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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他家里出事了

回到学校,林桑好像把她的心事都关进那间屋子。肆无忌惮的在学校大笑,跟朋友撒野奔跑。

本以为是平常的又一天,这天又是英语课,大家正准备接下来的默写。一个女人出现在窗外给老师招着手,陈老师出去跟她聊了几句,回来大家表面在写着什么,耳朵都竖的高高的。

“张之许,有人找你。”只见陈老师对着后排的张之许说道,然后示意他出去。

张之许从后面走了上来,林桑看到他眉头紧锁,心里有些担心。过去了大概十几分钟,一声“报告”把林桑从走神拉了回来,林桑抬头看见门口的人红着眼眶,声音还有些轻颤。看着他回到座位上收拾完课本之后又走上讲台对着老师说:“老师,我回去收拾衣服了。”声音已经有些哑,似乎是在外面哭过了,林桑看着他站在她的桌子前面对着老师,被他藏在自己桌子前面那只紧握的拳头,似乎在压抑着什么。老陈点了点头后张之许又补充道:“可能这几个星期我都没空了。”老陈可能也意识到他家里出了什么事,并没有多问,只是表示会帮他告知一下班主任。

看着张之许走出教室的背影,早晨的阳光洒在他身上原本应该是很美好的画面,林桑却觉得眼前的少年,为什么那么落寞又绝望呢?

林桑突然捂着肚子,急切的对着陈老师说道:“老师,完了,我马上憋不住了!”刚刚沉重的气氛被打破,老师笑着斜了她一眼:“快去!”接着继续讲起课来,林桑拿上纸巾立马冲出了教室。等出了教室捂着肚子的手就放了下来,她没有跑向厕所的方向,而是噔噔噔跑下楼梯,边跑边往下看,上课时间,教学楼外面一个人也没有。她们课室在四楼,当林桑跑到二楼的时候,看到拐角楼梯下面一个熟悉的身影,马上放轻脚步停了下来,生怕下面的人一抬头就看见自己。悄悄探头往下看,却发现下面的人一动不动,林桑皱了皱眉,小心翼翼地移过去护栏那里向下看,只见张之许静静地站在下面,一身简单的白衣蓝裤的校服,他穿起来依旧好看,他肩膀微微轻颤,用手捂住双眸,轻轻地哭着,压抑着声音。

林桑想起自己常常也是这样偷偷哭,沉思了片刻,轻轻走下台阶,走到张之许身侧把手里的纸巾递了过去。旁边的人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这个时间点会有人出现在这,看着突然伸过来的纸巾,放下手,缓缓转过头。

林桑看到张之许转过头看她的瞬间,一滴泪沿着他的脸颊慢慢滑落,那双染着星光的双眼暗淡无光,满是破碎。眼泪滴在她伸出来的纸巾上,消失得无影。她的心猛的被人揪了起来,低头看着那滴消失在纸巾上的眼泪,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谢谢。”旁边的人接过纸巾,声音哑的不像话,语气却依旧温柔,没有等她再说什么就走了,林桑看着少年的背影,他经过那棵凤凰树时,和那满树热烈火红的凤凰花对比,张之许的世界好像开始暗淡了,为什么呢?林桑眼眶突然红了,原来,暗恋是苦涩的。

接下来几天,林桑都没看到张之许,每次看到他空空的座位,林桑心里觉得空落落的,不知道他家里发生了什么事,不知道他现在是不是还在哭,又想起那天他看向自己的泪眼,林桑内心烦得很,每天希望着一进教室他就已经坐在那里了。

可是又一个星期过去了,林桑回到学校发现张之许还是没有出现,椅子放在上面还没人拿下来,如果不是他的书本还整齐地排列在那里,林桑有种他从来没有出现过的错觉。

周三的早上,林桑感冒了,鼻塞头晕的,她感觉自己脑袋有几个陈雅茹那么重,一进教室她就只想趴在桌子上,像一朵蔫了的太阳花,没有了往日的朝气。

刚趴下没一会,陈雅茹不知道从哪冒了出来,坐在她旁边神秘地趴在她耳边说:“张之许回校了。”

这个意外的惊喜带来的兴奋涌上心头,林桑表面淡定得很,扭头向后看过去,发现张之许真的坐在位置上,在整理他的书本,不过脸上却没什么表情,跟平时他总是温文尔雅嘴角挂着笑意不一样。即使如此,林桑顿时也觉得自己精神了很多,鼻子也不塞了,就是脑袋还是晕,转回身趴在桌子上,把脸藏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偷偷笑。

“你咋了,怎么不说话,你不好奇吗?”陈雅茹看林桑什么反应也没有,就看了一眼又趴回去,一点也不像她平时的作风。

“姑奶奶,你别关心你的八卦对象了,你关心关心我吧,我都快病得半条命都没了!”林桑有点有气无力得侧过脸回着她。陈雅茹这才发现她的不对劲,她很少见林桑这么憔悴的摸样,脸色苍白,额头的发丝已经被汗水浸湿,在座位上缩成一小团,好像一只生病的兔子,楚楚可怜。

陈雅茹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惊呼道:“我的天,桑桑,你发烧了,你别睡了,我跟你去医务室吧!”陈雅茹焦急得轻拍林桑的肩膀。可是林桑头重得不得了,她现在只想睡觉。

“你好吵,我要睡觉。”说着闭上眼睛再也不理陈雅茹了。这陈雅茹怎么可能依她,摸着她烫的吓人的额头,她生怕林桑到时候烧成傻子了,新闻不都那么写的吗?小时候发烧没及时医治,最后变得痴傻。

但是她又喊不动这个倔强的女人,虽然林桑个子小,只有一米五出头,她也拎不动她呀,焦急的想着怎么办的时候上课铃声响起来了,陈雅茹想着只能上课再报告给老师更稳妥一点。

这节课是物理课,本来物理老师今天提问的时候,没听到往常那个叽叽呱呱回个不停的声音,还有点疑惑,转头一看林桑的位置,林桑正趴在桌子上,而旁边的张雅茹正举着手报告,还没等老邓问,陈雅茹就迫不及待的说道:“老师,林桑她发烧了,马上就要烧傻了!”

物理老师赶紧走过来,担心的问道:“咋啦,平时不是生龙活虎的吗?发烧了吗?”

陈雅茹推了推旁边的林桑,林桑皱着眉头,她睁开眼睛,很想抬起头来,却感觉整个人好像灌了铅似的,很重很重,模糊不清得说着什么。老师见状赶紧叫陈雅茹带她去医务室,陈雅茹很无辜地摊手:“老师,这我早就想带了,我背不动她啊。”

老邓一听恍然大悟,扫了一眼后面的人说,“哪个男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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