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人不敢出声去打扰他们,导演又吓得开始吃手,一边庆幸没出什么事,一边又忍不住发出“嗑到了”的声音。她默默摸出手机,将眼前这宛如亡命鸳鸯死里逃生的一幕拍了下来。
简蓄呼吸渐渐平稳,拍拍林焰的背让他放开。林焰缓缓松开手,仔细观察着他的面貌,确认他无恙后低头有些别扭地说:“对不起。”
简蓄笑了笑:“没事,水里本来就很难控制力度和方向,不怪你,我们继续吧。”
林焰转头注意到身边围了许多人,意识到简蓄是在为他解释,便勉强笑了下,点了点头。
他们重新从林焰睁眼开始拍起,过程很顺利,只是两个人眼中都藏着一股淡淡的悲伤,一池水也冲不淡。
“哥,水。”刘小希连忙掏出保温杯递给正在擦头发的林焰,林焰接过坐下,看了眼不远处裹着毛巾跟张晨说话的简蓄。
“她说那个王八蛋在酒店等你。”张晨满脸嫌恶。
简蓄连忙拉拉他的胳膊提醒:“注意措辞,周围可全是眼睛和耳朵。”
张晨不耐烦地撇嘴:“林钰说王总想跟你聊聊,肯定又是想劝你续约……对了,林钰被他赶过来接你了,已经在路上了,到了会给我们打电话。”
“知道了。”简蓄下意识看了眼林焰,又想起王治那张油腻的肥脸,忍不住深深叹了口气。
两个人晚上原定还要继续录节目,但罗有谦考虑到他们水下拍摄比较辛苦,最后取消了他们两个的录制,叮嘱他们好好休息。
林焰先跟大家道了别离开,因为拍摄地点跟家是同城,所以这几天都是李存开车载他。
“走这么早干嘛?”李存调侃,“不趁机多跟人家待会儿?”
林焰抱着手臂倚在后座,疲惫地靠着车窗:“我很累,想回家。”
李存从后视镜里看了他一眼,乖乖闭上嘴。副驾驶上的刘小希却突然一声大叫:“……哥,我好像把你的保温杯忘那儿了。”
“就一个杯子而已,不要……”
“要,”林焰突然打断李存,“我要。……掉头。”
李存不爽地啧了一口,乖乖打开左转向灯。林焰重新靠到车窗上,手抠着嘴皮开始纠结:到底要不要问呢?问他为什么不挣开自己的手,为什么要在他发烧的时候照顾他,还是问他为什么要道歉,为什么要……分手?
“看来我们回来的正是时候。”李存望着路对面说,林焰跟着看过去,注意到简蓄和张晨正朝一辆车走去。
一个戴着口罩的女人从车窗探出朝他们挥手,又缩回身子,帮忙打开车门。
简蓄伸手搭着车门上车,一只脚刚踩上去,就突然被人按着肩膀推开。一个人影径直冲上车,一把抓住林钰的胳膊往外扯。
林钰吓个半死,刚要张嘴喊又定睛一看,直接吓得魂飞魄散:“哥……哥?”
“哟,原来没失忆啊?”林焰皮笑肉不笑地咬着牙,粗鲁地把她拽出车外,朝立在一边准备拉架的简蓄发狠,“你等着,我收拾完她再来找你算账!”
他拉着挣扎的林钰往对面走,被他突然下车惊到慢半拍的李存和刘小希连忙跑了过来,一边挡住他们一边问着怎么回事。
张晨眼睁睁地看着林钰被塞进车子,身体忍不住往前,却被简蓄拦下:“放心,那是他妹妹,他不会拿她怎么样的。走吧,我们还有一个王治要应付呢。”
张晨无奈应了声,两人看着林焰的车子扬长而去,也转身上了车。
林钰垂着头缩成一团,身体随着车辆的行进微微晃动,散着的长发几乎遮住了她整张脸。
坐在旁边的林焰抱着手臂,不时瞟她两眼,愣是没等到她先开口。
“哑巴啦?!”林焰气沉丹田的一声把开车的李存都吓得一震,刘小希更是抱着包一动不敢动。
林钰把头埋得更低,蚊子叫似的发出声音:“你不是都看到了么……”
“那就说我没看到的!”林焰一嗓子吼出怒音,“说!”
林钰歪着身子远离林焰,没敢抬头:“我……我、我我其实是……简蓄的经纪人……”
林焰深深吐出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平稳下来:“我要听的是这个么?我问你,你不是说要去追求自己的理想吗?怎么追到这儿来了,‘逐梦演艺圈’啊?!”
林钰侧头躲避他的咆哮,感觉自己半边耳朵马上就要失聪了:“我、我其实是简蓄的经纪人……兼摄影师。”
“别给我扯开话题!”林焰一巴掌拍开林钰比划照相机的双手,戳着她的脑门咬牙,“从头给我讲!把你们怎么勾搭上,他为什么做了艺人,一五一十给我讲出来!”
“好好好……我说。”林钰抱住脑袋,顺手理理被林焰弄乱的头发,“我毕业后不是在一家小工作室做摄影师嘛,平时就是在社交软件上发发照片,等人约拍。有一天简蓄突然找到我,问我能不能帮他找个工作,他急需用钱。我就说他可以给我当模特,结果那组水里的照片突然就火了,公司找上门想签他,给的待遇也很丰厚。他想去,我有点担心,就跟着一起签了,做他经纪人。可我们俩什么都不懂,公司总不经过我们同意就给他安排工作,连《光形》这个节目也是。”
林焰胸口急速起伏着,分不清到底该气谁:“急需用钱为什么不跟我提?哪怕他那个时候躲着我,你又为什么不说?你说一句要我会不给吗?”
林钰沉默着把手伸到长发下抹了抹眼角,小声说:“我不想麻烦你……”
“麻烦?!”林焰气得太阳穴突突地跳,“你在你哥面前说麻烦?!”
林钰低着头不出声了,林焰伸手按住生疼的脑门,往后狠狠靠到椅背上。
两年前他在网上看到简蓄照片时又激动又生气,没人倾诉就只能给林钰打电话,自顾自地抱怨着,怀疑着。如今回看,自己仿佛就是条被耍得团团转的狗。
“林钰,”林焰忽然想起另一个人,“李道阳是不是也知道?”
林钰的身体明显一僵,好久之后才微微点了下头。
“哈……”林焰气笑了,他最亲近的两个人就这样整整瞒了他两年,眼睁睁看着他借酒消愁,难过发疯。听他喝醉后诉说对简蓄的思念和埋怨,清醒后又装大度,装冷漠。
说不定他们还会把这些讲给简蓄听,然后呢,简蓄会是什么反应?难过内疚,还是暗自嘲讽?
“所以……”林焰无力地开口,“你知道他为什么跟我分手对不对?”
林钰终于缓缓抬起了头:“知道一些,但这是他的**,我不能说。”
林焰又给气笑了:“这时候态度挺强硬的嘛,刚刚怎么跟个鹌鹑一样,屁都不敢放一个?”
林钰又把脑袋缩了回去,偷偷抬眼去看窗外,发现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周围的景色也很陌生:“这是要去哪儿?”
“回家。”林焰还在气头上,说话的每个字都是冲的。
“回家?!不行!”林钰拍拍驾驶位的座椅,“那个,哥,你快掉头回去,我得赶紧回酒店!”
“你怕什么?”林焰抱着手臂装不在意,“他身边不还有个张晨在么?”
“光他有什么用!”林钰很着急,“你不知道,今天有个公司的烦人上司来找简蓄谈续约的事,我得赶紧回去应付他!”
“他们不能应付吗,非要你去?”
“哎呀,你不知道他……”
“叮铃铃铃……”
林钰急忙掏出手机,果然是张晨打来的。
“喂?张晨。”
“出事儿了!那个王八蛋说让我帮他取东西,结果趁机把简哥带走了。我只知道他房间在我们楼上,我问前台前台也不跟我说,怎么办啊现在?!”
“我就知道……”林钰一拳头砸在前排的座椅上,把李存吓一跳,“你有没有给简蓄打过电话,能打通吗?”
“怎么打啊,他手机就在我手上!”张晨急疯了,双脚不停转着圈。
林钰骂了句脏话,拍拍自己的脑门让自己镇定:“这样,你先去他那层楼,装成保洁一间一间敲门找人,我马上就回去!”
她丢掉手机,又去拍李存的座椅:“算我求你了哥,快点掉头!”
“到底怎么了?!”林焰把她的手抓走,“什么事这么急,那个上司是会吃人吗?”
林钰看着他一脸不耐烦的表情,心里顿时又气又难过。她狠狠甩开手,朝他吼道:“比吃人还可怕!那个王治一直都对简蓄图谋不轨,又是动手动脚,又是暗示自己可以给他优渥的生活,明里暗里就是想潜规则啊!”
“潜规则?!”林焰渐渐瞪大了眼。
“没错!”林钰快要急哭了,“我不管你心里怎么想他,但我绝不能让他因为我的疏忽而受欺负!”
林焰忽然慌得说不出话,张着嘴努力了半天:“……李存!”
“知道了!”李存往左满打方向盘,“转向灯都亮半天了也不看看!”
“王总,我已经再三强调过了,”简蓄不厌其烦地解释,“我当初签约只是为了母亲的手术费,我本人对做明星毫无兴趣。”
“嗨呀,有没有兴趣有那么重要么?”王治解开西装的扣子靠到沙发上,彰显身份的啤酒肚大咧咧顶着衬衫,“现在这年头有几个人的工作是自己喜欢的,不都是得过且过么?”
简蓄深呼口气,硬着头皮继续解释:“那是因为找不到自己喜欢的,才会退而求其次选择不喜欢的。我是师范学院毕业的,自认为找个教书的工作应该不难。”
“当老师能有你现在挣得多?而且你粉丝数一直在涨,那可是前途无量啊!不过……”王治伸手捏捏简蓄的肩膀,表情猥琐,“你要是愿意,躺着都能赚钱。”
简蓄脸色一变,往后躲开他的手:“王总请自重,您可是有家室的人。”
“那又怎么样?”王治张着手臂靠在沙发上,“你要是介意,也可以没有啊!”
简蓄快要被他那副恶心的嘴脸气死,站起身准备离开:“王总,我想我已经说得很明白了,天也晚了,我就先走了。”
“哎哎哎,别走啊。”王治伸手去抓他的手,被他躲开,“说要喝酒的,我都倒上了,你可一口没喝呢!”
简蓄已经懒得保持礼貌了:“我今天在水里待了太长时间,身体不舒服,不适合喝酒。”
“那就只喝一杯?一口也行!”王治殷勤地把装着红酒的高脚杯递到他手边。简蓄知道,如果自己继续拒绝,结果要么是今天被纠缠着不让走,要么是回去后被安排各种乱七八糟的工作。
“多谢王总。”简蓄接过酒杯,凑到嘴边抿了一口。红酒对他来说太难喝了,他皱着眉要放下杯子,又被王治推回来。
他勉为其难又喝了一口,直接放下杯子离开,没走几步就一阵头晕。
他下意识怀疑自己酒量,却突然被人从背后抱住。他惊慌着挣开,却浑身无力,一下坐到了地上。
王治搓着手,居高列下地慢慢走向他,脸上的笑容愈发变态:“想走?今天怕是不行哦。”
“你在酒里放了什么?!”简蓄的身体像是喝醉了或困到极点般无力,他不停蹬着腿后退,却还是被轻易抓住脚踝。
王治粗暴地把他拽回来,抓着他的上衣把他拖起来丢到床上,接着跨坐到他身上。
“滚开……”简蓄无力地挥舞着双手,王治轻松地把它们抓住按到简蓄胸前,然后弯腰去亲他。
简蓄侧头避开,王治还是亲到了他的脸。他忍着恶心,使出全部的力拿自己脑门去撞对方的头。
“哎呦!”王治恼羞成怒,捏住简蓄的下巴狠狠甩了他几巴掌,“不要脸的东西!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之前跟男的好过,早被玩透了吧!跟我这儿装什么清高呢!”
他又狠狠打了几巴掌,看着简蓄的脸开始泛红又心疼地捧着抚摸。
简蓄嫌弃地扭头挣扎,伸手去扒拉他的手。王治咒骂着抓住他的手用皮带捆住,勒红了也不管。
“你要早点听话哪儿还用受这苦?”王治假惺惺地用手背去碰简蓄脸上的掌印,被避开后直接就又是一巴掌,紧接着抓着他的头发按住头,用另一只手抓起他的手往自己身上蹭。
简蓄不停扭动着身体想逃,却宛如一条被钉在案板上的鱼一样徒劳无功。他的头发被汗和眼泪糊在了脸上,眼前什么都看不到,耳边也只有喘气声。
他开始后悔没有多喝几口酒,直接失去意识多好。又或是思考从床上掉到地上的距离够不够把脑袋砸晕,让他不用清醒着面对接下来煎熬的每分每秒。
王治很快就不满足于简蓄的手,抓着他的衣服胡乱地把他翻了个面,伸手去脱他的裤子。
“咚咚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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