠还说:“迟到这件事,我相信,你以后绝对不敢了,是不是?”
是你妈。
他又不是住在楼下,怎么可能十分钟之内赶到。
姚全泠分明就是心情不痛快,在谁的身上吃了哑巴亏,又得罪不起。
所以找他,找他这个家里破产,还被死对头包养,默默无闻,一辈子被人踩在脚底的小玩意发泄。
窝囊废一个。
陈荇用指甲掐着墙,说:“你心情好了,我能不能走了?”
已经在他的身上出气了,也没有必要让他留下来了。
姚全泠说了一句等下,他想问一件事,眼神茫然的扫到施霜馥的身上,问:“哥,你生日是几月份?我忘记了。”
“圣诞节。”毫无情绪起伏的话,递过来。
陈荇呼吸困难,喉咙里卡着一口血,他的眼皮跳了一下。
姚全泠低下头,笑:“你现在怀孕三个月,好像预产期排在圣诞节后面。”
他又把手指插进头发丝里,把落下来,遮挡了他视线的头发拨到脑后,语气又懒又含笑:“要不,到时提前刨出来吧,小孩单独过生日挺没有意思的,以后可以一起办呀。”
陈荇听到这话,后背冒出冷汗,大颗大颗的往下掉,心脏跳动的很快,他睁大了眼睛,手掌改为撑住墙。
难以置信,姚全泠在说什么?
刨?
他说提前把孩子刨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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